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逼

  郑光唐的表现无疑让蔡夫人很没面子，连带着蔡金宇也是有苦说不出。
  花上雪虽然有点不喜欢郑光唐这自以为是的媒人样，倒也不至于讨厌他这个人，最多就是不喜，仅此而已。
  敏儿四个的脸色无疑是难看至极。
  在她们看来郑光唐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将花上雪当成什么人了，居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媒，这不是存心找麻烦，让花上雪难堪嘛。
  郑光唐并不知道自己的举止有何不妥，只是顺着感觉说出来，待得发现四周的人对花上雪指指点点时，眉头不禁微蹙，方才察觉到自己那话的唐突。
  “姨夫，我看你也别瞎操心了，人家雪儿小姐可是跟小王爷关系匪浅，怎会看得上我们这种商人之女，她就算要嫁也是嫁给望族之子，甚至于成了小王爷的妃子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让人笑话了咱们的不自量力。”
  萧紫玉这话一出明显是针对花上雪，直接趁此机会落井下石，那架势是不把花上雪的名声搞臭了，她是不肯罢休的。
  “萧小姐，我可曾得罪过你？不然你为何要这般污我名声？刚才锦瑟姐姐都替我澄清过，我只是小王爷的朋友，难道你这是在质疑锦瑟姐姐的话？”花上雪沉声质问，直接将锦瑟之前说过的话搬出来，顿时让萧紫玉张了张嘴，却是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管是她如何回答都好，只要萧紫玉开了口便是得罪锦瑟。以锦瑟在蔡夫人面前的分量而言，却不是萧紫玉几人可以得罪的。
  既然无法得罪，那也只能闭口不言。
  萧紫玉本是想替花小兰出口气，哪想到险些得罪锦瑟，此刻也不敢多说什么，花府来的这三位小姐们干脆只能干看着，神色各异的盯着花上雪。
  “好了，今日是赏花，不要说这些是非。刚才琴姑娘已经表演了自己的琴技，不若哪位姑娘也来演奏一曲？哪怕差点也没关系。正好趁此机会请教琴姑娘一二。也好提升自己的技艺。”蔡夫人此言一出，在场的姑娘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在想想之前锦瑟的演奏。与自己对比一二后。许多人都怯场了。
  若是没有锦瑟之前的献艺。或者还有人愿意上前献丑，可如今锦瑟这般弹奏一曲后，反倒是没人敢贸然上前了。
  “怎么？居然一个都没有？莫非是怕了？”蔡夫人淡淡的一扫众人的脸上。看着不少的小姐们都避开了她的视线，心中多少有些失望兼之那么一丝的后悔，后悔让锦瑟当了演奏的第一人，以至于给这些小姐们心里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夫人，琴姑娘的琴艺乃是一绝，整个西京城的千金小姐们无不佩服不已，哪怕说琴姑娘的琴艺是西京城女子中的第一也不为过，您老让我们这些黄毛丫头献艺，岂非太为难人了。实在惭愧，哪敢献丑。”
  蔡夫人有些诧异的望着开口的少女，没想到之前萧紫玉不合时宜的话惹了她不快，而她的姐姐萧晶玉反倒是说出这么一番让她刮目相看的话。
  有胆量承认自己的不如，确实有胆量，而且这话既是捧了锦瑟，又让其它的小姐们有了理由避开琴技的表演，算是一举两得。
  “哦，你们都觉得自己不如琴姑娘，不愿献丑吗？”蔡夫人问道，环顾四周，立刻就得到一片此起彼落的附和声，皆是声称自己不如锦瑟，琴技拙劣不敢献丑。这无疑让蔡夫人不由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其实，夫人也不必如此失望。虽然我们自叹不如，可有一位却是足够份量演奏一曲。”
  萧晶玉突然这般一说，蔡夫人立刻来了兴趣，就连锦瑟也露出那么一丝好奇之色，等待萧晶玉的下文。
  花上雪在人群中眉头微微一蹙，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在心头挥之不去。
  “夫人难道忘了雪儿小姐吗？她可是小王爷的红颜知己，还是与琴姑娘关系匪浅。大家都知道琴姑娘痴迷于琴，而小王爷最爱听琴姑娘抚琴，能够的二位的赏识成了朋友的雪儿小姐又怎会不懂琴？由她代我们演奏一曲，却是再适合不过了。”萧晶玉此话一出，连带着将蔡金宇那几位少爷们的目光一并引向了花上雪。
  “琴姑娘，这萧家的姑娘所言可有偏颇？”蔡夫人也没一味的相信萧晶玉所言，反倒是直接询问锦瑟，连带着也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锦瑟的身上，同样是询问的意思。
