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事后线索

  其是容菀汐并不觉得到升平院外去查看,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么做,只是想要让对方沉不住气,以至于或许会露出些许蛛丝马迹来。
  对这个躲在暗处的人,她有的,只是一个没有证据的猜测而已。如何能将这个人确定下来、揪出来?就只有用引蛇出洞的方式。即便这样也是收效甚微,但总比不做要好得多。
  容菀汐带着初夏到了升平院外,在附近的枯木丛里仔细查找着。这边平时没有什么人走动,昨晚的事情没有人做见证,今天她们过来找线索,自然也没有见证。
  若是特意叫了人过来,做得太明显了,失了逼真,是起不到任何试探效果的。但即便没有人做这个见证、且知dào
  这么找下去不会有任何线索,容菀汐还是好一番仔细的找寻……
  打算回昭德院之前,在一低头的功夫,将手中一直握着的一粒珠子塞入了初夏手里。初夏立即会意,起身惊道:“小姐你看!”
  “呦!这是什么东西上掉落下来的珠子?我的首饰上可没有这样成色的珠〖%
  M.35ww.子。可是你的首饰上掉下来的?”
  “怎么可能哪小姐?咱们昭德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东西啊。”初夏道。
  “收起来,这一定是那歹人掉落下来的。回头儿我们找人仔细比对一下,若有谁有带有这样珠子的首饰,谁便是那害人之人。”容菀汐吩咐道。
  “是。”初夏应了一声儿,将这一粒普通的玳瑁珠子,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腰间的荷包里。
  凡事都有万一,万一正有人正在附近看着他们的举动呢?
  做足了戏,容菀汐带着初夏回昭德院,路上遇到有路过的婢女,便和初夏说道:“这次在升平院外找到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了。有了这东西,不出三日,定能找出是谁在害我。”
  “小姐您放心吧,奴婢一定好好收着。”初夏道。
  早晨从芙蕖这边走动的婢女很多,遇到有婢女走过,容菀汐就会交代一番类似的话,让她们都听了去。
  想来不出一个时辰,她们在升平院那边找到东西的事儿,就会传遍王府。
  虽然很多人都不知dào
  她们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儿,但她说的有人害她、找到害她之人的话,但凡不是个聋子,都会相当注意。这些小丫头们,都以为听到了很重yào
  的大事儿,口口相传的,总会传到那真zhèng
  行事之人的耳朵里。
  仔细想了想,容菀汐便排除了府外之人害她的可能。因为从太子和秦颖月之后的表现看来,他们事先并不知情。而且在昨晚的情况下,太子并没有派人行动、做到滴水不漏的可能。
  回到昭德院中,容菀汐只是拿起了她的牡丹图继xù
  绣花儿,还有最后一朵,这牡丹全图就绣完了。从在三淮的时候绣到现在,穿针的时候,每一下都是平静的,但是放下绣针之后,心里的变化,只有自己清楚。
  已经到了宸王每日里下朝回府的时候,但今天,宸王却没来昭德院,也不知dào
  去了哪里。是去喝花酒了、还是去后宅其他女人那儿了?又或者只是回问柳斋独处去了……
  心乱了片刻,容菀汐平静了心绪,重新拿起了绣针,一针一线,平静地走着……
  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容菀汐放下了手中的绣活,吩咐一旁的知秋和初夏:“知秋,你去把府里所有的姬妾都叫来。初夏,收了圆桌儿,摆上椅子。今儿我得和她们好好聊聊。”
  要将声势做大,才能给宸王提个醒儿,我是被人给害了,我也委屈着呢!而且越是把声势做大,那真zhèng
  行事之人,心里才会有慌乱之感。
  谁人的心都不是铜墙铁壁,就算心里承shòu能力再强,经过三番五次地敲打,也难免不会有些着急。
  一旦有了着急之感,能不能露出马脚来,就不是那人本身能说了算的。
  宜兰院里。
  冬雪正在和薄馨兰说着听到的情况,说完,肯定道:“娘娘,奴婢昨晚就只戴了一根银簪而已,这银簪如今还好好儿地戴在奴婢头上呢,娘娘您看……”
  冬雪指了下自己头上的银簪,急着要把自己的坏事儿的嫌疑给刨除出去:“奴婢不可能掉了什么东西啊。”
  “你的腰间,荷包里,都查看过了吗?”薄馨兰问道,声音,已经有些沉重之感。
  但冬雪不慌不忙地肯定道:“娘娘,奴婢都看过了,真的没有掉落任何东西。为了走动的时候不发出声音,奴婢昨晚根本就没有带钱袋,腰间也没有任何配饰,手上的镯子也没带。就只是把药粉揣在怀里、戴了一根银簪固定发髻,就这么出去了。”
  其实她是心虚的,头上的确因为快要睡下了,就只戴了一根银簪,但是手上的一个镯子和一个手串儿,是忘了摘下的。但是这些,她不能和薄馨兰说。
  从厨院那边的小丫头嘴里听到消息之后,她立kè
  查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镯子和手串儿,是连一丁点儿碎裂、和一个缺珠都没有的。所以不可能是她掉落的东西。
  既然如此,何必要说出来,让薄馨兰疑神疑鬼的呢?还不如直接把自己摘出去,干净利落的。
  薄馨兰听冬雪说得这么肯定,而且也知dào
  她做事向来谨慎,便相信了。皱眉半晌,说道:“一定是容菀汐故yì
  放出来的消息,想要让咱们自乱了阵脚。幸亏你做事谨慎,咱们能确定了,没有什么把柄留下。不然岂不是要让她给骗了去?”
