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侬有要帮忙伐

  面对七八个警员的盘查,一行人老老实实的提交证照,四哥更是抬出来几个比较有名望的上沪上流社会朋友,低声下气的解释这群国际友人是来为祖辈忏悔,其他的东北汉子,苗疆少女,江城混混,那都是过来看热闹的朋友。
  青龙会直接通过上面施了压力,很快警员就得到放行的命令,其中一个篮提桥派出所的副所长好心的劝道:“说实话监狱真没什么看头,东西都搬迁的差不多了,现在能不进去还是别进去为好。里面很混乱,鱼龙混杂,你们多注意点。”
  四哥点头哈腰,感谢的话说了一大箩筐,带着众人走进一条小巷,穿过两个弄堂,熟门熟路的走着。
  附近到处都是密集的民工群体,扛着各种工具,提着1升的矿泉水瓶子,搭着旧衣服,夹着烟,成群结队的一**出现,匆匆行走着。
  街上有人指挥着车辆往小巷深处运送沙石和装修材料,也有人安排着依维柯不断的往外拖家具,这种中国式的拆迁盛宴,不仅让随行的日本人觉得不可思议,也让很少接触到这一幕的中国人感到吃惊。
  一辆装满了地板瓷砖的面包车鸣着超级大喇叭,贴着人群大部队而过,兄弟会的竹鸡差点被后视镜给挂到了,忍不住抱怨了一声,队长大熊立刻三步两步冲上去,没等车停,一脚踹在副驾驶的大门上。
  本以为自己这边都是壮汉,这横冲直撞的无良司机会道个歉啥的。没想到只听见刺耳的刹车声,司机怒气冲冲的跳下车来,和前面引路的包工头一起怒吼一声:“兄弟们出来!”
  呼啦啦一群戴着安全帽的民工举着铁榔头,抓着板砖,提着泥瓦刀,甚至还有人拖着一条粗水管从前面一家石库房中奔出,相当不善的围上黄道生他们这群人。
  黄道生头疼了,他们是来打监狱灵魂的,不是和这群民工们打群架的,这大熊真是会惹事!竹鸡又没有受伤。你和这群蛮不讲理的人扯什么劲儿?
  敢往拆迁现场赶场子搬运沙石和装修材料的。有好人吗?典型的没生活经验啊!
  普通人家都是在往外面搬东西,而他们是在拆迁办眼皮子底下贴瓷砖做违建什么的,贴最便宜的恨不得一踩就碎的瓷砖,竖几根棍子围几张铁皮就做出的居住面积。为的就是在开发商手中多捞点钱。
  拆迁公司和开发商是好惹的吗?堪比黑涩会啊!敢光明正大的安排人从黑涩会手里抢钱。这些户主更牛逼。能是好人吗?
  黄道生头都是疼的,干脆点,躲到最后面。抱胸而立,摆明了与他无关,实在是不愿意参与进来,虽然他们幽冥战士一个个都是强化过了的身体,一个打四五个没问题,可这又是何必惹上麻烦?
  看这架势,大熊不仅得不到道歉,反而要赔踢车门的钱了,要不然双方死磕起来,不仅会打的头破血流,惹上官司进警局,而且那水管放水冲起来,每个人都会狼狈不堪,今天这第一次进监狱摸底活动,肯定是废了……
  最终青龙会的上沪本地人出面,摆平了这件事,赔了1000多块钱,一行人才在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艰难前行,没走几步远,刚过一个路口,得了,又碰上一队军车和民用车面对面堵住的破事。
  定保路是监狱东外墙底下一条四米宽的窄道,原本六米宽,但是远离监狱那边的石门房被居民破墙而出改成了商铺,占道了一部分。
  定保路这个地段的地势较低,一旦下雨容易积水,商户再次硬生生的在马路牙子上垒砌起三十公分高的防水墙,又占道了一部分,只剩下四米宽,导致现在有两辆交汇的车被卡的并排,动弹不得。
  靠商户这边的私家车是一辆新款福特翼虎,四十多岁的女司机,急的脑门上汗水直冒,靠监狱墙壁的军车是一辆勇士,本来车体就宽的很,靠监狱围墙行驶,两车的后视镜全部折起来了,就是为了让错车发生擦碰的几率更小而已。
  本来没事,留出的这个间距是可以交错的,没想到一个不长眼的电动车抢了过来,挤进两车中间,两个司机慌忙打盘子,各自车头别了一下,一不小心将电动车卡在车身处丝毫不能动弹。
  坐在电动车上面的老大爷也是为自己的莽撞后悔起来,他自己也动弹不得了,连下车都不行,只能双手左右撑着车门,保持电动车平衡,生怕刮蹭了新车的油漆,更怕被大头兵给收拾了。
  时间一长,大爷胳膊早酸了,这电动车就立马歪歪倒倒,左撞一下,右碰一下,让福特新车女司机心疼的要命,在车窗内不停的埋怨咒骂。
  按道理来说两车能交错,就算不能前行,那也肯定是能原路退回来。但行人可不管这些,电动车,自行车,提着菜篮的大妈,拖着行李的旅客,抱孩子看热闹的老人,嚷嚷着堵路挡着最后清仓生意的商户,再加上军车的车队有四辆,福特后面也跟着五六辆私家小车,两边都不方便倒车后退,这条200米长的街道,被彻底堵死了。
  监狱近在咫尺,黄道生一行人也已经看到了笼罩在上空的巨型结界,偏偏就在围墙里面,半米都没有超过,急的恨不得跳脚。
  四哥挤在人群前面,高声喊着:“对勿起,让一让!”满头大汗挤到那辆福特车后面,对那女司机说道:“侬有要我帮忙伐?”
  女司机急的都要哭了,旁边车的大兵哥也是烦躁的要死,勇士一点也动不了,福特被30厘米高的防水坎挤的轮毂盖全是摩擦出的印迹,两车中间的大爷脱力得差点打起了摆子,前前后后下来了几个大头兵,让他们打架是好手,指挥交通就不行了,上沪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有些人仇富,仇官,仇兵,完全把他们当空气,忽视掉了。
  得到女司机的同意后,四哥向后一抬手,七个东北大汉挤了过来,再加上青龙会的几个壮汉,左右分开几个,喊着口号,把福特车干脆给抬了起来,接着侧身走了一小步,把一侧的轮胎放在一块砖那么宽的防水坎上,这才分离了两辆几乎擦在一起的车。
  支着腿保持电动车平衡的大爷浑身虚脱,在大熊的扶持下一点一点向后挪动,连连不断的颤抖着说道:“今朝霉头触到哈而滨……霉头触到哈而滨啊……”。
  挪出来一辆电动车,可惜路还是不通啊,围观群众高呼着:“好事做到底!各位英雄!干脆把路给通了吧!”
  四哥心情坏到了极点,烦躁的很,一行二十来人也是憋屈之极,这一路上就没顺过。
  几个东北汉子随手找了几个木头和砖块硬物之类的垫脚物,摆在防水坎的另外一边,再一用力,起!福特车又被抬起来,轮胎压在垫脚物上,不至于车底盘擦在30厘米高的防水坎上,又侧移了十几厘米,再加上电动车后退留下的空隙,总算是留出了半米宽的距离。
  行人和自行车电动车在大兵的指挥下依次走过,四哥一行人也排着队过去,50米外就是监狱东门,被堵在这里半个小时,都气坏了。
  这人一走,后面那女司机傻眼了,她的车被抬起来丢到防水坎上,待会儿怎么下来?高呼着:“喂!喂!怎么走了啊!把我一个人扔这里,算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