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金字招牌
“仲谋,这次多亏了你呀,我替淮河两岸的老百姓多谢你了,要不是你,他们恐怕又要遭受兵祸之苦。”我一见孙权的面,就亲切的拉着他的手说。孙权差点没气疯,抽回手,冷冷的道;“不但是没让百姓受苦,而且还给公子解决了粮食危机吧。”
“是的,是的,还没来得及和你道谢,仲谋,怎么说呢,你这样帮我,我真不知dào
怎么报答你。”坦白说我并没有虐待孙权,我也不敢,因为他是我在三国演义里看到的自认为最随和最明事理的君主。孙权现在住的这间房,原本是我的房间,合肥的这所将军府中最舒适的一间房了,当然肯定比不了他自己家舒服。每天好吃好喝好酒,另外怕他想家,还派了四名他大哥孙策送来的**轮流的伺候他。这就够不错的了,主要是想和他搞好关系。还有周泰,被我抓回来的时候,根本失血过多奄奄一息要翘了,要不是我这个华佗高徒,他指定一死。周泰就在孙权隔壁两人整天串门密谋逃跑,这些我都知dào
,可我宽宏大量,既不限制两人自由,也从没有搞文字狱那一套,不让两人说话,只不过是又多派了五百人把刀子磨得闪光在这里看守。
“不知dào
袁二公子打算何时放我们回去。”孙权单刀直入。我也不跟他玩虚的,叹气道:“我也很为难,仲谋,你哥哥孙伯符,他没有把许下的赎金交足,让我怎么放你,你自己说,这能怪我吗?”孙权心想不怨你怨我倒霉,怎么落到你这个无赖手上。孙权道;“你给我取纸笔来,我修书一封,你送到江东军大营去,我哥哥自会把剩下的东西送来。”我迟疑道;“对了,忘了告sù
你,孙伯符将军已经撤兵回吴郡去了,你要送信,只怕要等上一段时日,吴郡距离合肥可是不近呢。”
“回吴郡,怎么回事?”孙权的脸色骤的变的苍白如纸,还以为他大哥孙策把他给抛弃了。其实我也不知dào
孙策撤兵的原因,以我看来他怎么也要等到救出孙权之后才走的,像他这样缴了一半赎金又撤兵的,还真是没见过。
孙权那里知dào
,他大哥孙策这一次是——
孙权道;“好吧,我写了信,你差人送去,我在这里等着。”我道;“好吧,只怕要半个月的功夫。”孙权稳如泰山,真zhèng
的坐到了喜怒不形于色;“没关系,我等。”我这刚要说理解万岁之类的话,就听到周泰又在旁边的房间问候我袁家的列祖列宗,还好他从没有问候过我母亲,不然,我非宰了他不可。我做了一次深呼吸,就装作没听见,对孙权道;“仲谋,可有兴趣,对上一局。”孙权淡淡的道;“好,你拿棋盘过来。”
孙权的围棋下的一般,被我连杀了三盘。不过他果然是做大事的,仍然保持这好整以暇,面带笑容。孙权落了一子,看着我道;“不知二公子对于令尊也曹操之争如何看待。”我笑了笑,一边下棋一边道;“不知dào
仲谋对当今天下的形势如何看待。”所答非所问。
孙权心想这家伙怎么和我一样狡猾,滴水不漏的。笑了笑道;“既然二公子问起来,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孙权以为,当今天下的形势,实jì
上取决于令尊与曹操之争。”
哦,我下子的手,颤了一颤;“愿闻其详。”孙权道;“很简单,袁氏若胜,必定会席卷北方,曹氏若胜,也一样席卷北方。三分天下有其二也。”我的手颤了一下;“不一定吧,北方还有韩遂马腾张燕公孙度张绣张鲁,都不是易于之辈,手下兵马加起来还有百万,不是这么容易征服。”孙权笑道;“二公子是在考我,其实你的心里早有成竹在胸。”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背对着孙权,不让他看到我脸上的惊讶,心想这个孙权真是厉害,竟然有这种见识。孙权道:“北方形势表面看来错综复杂,实jì
上这种复杂都来自于袁、曹,像黑山贼张燕,一味观望,局促一地裹足不前,根本就没有争天下的心思,如果他有这种心思,就在令尊的身后,捅一下子,以张燕十几万人马和他本人的骁勇善战,冀州幽州一代一定难以应付。公孙度这人一心想要关起门来在辽东做土皇帝,他不会参与中原的事情。韩遂马腾的西凉劲旅倒是不好对付,不过关中的军阀有十几个,面和心不合的,也不难拿下。至于张绣,张鲁这些人也不过是和张燕一样在观望等待下注而已。不足为虑。”
孙权的话,不知dào
是他的真实想法,还是别有用心,我心头升起一股寒意,冷道;“其实统一天下,没有这么困难,依我看不论是曹胜,还是袁胜,接下来的一步,都不是解决张鲁张燕或是关东诸将,而是——”孙权凝眉道;“公子的意思?”我笑道;“是刘表,和江东。”
孙权不以为然道;“何以见得?”我心想何以见得,老子在三国演义上看来的,哪还能有假吗?