  “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现如今,容菀汐一定什么也没发xiàn。记着,容菀汐越是折腾、越是敲打咱们,咱们就越要沉得住气。从现在开始,你要在心底里认为,这件事情,和咱们宜兰院没有关系。咱们根本就不知dào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冬雪应道。
  将自己摘出去,冬雪悬起来的心可算是放下了。薄馨兰的确是一个相当明智的好主子,不会因为一丁点儿风吹草动,就责怪她办事不利。不然她可是有口也说不清了,是要让容菀汐给害了去。
  主仆二人话音刚落,薄馨兰刚要叫冬雪去叫了吴嬷嬷和敬敏过来,就听门外起了声响儿。
  “薄妃娘娘在家吗?”是容菀汐身旁的那个小丫鬟初夏。
  薄馨兰说后背酸痛,想要让冬雪给捏一捏。说是脱了衣服捏后背更舒服,便让吴嬷嬷和敬敏先回房去了。吴嬷嬷和冬雪自然也能料到他们主仆俩是有话要说,因而回房候着。
  这一会儿听到有人来找薄馨兰,自然警惕起来。吴嬷嬷开门儿问道:“什么事儿?”
  “嬷嬷,我是昭德院的丫头,我家小姐请薄妃娘娘过去说话儿。”知秋道。
  吴嬷嬷亲自去薄馨兰的房中,敲门道:“娘娘,王妃娘娘请娘娘到昭德院说话儿。”
  “知dào
  了,我这就过去。”薄馨兰应了一声儿。
  和冬雪相视一眼,两人都是心明镜儿的。
  吴嬷嬷侍立在门外,见薄馨兰出来了,低声道:“要不要奴婢陪娘娘一道儿过去?”
  薄馨兰向门外看了一眼,见知秋已经不在门口儿。笑道:“不必了,我还是带着冬雪过去吧。若是带着嬷嬷过去,难免会让王妃娘娘觉得我是仗着太后的关怀,向她示威呢。我不想引得娘娘误会。劳烦嬷嬷挂心,但想来应该只是一些家常闲聊,无碍的。”
  吴嬷嬷点点头,低头恭送了薄馨兰走过去。
  照顾薄馨兰,是她和敬敏的职责所在。若是薄馨兰腹中的胎儿有什么闪失,她们两个是吃不了兜着走。可却也不能真的对薄馨兰形影不离,这难免会让人觉得有监视之嫌。
  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是她能看得出,薄馨兰不是个善茬儿。若是让薄馨兰对她们两个有了什么反感之意,故yì
  给她们设套儿使绊儿,以便让太后换来更听话的人,她们不是太冤枉了么?
  可若不时时跟着,难免会有所疏忽。
  这可真是个苦差事呢……
  吴嬷嬷微微叹了一声儿,回到房里等着去了。
  知秋传了薄馨兰,薄馨兰就往昭德院里来,是第一个到昭德院的。看起来十分殷勤,并未因怀有身孕,而于规矩上有丝毫怠慢。
  进了屋,规规矩矩地施礼道:“妾身拜见娘娘。”
  “薄姐姐快快请起,坐吧。”容菀汐笑道。
  “是。”薄馨兰应了一声儿起身,在容菀汐的左手边儿第一把椅子上坐了。
  安安静静的不言不语,等着容菀汐发话。
  容菀汐也不说什么,只是端着茶盅,慢悠悠儿地吹着茶盅里的热茶。边吹着热茶,边抬眼儿看着薄馨兰。
  薄馨兰是先来的,这正好儿,可以直接先在她身上做试探。
  若是在场的还有别人,她反而不方便太过明显地试探某一人。若这事儿不是薄馨兰做的,岂不是让那真zhèng
  捣鬼的人,捡了乐呵去?
  “薄姐姐,昨儿晚上,有人在升平院那边见着了冬雪,可是薄姐姐让冬雪去升平院那边做什么去了?”容菀汐含笑,和缓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