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嗜杀!
“大胆小贼!盗我慕容家灵药,火烧慕容家,还敢问我为何拦道!真是不知悔改!来人!将他们给我抓起来,押回慕容家!”
慕容雪仪的声音阴沉而夹带着一股灵力qì
息,声音清晰的传向周围。慕容家在半个月前突然着火,当家之人也一个个重病在床,据说如今慕容家主家暂由慕容雪仪执掌,这阵子不少人在议论着这一件事,只是,慕容雪仪说是那马车上的公子所为,似乎,有些让人无法相信。
人群中,老头抚着几根山羊胡子,暗暗诧异:那小丫头偷了慕容家的药?还火烧慕容家?不太可能吧?
站在马车上的顾七听到她的话,不由的轻笑出声:“呵呵……”
她的声音清冷而淡然,低低的轻笑,似嘲讽,更似冷笑,她看着那慕容雪仪的目光更是带着令人无法窥知的诡异暗光。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她悠然自在的站在马车上,轻风一吹,白色衣袂轻轻飘扬,那姿态,那气息,怎么令人看都不像是偷鸡摸狗的小贼之人。
“大难临头还笑得出来?看来,你是不太清楚被我抓回去后的下场!”慕容雪仪皱着眉,看着她唇边的那抺笑,莫名的觉得厌烦。
她生的这个女儿,容颜虽然绝美,却一点也不像她,反而,美貌在她之上,这样一个被她丢弃的无用之人,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谁知又出现在她的眼前,还将慕容家搅得一团乱,更将那被困在后院十几年的小子带走。
好个小贱人,生来就是与她作对的!
看着她眼中的厌恶与阴冷,顾七看着她的目光也没好到哪去,她轻抬下巴,清冷淡漠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口中中传出:“说我盗取慕容家的灵药?不知是什么东西?我竟一点也不知?还是,在这川城之中就你一家独大,想做何事,想安何罪,都由你一人说了算?”
她的声音一顿,看着那些将他们包围着的人马,看着那面露杀意的慕容雪仪,不惊也不慌,继xù
道:“若你不能道出个说话来,这事我还要请川城城主出来说个明白,莫非,川城之中城主也就只是一个摆设?”
她的话让周围听到之人哗然一声的低呼着,为她的大胆,也为她的狂傲。得罪一个慕容家也就罢了,竟还敢说川城城主只是一个摆设?真真是好生狂妄的小子。
此时,早已有修士赶往城主府报信,在川城之内出了大事件,都得报给城主知dào
,而且,报信之人还能得到一定的奖赏,见眼下场面牵止之大,便有修士飞速离开。
“嘿,这丫头胆子确实不小,竟打算闹大这事?让城主出面?”人群中,老头嘿嘿笑着,半眯着眼睛看着那站在马车上的顾七,暗想着,这丫头这时的气势与气质可说是毫无掩饰,真真不知是什么样的家族才养得出这样清冷傲然的丫头来。
想到那次竟为了五十币金币跟他讲了半天价,他就直摇头,好吝啬的丫头啊!
慕容雪仪也猜测到她的用意,知dào
她想让城主出面处理这事,但,她又岂能让那城主来处理这事?当下,厉声喝道:“饶你再狡辩,我也有办法让你把偷的丹药交出来!这是我慕容家之事,待查明之后我定会向城主说个明白,来人!将他们拿下!押回慕容家!”
“我看谁敢!”
她厉目一扫,沉声冷喝,周身气势顿时迸射而出,摄人的威压让那些上前的护卫们犹豫了一下,不由自主的相视一眼,竟神差鬼使的停了下来,不敢再上前。
不是他们不想上前抓拿,而是,她的那一声冷喝似乎夹带着一股威压震入心头,她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仪比起慕容雪仪更加的令人心惊,看着那站在马车上的顾七,他们竟不敢去对上她扫来的那一记冰冷的目光,更不敢回头去看慕容雪仪的脸色,只能垂低下头去,蹉跎不前。
看到她带来的护卫竟一个个被顾七震住了,慕容雪仪那个气啊!阴冷的怒目直视顾七,却不料,她还没开口,倒是那站在马车上一副居高临下的顾七开始说话了。
“慕容家的大小姐,哦,不,我想,应该称你为上官夫人。”顾七嘴角噙着冷笑看着那脸色阴寒的慕容雪仪:“上官夫人,你端着慕容家大小姐的架子,耍的是慕容家的威风呢?还是你夫家上官家的威风?在这里当街挡道喊打喊杀,上官家主知dào
吗?”
