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杀死了知更鸟（4）：你不说，我就揍你了
老人手里拄着一根拐杖，背驼得有些严重，缓慢走至众人面前。
这人瘦归瘦，但肢体十分僵硬，动作很不协调。
而令夏芷感觉最奇怪的，是这老人的眼睛。
眼白居多，瞳仁极小，空洞无神。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得久了，总觉得后背发麻，汗毛竖起，像是被死人盯上了一般。
原本聒噪地吵着回家的众人，顿时安静如鸡。
老人脸上扯出一个僵硬而诡异的微笑，他身子不动，只有脖子和眼珠转着，从十一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夏芷身侧不知是谁低低骂了一句，“卧槽！你看他那头扭得，是个正常人脖子都转不出这么刁钻的角度吧？”
“别说话，他看过来了！”
虽然距离尚远，但老人仿佛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一般，视线“唰”地一下锁定目标，越过夏芷，落在她左后方的男人身上。
嘴角扯开的弧度更大，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他嗓音沙哑，“人既然到齐了，那我就说两句吧。
你们应该都知道，张三死了吧？
这孩子也是命苦，前两年刚没了爹娘，谁成想年纪轻轻地就走了。
最可恨的是，我竟然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
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凶手，为他讨回公道！
你们既然是最厉害的侦探，那么每日天黑之前，每个人必须要把凶手的名字写在纸上交给我！
记住，张三头七之前，你们若是查不到真凶，就下去陪葬吧！”
那杆拐杖猛地在地上敲了敲，发出的脆响让众人忍不住随之抖了抖身子。
老人说话的语气是愤怒，可他们却分明从他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看出了一丝兴奋。
他从兜里哗啦啦掏出一大串钥匙，扔给离他最近的一人，“一共五个房间，你们自己分吧。
天要黑了，晚饭在那边。吃完了都早点回房间睡觉。
记住，晚上千万不要随意出来走动！
还有，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老人一股脑将话说完，正准备用他那并不灵活的四肢转身，就听身后响起一道悦耳的女声。
“请问。张三的尸体在哪？”
老人瞪着那双死鱼眼，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夏芷往嘴里送着薯片：“我们一不认识张三，二不见他的尸体，三不知他的死法，凶手怎么找？”
“你问我，我问谁去！”
女孩面无表情地抬眸，嗓音平淡，话里却能听出她的不耐，“你不说，我就揍你了。”
然而老人只是重复着，“你问我，我问谁去！”
夏芷眉尖轻皱，将薯片收进背包，挽起衣袖，露出两条纤细白皙的小臂。
……俨然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把身后众人看得一愣一愣。
尼玛。
第一次入梦，就敢揍NPC？
她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活了？
更何况，NPC只是个身娇体弱的老爷爷啊！
众人这个念头还未落下。
就见女孩上前，一把扯住了NPC的前襟，紧接着抬起长腿对着他小腿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