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痴情男人?赌的就是他女儿

  外传(二)痴情男人?赌的就是他女儿白虞飞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道,“非也非也,虽然我的确见到了烟儿,但是她目前的形势却是不容乐观的。”
  “不容乐观,难道,难道烟儿有危险了?”南宫娓一脸的着急。
  楚子莫也是一副疑惑不已的样子,“既然烟儿的处境危急,那你怎么还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南宫娓气愤地瞪了他一眼,“当然是他没良心了。”
  却见白虞飞含笑喝了口茶,然后将茶杯放回原处,“不是我没有良心,而是你家的白兮烟太胆大包天了。”
  “烟儿胆大包天?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还能有什么意思,你家烟儿将那个人气得佛跳墙,最后遭报应了呗。”
  “烟儿将那个人气得佛跳墙?”
  “你们以为呢?”白虞飞向门口望了望,然后凑到两人跟前,低低地诉说起来。
  原来,白虞飞赶到破庙的时候,适逢白兮烟和乞丐斗嘴。本来刚开始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五花大绑地掉在房梁上面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焦虑不已的,尤其是那浓烟滚滚的火堆腾腾地冒着火光,更是吓得他心惊胆颤,生怕一不小心绳子断了,她便会掉进火堆。可是当他听到了她和那个人的对话时,才发xiàn
  原来女儿心里还打着那样的小算盘,不仅瞒天过海地将楚子莫救了,还在心里计划着怎么逃跑。虽然最后还是被那个人识破,可是依旧脸不变心不跳地撒着弥天大谎,半实半虚地回答者那个人的问话,直将那个人弄得最后思绪全无。
  “将那个人弄得思绪全无?这话是什么意思?”楚子莫抬起头。
  “什么意思?这还不简单么,就是说,那个人最后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了,不知dào
  是继xù
  在破庙里等还是押着烟儿去断石崖。”
  “这……”南宫娓皱起眉头,“有什么区别么?”
  白虞飞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当然有了,你想想啊,如果选择去断石崖的话,起码要七天的时间,而这对于一个已经深中迷迭散却毫无察觉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迷迭散?”南宫娓顿时一阵惊讶。
  白虞飞点点头,“千真万确,烟儿在跟那个人对话的时候亲自下手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个烟儿……”南宫娓不禁叹了口气,本来女儿继承了自己的衣钵是件好事,可是却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时时刻刻将毒药带在身边,而且还向对方下了毒,虽然那个人的行为是很可恨,可是十七年前让他失去了一辈子苦心经营起来的一切已经算是最残酷的惩罚,如今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要饭乞丐而已,有必要对他下这么重的手么?更何况,烟儿只是个孩子而已,十七年前的恩怨是非从来都没有人向她提起过,那么她下重手的原因难道只是为了替楚子莫出一口恶气?
  迷迭散,江湖上最厉害的三种绝毒之一,无药可解,中迷迭散者,三日以后筋脉尽断而亡。
  “可是,谁又能保证那个人一定会选择去断石崖?如果他仍旧呆在破庙里不走呢?”楚子莫摸着下巴,“如果乞丐不走,那么三日内我们就必须采取行动,否则的话恐怕烟儿会有性命之忧。”
  “是啊,如果我们三日内不现身,烟儿肯定性命难保,可是如果我们去了的话,恐怕那个人早已经在破庙周围弄好了机关,专门等着我们往里跳。再者说了,就算到时我们真的破了机关,单凭你和大哥的武功,恐怕也未必是那个人的对手,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有烟儿,你们还有我这个拖油瓶。”
  却见白虞飞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放心,那个人肯定会去断石崖的。”
  “你怎么知dào?”两人疑惑地望向他。
  白虞飞耸耸肩,“因为有一个人,是他即使再坏、再残忍也无法不去关心的啊。”
  楚子莫的脸色顿时一沉,“你是说……”
  白虞飞点点头,“其实只是歪打正着了而已,因为烟儿并不知dào
  他和她的关系。她只是告sù
  那个人,在他改变地点以前你就已经动身去了情石崖,因为你一向对她视为己出,所以丝毫不敢耽搁时间。而跟你一同前往的,除了我和娓儿以外,还有你的妻子,牧原遥儿。”
  “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说过将改地点的纸条交给大哥了么?”南宫娓皱起眉头。
  “没错,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可是他哪里禁得住烟儿半真半假的话语呢,烟儿说给莫兄服了惬露丸,惬露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莫兄服下了以后只需半个时辰便能醒来,而如果他醒来后看到了那个人威胁他去断石崖的纸条,怎么可能不立即动身呢。更何况那个人本身也并不知dào
  后来莫兄究竟在哪里,只是在路旁和各个客栈里都各放了一张纸条,这无非表明了其实那个人也并不知dào
  楚子莫的去向,只是姑且一试罢了。更何况假若我们大家到了断石崖找不到他们的话,势必还会返回来再次寻找,因此也就不着急纸条是否真的被莫兄收到了,因为反正我们最终还是会照着他的要求赶来这里,他无非就是多等几日罢了。”
  “可是,既然他知dào
  了我们迟早会来这里,为什么不继xù
  等在这里呢,正好还可以多出些时间设弄机关。”
  “要不怎么说是歪打正着呢,本来事情是应该照这样发展下去的,可是刚才我已经告sù
  过你们了,烟儿在说话的过程中提到了遥儿。”
  “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南宫娓摇摇头。
  “这你都不明白?”白虞飞呷了一口茶,“如果你本来以为你的亲生女儿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忽然发xiàn
  了她还活着,你会怎么做?更何况,既然他绑了我们的女儿来做威胁条件,难道我们就不会也绑了他的女儿?”