我说道;“仲谋这几日在合肥可能消息不太灵通,我告sù
你,现在刘表的势力,已经不比袁军和曹军差了。不但不差而且论兵精粮足养精蓄锐,只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孙权笑道;“刘表只有四郡之地,怎么能和青冀幽并四州之地相提并论。”
我重新坐在孙权对面;“昨日刘表已经击败张羡,夺取了荆州附近的长沙、桂阳、零陵、又西取南郡。基本上统一了江南。现在的刘表地方千里,带甲战士四十万,势力雄厚的很呢,看来仲谋想报父仇不太容易。”
孙权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又笑了;“我报不报父仇,倒不是耽误之极,权此刻只是为曹操担心,倘若刘表出兵许昌,曹操三面受敌,必败无疑。”我大笑道;“刘表害pà
江东孙策在他出兵的时候偷袭荆襄他是万万不敢统兵中原的。”
假如刘表当时真的出兵许昌,天下形势会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从孙权房里出来一直都在想。想的入神了,就撞进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竟然是鲁肃。这是天色已经黑透,将军府虽然点起灯火,仍然昏暗,再加上这几天下的大雪,在院子里结成薄冰,人走在上面一滑一滑的,需yào
小心翼翼才不会摔倒。
鲁肃被我撞了一下,顿时身子向后仰去。我一看,这么个收买人心的好机会岂能放过,说什么也要利用一下。这么多年来练得功夫没有白练,我的身子快速的转动,侧身到鲁肃身后,一下子趴在地上,紧跟着鲁肃的身体就压在我身上,地底的寒气,和鲁肃的重量,差点让我叫娘。鲁肃急忙起来并连带着把我扶起来。我一再的道歉;“先生恕罪,刚才走的太匆忙了,竟然没看到先生过来,这才撞了先生。”鲁肃一脸苦笑心想这二公子的确有周公礼贤下士的防范,一点架子都没有,平易近人的让人感到不可思议。鲁肃问道;“二公子,似乎有心事。”我一看时辰,见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便邀请鲁肃;“对了,正好有事请教先生,不如先生到我房里去,我还饿着肚子,我们吃点东西再聊。”鲁肃也是满腹才学无处施展,一听去就去。
我吩咐下面的兵卒做饭,然后送到我房里,和鲁肃一起吃了,鲁肃就问;“二公子刚才想什么心事想的这么入神。”我把孙权刚说的话,说了一遍,接着问道;“不知dào
先生对天下大事如何看待。”鲁肃笑道;“二公子既然问起来,我就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听听,其实当今天下若论势力有‘六雄’论地域有‘二霸’”我眼睛亮了,问道;“先生说的详细一点。”鲁肃道;“所谓六雄,就是令尊、曹操、刘表、孙策、还有刘璋、刘备。‘二霸’就是东吴的鱼米之乡长江天险,和益州的沃野千里险峻山峰。这两地农业有长江之力,而且都有天然屏障,都可以自守。六雄之中令尊最初仰仗的是你们袁家四世三公的威名,不过恕我直言,令尊和令叔袁术,把这种威名看的太重了。
四世三公远远比不上曹操的大汉丞相和刘备的大汉皇叔。正所谓出师有名名正言顺,想在这个乱世中有所展就一定要有自己的一块金字招牌,以前没有曹操和刘备的时候,你们袁家的招牌最亮,所以招揽的人才最多,可是刘备和曹操的皇叔丞相一出来,就立kè
把袁家比下去了。刘表也是皇亲国戚,可是他不会用,相比之下,他比刘备差得远了,这人只不过只会标榜自己礼贤下士是清流党人,招牌太小,所以无人问津。至于孙策和刘璋,就不能小看了,因为这两人就是我刚才说的‘二霸’他们没有招牌,靠的是‘地利’刘备的皇叔靠的是‘人和’曹操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是‘天时’了。刘备这个人虽然现在一直默默无闻,不过如果把刘表的地盘给他,那天下将少有人可以与他争锋。”
鲁肃顿了顿接着道;“六雄之中,两两不能并存,令尊与曹操争夺北方霸权,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南方的刘表和孙策共饮长江之水,都把对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谁能先制人,谁就可以统一南方。接下来就是西川,刘璋这人没本事,不过他的江山很稳固,这里似乎没有刘备可以挥的空间。”
