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四十一章 终成争执

  甫世煦回到宫中已是深夜,借着灯笼的光亮,老远在前宫门口走来走去,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他们。\\。qВ5、COm\\
  “什么事?”皇甫世煦心中纳闷,都这么晚了,宫里又出了什么问题。
  “皇上,您可回来了!”顾元也看到了皇甫世煦和郎宣,忙不迭的迎上来,“今儿孝宫那边来人请过皇上好几次了,结果皇上您都不在,奴才担心事有不妥,一直等在这儿,想先知会皇上您一声,好让皇上有个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皇甫世煦睨了眼顾元,“对孝宫,朕还需要有什么心理准备?”
  “不是,皇上,奴才不是那个意思”,顾元心知说错话了,毕竟那边也是皇上的母后啊,“眸儿最后一趟来的时候,说太后很不高兴,所以奴才怕……”
  “知道了!”皇甫世煦心想,太后也是,早不找晚不找,偏偏自己一出宫她就找,最要命的是玉鸣这个时候病了,尽管郎宣通知了宋询的一个表嫂前来帮忙,然而让外人来照顾玉鸣,皇甫世煦总归是放心不下,他还准备这几日一忙完,都要去高府守着玉鸣呢,可这样的话,又该编个什么理由,既能让太后没意见欣然接受,自己又顺理成章呢?
  因为实在太晚,皇甫世煦并未打算立即去孝箴宫报道,而是直接回了泰宁宫,准备休息一晚睡一觉,明儿早上再说,没想到刚刚换过了衣服,正舒舒服服由郎宣侍候着洗时,宫外却传来了顾元地声音,“诶,皇上已经休息下了,你还是回吧,皇上说了,明早就回去孝箴宫给太后请安的!”
  “皇上真的回了?我不信,你不要又诓我?”是眸儿的质问。
  “我诓你作甚,真地回了,不信,我给你喊郎宣出来!”顾元争辩道。
  郎宣和皇甫世煦相互看了一眼。郎宣赶紧放下毛巾。径直走了出去。“深更半夜吵吵嚷嚷地。你们不想活啦。打扰到皇上休息。我看明儿谁都没好果子吃!”
  郎宣明里骂着顾元。实则连眸儿也捎带上了。
  “我又不是故意。是太后她老人家睡不安生。非要我再来瞧瞧地嘛!”眸儿委屈地辩解道。“既然你们说皇上回了。那我也不多耽搁了。明儿请皇上一定要过来孝宫一趟啊。不然我这么来来回回地跑。两头都不是人!”
  “大胆。皇上说去就一定是要去地。难道皇上地话你还不信么?”郎宣叱道。随即转了口吻又说:“请太后她老人家安心歇着吧!”
  “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说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地!”顾元望着眸儿远去地背影。忧心忡忡道。
  “能有什么事?我估计啊。今儿八成是平姑娘进宫了。太后一寻皇上不着。二寻皇上不着。面儿上挂不住。自然就急了!”郎宣若有所思。
  “对啊,还是郎哥一猜就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顾元顺便拍了下马屁。
  “想什么想啊!”郎宣敲了下顾元地脑袋,“都是皇上的家事,我们可不方便掺合,不过皇上他可就要受罪了,唉!”说着转回宫内,继续侍候皇甫世煦漱洗。
  “就你嘴长”,皇甫世煦没好气的瞪了郎宣一眼,“什么叫朕要受罪了?以后别在顾元他们面前说这些,小心传到太后耳朵里,那就不止是朕受罪了!”
  “啊?”郎宣暗惊,“哦,是啊,我怎么就没注意呢,顾元本来就爱传小道消息,既然能传到我这里来,怕也会从我这里传到别的地方啊。”
  “哼!”看到郎宣受惊地样子,皇甫世煦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点,当然他可不清楚顾元是否喜欢传话,反正吓郎宣一吓,谁让他作隔岸观火状呢。
  早朝下来,皇甫世煦要了一杯特别浓的茶,正盘算着去向太后请安该如何让太后消气,外面早已人声喧嚷,郎宣气喘吁吁跑进来,“皇上,太后她老人家已经驾临泰宁宫了!”
  “什么?”皇甫世煦惊闻,忙放下茶盏,“快,快随朕去迎候!”
  一出门,就见太后由眸儿服侍着,站在庭院门口,面无表情,看也不看泰宁宫跪拜迎驾的太监们,“母后好早,皇儿正说要去给母后请安呢!”皇甫世煦急上几步,跪在舒太后面前。
  “不敢!”舒太后目视前方,“皇上是大忙人,还是老身来给皇上请安吧!”
  “母后!”皇甫世煦心知来不善,善不来,遂恭恭敬敬拜礼道,“母后,皇儿就是再忙也得给母后请安呐,哪有母亲给儿子请安的道理?母后,外面风大,当心着凉,有什么事,还是请里面坐吧!”