  锦瑟也没想到萧晶玉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本该是目光焦点所在的她，这会却有种为别人做嫁衣的感觉。
  恍惚间想起了那夜静琉园的异状，也想起了那夜醉酒后的花上雪前后的转变。还有那忽而落座琴台抚琴的洒脱姿态，以及那连她都不得不成承认不输于她的琴技。
  虽说事后花上雪根本对那时的记忆没有一分一毫，可是一想到那天之后云瑾泽态度上明显的转变，锦瑟神色不由一阵恍惚中。
  垂下眼帘的锦瑟眸光微微闪烁一二，随后抬眸之时，却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似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应答了蔡夫人的询问，随后又一副刚刚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做了什么，却已经是无力挽回的惊慌之色，转而朝花上雪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为自己刚才的无心之举对她无声的道歉，却无力为她解释什么。
  花上雪见锦瑟如此也甚是无奈，本以为锦瑟会护她一二，却没想到抬眼时正好看到锦瑟神情恍惚的模样对于等待着她回答的蔡夫人点了点头，瞬间将她腿上风头浪尖的位置。
  随着锦瑟那歉意的眼神与无力挽回的无奈之色，花上雪也微微有些晃神，想起阿离复述当初事发的事情，不禁让她想起了在静琉园赴宴时，醉酒抚琴的事情，不自觉的为锦瑟的所作所为寻了个理由。认为她不过是回想当初的事情而下意识的点头，结果让蔡夫人有所误会她的意思，直接将花上雪往风头浪尖上推。
  对此花上雪倒也无法埋怨锦瑟分毫，只能叹自己的无奈。
  蔡夫人自以为得了锦瑟的肯定回答，不禁对花上雪能得锦瑟在琴技上的肯定而露出一副意外之色，望向花上雪的眼中颇是意外与探究之色，哪怕是萧晶玉也不得不对花上雪刮目相看。
  能够得到锦瑟的认可，那琴技可想而知。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纷纷望向了花上雪，目光灼灼的等她上去表演。
  要知道锦瑟如今十五岁，而花上雪十一岁，两人年岁相差四年，可琴技疑似不相上下，再加之两人都是蒙着面纱来赴宴，更是让蔡金宇几位少爷们对花上雪是愈发好奇，而那些小姐们或多或少也想看看是怎样的琴技能得锦瑟认同，当然，也免不得幸灾乐祸的人，坐等花上雪出糗。
  其中就有包括萧紫玉、花小兰在内的几位小姐们。
  “小雪，既然大家都这般推举你，不如你就给大家演奏一曲，也好让我们听听能得琴姑娘赞许的你，琴技又是如何的了得。顺带也好羞羞那些较你年长的姑娘们，让她们回去也好多多练习，下次也能露上两手，不至于胆怯了去。”蔡夫人笑得和蔼可亲，还不忘借着轻快的语气，玩笑般埋汰几句赴宴的小姐们，借机活络一下气氛。
  “雪儿妹妹能得琴姑娘赞许，就上去演奏一曲，也好让咱们饱饱耳福。”
  “是呀，去吧，我们支持你。”
  诸如此类的附和声慢慢的响起，逼着花上雪不得不表演。
  敏儿四人心里头很是焦急，看着花上雪被逼到这个份上，却又无能为力，心里头都急坏了。尤其对锦瑟落井下石的态度颇是不满，忽而觉得这个长得仙女般的琴姑娘，有些表里不一。
  花上雪伸手按了按敏儿几个的手，朝她露出一丝安抚的笑意，忽而起了身。
  “锦瑟姐姐的赞誉雪儿愧不敢当，若是诸位不嫌我的琴技烂，而污了大家的耳，我倒是不介意上去抚琴一曲，只怕届时听过后，各位姐姐妹妹们非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不如，还是不要了吧。”花上雪苦着一张脸说道，将自己极尽所能的贬低。
  “雪儿小姐何必妄自菲薄，琴姑娘既然都默许了你的琴技，定然尤其出众之处，何必如此吝啬，不让我们大饱耳福呢？”萧紫玉适时的开口，不似之前那般不阴不阳的说话，反倒是和和气气的，拿锦瑟的话来堵花上雪。
  “诸位也是这个意思吗？”花上雪颇是无奈的一趟，环顾四周一眼，却见几乎所有的人都点头，唯有少数的保持旁观姿态。
  “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好驳了大家的兴致。不过，有言在先，若让诸位失望了，还望各位姐妹们能够谅解，毕竟，我并不擅长这个。”花上雪无奈的说道，先给大伙打个预防针，可更多人却只当她是谦逊，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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