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二、绝境之威

  “啊?”
  乘黄好似觉得自家听错,愕然半响,继而捧腹大笑,像是听到了最无稽的笑话,“哈哈!哈哈!众位听到没有?这熊货……一头金体胎境的黑熊,竟想要了耳识身境的乘黄记屠的性命!”
  “哈!记屠!被这金体胎境的刀熊鄙视,你小子越混越回去啦!”
  “记屠!刀熊要杀你咧!你还不快跑?”
  “嘿!刀熊啊!反正你也跑不掉,要不打个商量,你也别再跑了,我们也省得工夫,就遂了你的心愿,让你和记屠打一场,或者是杀了他,如何?”
  “说得对!你要是同意,便回应一声,我们保证说话算数!”
  “……”
  前后纠缠住呼延,左右亦未给呼延念想,自两侧树丛中猛然又窜出二十余头乘黄,将呼延围在这数里方圆之内,任由他在其中左突右冲,却未露出丝毫空隙能让他逃逸出去。见得呼延困在其中,满脸焦躁模样,周围乘黄亦是放声大笑,嬉笑调侃不断,气氛甚是轻松。
  “干什么!”
  一声神识暴吼,惊得这一圈乘黄尽数怔怔,余光瞥见那暴吼传来之处,一头有红毛两爪的乘黄正渐至降速,冷眼扫视周遭乘黄,面色肃穆威严。
  见得这头在圈外驻足的乘黄,周遭四十余头乘黄皆尽认识他,听这神识暴吼中似含有怒意,调笑奚落声顿时消减。乘黄记屠胆量稍大,双目紧紧望着垂死挣扎又胆敢放出狂言的呼延,神识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客夕千主……一头金体胎境的黑熊,现在已然被我们围困在中央,调笑两句不打紧吧……”
  “说什么呢?”那名为客夕的乘黄千主又是一声暴喝,引得呼延亦猛然朝他瞥了一眼,倒是见得那醒目的红毛两爪,立时知晓是半月前追杀自家的那头乘黄千主,原来他就叫客夕。
  客夕瞪视着那胆敢出声的乘黄,目光让乘黄记屠浑身一颤,正自惊惧间,却见客夕忽然露笑,神识传音更为恶毒。
  “这位可是刀熊!刀法天下无双,精妙绝冠,虽说是金体胎境的修为,但也不可小觑啊!”
  在说到“金体胎境”之时,客夕特意加重了语气,鄙夷之意这才凸显出来,引得在场乘黄面面相觑,俱是轰然大笑。
  客夕假意咳嗽两声,笑得洋洋得yì
  ,弯下脖颈佯作一礼,传音更是阴阳怪气十足,“哟!这不是刀熊么,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勇士,好久不见!不知可还记得我?”
  “哼哼!”呼延扯缰让蚁兽转向,躲过一头乘黄伺机撞来的头角,忽而冷笑回应,暴烈神识滚滚荡荡,反讽道:“我道是谁!这不是那头跟在我身后,吃了半月尘土的乘黄千主么?哈!原来还是位鼻识身境的高手,若非如今属下众多,才敢来爷爷面前显摆?那半把月吃的尘土,滋味可好?”
  呼延这也是自知生机渺茫,听闻这满耳的冷嘲热讽,终是怒从心起,反倒放开了顾忌,用这言语犀利反击,不愿落了自家的铮铮傲骨,这才是呼延的脾性。
  此言一出,登时让周遭鸣蛇不敢在笑,生恐被客夕会错了意,俱是一副正色肃穆的模样,凶狠扑向呼延。只是他们心头是否在嘲笑客夕没本事,这便不得而知了。
  被呼延反讽一语,揭露了他先前在呼延处所受的挫败,客夕那笑脸登时僵住,嘴角骤然抽搐,那脸色便晴空转阴,阴毒盯住呼延,传音暴喝道:“给我杀了这头耍弄口舌的熊货!慢着,让我来亲自抓烂他的狗嘴!”
  听得客夕这千主怒喝,在场数他职位最高,周遭百勇断不敢拂了他的心意,自是一同轰然应诺,稍微让开一个缺口,好让客夕进得场去,亲手杀死呼延。
  不得不说,这客夕头脑何其灵便,竟是将计就计跳入场中,若是趁机结果了呼延小命,那其余千主的赌注,说不得便要落入他的囊中。
  “刀熊!任你狡诈奸猾,今日困在此处,便是千般手段万般诡计,已是无用!且看我来要了你的小命!”,
  客夕一如场中,便直冲向呼延所在,狠声暴吼,嘴角挂着一抹狞笑,那两只红毛前爪,已然狠狠抓向呼延胯下蚁兽的脖颈。
  说话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客夕此时便是这般打算。呼延上次能逃脱,便是依仗这胯下蚁兽的灵活迅捷,如今若能先杀了这头蚁兽,以黑熊奔跑之速,那时便是万万逃脱不得了。
  不得不说,客夕这算盘打得,实在是精妙至极。
  眼见客夕出手,周遭百勇乘黄皆不敢抢功,便稍微退却,任由客夕独战呼延。呼延扭头怒视客夕,手头“何方”一抽一送,刀法气势瞬间大变。
  “惊涛拍岸!”
  但见黄刀连劈虚空三刀,刀刀极力而下,却在半途猛顿收回,端的是干脆利落,力道运使精妙绝伦。而这三刀便逼出三道刀气,好似湍急巨浪,引得气流暴烈两分,被这三道凛冽刀气接连劈开,斩在客夕前爪双腕之上。
  “啪!啪!喀嚓!”
  那三道刀气,先后落在客夕两爪腕处,落点精准无错。
  即便是近两百万斤力道,与客夕随手十亿斤力道判若云泥,此时这三刀力道凝缩至极,便好似兔子急了也咬人,虽说不致命,却也让客夕尝了点苦头。
  第一刀劈开皮毛,第二刀斩断筋膜,第三道便将客夕腕骨斩出细缝。饶是客夕与呼延实力相差千百倍,亦被这一招伤了筋骨,惨嘶一声立时痛而收手,慌忙后撤了两步。
  退步之后,客夕这才回神,顿觉在周遭同族面前,自家竟被一头金体胎境的黑熊惊退,实在如同羞辱。他这时才真zhèng
  的恼羞成怒,哪里还顾得前腕上的细线小伤,任由血流溢出,身形卷起狂风,愈发凶狠的扑向呼延。
  只是他这恍惚间,未曾见到呼延的动作,否则他定会有所警醒。
  呼延趁着他后退这刹那耽搁,毅然将自家左掌送入嘴中,如若痛觉顿失,狠戾撕咬、吞咽,顷刻间已将自家左掌扯断,血肉骨骼尽数吞咽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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