慕容雪仪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指甲深深的剌入了掌心之中。听着周围百姓们议论纷纷的话语,看着那些人好奇而探究的目光,她心中的杀意更甚了。
“是啊!好奇怪,这慕容家的大小姐怎么说也是嫁出去的了,怎么还管慕容家的事?上官家主知dào
他夫人在这里抓人吗?那位公子看着年纪不大,气度极为不凡,怎么也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啊!再说了,慕容家那么多的护卫,丹药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盗?这都说不通啊!”
“估计是私人恩怨,你们看,那上官夫人盯着那位公子的目光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唉!可惜了,这小公子怎么会惹上那些大家族的人?再怎么说这慕容家和上官家也是川城四大家族之二,若真是他们想要置这小公子于死地,那小公子就是再无辜也活不了啊!”
“大家族里面见不得人的事情很多,咱们不知dào
,还是少说为妙。”
听着周围百姓议论的声音,慕容雪仪目光阴沉的盯着顾七,因胸口怒气与杀意的起伏,气息也微动,周身的杀意那样的明显,让周围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的百姓们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好个小畜生!我今天就先杀了你!”
盛怒之下,她浑身灵力修为涌动,手从腰间拂过,一把软剑蕴含凛冽灵气的朝马车上的顾七袭,长剑袭出之时,剑qì
在空气中划过,发出凌厉的咻咻声。
谁也没料到她竟会突然动手,毕竟,且不说她年纪地位摆放在那里,不宜跟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公子动手,单单实力的修为上,恃强凌弱就会让人所不耻。
看到那泛着杀气的长剑朝她而来,顾七清眸一眯,怕剑qì
伤到马车里的风逸,便瞬间跃下马车直接迎上去,周身灵力修为不再藏着,尽数释fàng
而出,毕竟,慕容雪仪的修为在筑基巅峰的阶段,她若不拼尽全力一博,不仅她会死在她的剑下,就连她弟弟也会被抓回去当血药人。
想到他们这么多年来抽取风逸身上的血,而她这个当娘亲的竟能那样视若无睹,如今更要将风逸抓回,她心中的寒意更,出手迎上她的同时,也没留情,招式狠厉,全是必杀之招。
只是,她一个还没筑基的修士就是身手再快也不是能瞬间取筑基巅峰修士的性命,更何况,对方长剑在手,凛冽的剑罡之气呼啸而出,划过身际之时,带起一股剌骨寒气。
马车里,风逸的手紧紧的牵着系着苍的绳子,苍则趴在他的身边静静的呆着,也没乱吼。他眼睛看不见,但听见外面打斗的声音,心中很是担心。慕容雪仪的话,更是让他的心一阵透心的凉,原本一直不愿割断的那最后一丝的血脉亲情,出在听到这话后如同断了的琴弦一般,砰的一声断裂了。
她竟然要杀姐姐,她竟然要杀姐姐!那也是她的女儿啊!她竟然那样的绝情!
心中的愤nù
与悲凉相替交换着,听着外面那凛冽的剑qì
声,不由急急的道:“碧儿,你帮我看看姐姐怎么样?有没被伤着?”
“少爷不要担心,小姐没事。”碧儿挑着车帘看着外面的打斗,见她家小姐也并没占上风,不禁暗暗着急。
“给我把马车上的人抓起来!”
与顾七交手的慕容雪仪忽的沉声一喝,命令着那些护卫将马车上的风逸先抓住。
听到这话,众人的视线不由的朝那马车看去,那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这样的动静竟没出来?而那慕容雪仪又为何要抓马车里的人?
