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二十四章 人还没死
孟天风面色一寒,怒声喝道。
“不敢!不敢!”
孙长存神色卑微,一边道歉,一边斥责端木阳:“赶紧滚下去!”
“宗主,今天,我真的不能走啊!”
端木阳苦涩的摇了摇头。
如今王昊就在下方闭关,燕南天已经支撑不住,要是自己敢坐视不理,等到王昊出来,别说自己,怕是整个金城宗都要毁于怒火之下。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不敢走啊!“你这是要气死我啊!”
孙长存嘴里这么说着,身体却不由的再次向前挡了几分。
这么多年的时间里,端木阳屡次闯祸,但都被孙长存压了下来,与其说是自己的弟子,倒不如说是亲眼看着长大的子嗣,他可以不去插手撼山宗和王昊直接的纠纷,但是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端木阳死在孟天风的手下。
看到这般情景。
孟天风的神色愈发的阴冷起来。
这里是金城宗的地盘,要是孙长存挡在前方,说不得要和金城宗彻底开战。
……而在这个时候,王昊的神魂还在操控着分身在游荡者。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就好像是在放风筝。
你握着线,看着风筝在虚空中越飞越高,仿佛也可以感受到天空的辽阔与浩瀚。
无边无际!仿佛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王昊眼前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光圈,那光圈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就宛如黑夜里的一盏指路明灯,让几乎要迷途的王昊,心神猛地一震。
哪里,会是通往下界的出口吗?
王昊的分身急速的朝着光点的位置走去。
越靠近,光圈就越大,仿佛是行走在天地交接的位置,有好似混沌初开的瞬间,周围一片未知的苍茫,唯有一个圆形的光团,矗立在前方。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强,周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但是这些都不足于阻挡王昊的脚步。
他就这么一步步的行走而去,终于,踏着那七彩的光芒,走到了这片光芒的尽头。
这是……当立在光芒之下的时候,王昊的神色变得怪异起来,他根本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情景!在他的眼眸里,看到的是一片巨大无比的金色光幕,光幕之内,有着七彩琉璃的光芒,依稀可以看到星辰闪烁,日月升起,甚至可以感受到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息,那里边的光芒,仿佛一个炙热的太阳,在吸引着王昊的神魂。
但是,光幕,却宛如一面坚硬无比的玻璃,牢牢挡住了破界珠的去路!七彩的道路,至此中断,再无前进的可能!破界珠,居然破不开这里的限制!该死!怎么会这样?
王昊有些茫然的回过头,在他的身后,是一片灰蒙蒙的天地。
此时的王昊,就好像站在阴阳之间的交界处,他立足于世界的尽头,停留在两界之中,却无法破开壁垒,去往自己想要的地方!终究还是不行吗?
王昊叹了口气。
他试着用力量去催动这片巨大的光幕,但是感觉就好像一只苍蝇在对着镜子发动攻击,没有丝毫的作用。
实验许久,他终于放弃了!看来莫问天说的不错,破界珠也许多秘境有用,但是确实无法打通两界之间的道路,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年,玄天界早就有人破开壁垒,投到下界去了!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真的不行,当初的鬼帝投影又是怎么下去的?
不仅是鬼帝,还有悟天,一个区区仙人境巅峰的修士都可以下界而去,按说自己绝对也可以。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王昊真的很迷惑!呯!分身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再也支撑不下去,化为虚无,算了,这一次也算是有了一个认知,再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先回去吧!七彩的印记囊裹着王昊的这次分魂,撕破虚空,急速的退了回来,在分魂重新进入王昊本体之后,他紧闭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收起破界珠,他立身而起,目光仿佛已经穿透所有,浑身上下,有无尽的杀机弥漫出来!……而此时的外边,又是另外一幅情景。
燕南天浑身是血,身材佝偻,搀扶着气若游丝的端木阳,而金城宗宗主孙长存则是被玄无极踩在脚下,身上的长袍破碎不堪,神色涣散,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玄宗主,此事与端木阳,与金城宗无关,你若动怒,杀老朽一人就好,还请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哪怕濒临死亡,孙长存还依旧在苦苦哀求。
下方不少没有逃离的金城宗弟子面色苍白,手掌紧握,眼神中尽数都是挣扎与悲愤之色。
这一次的战斗来的十分突兀,结束的也十分突然。
当端木阳挡在燕南天身边的时候,孙长存就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本来他还以为可以稍微坚持一会,但是哪里知道,玄无极居然会直接出手。
一尊仙皇五重天的修士何等的恐怖!仅仅一招!孙长存、燕南天,连带端木阳,都直接失去了战斗力。
根本没有任何悬念!“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算什么东西!原来给过你们机会,却不知道珍惜,既然你们不知死活,那今日,就给王昊陪葬吧!”
玄无极冷笑一声,他已经懒得再耽搁下去。
在话语落下之后,他的脚掌猛地一压,一股恐怖的极点的力量好似神山崩塌一般轰然下落,尽数落在孙长存的身上。
咔嚓!咔嚓!孙长存的骨骼顿时裂开,整个人的身体急速的变形起来,眼看就要在被这一脚踩碎。
“不!”
端木阳目眦欲裂,失声怒吼!其余金城宗弟子在此时也跪地哭嚎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长虹冲天而起,带着无可抵挡的力量,对着玄无极的身体撞击而去,玄无极面色凝重,挥手举拳,迎了上去!嗵!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彻四周。
有身影倒飞而去,居然是玄无极。
而在方才他站立的地方,一个人长衣猎猎,神色傲然,淡然开口:“人还没死,那么着急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