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罡地煞神通所蕴含的秩序
甚至,苏安这次都没有隐去身形,毕竟他想要的淬炼道心,是以普通凡人的身份去行走。
当然,虽然他是这个打算,但也不会真的封禁了自身法力,毕竟,他的修行之路,也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苏安于山间行走的时候,庆州府城隍庙,也已经有了些许的动静。
“又有高人来咱们庆州府啊。”
城隍江平于香火空间内长叹了口气,他是一地城隍,虽说不至于所属之地的所有事情都清楚,可有些事情,也是瞒不过他的。
城隍之位,有着不少神异之处,这也是神道秩序的特殊性所造成的。
“为了丞相湖而来?”
文判官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开口,脸色也有些难堪,丞相湖的事情之前折腾了那么多年。
也就是十年前,好不容易借助机会斩杀了湖中妖物,如今,湖内在无妖物出现,也算是彻底风平浪静了。
对于城隍庙诸司而言,也算是彻底稳定了,不必在因为丞相湖的事情而担心。
可如今,难不成又有麻烦上门了?
也不怪文判官这么想,毕竟之前惦记丞相湖的妖物和势力可是不少的。
若非是现在丞相湖内的阵法已经开始逐渐散去威力,恐怕这十来年也不会安然无恙了。
可就算如此,也保不准有势力仍旧惦记丞相湖,趁着现在丞相湖内大阵没有彻底失去威力的时候,在算计一波。
“不是。”
“是个老熟人了。”
江平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他也知道丞相湖若是在起事端,对城隍诸司的阴差而言,会是怎样的事情,所以才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先下去吧。”
江平缓声开口,示意判官先退下。
这次其实也是巧合之下,他正好发现了苏安出现在了庆州境内。
哪怕是过去了十多年,苏安的模样也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幻,可是,江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苏安。
原因无他,苏安哪怕收敛了自身的法力,可自身的气息等等,仍旧是不会有改变的。
想要改变自身的气息,这需要玄妙的功法和极为高深的境界才行。
而且,这也是相对应的,不仅是改变气息一方的修为境界要高深,就是想要窥视他的那位,修为境界也很重要。
“修为境界,如今已经到了我都有些心惊的地步。”
江平心中自语,虽说包括十几年前的见面,苏安也是隐去了自身的修为境界。
可有些时候,就算是修为境界能够隐去,又能如何,修行之人,都是有自我预感的,包括神道中人也是如此。
上次,虽然看不破苏安的境界,可是好歹他能感觉的出来,在苏安身上清正平和的气息,没有丝毫的威胁。
而这次,他虽然只是远远发现了苏安,没敢靠近,更没敢用神识查看,可心里,也是有了些许感应。
苏安身上清正平和的气息未变,甚至,他仍旧没有从苏安分毫的危险。
可不知为何,他心里已经知道了,苏安的修为境界,肯定又有提升了。
“天纵之才啊。”
江平嘴里轻声嘀咕着,可同时,心里也是多了许多的无奈,苏安时隔十多年,在次来庆州府,为的是什么,江平心里是能猜到的。
当然,和苏安抱着一样念头来庆州府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江平已经见多了。
可是,能有如今苏安这等修为境界的,可真没几个人。
苏安来庆州府寻的,只能是真龙遗骸,若是苏安如同之前其他势力那般,最终一无所获,那也没什么,可就怕万一真寻到了,到时候,整个庆州府,肯定有所杀机四起。
按理说,那么多人来寻真龙遗骸,都一无所获,甚至,在江平看来,或许庆州府有真龙遗骸,只是传闻,
只不过因为前任庆州城隍被妖物袭杀,以至于这个传闻越演越烈,最终所有人都给当成是真的了。
若不然,庆州府对于凡人而言,或许很大,可对于修行之人而言,也就这么大的地方,怎么可能这么近百年了,那么多修行之人前来,一直都没找到真龙遗骸?
当然,这种事情肯定也是看机缘的,甚至,指不定真龙遗骸就在城中某地也不一定。
但近百年来回不知有多少修行之人和妖物等搜寻过了,既然没有找到,在江平看来,不仅是有机缘的问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真龙可是堪比真仙的存在,这等存在,哪怕是临死前布置下的大阵,也不是普通修行之人能够轻易发现的吧?
除非是机缘到了,或者有什么意外发生,亦或者是,真龙生前有什么布置。
这些种种可能,江平都猜了一遍。
若是旁人他肯定不会担心,可苏安却不同,如此年纪,就有这等修为,这可是天之骄子。
传闻,天之骄子,都是有大气运护身的。
所谓大气运,以凡俗通俗的说法就是运气好,走路都能捡到金子。
对于这等有大气运护身的人,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是,江平偏偏又不能阻拦苏安寻真龙遗骸,因为他没有充足的理由。
“罢了,罢了。”
江平最后叹了口气,道:“若真龙遗骸出事,大不了,我这个城隍就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任凭他们怎么争抢,都不插手,难不成他们还真牵扯到我城隍庙诸司的身上不成?”