顾七听到她的话,面色如霜,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她:“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动他一根毫发!”身上灵力一动,手上动作已经开始变幻,掌心之处隐隐有灵力qì
息涌动着,似火焰的气流,却因她手掌的向下而无人瞧见。
那围上马车的护卫掀开帘子欲将风逸扯下来,却被挡在前面的碧儿一脚踹了出去,看着要退回来护着他们的小姐,碧儿大喊:“小姐,不用管我们!”话一出口,方觉自己心急口误,竟自行拆穿了她家小姐女儿身份。
周围众人哗然一声,没想到那作男儿打扮的公子竟是女子之身?
因一时口快说出自家小姐女儿身份,碧儿有些恼,看着那些护卫涌上来,有的甚至从马车的车窗处欲抓风逸,更是看得怒火中烧:“扯什么扯!我让你扯!”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的就往那伸进马车的手臂剌下,刹那间,鲜血涌出,那护卫痛呼一声,伸进来的手臂也缩了回去。
“吼!”
原本趴在风逸身边的苍见那些人伸进来的手,也低吼着,亮出了锋利的爪子朝他们狠狠的抓去,尖锐的爪子在那些护卫的手上划出了数道血痕,它时而跳过来,时而扑过去,也护在风逸的身边。
风逸此时真恨自己的无用,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得她们保护着他,眼睛看不见,连如何避开也不知dào
,只能那样满怀担心的坐在马车里,紧紧的握着手中牵着苍的绳子,感觉到因苍的跳动绳子而颤动着。
那些护卫见碧儿出手便是杀招,又见里面扑出来的黑不溜丢像狗又不像狗的小东西锋利的爪子划破他们的手,当下也下了狠心,手中长剑一抖,剑qì
袭出,将马车咻的一声劈成了两半,马车轰隆一声倒塌,那车夫早已逃得不影无踪,而碧儿在风逸摔下之时连忙将他拉起,护在身边:“少爷,拉着我的衣服。”
“啊!那少年竟是个瞎子!”
“那少年长得好生出色,不想竟是个睁眼瞎,可惜,太可惜了。”
“嘶!小心剑!”
周围的百姓见马车里坐的竟只是一个小丫头和一名看不见的小公子,不禁心生同情,这两名女子外加一个看不见的瞎子,能做什么事?怎么就招了那慕容雪仪非抓他们回去不可?
看着他们衣着打扮虽普通,但几人举止却不凡,想来应该是落魄的世家公子小姐,却不想会在这里被人堵住,如今对上慕容雪仪,他们难有活路呐!
人群中的老头也有些诧异,怎么也没料到那马车里坐着的竟只是一个小丫头和一个小瞎子,再看那与慕容雪仪交手的丫头,不由的摇了摇头。
“几个孩子而已,这慕容雪仪也太过了。”
“风逸!”
顾七看到其中一个护卫的剑朝风逸而去,不由惊呼一声,却不料,她的一个闪神让慕容雪仪有机可乘,手中利剑擦过她肩膀处,在白色的衣袍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嘶!”
顾七低抽了口气,见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来的老头拨开了那袭向碧儿和风逸的利剑,两人暂时安全,这才放下心来,回头,看到肩膀处渗出的伤口,她敛下的眼眸中冷意昭然。
“姐!”
风逸耳朵极灵,听到顾七抽气的声音,便知她定是伤着了,脸上不禁浮上了担忧焦急之色,在看不见她在哪,也不知她伤得重不重,忙抓着身边的碧儿:“碧儿,我姐是不是伤着了?伤哪里了?伤得重不重?”
顾七抬起眸子,此时的她,眸子中幽深而泛着丝丝嗜血的光芒,那眼中的寒意,让人见了不由的心惊胆战,如大海般蕴含着惊滔骇浪的眸子掠过一抺晦暗的光芒,她看着那前方容颜绝美,此时唇边噙着冷笑的慕容雪仪,忽的身形一转,步伐一移,如同鬼魅般的掠了出去。
那速度之快,让慕容雪仪都有些惊讶,但她没有退,而是持剑迎上,却不料顾七并不与她交手,而是白色身影一闪,如同鬼魅般的绕到了她的身后,一手扣在她的喉咙上,就在她因愕然而微张着嘴时,似乎感觉,忽有什么东西进了她的口中,滑入喉咙,瞬间溶化。
她一惊:“你给我吃什么!”想反搞,却见,那扣在她喉咙的手渐渐的加紧了,这一刻,不由的暗暗心惊,不敢置信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怎么可能?她可是筑基巅峰期的修士,而她连筑基期都不是,怎么可能有那样快的速度?怎么可能扣住她的喉咙?怎么可能在那样极短的时间里反败为胜?
