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举三得
焦触运粮回来之后,一边庆功一边我又有点担心。白衣飘飘手摇羽扇的贾诩先生适时的来到我身边问道;“公子何事担忧。”他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轻笑道;“莫非,是担心城中缺粮,而我们无法送入城中。”我心想这贾诩不愧是专门研究人心理的果然厉害。转过身客气的说道;“莫非先生已有妙计。”贾诩又说出了他的第二条计策。贾诩道;“昨日诩已经说过有了一条计策,公子忘了吗?”
我连拍脑袋,拉着贾诩的手道;“该死该死,文和先生,我只顾厮杀,却忘了先生的话真是该死,先生勿怪,请说出计策,袁熙洗耳恭听。”
贾诩全身一震,一个意识迅速的在他脑中略过,这小子和他老爹的为人还真是不一样啊——
贾诩迅速的恢复常态,淡笑着道;“公子日理万机自然不会把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这也不用自责的。”我心想最好可以说几句话来感动他一下。咳嗽了一声道;“先生说哪里话来,我袁熙一项对先生敬为师长,先生的话都忘记了岂非对老师不敬,此乃大罪,实在不能得过且过。”
贾诩心里虽然冷笑,但还是有一丝丝的感动。我笑道;“先生到底想到了什么计策?”贾诩眯起眼睛,缓缓的道;“公子所忧虑的不外乎是城中乏粮,还有乌桓兵的骑术,诩这一条计策,可以一举三得,让公子无忧。”我差点把贾诩抱起来狂吻,心想这人一代鬼才,敢说这样的大话,就一定是胸有成竹。连忙拉着他的手问道;“先生若能为我排忧解难,袁熙此生愿意以恩师之礼对待先生。”贾诩心中却在想,可惜你小子不是袁绍长子,而且也失去了袁绍的信任,否则投到你的麾下也不错,如果你能做袁绍的接班人就好了,我——
贾诩目中闪过狡黠,轻声道;“公子,今日乌桓兵大败,损失惨重,只怕剩下不到四五万,而且士气受挫,兵无战心。明日我军可以劫营——”“劫营”我诧异的问。
贾诩咳嗽了一声道;“我军五万,分为两队,一队在前一队在后,前队只管厮杀,杀出一条血路,而后队则主要负责运粮。”我打断他的话,苦笑道;“粮车笨重,根本就不可能入城。”
贾诩道;“我们不用粮车,用人。”我诧异道;“用人?”贾诩点头,眼中射出锐利的光,笑道;“第二队兵将,将粮食用衣服包裹缠入腰部,骑在马上只管冲进城去,第一队则负责挡住随后而至的乌桓兵。公子您想想,乌桓兵所仰仗的不过是弓箭和骑术,马儿,不能爬墙,打攻坚战,历来都是塞外民族的弱项,假如阎柔的手上不缺兵也不缺粮,那么跟本就不用怕乌延围城,他爱围就让他围。他来攻城,兵来将当水来土掩,以阎柔的本事,无终城守上几年也没问题。一旦郭奉孝从后方袭击了徐无山切断了蹋顿和乌延联系,阎柔在挥军出来掩杀,那乌延就必死无疑了。而公子您则可以利用剩下的两万兵马,出兵渔阳,救援蓟城,击匈奴兵。这岂非一举三得。”
我的妈,这贾诩是不是人,这样的计策也可以想的出来,蹋顿你完了,我看你是死定了这次。
乌延收到突利句被俘的消息之后,惊讶的半个时辰合不拢嘴。半个时辰之后,他就把哈多绑在帐外的一段木桩上,用皮鞭狠抽。原因是,哈多给他翻译了那封信。乌延是这样想的,假如哈多不给他翻译那封信,也许他就不会上当了。乌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所以为了严明军纪,就把哈多绑在木桩上,抽了将近三百皮鞭。
哈多被抽的皮开肉绽,心里把乌延狠到了极限,分分钟都在诅咒他被雷劈死。乌延打完了哈多,立即擦着汗和颜悦色的对哈多道;“哈多,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就好像刚才的皮鞭不是他抽的一样。
哈多处于半昏迷状态,心想,我觉得下一步你应该撞墙死掉。但他不敢说,集中精力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他自以为不会在挨打的办法。“大——大人——末将觉得下一步——应该派人去报gào
大单于,请他派援兵过来。”
乌延这次真的没打他,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乌桓兵道;“去,准bèi
几匹快马,让哈多带三个人去给大单于报信。”哈多心里又是一阵叫苦,心想乌延你个老王八,老子这个样子能骑马吗?乌延临走还特意的嘱咐了仍然绑在木桩上的哈多一句;“军情十万紧急,你一定要快,最好昼夜兼程。”然后还温柔的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哈多疼的差点没把腰粗的木桩折断。呲牙咧嘴的在心里盼着今晚下雨,最好下雨的时候打雷把乌延劈死。不,最好劈个半死,让他在地上哀号三昼夜在翘了,才解恨。
寂寥的月光,旷野的旌旗。
经过军事会议研究,决定执行贾诩的分兵策略。这次的计策,把冀州兵分为两个梯队,兵力尽五万人。第一梯队由我和文丑亲自率领,包括骁骑营和冀州骑兵在内的将近三万人,负责劫营,牵制乌桓主力。第二梯队由田丰赵睿和骁骑营参军霍奴率领,全部挑选军中最快最好的马匹,准bèi
一看到乌桓营寨中起火,便全力冲刺,奔驰入城,给阎柔军送粮。
这事,说起来容易其实坐起来难度不小,先,必须要先和城里取得联系,还要得到阎柔肯,否则就算是冲到城边也进不去。还有就是负责劫营的第一梯队,必须全力以赴阻击,以免被随后而至的乌桓兵突入城门,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亥时之前文丑亲自带了两名精壮利索的骁骑营高手小心翼翼的来到城下,和城内的阎柔取得了联系。阎柔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万一这是敌人的奸计怎么办?可是一看到是文丑将军亲自来报信,骤然释疑,约定子时之后,举火为号,迎接冀州兵入城。这是田丰的主意,他了解阎柔,知dào
