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刘虞想通了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刘虞一幅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风度,淡淡的问道:“我儿近来可好?”
刘和看着老了足有十岁的父亲,激动的回道:“回父亲,儿很好!但是父亲却瘦了,而且多了这么多的白发!!”
刘虞洒然一笑道:“为父已近半百,如何不老!我儿休做小儿女姿态!”
刘和诺了一声,转而问道:“父亲,新朝大军已经南下,不知父亲准bèi
如何应对?”
刘虞苦笑道:“为父老了,也累了!我当初做错了选择,已至今日有此结局,为父并不怨誰!只是我的选择,却连累了我儿不能出仕,为父颇为愧疚!”
刘和急切的问道:“父亲难道打算坐以待毙?”
刘虞道:“为父实无良策!新朝大军的战斗力,我儿想必清除,荆州、扬州数日被破。仅凭为父手中这万余人马,实在是不够看。
而且交州还有士家虎视眈眈,真是内忧外患,为父实无一战之力!”
刘和回道:“父亲谬矣!父亲乃大汉州牧,为何一定要和朝廷做对?在此之前,父亲并未和朝廷有过冲突,此时归入大汉治下,为时未晚呐!!”
刘虞摆摆手道:“自古帝王皆无情,刘坤岂能如此放过为父?主动投降,不过是徒添笑柄而已!”
刘和掏出刘焉的信件,交给父亲,表示要父亲看看!
刘焉的书信洋洋散散千余字,表达了四个意思;
一,即便是集结全部交州之力。刘虞也没有抵挡朝廷的能力。更何况士家随时会反。
二。只要是有用的人才。陛下都会重用,黄巾、蛮夷都能为官,若贤弟及时弃暗投明,为时未晚。
三,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要为子孙后代,为家族考lǜ
,难不成真要流亡海外。即便是流亡海外,陛下迟早要扩张过去。
四,刘焉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若刘虞能够主动投效,刘焉豁出老脸,定保其一个两千石的官位。
刘虞看毕书信,良久,叹气道:“姜还是老的辣,刘焉能够看透的事情,偏偏我和刘表、刘瑶都没有看透!
细细想来;当初。为父之所以反对刘坤称王,最关键的原因便是;不服气!
在为父的心里。从没有把刘坤看的太重。
即便是他战功赫赫,为父也觉得,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若给为父同样的兵马,为父并不会比他差。
即便他诗才艳艳,为父也认为,吟风颂月之事,属于无病**。归根结底,刘坤是一个政治小白,不会有太大的前途。
即便他出了三字经、千字文等启蒙书籍,后来又出了算学,为父也认为这是道门的成果,他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为父从没有正视过刘坤的能力,所以,当他要称王的时候,我接受不了!
不仅仅是我,刘表、刘瑶心中,何尝不是这般心态!
我们几个,曾经是皇室子弟中的佼佼者,人人交口称赞的人中龙凤、国之栋梁。
可是,突然有一个比我们更年轻的人横空出世,凭借买官当上太守,凭借剿灭几个乱匪当上了一洲刺史,车骑将军,把我们都压在了下面,我们接受不了。
终于,我们也成了一洲之牧,有了和刘坤平起平坐的官职,正要大显身手的时候,陛下又驾崩了。
再之后,刘坤竟然要称王,这个消息使我们震惊了!
不就是参与诸侯讨董的时候,机缘巧合占领了洛阳吗?这样的事情谁做不到?他有什么资格称王?
哎!我们都没有意识到,乱世到了,乱世需yào
的并不是政治能力,乱世需yào
的是武力。
最初我们觉得,即便是刘坤再厉害,我们三州联手,也可以跟他化江而治。没想到,在刘坤的大势面前,我们的算计不值一提。”
刘和一直不懂;为何父亲等人反对刘坤称帝,毕竟都是汉室血脉,谁当皇帝不是一样?
原来问题出在嫉妒!
陛下自出世以来,光芒太过耀眼,偏偏出身不正,靠买官得了太守之位,让父亲这些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看不上眼。
大概父亲等人,还有等着看陛下笑话的心态,却没想到陛下越走越远,远远的将他们甩在了身后!
刘和能够理解父亲,此事若放到自己身上,自己未必不是这样的选择!
刘和试探的问道:“父亲决定不投降吗?”
刘虞洒然一笑道:“父亲把心里的感受说出来,心里痛快多了!
投降,为什么不投降?
今时今日,刘坤大势已成。为父能够看到,抵挡刘坤者,并将化为历史的尘埃!为父又不是傻子!”
话毕,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三月中,刘虞父子愿意重归朝廷治下的消息传到洛阳,刘坤非常高兴,他手下的人才虽然不少,然而真zhèng
能够独挡一面的大才却是不多,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调动田丰出任荆州刺史。
以刘虞的能力,做一洲刺史绰绰有余,刚好北寒州和东夷州的刺史人选未定,刘虞来的正是时候。
刘坤下诏:任命士燮为交州刺史,秩俸两千石。调任交州牧刘虞为北寒州刺史,秩俸两千石,即日上任。
擢升原侍中刘和为宗正丞,秩比千石,即可前来洛阳上任。
命;太史慈率部前往东夷州,会合黄忠,操练兵马,准bèi
东渡征讨倭奴。
命;甘宁原地收编交州水师,征讨珠崖、儋耳二郡。
命:吕布率部前往日南郡,平定日南林邑小国之乱。
命:张飞原地收编交州步卒,尽快适应交州环境,操练军队,等待进一步行军指令。
命:徐晃率部,前往荆州坐镇,按照扬州对付山越的方式,收服长沙蛮和武陵蛮。
诏书传到交州,刘虞终于服气了,别的不说,单轮这份大度,单论这份胸襟,便不是自己不能比的。
换位思考,我实不如也!
陛下的政治手腕或许不高,然而,一个强势的帝王,需yào
和臣子们玩政治吗?
他只需yào
给臣子们下达任务,便有无数的臣子以头拱地的去完成。或许,正因为陛下的政治手腕不够高,他才会成为皇帝,而我却只能是臣子!
话说,让我去北方同化胡虏,为什么我会感觉如此开心呢?为什么我会觉得同胡虏打交道,才是我的使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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