周围的百姓们看到顾七竟掐住了那慕容雪仪的喉咙,不由的也暗暗心惊。不会吧?那慕容雪仪的名声他们也是知dào
的,在川城之中也算极有名气,怎么会败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那老头看到这一幕也是为之一怔,眨巴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看顾七,又看了看那脸色剧变的慕容雪仪,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也太逆天了吧?川城之中慕容雪仪的名声可是极响,更何况,她夫君上官谦也是一个人物,能被上官谦看上的女人再怎样也不会弱到哪里去,可如今,她竟败给了一个小丫头?
这到底是那小丫头太强了?还是那慕容雪仪太弱了?
“夫人!”原本对风逸和碧儿出手的护卫,此时见慕容雪仪被扣住,也不由的惊呼一声,停下手中的动作,怒目直视着顾七:“放开夫人!”长剑直指,围向顾七。
“呵!你不会杀我的,你也不敢杀我,你若杀我,那便是弑母,那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慕容雪仪压低着声音对顾七说着。似乎胸有成竹,眉眼中也不见惧意,因为她是她的母亲,是她的生母,她,不敢杀她!
顾七眸光微闪,看着她笃定的神情,看着她微抬高的下巴,以及那得yì
阴寒的目光。她微微笑了,唇边的笑意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魅惑人心,却,隐隐透着几分的诡异。
“你说得不错,我不会杀你,不是不敢,而是你还不配死在我手里。”
她的话,让慕容雪仪脸色一僵,目光也沉了下来。
“一死百了太过便宜你了,我会让你知dào
,死,并不是最可怕的,让你生不如死的受尽折磨,看着你被你所爱的人遗弃,看着你众叛亲离,看着你孤影无依没有归宿,那才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她一字一顿,声音低而轻缓,冰冷而无情的传入她的耳中:“终有一日,你会后悔,你所不屑的人,你从不放在眼里的人,会站在高处看着落魄的你,我相信,这一天离你不会太远,如今,我又怎么舍得杀了你?”她低笑着,将她推了开去。
“你不会有那个机会!我现在就会先杀了你!”得到自由的慕容雪仪低吼着,被她的话说得心头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发疯一样的冲上前去。
老头见顾七已经放过她了,她却还想扑上前去,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的生了怒,大喝出声:“慕容雪仪!够了!”
与此同时,两名锦衣护卫也同时出现,架住了欲扑上去伤人的慕容雪仪,将她扣住后押退一旁。而在这时众人才看见,那御剑而来的城主以及他身后的十几名修士。
“城主!”
百姓们一见到,纷纷恭敬的跪拜下去。没想到,城主果然来了,看到城主,他们也有些好奇,这接下来的事情会如何处理?城主是否会偏向于慕容家与上官家?
一身玄色锦服,面容威严的城主雷霸天迈着沉稳的脚步从飞剑上下来,周围的人自动跪退,让出一条道来,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几名修为不俗的护卫,一个个气息内敛,目光沉稳而严谨。
“怎么回事?”雷霸天沉着声音问着,低沉的声音蕴含着金丹强者的威压,他负着手,浑身散发着不怒而威的气势。目光掠过那退至一旁的护卫,扫过顾七,落在那被扣着的慕容雪仪身上,一挥手,示意两名修士放开她。
“上官夫人,可否告sù
雷某,你大动干戈的在这里抓人,是为何故?”
此时的慕容雪仪也冷静了下来,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失态实不明智,当下,她沉着脸,端着一副端庄优雅的贵妇架子,一拂衣袖,目光冷冷的扫过那一旁的顾七还有风逸:“他们几人偷取丹慕容家的丹药,更纵火下毒,残害我族中人,我追查了半个月,方在这里发xiàn
他们的行踪,这本是我族中私事,不敢劳烦雷城主,还请雷城主莫理这事。”
“笑话!”
顾七冷哼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口中而出:“就是要栽赃嫁祸也应该找个好点的借口,这么烂的借口就是说给三岁小儿听也不会相信,更何况对方是这川城城主?”