这人做事谨慎一丝不苟,如果是普通士兵给他报信,他根本连理都不理,唯一的办法就是派了有分量的熟人过去。阎柔不认得我,那自然非文丑莫属了。
出前我对第一梯队的战术做了调整,我和文丑焦触每人统兵一万。我从乌桓兵营正门突入杀进去便开始放火。文丑从后寨杀入,等到乌桓兵乱了,趁机杀到帅帐,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砍下乌延的脑袋。焦触的一万兵,不入营,只负责劫杀趁乱冲出营的乌桓兵,防止他们追袭第二梯队的田丰和赵睿,为他们护航。
几名乌桓兵突然现十几丈外有些黑糊糊的人影,呈散兵线状一字排开猫着腰向这边快速移动。乌桓兵顿生警觉,刚开口哇哩哇啦喊了一声,其他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排带着劲风的弓箭,已经射到。出声喊叫的乌桓兵,当其冲被射中右胸,哀号着向中军帐跑去报信。乌桓寨前的高达一丈的箭楼上立即生出反应,十几只劲箭向黑糊糊的那一排人影射来。寨门外突然火光大起,猫着腰趴在地上的冀州兵,一起大吼,点燃手中的火把,向距离还有七八丈的寨门冲去。七八丈的冲锋距离,在乌桓兵准确无误的弓箭下,骁骑营的两百士兵立即折损一半。另外的一百人用手中的短兵刃挡住了箭矢,冲到寨门,一边厮杀,一边拉开了门前的鹿角。冀州兵冲入乌桓营寨,立即摇动火把。我在五十丈外遥见火把闪动,立即声嘶力竭的狂吼一声;“弟兄们,杀”
第一梯队的一万精锐骑兵,力前冲。五十丈的距离,瞬间即到。乌桓兵还没来得及把突入寨中的一百步兵斩杀,骑兵已经从大开的鹿角中冲入营寨。士兵们一边挥刀砍杀,一边用手中的火把,沿途点燃乌桓兵的帐篷。乌桓营大乱,喊杀声震天。
田丰和赵睿在后面看到火光冲天,又听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知dào
我军已经和乌桓兵交上手,立即命令第二梯队,全速向无终城下奔驰。
焦触在寨门二十丈外冷静的凝视火场,这是他第二次观赏如此壮观的景象了。携带粮食的第二梯队骑兵疯狂的从他身边冲过去,连向火场瞅一眼的人都没有,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进城。
乌延从帅帐中赤着脚跑出来,看到火光冲天喊杀一片,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队亲兵立即过来保护他。乌延穿上鞋子,顾不得顶盔冠甲,抄起大刀,就向外跑,亲兵早把他的马儿,牵过来。乌延上马,瞪着铜铃般的眼睛大喊道;“给我杀,快”,火势已经蔓延前寨,到处都是冀州兵的影子,随处可见乌桓人的死尸。乌延在前寨左冲右突到处杀人,一面在他的士兵面前展示着他还活着,大家不要放qì
希望。乌延远远地就看到一大队士兵向无终城飞驰而去,心里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即招呼他的亲兵卫队。让他们出寨,前去劫击。一队两千人的骑兵,从乌桓营寨中突出,向田丰的第二梯队奔袭而去,在半路上接触到欣赏风景的焦触——
突然乌桓后寨也燃起火光,震天的喊杀声,同时响起来。他还没有醒过神来,就看到一员秀袍金甲的小将挥舞银枪向他杀来。乌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不是老爹吗。
我一眼看到乌延心中大喜。提马狂奔过来,厉声喊道;“乌延受死。”挥动悍枪,就向他脑袋砸下来。乌延哇哇怪叫,用大刀架开悍枪,力qì
大的把我的胳膊都震得酸麻。乌延的刀法很快,而且纯熟无比,角度和套路都非常刁钻,我和他打了将近三十回合不分胜负,眼看乌桓士兵已经在突然起来的惊愕中缓过神来,开始屠杀人数上比他们少得多的冀州兵,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撤tuì。
文丑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在后寨冲杀一阵,就率队撤tuì
,并不和敌人做殊死搏斗。后寨的喊杀声减小,乌桓兵都涌到前寨来,我这边的压力顿时增强。此时无终城城头突然火光冲天狼烟四起,滚滚浓烟在橘红色的火光中,就像是一条狰狞的巨龙,直冲天宇。这是提前约定好的,只要田丰和赵睿一入城立即就点火为号。而第一梯队的将士,一看到火光狼烟,必须立即撤离,由城外的焦触,接应一阵,逐次返回营寨。
焦触此时已经击溃了从寨内冲出的乌延的两千亲兵。
我摆脱乌延率先冲出营寨,带着还稳占优势的冀州骑兵一起向徐景山方向撤tuì。有一些不要命的乌桓兵追出来,都被焦触的挥军砍杀,然后在我之后,撤回营寨。乌桓兵怒吼着、狂飙着向外追袭,都被乌延鸣金叫回去。乌延心想,汉人狡猾,这黑漆漆的晚上,说不定又在那个山口不下了伏兵,追过去,万一在让人放一把火,可如何是好,还是不追了。他叹了口气,知dào
无终城的兵员和粮食已经得到了补充,自己前几日的攻击都白费了,而此时的实力分明不足以打败那个老爹袁熙,为今之计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哈多的身上,希望他可以早日把大单于的援兵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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