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 坦承,也是日后的互相算计

  来喜儿不说话也不坐下,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明秀两个人,脸上依然带着些许笑意,就是这个笑容让偷瞧他的香姨娘打了一个哆嗦:怎么瞧着那笑意都带着冰凉的意思。
  明秀和香姨娘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郡主说话,就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红衣,现红衣正静静的看着她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连忙低下了头。
  明秀知dào
  郡主这是在等她们说话,便想了想道:“郡主,明秀以前做错了事儿,现在已经知错并后悔万分……”
  红衣打断了明秀的话,不过还是一样的轻声细语,如话家常般:“你做错了什么事儿?”
  明秀一愣,她原来做错的事儿郡主都知dào
  吧?后来她做过什么郡主应该不知dào
  才对,那要她说什么呢?不是要她把旧事复述一遍吧。
  来喜儿看着明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啊。”
  明秀心里一突,她虽然不能确定郡主知dào
  了她所有的事儿,可是看来她后来在府中的所为郡主是知dào
  一些的,不然这个老太监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明秀又抬头看了一眼红衣,红衣还是倚在榻上,布儿正给她剥葡萄吃,好似没有人注意到她似的。不过,明秀刚刚闪过这样的念头,她的目光就与花嬷嬷的犀利目光撞了一个正着,她又是一惊连忙低下了头:郡主身边的人怎的一个厉害过一个了?原来这嬷嬷就是厉害些,也没有如此让人害pà
  啊。
  明秀倒是忘了现在她是人家的阶下囚,战战兢兢之下哪有不怕的道理?她现在看什么事儿,不是要考lǜ
  再三有没有其它的意思?
  明秀知dào
  一定要有人说话才行,她微微转过头看向香姨娘,可是香姨娘脸色苍白着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明秀没有办法了,只能自己开口说道:“郡主,明秀以前做得错事儿还请郡主恕罪。”
  红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嗯,”,再也没有说话。明秀只能一咬牙,把自己原来设计贵祺以求能嫁入侯爷府的事儿说了出来。明秀只要一说得模糊或是粗略了,来喜儿便说搭话说个一两句,明秀不敢再存心糊弄过去,只能源源本本的说了出来。
  红衣众人倒没有惊奇什么。这些事情她们原本就知dào
  了。而香姨娘就不同了。她虽然也怀疑过。还放过流言出来。但是听到明秀亲口说出来还是震惊不小。更何况听到明秀利用了这么多人。还包括了自己在内。能不让她感到惊讶吗?
  香姨娘听着明秀说话。一时忘了来喜儿地事儿。开始衡量与明秀间地差距。她自问论心计绝不是明秀地对手。便暗暗把明秀地话都记下了来——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这些就可以用来要胁明秀。自保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明秀说完这些后。来喜儿示意婆子给了她一碗水喝。然后道:“还有要说地吗?”
  明秀地身子一哆嗦:难道郡主府地人真得知dào
  她所做过地事情吗?她抬头又看了一眼红衣。红衣看着她淡淡地问道:“就这些了吗?”
  明秀当然不能回就这些了。她只能继xù
  说了下去。先拣着不紧要地说。试探着郡主知dào
  了多少。看哪些不用说出来。可是她越说越心惊。郡主与那个老太监简直是无所不知。她只能把所有地事情全盘托出:自府中地夺权到清风山庄地生意。以及后来她对于红衣地那些言语。她都一一说了出来。没有遗漏任何事情。明秀如果“忘记”了什么。来喜儿总是很极时地提醒她一下。让明秀不敢不说实话。
  明秀一面说一面出冷汗。等她说完身上原来已经干了地衣服又被她地汗水湿透了。
  香姨娘听到明秀的话后有愤nù
  有窃喜,她是五味杂陈啊:明秀居然暗中害了她这么多,窃喜明秀做是所有坏事儿她都知dào
  了。不过她听明秀说得越多,越对明秀忌惮,所以她更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牢牢记住明秀今日说过的事情才行。
  明秀说完后感觉全身无力,再也跪不住了,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红衣故yì
  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双儿地孩子是怎么没的?”
  明秀惊恐的看向红衣:她不明白这件事做得这样隐蔽,郡主为什么会知dào?这件事情只有她同喜儿知dào
  ,喜儿又已经被老太太落了,这事儿郡主是如何知dào
  的?