她的声音一顿,看着慕容雪仪沉着的脸色,走上前,来到雷霸天的面前拱手一礼:“我与舍弟虽非川城之人,但路经川城却被这上官夫人如此诬蔑,更当街对我几人动了杀意,此事,还请城主为我们做主!”
听着双方各执一词,雷霸天眉头微皱,看了看慕容雪仪,又看了看顾七三人,当视线不经意间落在那穿着乞丐装的老头身上时,不由一怔,脸上浮现一抺讶色,连忙上前一拜:“龚老,您老怎么会在这里?”
原本正打算溜的老头一见被认出,不由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小雷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嘿嘿,是这样的,因为老头我不小心把我那面瘫大哥的一炉丹药给毁了,这不,被他赶出来历练历练,没想到这一转,就转到你的地盘来了,还看了出好戏。”
雷霸天长得虎腰熊背,威风八面,面容更是威严,此时被他一声小雷叫得嘴角微抽,却也只是呵呵笑着,听见他的话后,眼睛一亮,便问:“龚老,这么说,她们两人所说你也是知dào
的?”目光扫向慕容雪仪与顾七。
而这时的众人,纷纷在猜测着这龚老到底是什么人,竟连川城的城主都对他这般的礼待?
“嘿,这老头可不知dào
,我就看他们这么多人欺负着这小丫头三人,有些看不过眼出来帮了一把,不过嘛,依老头看,那小丫头怎么也不像是会偷丹药之人啊!这事,会不会是上官夫人搞错了?”老头看向那一旁盯着他看的慕容雪仪。
慕容雪仪盯着老头看,却怎么也记不起这人是谁,但她却知对方认得她,要不然先前也不会大喝她的名字。明显,老头这话是想给她一个台阶下,但,慕容雪仪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了他们姐弟两人?
“没有搞错,就是她们偷了我们慕容家的丹药。”
顾七冷笑着:“区区慕容家有什么丹药借得我去偷的?”她看向雷霸天,道:“城主,我本身就是炼丹师,就算她慕容家是医药世家,但我还真没放在眼里,丹药而已,想要什么丹药我自己不能炼制?这上官夫人也许就是知dào
了这一点,想要将我抓回为她所用,这等无耻小人,城主身为川城之主,难道不应该惩戒吗?”
她的话让周围哗然一声,议论声不断。就连原本低着头的百姓也不由的偷偷打量着她。炼丹师?怎么可能?她这年纪这么轻,顶多也就是一个药徒,要知dào
炼丹师的考核多严格,就她这个年纪的炼丹师,在这川城可没出现过。
“呵呵……就凭你也是炼丹师?”
慕容雪仪轻蔑的扫了她一眼,明显的不相信:“你若是炼丹师我便收回先前的话,承认是我诬蔑了你,但,你若不是炼丹师,哼!盗我慕容府的丹药,害我慕容府的人,我必杀了你以泄今日怒火!”
炼丹师?那可不是随便的人就能成为炼丹师的,她纵使身手了得,但,十五六岁的炼丹师?这根本不可能!既然她自己放出来的大话,她就等着看她出丑!看她炼制不出丹药来,她如何将这小贱人杀了!
“丫头,你真的是炼丹师?你不是说你只是在学着玩吗?就你这样还炼丹师?你别骗老头我,炼丹师可不是捏泥巴,不是掐出一个圆一个圆就成丹药的,这话说大了小心收不了尾。”老头也不相信她是炼丹师,她才多大?十五六岁?这年纪根本不可能是炼丹师。
雷霸天有些诧异于顾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那一种淡然而自信的气息带着一股大气,浑天而成,仿佛与生俱来尊华而让人侧目。她一个小小女子在面对着她这个川城城主之时竟也能这般的淡然不亢不卑,着实是让他有些惊讶。
看着她眉宇中的自信,他忽的笑了,对一旁的老者说:“龚老,难得你在这里,说到丹药只怕在场也没有人比您老更为熟悉了,这位小友竟然这般自信,不如就让她炼制一炉丹药出来看看?今日这事也方便定夺,您老说呢?”
