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四个人

  十七、第四个人这几天给我折腾得够呛,又是鬼又是神儿的。我发xiàn
  自己有点神经质了,动不动就想起“金丝卷饼王八蛋”那道菜来,还真不知dào
  那是个什么味道。
  我开始着手安排姜八绺的调查报gào
  那事了,就按照我所列的腹稿所谓的“老三篇”,调查春燕的亲属,看有没有造成她目前怪异行为的根源。二是调查春燕平时生活情况,着重理清此人的交际往来,尤其是有没有男朋友之类的。三是调查一下究竟有多少人知dào
  春燕怪异的行为,这个也很重yào
  ,为了春燕。
  我找到一个哥们儿,这小子就住在独身楼,叫小黄瓜……什么?您说我在瞎掰?告sù
  你,秦桧还三朋友呢,就我一个铁哥们怎么了?我是用最锋利的尖来打开春燕最隐蔽的内心世界。关键是这小子也比较神道,他对春燕也十分了解,我告sù
  他你就搬到我的房间里住,楼上就是春燕的房间,比较方便。
  安排完这些我就心安理得地去上班了。说实在的这段时间还真没正经八百地上班,到了小值班室,屁股还没挨上破烂椅子电话就响了。我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对方传出来好听的声音:“金雨!”
  />
  是毛毛!我差点幸福的晕过去。
  “金雨,姜八绺今儿没上班!”毛毛说。
  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我们可以互相串岗聊天了。我兴奋地说等会我到你屋里去聊天,便挂断了电话。心里忽然想起来还没给毛毛买化妆品呢!明天一定得去了,快过年了。
  我得给姜八绺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我的新发xiàn。电话打过去却没人接,姜八绺不知dào
  哪去了,凭空消失了一般。
  夜深沉,人欲睡。我这人就是一点比较好:在岗位上无论多困都不睡觉!睡觉?那成什么了?对不起你的工资钱!半夜十一点钟多点,我就拎着手电筒四处检查设备去了。
  漆黑的夜色,冷冷的风吟。厂房内昏暗的灯光为这冬夜平添了些许的神mì。机器轰鸣,灯光闪烁。我想每个黑暗的角落里面要是都藏着个厉鬼该多好!你说我胆子大不?一些设备都是在暗黑的角落里面,八百年都没人照看那种,我基本都检查了一遍!
  便走我边理顺康乐宫发生的事情。似乎这里面出了些差头,因为一般情况姜八绺是不会欺骗我,那信息真假还不太好说。不能听信吴心的一面之词,毕竟姜八绺是我师傅!
  假如我跟踪的那女的(我说是假如!),我看到坐车走的也就是那女的,那坐在花架那荡秋千的就是另有其人!假如姜八绺信息没说谎,那吴心就一定不在康乐宫现场。假如姜八绺绝对是提前五分钟到了康乐宫,那三元酒店门口那人又是谁?
  假如吴心说的是真话,那个自称“吴心”的把我从梯子上摔到地上的家伙是谁?
  所以,这里就比较明了了,姜八绺这边:有我和那个假吴心。那女的那边:两个女的和那个荡秋千的人。
  我勒个去!原来那天在康乐宫出现这么多人?是六个人!我一直以为就五个人!
  那假发是谁的?跟踪着的那女人的?不可能,他明明出来时候也是那样子的。荡秋千那人的?他戴假发干嘛?怕人认出来?有可能!那个假吴心的?不太可能吧……
  我勒个去!又蒙圈了,我发xiàn
  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我重新梳理一下思绪,一共就三个人:我、姜八绺、那女人。荡秋千的是在等人的人,绝对不是我跟踪的那人。关键是荡秋千那个人在等什么人!
  我忽悠一下想明白了:他妈的那人根本就是在等我!那假发就是明证!李昌钰断案思路逐渐在我心里生成:您有见过戴着假发出去装神弄鬼的却把假发给丢了的么?这就是好比拿着枪去抢银行,结果把枪丢了一样,你拿球球去抢银行啊?!所以那假发一定是在诱惑我!
  姜八绺约见的却是那个我跟踪的女人!这是我退了一万步才想到的结果,原因是那女人镇定自若地从康乐宫出来,神mì
  的另一个女人开车给接走了,而姜八绺也是神mì
  地从康乐宫出来,毫发无损,虽然他手里有武器,却没派上什么用场,只不过是笼子的耳朵摆设!假如那女人是“菜鸟”,姜八绺约见的就是他!
  我忽地想起我们上山前姜八绺所说的话:行动要提前了,菜鸟来“踩盘子”!是了,那菜鸟从图城来的,到清城踩盘子!联系的人就是姜八绺!
  我对师傅这种做法简直是不可思议。据吴心说“菜鸟”是贩卖枪的,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至于为什么,我不知dào。分析到这里我注意到,除了那个自称“吴心”的第四个人外,其他三人身份已经尘埃落定。我忽然打了个寒战:靠!我似乎又搞错了!是我叫那个人为“吴心”的,而并非是那人亲口告sù
  我:我是“吴心”的!所以将计就计!我给人家将计的理由,人家当然就计把我蒙得团团转了!
  第四个人!到底为谁?