最终,江平也没想出个什么,但有一点,他若是真做了缩头乌龟,恐怕真没谁会主动来把他牵扯进去。
毕竟,城隍受香火供奉,若是真有人想要残杀他,肯定会在一定程度上承受香火气息的反噬。
甚至,有雷劫降临,这也是神道秩序对底层的香火神灵的一种保护。
而那些在神道秩序当中,在高排位的香火神,则是不受此神道秩序的保护。
或者,换句话说神道秩序保护的并非是底层的香火神,而保护的是一些底层香火神死后,可能出现短暂意外的神道秩序。
但这两者其实又是纠缠在一起的,所以,任谁也不能说出什么来。
“这些灵药倒是采了不少,可惜,就是没发现什么真正的天材地宝。”
苏安叹了口气,他所谓的灵气,只要是散发着微弱灵气的都算,那些他能分辨出来的灵药,直接就炼化了。
可那些分辨不出来的,有些他甚至都没采摘,原因很简单,灵气太过薄弱了,采摘下来,也不知道用处,若是在存放不当,这微弱的灵气,怕是也会就此流逝,到时候一丁点的左右都没。
至于真正的天材地宝,苏安是真没见着,虽说他曾经在大安寺的时候,看过不少关于记载天材地宝等的古籍,可这些东西,哪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若真是那么容易寻到,也就不能在称为天材地宝了。
而那些暂时用不上,且灵气微弱的灵药,苏安没有采摘,就当是留给后来人。
他可不是一遍走过,恨不得挖地三尺的那种人。
而且,相对之下,凡人如何,或许尚不可知,可修行之人,若真所过之处,挖地三尺,若只是短时间如此做,尚且没事。
可若一直如此,恐怕真会有劫难落下,原因很简单,过犹不及,天地间也有规则守护的。
“在这么找下去,也是找不到啊。”
苏安背靠山中的一颗大树,耳边听着虫鸣声,心间无比的安静,其实他也想过,庆州府,不知多少修行之辈在这个地方寻过真龙遗骸,同时,真要有天材地宝也肯定被顺势搜寻走了。
只不过,他有些不甘心罢了,但这一晃眼,数年过去了,的确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哎,真龙遗骸,无缘,无缘啊。”
苏安叹了口气,手中拿着的饼子,最后一块也顺势吃了下去,他有预感,不能在这么继续耽搁下去了,毕竟,他还要去西南崇北寻亲,在这么耽搁下去,等他日后在到西南崇北的时候,若真在路上耽搁一段时间,或是有个什么意外,怕不是寻亲,而是奔丧了。
也不怪苏安这么想,毕竟,他如今已经渡过将近三十的春秋了,若是这么推算下去,哪怕这个年代成亲的比较早,年纪较小就已经成亲,可他那未曾谋面的爹娘恐怕也已近五十载寿元了。
五十载寿元,若家境殷实,寿元能到七十甚至更多,也是正常,可问题是,他是修仙之人,若是在路上在稍微耽搁一下,出个意外,到时候,指不定十几年春秋就又消逝了。
所以,苏安不敢在拖延了,最起码,也要先去把自己的身世问题了断。
“该走咯。”
“也省的在有人整日里提心吊胆,想露面,又不露面。”
苏安哈哈笑着,声音爽朗,身下有白云飘荡,托着他的身子,扶摇而上,直奔九天而去。
少顷。
江平的身影自山中显化,面色略微尴尬,他岂会不知道,刚才苏安那句话,就是冲着他说的。
只不过,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震撼,他从来都没想到过,苏安竟然能看透他的踪迹。
若非如此,这数年来,他也不可能多次遥遥盯着苏安,但却从不现身。
他是看的出来,他自己的修为境界现在已经不如苏安了,可也只是修为境界不如。
要知道,他可是庆州府城隍,在庆州境内,他可以调动香火之力,神道秩序,所以,他在看来,只要他有意隐遁身形,苏安是不可能发现他的。
甚至,这数年来,他一直是这么想的,可结果,刚才苏安临走前那句话,让他尴尬不已。
若是早知如此,他要么直接就来见苏安了,要么,恐怕就当是不知道苏安来了庆州,何至于此?
以至于,若是日后在和苏安见面,怕是他心里也会尴尬不已。
“腾云驾雾,岂会是那些小宗门的弟子?”
过了许久,江平叹了口气,身形散去,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云端之上,苏安嘴角含笑,江平这些年时不时的就跑过来看一看,他心里自然知道江平想看的什么。
不过对此,他可是一直都装作不知道的,毕竟,他也能理解江平的担忧。
也正因为江平没有恶意,所以,对于他时不时的跑来,苏安才会装作不知道,若非如此,恐怕他早就擒下江平了。
以他现在金丹境的修为,擒下一个和虚丹境相差无几的香火神,并不费什么力气。
而且,最主要的是,七十二地煞神通当中的驱神,苏安如今已经参悟透彻。
虽然还没有彻底实验过,但这也是苏安不愿罢了,只是,驱神这一神通,能在七十二地煞神通当中排列在前,甚至堪比一些天罡神通的参悟难度。
这些足以证明驱神这一地煞神通的厉害之处了。
也正因为驱神这一神通的修成,苏安才会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江平的踪迹。
“驱神。”
苏安心中默念这两个字,最开始,他只能参悟地煞七十二神通中那些最普通的神通,那个时候的感触或许还没多深。
可现在,随着他修为境界的提升,对天罡地煞的参悟更深,他才豁然发现,天罡地煞,并非是只是神通那么简单。
天罡地煞神通,蕴含了神道、仙道的秩序,若是能参悟至真正的大成,除去此神通的作用外,还会对他的修行有巨大的帮助。
若非是参悟透彻了驱神这一地煞神通,恐怕至如今,苏安还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关键。
“只不过,这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神通,也不知何时才能彻底参悟透彻。”
念及此,苏安满脸无奈,甚至还有些惆怅,这前后加起来,可是一百零八样神通,最起码,他不认为在金丹境寿元大限来临之前,他能参悟透彻这一百零八样神通。
甚至,抛开天罡神通中排列在前的神通,就是剩下的天罡地煞神通,他能参悟一多半,就已经很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