“前辈难道是医药公会的副会长龚老前辈?”慕容雪仪有些怔愕,这时才终于想起这老者来,她虽未见过那医药公会的副公长,但却听一些人都称他为龚老,当初她前去医药公会考核徽章时,据说当时帮她验查丹药的就是公会的副会长龚长,也是会长的亲弟弟。
“正是老头我!”
他抚着那几根山羊胡,端着一副高人的模样,却在瞥见一旁顾七那怪异的神情时,眼皮微跳:“丫头,你那什么眼神?”这丫头的眼神看得他心底有些发毛,他最近也没做什么坏事,顶多也就是卖卖假药而已,不过他的假药做得七八分真,虽然没那本身的功效,但也吃不死人,这丫头应该不会知dào
他那回买的是假药的事吧!
慕容雪仪一听,心一惊,连忙轻身福了一礼:“雪仪不知竟是龚老前辈,失礼之处,还望莫怪。”
“哼哼!”老头哼了两声,也没应,而是对顾七道:“丫头,既然你能炼丹,那就走吧!只要你能炼制出丹药来,无论品阶高低,老头都跟你保证,这川城之中无人能伤你分毫。”
说着,在看到她肩膀处的那道伤口时,轻咳了一声:“咳咳,那个,你肩膀上受了伤,先包扎一下吧!老头这里有上好的金创药,一用便能止血,恢复伤口极快。”
雷霸天看了慕容雪仪一眼,道:“上官夫人,如今这位小友有伤在身,更何况今日多少也受了些惊吓,我想,这炼丹一事就等明天吧!明天辰时雷某会亲自带他们到会场中心,然,在这里雷某也要先说一声,如果到时这小友真是炼丹师,只怕到时雷某便会依城规对上官夫人处以惩戒,在此之前,若上官夫人觉得此事应该跟上官家主说一声,便趁这个机会吧!”
听到这话,慕容雪仪沉着脸,目光阴沉而森冷的盯着顾七,又看了那龚老一眼,深吸了口气,道:“我明日定会准时到会场中心,到时若是她无法炼丹出丹药来,雷城主,龚老前辈,到时我将他们带走,你们便不得再加以阻拦。”
“好。”雷城主看了龚老一眼后,应了一声。
“告辞了。”她说着,转身带着人离开。却在想起什么事情后,一手搭上手脉,当感觉身体没有中毒的迹象,也没有异样时,便也没放在心上,迈着步伐离开了这里。
顾七看到了她的动作,唇角微微一勾。很快,她就会尝到恶果,死?那是不会的,痛?也是不会的,她只会让她活在痛苦之中,活在恐惧与惊慌之中。
“这位小友,还不知如何称呼?”雷城主看着那落落大方,淡然而自信的顾七问着。
“我名顾七。”
“原来是顾小友,小友,你们就先随雷某回去吧!若是此事真是那上官夫人起了歹心,我定会为你们做主。”
“如此,就先多谢雷城主了。”顾七拱手道谢着,来到风逸的身边:“没事吧?”
“姐,你伤得重不重?”风逸握着她的手,心里很是担忧。
“没事,只是小伤。”她柔声说着,牵着他的手对那一旁的老头道:“老人家,多谢你刚才出手相助,若不然,我弟弟他们定会被伤着。”
“嘿嘿嘿,不用谢我,不过,丫头,你真是炼丹师?你真会炼丹吗?”老头凑近她的身边,小声的道:“你惹到的那可是慕容家和上官家,要是真不会炼丹,我跟众多说,还是趁早开溜吧!免得明天被抓回去剥皮抽筋,到时老头也救不了你了。”
一旁的雷霸天听到这话,轻咳一声:“咳!龚老,您也请一并到城主府吧!请。”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心下暗暗摇头,这龚老还是这么的胡来,这人若走了,他明日如何跟慕容家和上官家的人交待?
