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二 悔悟,悔恨之后便是悟

  悔悟***极快,不过一时便随人来到了厅上。大将军他们虽然已经得知贵祺出家了,可是看到贵祺一身的僧衣光头,还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大家静默着没有开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悔悟倒是极为坦然,他上前双手合什与众人见礼:“贫僧悔悟见过众位施主,众位施主——,别来无恙?”
  大将军‘摸’了‘摸’头:“无恙无恙,那个,悔悟大、大师是吧?请、请坐下说话吧。”大将军被悔悟的一本正经‘弄’得更是无措:这个还是那个鲜衣怒马的侯爷吗?还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混’帐男儿吗?看上去真真是一副修行至深的僧人样子,没有一丝烟火气儿。
  这样的贵祺不要说让大将军恨了,根本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来,相反,他在心中还升起了一片哀伤——人啊,一辈子会走到什么地儿,还真是不好说呢。
  悔悟自然的答了礼后在坐到了末座,楚老先生眯了眯眼睛:“大师还请上座吧。”
  悔悟道:“施主不必客气,贫僧坐在这里正合适。”
  楚老先生笑了笑:“大师的眼中还有放不下的尘俗之事,又何必出家呢?”
  悔悟平平静静的答道:“施主因何出此言?”
  楚老先生看悔悟进‘门’便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便知道他是真得皈依了佛‘门’,不过他还是要试一式他的“佛心”。
  楚老先生道:“在大师眼中座有上下之分,这还不是俗事儿?大师因何认为自己只配做于末首呢?还不是因为心中有牵挂放不下。”
  悔悟单掌竖在‘胸’前欠了欠身子:“施主,在佛祖眼中天下众生平等,人类畜生,本无差别;贫僧虽然‘侍’奉佛祖时日不多,但在小僧的眼中也已经没有什么上下之分。没有了尊卑之别;所以我坐的这张座儿也可以称之为上座,也可以称之为末座,当然,这全在于施主一念间,而不是取决于贫僧。”
  楚老先生听到后倒是有了一分动容:一个脑筋不过一般、口才更是一般地男人。居然能答出这样地机锋。当真是悟了佛道。
  楚老先生合什一礼:“恭喜大师。多有得罪还请勿怪。”
  悔悟还了一礼:“施主客气了。”
  大将军看他们两个人说完了。才道:“啊。那个。悔悟。啊。你为什么出家了呢?”大将军无论如何都有些不习惯称呼贵祺地法号。
  悔悟合什:“贫僧自知罪孽深重。对不起施主地千金、当年俗家地妻儿。所以这才遁入空‘门’以残身来求佛祖保佑施主地千金与我地子‘女’们可以自此后平平安安、无病无难。”
  大将军听了半晌没有答出话来。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头:“其实只要知道错了就好。日后好好待两个孩子也就是了。为什么一定要出家呢?不至于要出家地吧。”
  悔悟淡淡一笑,他有着十二分的感‘激’:“施主居然能够原谅贫僧原来的所为。让贫僧更是无地自容。出家也好,在家也罢,只要心向善,原也无所谓地。既然无所谓了。出不出家施主也就不必在意了。只要施主与贫僧关心地人儿都平平安安就好,施主您说呢?”
  大将军听到贵祺的话。知道他是真的认错了:“罢了,我也不说了。只是看到你这个样子。——”
  悔悟看了看楚一白,又看了看靖安。然后微笑着说道:“我原本是考虑只有我出家了,才可以去了郡主的一块心病,可以让她无所顾虑;但是出家以后,日日读佛经后才更加知道我出家是多么对的选择。”
  楚一白与靖安听到悔悟的话心头一震:他居然为了让红衣放下,他曾不顾自身‘性’命救下红衣的事情而再次接纳他人,而毅然出家了!
  让楚一白与靖安震惊的是,他们根本没有想过,伤害红衣地贵祺会受红衣到如此地步——只一心盼着她好了;原本他的爱可是极为自‘私’的。
  红衣早已经到了外殿外,听出家后地贵祺与众人对话,她心中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贵祺居然只为让她了无牵挂的嫁人,便出家了!红衣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眼中已经有了泪。
  红衣迈步进了大厅,她的泪眼已经看不清楚现在悔悟。楚老先生咳了一下,然后拉起大将军,挥手带走了厅上所有地人——此时还是让悔悟同红衣把话讲清楚,红衣的心结还要此人才能解开啊。
  楚老先生现在当然知道了红衣地真实身份,不过他也很自然的接受了红衣:这有什么,他熟识红衣地时候就是现在的这个红衣,只要这是个好人,其他地东西楚老先生根本不放在心上。
  悔悟站起,他虽然已经向佛有半年之多,可是看到红衣依然‘激’动的难以自已:“红、红——,‘女’施主,有礼
  红衣没有答礼,只是问道:“为什么?”