我沉思着问;“假若,我父在北方胜出,接下来又当如何?”鲁肃眼中精光爆射,沉声道;“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未治。先拔西川后图江南。”我心想,那不是把刘备彻底赶绝了吗,刘备没了四川,就等于失去了三分天下的机会,诸葛亮也不用出山了,因为他的隆中对彻底作废。不过这怎么和曹操的战略不一样呢。依照曹操的想法,刘璋暗弱,不足为虑,先打败了刘表和孙权,刘璋张鲁将不战而降。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想到这里就问;“假如先统一南北,是不是更快一些。”鲁肃道;“刘表和孙策的势力比刘璋强了不知dào
多少倍,为何要舍易求难,灭了张鲁刘璋,就可以从长江进入江南,到时候从西川与寿春两路夹击刘表,刘表必败无疑。而且,江东孙氏和刘表有杀父之仇,你逼得他紧了,两边就会联合,假如你出兵西川,两边必定死战,倒时便可以坐收渔人之利了。”
我苦笑道;“先生,我也想弄个和刘备曹操一样的金字招牌,你看有没有办法。”鲁肃站起来沉思了半晌,才道;“若我猜得不错,令叔袁术的传国玉玺应该在你的手上吧。”我点头道;“是的,的确在我手上。”
鲁肃突然看着我笑;“听说你绑架了孙策的弟弟孙权向对方勒索粮饷。”我心想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情。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这——其实——那个——”鲁肃摆手道;“二公子不要误会,鲁肃绝不是扭捏作态之人,只是想出一条妙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将=讲”我痛快的说,既然是妙计,为什么不说。鲁肃神mì
的道;“就只怕二公子不舍得。”我心里着急;“先生说来听听。”鲁肃试探道;“假如公子把传国玉玺献给曹操——”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为什么——”鲁肃失笑;“公子不要紧张,听我把话讲完。我的意思是把玉玺献给当今皇上,皇上收到玉玺,对于这个天大的功劳当然要有所奖励,那么公子完全可以要一个金字招牌——”“勒索——”我脱口而出。鲁肃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以肃之见传国玉玺留在身边只会害人,一点用处没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把它留在身边久了,就会招人话柄,说你想要犯上作乱,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偿失啊。”我一想也对,他妈这玩意还能招致人疯癫,一看见它就有种相当皇帝的冲动,还是扔给曹操好一点。
“可是,此时=事被我父亲知dào
,他——”我为难道。鲁肃立即住口不语。心想这可就是你的家务事了,我管不了。
我想想这传国玉玺的确是只会害人,如果我把它带回冀州,老爹一定会做皇帝梦,不如先斩后奏,献给皇帝,让它物归原主算了。还能换个金字招牌何乐而不为呢。下定决心,又问;“以先生之见,该怎么来换这个金字招牌,换个什么样的金字招牌。”
鲁肃沉吟道;“这样,容肃考lǜ
周详,明天回禀二公子如何。”
鲁肃刚走,郭嘉就火急火燎的进来;“二公子,刘表派使来了,说要见你。”“刘表”我诧异道;“他派人来干什么?”郭嘉道;“刚收到消息,孙策这次退兵江东原来是有原因的。”我道;“什么原因?”郭嘉冷笑道;“孙策回到江东之后,立即就杀了吴郡太守许贡,据孙策自己说,是许贡暗中投靠曹操,想要陷害他。”他顿了顿又道;“刘表听说江东后方有变,就想趁火打劫,所以派江夏太守黄祖过江攻取柴桑,但被孙策部将别部司马吕蒙击败,现在八万大军被围,我想这次他来有可能是想和我们合zuò
的。”郭嘉低声道;“见,不见。”我敲打着脑袋道;“等等——等等——先让他等一下。我有点事情搞不清楚——你说孙策杀了一个叫许贡的人是吗?这个人是吴郡太守?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哦,我猛然间想起来,完了,孙策完了,活不成了。许贡——他不就是——
郭嘉自然不明白我在想什么,轻声咳嗽了一下;“二公子,刘表的使从事中郎韩崇还等着那。”我摆手道;“不忙,先让他等一会,我先问问你,以现在的形势来看,是孙策对我们有用,还是刘表有用一些。”郭嘉道;“此事还不好说,我要听听韩崇的说法,才能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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