  舒太后冷哼一声,不再僵持,在眸儿的搀扶下,径直往泰宁宫走去。
  皇甫世煦等舒
  过,朝郎宣使了个眼色,郎宣心神领会,忙去准备早物,皇甫世煦起身,尾随在舒太后身后,一点都不敢造次。
  到了宫内坐下,皇甫世煦挥手退下左右,“母后,听说你昨儿找朕,不知有何急事?”
  “眸儿,你也下去吧,我和皇上有话说!”舒太后没搭理皇上,却平静的对眸儿道。
  “是!”眸儿松了口气,赶紧躲出宫去。
  “哀家知道这些日子你出宫,都是找柴竞去商议处理库银地事,然而一个皇上频繁的出宫,终归不成体统,而且事情应该已经处理地差不多了吧,为何昨日又耽搁了那么久?”舒太后问。
  “朕,朕昨天是想赏赐柴竞来着,未曾想柴竞已经不告而别,最不巧的是,玉鸣也病了,当时没有人手,朕总不能撇下玉鸣不管吧?故而耽搁到很晚”,皇甫世煦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玉鸣病了?”舒太后也感十分意外,“早不病晚不病,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病了?”
  “受了风寒,已经请郎中瞧过了,情况不大乐观!”皇甫世煦道。
  舒太后地脸色缓和了不少,沉吟道:“珠儿这孩子,小时候倒是一副挺可爱的模样,乖巧又伶俐,大方却不失体面,可惜,一别这些年,她竟已沦落赌场了。”
  “母后,怎么这话听得如此别扭呢,百万庄可不像其他赌场,也不是风尘之地,玉鸣虽生活在那里,却是出尘不染地庄主小姐!”皇甫世煦抗议道。
  “赌场就是赌场,再豪华,再上档次,那也是赌场啊,哀家都听说了,玉鸣不仅是百万庄的大小姐,也是百万庄的第一赌姬,那还不是每天迎来送往,跟些臭男人揪扯不清么?”舒太后不以为然的瞥了皇甫世煦一眼。
  “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皇甫世煦心里很不舒服,只苦于无法说服舒太后。
  “哀家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说,无论她是南宫骊珠也罢,是玉鸣也罢,现今都身份不再风光不再了,尽管咱们认下她这个亲戚,可别人却不晓皇上如果与一个赌姬过从甚密,你就不想想朝臣们会怎么议论么?”
  “能怎么议论啊?”皇甫世煦说,“我一个皇上,和什么人交往,和什么人不交往,难道连这点自由都没了?”
  “就因为你是皇上,行为举止才特别引人瞩目,唉,哀家也不是叫你不理不管南宫骊珠,但你总要顾忌一些,适可而止她也会理解的嘛,你说你为了她一天到晚在宫外乱跑不回宫,要是叫平姑娘知晓了,我们又该如何解释呢?”舒太后连连拍着桌子道。
  “那母后昨天是怎么说的啊?”皇甫世煦忍住气,决定放弃硬碰硬。
  “咦?怎么你知道平姑娘来过了?还能怎么说?哀家也只能说你去视察去了呗!”舒太后没好气道,“可人家一直等你等到晚膳过了,你都没回宫,哀家尴尬死了,就差没急出一身的汗,万一她非要等下去,你又一直不归,可怎么办?!”
  皇甫世煦反而失笑,“母后,你下次要再说朕去视察,就说朕要留在军营和将士们同甘共苦不就成了?”
  “那怎么成?”舒太后白了一眼皇甫世煦,“她爹爹平晾和蓝振本有交往,若是早朝时托她爹爹问一声蓝将军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还不一下子就露馅了?到时哀家,哀家这张老脸可往哪儿搁呀!”
  “随她去好了!”皇甫世煦声调一转,忽然道,“别说朕还没有娶她,就算娶了她封了后,内宫不是也不得干政的么?”
  “这怎么能是干政呢?”舒太后道,“人家是惦念皇上你啊,昨日进宫送来些鹿茸燕窝之类,虽口口声声给哀家补身子,可哀家知道,平昭池的心里,本是想送给皇上的。”
  “朕又不缺这些个,好了,母后,我们别老围绕着平昭池和玉鸣争论行吗,您就说,眼下玉鸣在京城病了,管是不管?”皇甫世煦无心揪扯,干脆直逼舒太后。
  “管!哀家从来未说不管!”舒太后也很直言,“下面人多的是,你随便找几个得力的去侍候不就行了嘛!”
  “那等玉鸣好了以后呢?”皇甫世煦继续逼问。
  “如果她愿意留在京城,哀家就找人想法,给她改换户籍和名字,改过之后,皇上也可以认她做义妹,就说是在南荒认识的,对皇上有救命之恩,等以后,给她寻觅个好人家,她不就又可以过上从前那种富庶的生活了么?”
  “看来母后早就盘算好了一切!”皇甫世煦沉声道,脸色分外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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