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疯了？
林惊张大嘴巴，只觉得难以置信。
如果他没有看错，这些就是数不清的蚂蚁，却又不是平时常见的样子。这些蚂蚁的大小差距很大，小的似乎和原来一样，大的却和牛、马相同。
成千上万的蚂蚁汇聚得像是潮水，本来就给人极其恐怖的感觉，但那些造型大同小异的大蚂蚁，更让林惊毛骨悚然。
“快！快去关门！”
老李头焦急地催促，一面查看着窗子有没有留下缝隙。
林惊也赶忙跑去关上门，可是看到门上有个大洞，不由得心慌。
“地上找些钉子，随便那块木板钉上！”老李头表现得很镇静，“把床头柜横过来，把门缝也堵上。”
林惊选了块合适的碎木板，旁边伸过来一只白嫩的手，手心是一小把长钉。原来是那小护士，神色憔悴但精神应该清醒了一些，怯怯看着地面。
“谢谢！”
这不是说话的时候，林惊接过钉子，捡起个看着很坚硬的药瓶当做锤子，扶住木板照准门洞狠狠敲打。
“咚咚咚……”
才用柜子塞好了门缝，窗户和门已经传来急促敲打声，无数蚂蚁身体爬过窗户，使房间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暗、闪烁。
“不行！”
林惊仔细观察玻璃窗，发xiàn
虽然能爬上来的蚂蚁个头都不算太大，但玻璃还是被踩出很多细微的裂纹，觉得心里不踏实，“窗子估计撑不住，还是用木板钉上好些！”
老李头没说话，已经和护士在翻开碎石找钉子。
窗户被木板钉上后，三个人都放心不少，透过刻意留下的木板缝隙看向外面。
水泥路已经裂成板块和碎石，很多高楼大厦也早就坍塌了，茂密的植物生长在所有角落。
被蚁潮爬过的地方，绿色植物立kè
稀少很多，又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
“快看！”老李头用手指向不远处。
从下水道和隐蔽的角落，大群老鼠和蟑螂正在相互撕咬，蚂蚁也很快加入战斗，各种生物的血液和残肢变得密密麻麻。
林惊看的心寒，小护士却又尖叫了一声，“小……小强！”
“什么？”林惊被她叫得疑惑，但回头时已经见到小护士拿起书本猛砸，地上出现蟑螂的尸体。
“不好！还有缝隙！”
不用老李头惊呼，林惊心情也变得很糟糕，很快看到了墙上一条裂缝，有蟑螂和蚂蚁正在爬出来。
“我去堵上，你们清理进来的虫子！”
林惊喊了一声，拿起木板去钉，老李头和小护士也找到东西开始到处打砸。
还好进来的虫子不多，缝隙也很快钉好，他们松了口气，还是觉得后怕。
附近传来人类的惨叫声，也许已经遭到虫子的攻击，林惊捏紧拳头想要去救人，可想到这些虫子的恐怖，还是叹口气放qì
了。
窗外突然响起尖锐的鸟叫，是一大群麻雀和大片飞虫，借着空中的优势捕杀着地面的生物。
“这个世界，应该是生物进化的世界。”老李头皱着眉头，“生物的攻击性变得很强，还有那些产生变异的……估计进化速度也变快了很多。”
“怎么见不到猫和狗？”林惊察觉到古怪，“在城市里，宠物也应该很多吧？”
老李头没回答，看着外面惨烈厮杀，突然指向楼下，“你看。”…,
那里是一排废弃的车子，有只花猫突然窜出来，身上已经爬满蟑螂和蚂蚁，鲜血淋漓。它蹦跳着尖叫着，但很快被淹没，等蟑螂和蚂蚁散去的时候，只剩下正在消失的一滩血水。
“除非个体很强dà
，不然根本无法抗衡群体的力量。”老李头苦笑道：“像蟑螂、蚂蚁这些群居生物，也许以后会强dà
得超乎想象。”
“人类呢？”林惊沉默片刻，轻声问道。
老李头也沉默了几秒钟，黯然摇摇头，“我不知dào。”
外面的战斗从傍晚持续到深夜，房间里一片漆黑。虽然他们都感到疲惫，但紧张和害pà
让他们没有一点睡意，只能不时聊天，来排解孤寂和寻找安慰。
夜里有只冰冷的手摸到林惊，都是惊颤了一下，然后一个凹凸有致的身体带着颤抖和羞涩，最后紧紧依偎着林惊。
林惊抬起表装作看时间，已经是末日第三天凌晨３点半，借着电子表的微光看清果然是小护士，咬着嘴唇躲避林惊的目光。
“别害pà
，睡一觉会好点。”
也许是因为林惊低声安慰的话，也许是这一天情绪波动太大，她终于倚靠着林惊沉沉睡去。
当木板缝隙的光线逐渐明亮，林惊轻轻拿开小护士的手，起身去看。
玻璃窗还是碎了，但外面厮杀已经停止，无数蚂蚁正在繁忙搬运着战利品，清扫蟑螂和老鼠留下的尸体、碎肉。
“我……昨天……对不起。”
他身后传来怯怯的声音，估计是刚才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她，看上去睡了一觉以后，她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林惊摇了摇头，挤出一丝笑容，“你叫什么？”
“……沙莹莹。”她很小声，有些局促和害羞，躲避着林惊的目光。
还没等林惊说话，楼下突然有男人大声哀嚎，叫得很凄惨。
这声音惊动了才睡去不久的老李头，他一脸惊慌，“又怎么了？”
“不知dào！”
林惊正在看，但他还是看不懂。
楼下只能见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大口大口地捧起石堆里沉积的雨水喝得很快，看不出异常，也许刚才不是他在惨叫。
“昨天来了这么多蚂蚁和蟑螂，能找到的食物和饮用水恐怕更少了。待在这里，就算不被虫子找到，最后也会被饿死、渴死。”老李头看了一会儿，背着手叹气，“也许我们该想想怎么离开了。”
林惊点点头，可又皱起眉头，“可是……我们能去哪儿？”
“我听说０７年的时候，南京江宁区汤山林场建了个秘密基地，可以去那里。”老林头说得平淡，但又很笃定。
这是个好消息，林惊惊喜起来，“离这里远吗？”
“不算太远，”老林头想了想，“大概两、三百公里吧。”
“哈哈……哈哈！”
楼下一阵大笑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这次老李头和林惊都看清了，是那个喝雨水的男人。他面色红润，似乎很高兴，一面大笑着一面摇手舞脚。
但是没笑几声，他又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泪流满面。他哭着突然又愤nù
了，用拳头和脚猛砸向空气。
他的情绪变化得越来越快，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在地上来回翻滚，双手用力抓挠着脸和脖子，还有下身，很快就血肉模糊。
“痒！痒啊！”
听着他的惨叫，就能感受到他这时的焦躁和痛苦，小护士沙莹莹看得掩嘴惊呼，林惊也瞪大眼睛，“天哪……他疯了！”
老李头看得很仔细，摇头露出凝重和紧张，“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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