  正漫无目的走着,突然我的双脚象触了电一般,心差点没吐出来!我走到了电缆夹层,里面漆黑一片,手电昏黄的光晕还照不到半米,而就在我惊惧之间拿手电也是飞了出去,砸在对面的墙上!
  我踩到一只软绵绵、肉乎乎的东西,脚下“一闪”,心里还没转过弯来,身体便一下子就摔到在地。我的确过于紧张了,也许是刚才想的事情太多的缘故,并没有注意到脚下的东西。“那东西”滚圆,我一脚似乎就把他给踩个实诚,只听“嗷!”的一声,我吓得苦胆似乎流了一嘴,顺着楼梯就滚动着爬出电缆夹层,站起来猫着腰就往小值班室跑。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惊恐得变了形!因为我发觉鼻子似乎在流血,眼镜也甩的不知去向,鞋子都快帅丢了:什么东西啊!
  我勒个去!不知黑暗中的这一脚把哪路神仙给踩死了!待我冲锋似的跑到小值班室里,嘴里依然喊着,喘着粗气,鼻血直流,活像一支小鬼儿!
  我正想坐在破烂椅子上,又高声继xù
  喊叫着冲出了小值班室!那小椅子上坐着一个矮瘦惊恐的男人!
  我勒个去!姜八绺你就损吧!都说你今天没上班,你怎么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呢?坐在破烂椅子上的人赫然就是姜八绺!
  也许我太过紧张了,眼镜又摔丢了,屋内四周大玻璃里面全是反射屋内的情境,所以看那椅子上的家伙只是一团黑影。我在小值班室外面的水泥地上正坐着的时候,姜八绺从椅子上走出来,把我拉进屋里。
  “怎么了?造的跟小鬼儿似的?”他边说边拿出卫生纸给我擦脸上的血。我说先别擦,赶紧给毛毛打电话,让他给我弄点温水来!
  那电缆夹层里面八百年没人去一趟,里面累积的土灰能把人埋了,我就是从那么厚的灰里滚下来的,弄得浑身跟小鬼一般。再加上鼻子出的血,额头出的汗,眼里流出的泪,和泥一样!
  “我踩到了那东西!”我用卫生纸卷成的筒塞进鼻子里面。
  “什么东西?”
  “鬼!”
  “男的女的?”
  我勒个去!姜八绺你就损吧!漆黑黑一大片,我一脚踩到那肉球似的东西上,没吓死算便宜的,就凭我这隔着棉鞋底子的脚感,还能感觉出来那东西是男的还是女的?真他妈的是废话!
  “我洗澡去!”没等姜八绺说话,我已经拎着洗漱用具冲出了小值班室,我这怂样还真不能被别人看见,好像我故yì
  出来装神弄鬼似的!
  姜八绺狐疑地看了看我跑过来的方向,忽然一道黑乎乎的身影向小值班室飘来!姜八绺双眼微眯,心里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来是你!
  还没等那身影开门,姜八绺飞起一脚就揣到值班室铝合金的门上,门一下子就向外悠了出去,砸到那只“肉球”的身上,玻璃随之“哗啦”一声碎裂当场!
  谁也没见过姜八绺发这么大的火气!好在那肉球怀里抱着一大片泡沫垫子,那碎玻璃只是向屋里面碎裂的,那“胖球儿”般的身体竟然一点伤都没有,倒是扔了泡沫垫子象见到鬼私的撒腿就跑。
  姜八绺的身手可是了得的,还没等那肉球跑上十米远,就被姜八绺拎着扔到值班室里。
  “啪”就一个嘴巴子!脆响声音特别刺耳。
  “姜叔!你……”肉球是一个人。
  “你他妈的活腻歪了?快去把金雨的眼镜找回来,不然我剥了你皮!”姜八绺跟土匪似的喊道。
  那肉球二话没说,转身就跑出去了。不一会方拿着金雨的眼镜放到桌子上。
  “谁让你当班串岗睡觉的?吓死人怎么办?”姜八绺喊道。
  “肉球儿”战战兢兢立在那,不说话。
  “放个屁!”姜八绺吼道。
  “姜叔,我下次不敢了!”
  姜八绺看了看地上的碎玻璃,又看了看“肉球儿”,才呼出一口浊气来,声音缓和了许多。
  “对不起,我火气太大了!”说罢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姜八绺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姜叔!”肉球连忙拉住姜八绺的手,眼泪似乎都掉下来了。
  “把碎玻璃收拾一下,金雨回来让他到我值班室来一趟”姜八绺似乎很疲倦地说道。
  我洗干净,又把工作服洗了洗,就这样吧,心里还是一阵悸动!什么也不管了,死人头我都敢踢飞,害pà
  你个球球?当我回来时候正看见杜富贵在收拾门玻璃,满头大汗样子。看见我回来了,这家伙把眼镜躬身递给我,我问他怎么了这是?被鬼给袭击了?
  杜富贵把刚才的经过又说了一遍,我心下也是安稳了许多!心想这点儿也是太背了!检查设备也能踩到个大活人!
  我定了定神,裹紧羽绒服向姜八绺办公室走去。我想我还是要问候一下老家伙,毕竟他是俺师傅吧!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么?就凭姜八绺打杜富贵这一嘴巴,凭他一脚把铝合金踹变了形,我就得好好感谢他一下。
  不过心里更是不安起来:姜八绺好像这么长时间来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