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蜀国世子

  要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云裳何尝不想,可是这个孩子真的出生生了到底是幸事还是不幸。
  或许这个样子便是最好,只有他们两个人人,爱的恨的纠葛在一起,不牵连任何无辜。
  顺着尉迟枭的力道,云裳缓缓躺下身子,许是最近真的很累,累到脑袋片刻不想思考,今夜都随他吧,左不过一个人,一具身体。
  其实尉迟枭要的也很简单,她知dào
  ,可是这种极为简单的要求。偏偏是自己最最在意的,给不了她的心,那么能够用来交yì
  的就唯有这副皮囊。
  自古宫闱多薄情,几人欢笑几人愁。
  安夫人就知dào
  ,就算是自己小产,甚至是她丢了性命,她也不可能在合欢小筑看到王上心急焦虑到近乎疯狂的地步。
  甚至那一丝丝的同情与悲悯都不是给她的,她也不过就是借自己腹中骨肉的光罢了。
  可是现在,就连这一点点聊以慰藉的微弱之光,都不会再照拂在自己身上了。
  安夫人并不是肯轻易认命服输的人,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本东山再起。
  满园的合欢伴着夜风徐徐起舞,曼动的花蕊摇曳的如同轻舞的美人。
  其实安夫人的舞跳得极好,可是纵然自己身轻如燕可以掌心起舞,那有怎样,楚王爱细腰,入不得王上的眼哪怕千般才艺又有何用。
  安夫人静夜嗟叹,深宫寂寥。却是幽月宫内美人把盏,暗自欢喜。
  纳兰最是看不惯安夫人日日恃宠而骄的样子,装的小鸟依人模样,在王上面前矫揉造作。讨厌的人,就连笑起来都是她讨厌的模样。
  在纳兰的寝殿中也放了一大把的合欢,她知dào
  云妃刚刚回宫,王上是断不会来自己这里的。想着心里的那个男人此时却在别人的红绡帐中颠鸾倒凤彻夜合欢,她就气的牙根痒痒。
  奈何血淋淋的事实无时无刻不在告诫着她,要收敛锋芒,以后的道路只有她一个人走下去了,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她。
  就在纳兰一双幽怨的双眸,愤恨的要冒出火来的时候,珠帘跳动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一点点传入耳廓。
  纳兰美人以为是芝兰进来伺候,也不甚在意。可是人影渐渐的靠近自己,近到能够闻到呼吸的声音,有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颈间,纳兰才惊觉不对。
  显然现在才发觉不好显然为时已晚,来人以口堵住纳兰要惊呼出声的小嘴,一点点亲吻下去。
  双手挣脱出钳制,纳兰使尽全身的力qì
  拼命的捶打着结实的胸膛。
  可是身前的男子看似若不禁风,实则浑身上下尽是健硕的肌肉,身上每一个肉丝都不是作假的,否则凭他一己之力怎能夜探王宫而如入无人之境。
  “呜……呜……”从齿间溢出的声音,纳兰本是要呼喊救命的,可是断断续续的吟哦带着气息不均的轻喘,在男子耳中听起来格外的诱惑。
  双唇刚刚离开纳兰云竹的樱唇,一只手马上取而代之,紧紧捂住这张小口,低沉喑哑的声音响起:“你要是想让所有人都知dào
  你藏了一个男人在寝宫,那你就喊吧,把所有的侍卫都喊来,还有让你魂不守舍的王上。”
  一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在施暴者的眼里看起来更是别样风情,纳兰用力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
  拉开距离的一张俊秀脸庞,让纳兰清楚看到,就是这个男子曾经出现在侍郎府上,污了她的清白。
  这个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人,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再一次出现。可是就如他自己所言,她不可以喊,不能惊动任何人,更不能走漏任何风声到王上耳中。
  见纳兰屈服了,男子这才松开手。坐在宫凳上,仿佛他就是这里的主人。虽然轻浮,举止却是优雅,纳兰看的出来,这个人不似寻常之人。
  她不知dào
  父亲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人,肯为他做这种事情,可是不管过程怎样结果如何,自己才是被伤的最深的一个,哪有多余的力qì
  顾及别人。
  “你来到底想干什么?”隐藏下自己的恐惧,纳兰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力度一些,可是充满恨意的眼睛还是出卖了此刻她心里的不平静。
  “一别数日,我想你了!”轻佻的话语从薄薄的双唇中吐出,纳兰仿佛能感受到那吹拂在自己耳边的阳刚的气息。
  双拳不由得紧握,恨不能把这个道貌岸然的男子就这样掐死在自己手中。
  “你无耻!”咬牙切齿的三个字,是纳兰现存的理智能想到的仅有的一句话。
  “对,我无耻,我卑劣!”来人将头偏向一侧,身子斜倚在桌上,慵懒的模样好似在讽刺一个不听话的侍妾:“可是跟我同流合污,一样无耻卑劣的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没有那样的父亲!”从踏出侍郎府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可惜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时刻感铭在怀,到头来终究是输给了金钱和利益。
  狠戾的双眸瞪向这个陌生男子,到现在她还不知dào
  他到底是谁,不过是谁也都无所谓了,她发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不管你们如何商议,我只配合到那一夜,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你们这群龌龊小人!”