  “原来如此!”南宫娓终于恍然大悟,“他是怕我们伤害了遥儿啊。”
  “的确如此,因为遥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虎毒还不识子,更何况一个人?”
  “对啊,如果到时候我们拿了遥儿来做威胁,死活不肯去破庙的话,那他倒也真的不能拿烟儿奈何。更何况烟儿这个丫头鬼方法太多,说不定趁着什么时间跑了,他变得也就更加被动了。”
  “不错,所以这就是我为什么说那个人一定会选择去断石崖的原因。”
  “所以,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耐心地在这里等三天,不用废吹灰之力烟儿就能够安全地回到我们身边?”南宫娓的眼睛里泛着惊喜。
  “没错。”白虞飞得yì
  地眨眨眼睛,“三日以后,非但烟儿解除了威胁,而且那个人一死,倒也了却了此后的一大祸患了。”
  “真是太好了!”南宫娓兴奋地拍了拍桌子,然后将头转向楚子莫,“大哥,这三**就专心在这里养伤好了,等到烟儿回来,你这伤估计好得也就差不多了。”
  却见楚子莫的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兴奋的痕迹,反而愁眉紧锁。
  “大哥,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为什么脸色竟然这么差?”南宫娓慌忙扶了楚子莫来坐。
  白虞飞见状也赶紧起身来搀扶他。
  却见楚子莫只是从衣襟中摸出一封书信递给二人,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凳子上失神。
  两人慌忙打开书信来看,只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由于给娓儿治病的草药没了,需yào
  重新出去寻要,而听说断石崖上就有生长,因此特前去云云。而落笔人清清楚楚地写着两个字,遥儿。
  “这么说,她,她去断石崖了?”白虞飞张大了嘴巴望着楚子莫。
  楚子莫无力地点点头,“去了。”
  “什么时候?”
  “七天前。”
  “这……”南宫娓不禁忧虑地望了他一眼,“假如大嫂真的碰到了他……”
  楚子莫不禁懊恼地将手盖在脸上,“这正是我担心地,眼睁睁地看着亲生父亲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杀她父亲的人居然就是她视为己出的烟儿,我真的不敢设想结果到底会怎样!”
  ……
  从那片没有痕迹的草木丛中出来,才发xiàn
  自己竟然进入到了一块空无一物的空间。
  之所以说空无一物,是因为仿佛一块很明显的分界线般,前一刻自己还埋在长满荆棘与杂枝的木丛里,身上各处都划满了伤痕,在此刻自己却踏上了一块很平坦很平坦的空地,没有树木,没有荆棘,脚下光秃秃地甚至连一根野草都没有。飘渺的烟雾变得愈发地浓烈起来,将这方空地整个笼罩在其中,眼前变得虚无缥缈,朦朦胧胧,视线能看清的范围不超过十尺之外。
  他知dào
  自己到了断石崖峰的云层地带,只需再稍稍爬一段距离便能到达顶峰。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境况让他再次陷入到了困境之中,不只因为在这大雾弥漫的地方很容易便迷失了方向,还因为这里居然荒芜到一根草都不生长,可见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