  这时帘子被打起,自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对着红衣拜了下去:“喜儿见过郡主。”
  明秀这一下瘫倒在地上,屋子里也没有人说话。只有双儿怒目圆睁的瞪着明秀——红衣在来喜儿买到喜儿后。并没有告sù
  双儿是谁下手害她丢了孩子,怕她心情激荡下再病倒;现在让双儿晓得。她应该可以理智些了。
  明秀过了好一阵子才镇静了一些,她知dào
  一定是要把事情说清楚的,不说的话她绝不会好到哪里去——她已经说了那么多了,现在被送到去官中,侯爷府的人想来不会理会她的生死,恨不得她早死才是真;不如把事情都说了出来,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想明白这些,明秀便慢慢地把害双儿落水的前后都说了出来。
  双儿听完后已经泪流满面,她咬着牙没有说一句话:现在有郡主为她做主,她不用说什么;郡主自然有了安排,她相信最后这个只知害人的妇人不会有好下场。
  红衣拍了拍双儿的手,安抚了双儿后红衣才对明秀道:“你说得倒也没有藏着什么,看来你是真得知错了。”
  明秀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郡主。”她知dào
  郡主这样说就是有意要放她一马了,不会把她送官处置。
  红衣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其它,屋子里一时静了下来。
  香姨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来喜儿道:“香姨娘没有话要说的样子,那我们走吧,早些送到官衙,回来正好可以吃午饭。”
  婆子们拖起了明秀和香姨娘就走,明秀气得只要掐死香姨娘,自己已经说了所有的事儿求得郡主谅解了。反而受这个蠢物所累:到这个时候还不认错,难道想要进大牢不成?
  香姨娘被婆子们拖起才惊恐起来,她哭喊道:“郡主,我有话要说,我有话要说。”
  红衣道:“有话就说吧,没有人不让你说话。”
  香姨娘被婆子们拖了回来。来喜儿挥了挥手,婆子们把香姨娘重重掷在了地上,却没有出去,只是站在了一旁一个劲儿的盯着香姨娘。
  婆子们不出去,就让香姨娘胆寒三分:她随时有可能被拖出去送官啊。
  香姨娘的事儿可是不好说:先一件毒害英儿和雁儿的事儿,这个如何能说呢?说出来怕不用送官,郡主说不定当场就会打杀了她。再有失手杀了杏花地事儿,这个也不能说吧,毕竟是人命关天啊。
  香姨娘胆战心惊开口说了起来:包括她进府后流产的事情、下药害贵祺昏迷。后又在人肉汤中下了解药救醒贵祺等等几乎所有的事儿都说了一遍,只有给英儿雁儿下毒的事儿与杏花死掉地事儿没有说。
  双儿听到香姨娘说起用春药设计贵祺时,她的身子就哆嗦了起来:就是这个原来的主子。为了她自身害了自己一生,而且还前后几次逼她同宝儿害人。
  香姨娘说完这些后停了下来,她非常的忐忑不安,明秀都瞒不住事情,她所做的郡主会不知dào
  吗?她看了看坐着地双儿,心里安定了不少:双儿能有今日,想来不曾同郡主说过毒害那两个孩子地事儿。
  红衣过了半晌才轻轻问道:“没有了吗?”
  这轻轻的四个字听到香姨娘耳中,却如同响雷一样,她喃喃着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敢说没有了。可是让她坦白讲出那两件事儿她更加地不敢。
  来喜儿眯着眼睛看向香姨娘:“有个人我想姨娘一定想见一见,不知dào
  姨娘是否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随着来喜儿的话音,帘子一挑又进来一个人福了下去:“桃花见过郡主。”
  香姨娘看到桃花后那是一头的汗,她还真忘了这个侍女。看到桃花,她才想起来,桃花是被郡主要走的,当时她还担足了心事儿,怕郡主会自桃花口中得知杏花的事儿而难,可是却一直无事。她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儿了。
  香姨娘看了看桃花,又看了看来喜儿,她低下了头:看来桃花是什么都说了,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郡主直到今日才会理论这件事儿呢。
  来喜儿冷冷的道:“姨娘不认识桃花了吗?”
  香姨娘知dào
  瞒不过去了,她现在也不敢抵赖说什么是桃花信口胡说,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双儿与桃花听香姨娘说起杏花地事情,都不自禁的想起在香姨娘身边伺候的日子,两个人地脸色都苍白了一下,然后都转头看向红衣轻轻吁了一口气:幸亏有郡主在啊。
  香姨娘说完后也坐倒在了地上:她除了毒粮外。现在又背上了人命案。这罪过可是越来越大了。
  明秀听到香姨娘说到此事,她也非常震惊:这个女人虽然心计不足。不过却心狠手辣,日后还真要小心,最好能除去此人,不然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她害死。
  来喜儿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寒光:“姨娘是不是还忘了什么事儿啊?”
  香姨娘闻言全身都抖作了一团,她头也不敢抬起,只是沉默着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来喜儿冷冰冰的道:“姨娘真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