  悔悟直起身来:“‘女’施主,请坐下来说吧。”
  红衣摇了摇头,她执意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舍命来救我?为什么又因我而出家?”
  悔悟低下了头,他的语气深沉了起来:“这些事情应该同我这个出家人没有了关系,我、啊,不对,贫僧应该把所有的俗事尘缘一甘抛弃。但是、但是,每次午夜梦回,总是会因为梦到你醒来,至此再也无眠。就算是佛经能化去我的愚昧,却化不去我的这份执念。贫、贫僧对不起佛祖。”
  红衣听得不太相信:“你是说,你是说,你一直挂怀着我?你的意思是——?”
  悔悟抬头看向了窗外,那里往外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语声似乎也同那雨‘花’一样飘摇起来:“不管我做过什么,只是因为、因为,我一直爱着你。自我同你逃难开始,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爱你胜过爱英儿和雁儿,是的,就是如此。可是我错就错在不知道该如何爱你!做了那么多,只以为我是恨你,最后才发觉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我已经不配再继续陪着你,我不能让你笑,只会‘弄’哭、‘弄’痛了你。”
  红衣揪着自己的前‘胸’的衣服,她的眼前出现了被火烧死的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他们,他们都说爱着自己!
  也的确是爱着自己,不然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也不会疯傻掉,而贵祺也不会以命相救自己,更不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无牵挂的再嫁而出家!
  红衣哽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们***?你都可以不要‘性’命救我,为什么还要娶那些‘女’人,为什么还会偏听偏信她们的话?”
  悔悟收回了目光,但是也只是扫了一眼红衣:他不敢久看——他太思念这张脸庞了,可是他却不可以再逾礼给红衣造成伤害或是给她造成困扰。
  悔悟低低的回道:“人之常情啊,因为我被迫娶香姨娘的时候,便知道错了,而且她还有了身孕才回府,我、我不敢面对你,可是又放不下面子,所以、所以——”
  悔悟即使出了家,即使已经有了佛心,但是他对于当年的所为还是愧疚万分:“所有的错事儿都是因此而做出来的,我不想承认我错了,我怕我认错以后,会在你的心目中失去了份量,一直在找理由,拼命的找理由,就是要证明是你错了,错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我心底深处知道你的为人如何,所以我一直认为,你不会离开我的,我才会如此胡闹下去。直至,直至听到了你同楚先生的假成亲,当时认为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才真得悔不当初!”
  说到这里悔悟的眼中也见了泪:“红衣,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吧,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爱你用错了方法,只是我爱得太过自‘私’,没有替你着想,只想着要留着你,只想着不能让你看不起我——你在我的心目太过完美,你知道吗,红衣,我真得有压力,我怕你会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
  悔悟抬头,这一次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着红衣: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看红衣了,以后就算是有机会,他也不会这样做:他这样任‘性’只会让红衣更难下决心再嫁,红衣是个好‘女’子,她应该有个好男人陪着她,给她快乐才对。
  悔悟道:“后来,我知道错了,再后来学了佛经后知道是自己太过自‘私’,根本就不算是爱你。要爱你,就应该让你幸福才对。所以,我自京中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以后,一直再找你们,在各深山中找你们,终于让我找到了。”
  悔悟‘激’动之下,哪里还记得自称为贫僧?
  红衣听得神摇心晃,感觉天也在转,地也在转,她身子摇晃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椅子定住了身子:“你言出自肺腑?”
  悔悟郑重点头:“我已经出家,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心中,决无虚假。”
  红衣现在要好好想一想,她现在心中‘乱’成了一团。她一面对外面招了招手叫小丫头进来,一面走到一旁坐下了:她的‘腿’因为紧张或是‘激’动已经有些发木了。
  输液回来一看,居然多出了这么多的粉红,感动啊!谢谢亲们。虽然只有两更,但小‘女’人厚颜求票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