老头讪讪的笑了:“好好好,走走走。”说着,回头冲着顾七挤眉弄眼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跟上来。
“风逸,走吧!”顾七牵着风逸的手,而碧儿则帮忙扶着,苍则走在他们几人前面,昂着头,摇着尾巴,时而回头看了看他们。
听到明日顾七将在会场中心炼丹,百姓们相互告之着,一边议论着,猜测着,明日到底会怎么样?这事情就如一阵风吹过,不一会,便在川城一带传开,另外两大家族,戴家与林家听到这事后,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慕容雪仪是上官谦的夫人,如今怎么在外面弄出这事来?正如外面所说,到底打着的是上官家的名头呢?还是慕容家的名头?而且慕容家在半个月前怎么会突然着火遭逢巨变?那府里主事的人一个个的病倒,真是叫人意wài。
想到慕容雪仪竟是冲着那几个年轻人去的,更是好奇,那叫顾七的是不是真的是一名炼丹师?如果真是炼丹师那可不得了,那样年轻的炼丹师在川城可不多见,她与慕容家和上官家恶交,他们正好可以趁机结交,结识一名前途无量的炼丹师对他们可是没坏处的。
戴家中的戴云剑在听到他父亲说起这事后,听到顾七这名字时,有此微怔:“父亲,你说那叫顾七的是位女子?”
“不是我说的,是外面的人说的,据说当时是她的丫环叫出来众人才知dào
的,因为当时对方是女扮男装,怎么?你问这做何?”戴家主看着自己最为出色的儿子问着,有些诧异于他竟会好奇一个女子。
“女子?应该不太可能是顾老弟啊!”他低声呢喃着。
“什么顾老弟?”
听见他父亲的问话,他回过神来,这才道:“是这样的,约半个月后我结识了一位叫顾七的公子,我与他颇谈得来,便以老弟相称,因当时他在找金边灵芝,正好当时我收购着那些灵芝还有几株没记入药库房里,见他急要,便先卖给他了,也因此才结识了他,不过他是个男人,举止爽朗落落大方不拘小节,不会是女子的,应该也只是同名之人罢了,更何况,当时他说只是路经这里并不会在此久留的。”
“哦?还有这事?”戴家主沉吟着,看着他道:“也不管是与不是,你明日与我一同去看看吧!这上官谦的夫人在外弄出这样的事情来,估计到时上官谦也会去瞧瞧,呵呵,如果对方真是炼丹师,那这可真是大大的打了他们上官家的脸。”
说着,他脸上带着笑意,又道:“再者,听说那医药公会的龚老也来了川城,如今正在城主府里,明日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他。”
“是。”戴云剑应了一声。
另一边,上官家中
“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说回去处理事情,就是去弄出这些事情来的?以着筑基巅峰的修为还成了一个小丫头的手下败将,我上官家的脸面都快被你丢尽了!”
主位上,黑沉着的脸的上官谦怒视着那坐在下方的慕容雪仪:“那叫顾七的到底是什么来历?你还不与我速速说来!”
慕容雪仪深吸了口气,看着盛怒的上官谦,道:“她是顾浩天的女儿,前不久被我父亲他们接回慕容家去陪着那个瞎子的,慕容家被人下药,死伤无数,跟她脱不了关系。”
“那个瞎子有什么好?你非得把他弄回来?还是说,你还想着那顾浩天?”说到这个,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看着那下方坐着美丽绝尘优雅贵气的她,沉着脸站了起来:“如今你已是我的女人,别再在外面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明日之事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一拂衣袖便迈步往外走去。
慕容雪仪抿着唇,看着他离开,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心下暗暗的想着:那瞎子的血有着那样的神效,珍贵非常,她定要将他抓回来供她取用,有那样的血液存zài
着,想要炼制什么样的药物都将事半功倍!就是最直接的用他的血解毒,也是一般的解毒丹所比不上的。
而这,就是上官谦她也不会告sù
他,这将是她最后的一张王牌!
次日,雷霸天命人备了马车,一行人便往那会场中心而去,不出意料,川城中是没有秘密的,短短一天的时间几乎满城的人都知dào
慕容雪仪和顾七一事,似乎都好奇着结果会是怎样,早早便已经在那里候着。
马车里,风逸有些担心的握着顾七的手:“姐。”
“不用担心,没事的,等会让碧儿陪着你,你们别离我太远,那里人多,免得出了什么意wài。”她轻声说着,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心中一暖:“等这事解决了,我们就去找爹爹。”
“好。”她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他悬着的心渐渐的放了下来,听着外面喧哗的人声,似乎,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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