  “有意思”纳兰的侮辱他不怒反笑,自己随口一个计策,纳兰侍郎奉为圭臬。可见利欲熏心之人的确是好收买。如今父女反目,那么这出戏长期来就更精彩了。
  双手击在一处,男子竟是鼓起掌来:“你如何认定我的我都不介yì
  ,不过你的腹内已经怀了我的孩子,现在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利落,晚了!”
  “你……”纳兰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样轻薄的话,这样无耻的人,她都是平生第一次遇到。
  就在方才男子把纳兰云竹欺在身下的时候,手握在云竹的腕上,片刻功夫就诊出云竹已经有了身孕。
  既已有了身孕,那这事就成了一半了。
  其实纳兰受孕一事真的无辜,任她父亲说的如何天花乱坠,仔细想来都是漏洞百出的天方夜谭。
  可惜利欲蒙了心智,这么简单拙劣的伎俩,老侍郎都没有发xiàn
  实施起来的不可能。
  他一个入幕之宾,就是抓住这样一种心理,才挑拨着纳兰侍郎兵走险着。不过是随口一说,无甚缜密,也不涉及国家大事。
  他就是随意出来游山玩水,无意中到了王城进了侍郎府,又听说纳兰美人天生丽质罢了。
  不过美人的味道的确不错,仅那一次便食髓知味回味无穷。可惜他蓝若廷向来声名在外,同一个女绝没有机会第二次爬上他的床榻,眼前这个女子也不例外。
  只是不知dào
  ,贵为一国之君的尉迟枭在得知了她的女人被外邦的小世子玩弄之后会是什么表情,想想都很是期待呢。
  没错,蓝若廷就是蜀国的小世子,专程跑到雪迟国来玩的。
  蜀国在雪迟国东南,那里的人善用蛊毒,所以虽然地域偏于一隅又疆土狭小,却是能在诸多大国的夹缝中生存的好好的,蓝若廷生性好玩,年纪不大,却是游走各国之间,当然风流债也惹下不少,每个地方待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雪迟国之行,他也算是耽搁够久的了。
  此次进宫不过两个目的,一来是看看他在秘药里掺的东西是否真的奏效,估算一下这个游戏进行到这个地步还要多久才会结束。
  二来也算是和这个女人告别,这也算是蓝若廷的一个恶趣味,此人生在王侯之家,品性却是差到极点。
  把纳兰云竹一番羞辱之后,蓝若廷想趁夜色离开王宫,可是半路兴致又起,他日日听得王宫之中独独云妃最是的尉迟枭宠爱。但看纳兰云竹已经是美人中的极品了,难道还真的有比她还要美丽的女子?
  再美丽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美过他蜀国的圣女去。
  想起蜀国的圣女,蓝若廷心里一甜,脸上竟是痴痴的笑起来。
  说来这圣女他也没见过,只在奉天阁见过上一代圣女的画像。真的是美的超凡脱俗,就是蓝若廷这样的浪子都不敢生出猥琐心思,亵渎半分。
  圣女不仅在他的心中,乃至在整个蜀国臣民心中都是最圣洁的所在,天仙一样的人物。
  抱着玩玩的心态,蓝若廷来到凤阳殿,他的轻功是受过高人指点的,其他功夫相较之下方面倒是还差点。
  原因就在于从小极爱惹是生非的他,最是不能让父王省心,又吃不得习武的苦,这才四处寻访高人专门的指点轻功,为的不过是让他有足够的能力逃脱罢了。
  说出来也是丢人,所以蓝若廷自己心里都不会承认,遑论外人。
  避开巡查侍卫,足间轻巧点在房檐上,掀开屋顶的琉璃瓦,蓝若廷探头向下看去,只是一瞥,屋内女子惊为天人的容貌着实让她震惊不小。
  清水出芙蓉的一张脸眉目如画,真的是如同画像上一样,就是那副被高高悬挂在奉天阁中的圣女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