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一战动人心

  陈元夕又干了一杯酒,把银子压在桌上,摇摇晃晃地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喝!”
  “哎!元夕兄,别走啊!”周围几个都劝道。陈元夕摆摆手,自顾自去了。
  “扫兴!来来,继续,干了!”
  “打听清楚了?”陈松问道。
  “是,爹!已经打听清楚了。大伯找了那陈元夕,让他不挑战荣安堂。具体许了什么条件就不知道了。”陈汾说道:“爹,是不是与荣盛那边说说,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哼!还用和他商量吗?到时陈元夕若弃权,你不会让那个陈坚上吗?”陈松看了一眼儿子,斥道。
  “是,是,还是爹英明啊!”陈汾忙说道。
  “好了,快去安排!”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初九这天,阳光灿烂,在这初冬时节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陈榆请了众人到议事厅小坐。四支嫡系与分家前三名俱在,甚至几位分家德高望重的长者也请了过来,好做见证。
  当陈元夕说不打算挑战时,荣盛堂和荣茂堂的几人都对视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陈元夕,你自愿放弃挑战资格了是吗?”荣盛堂陈柏神情严肃地问道:“你再好好想想,不要自误啊!”
  “这个……”陈元夕踟蹰着,嘴唇紧咬。“是,晚辈决定了,不后悔!”他咬着牙道。心想:算了,就相信一回族长!
  “那好!”陈柏绷着的脸绽开一抹微笑。“那么万里侄儿,你现在可以挑战了!谁家都行,便是老夫,也没什么好忌讳的。”
  “是,”陈万里站了起来,目光扫了一周,落在陈洛身上。“我挑战荣安陈氏!”
  “你……”老族长不意他们来这一招,怒视着陈柏:“二弟,这不合规矩!”
  “大哥,陈元夕弃权了,那陈万里就自然顺位替补为第一。这不算违规啊!大哥。”陈柏道。
  “是啊!大哥。我们都听到了,陈元夕自动放弃了。二哥还特地再次询问了,这可是陈元夕深思熟虑后才做得决定。”陈松也说道。
  被两个族弟拿话一挤,陈榆无言以对。心下懊恼:糟了,上了两个老狐狸的圈套了。现在不但没救了荣安陈家,还把陈元夕给坑了!
  陈元夕也是一脸震惊,看看族长,再看看那两位长老得意的笑脸,不禁心灰意冷。
  陈骏与父亲对视一眼,对这个情况并不意外。那两个老狐狸,要不出意外才见鬼了呢!陈骏站起身道:“家父病重,便由小弟接你几招!”
  “骏儿!”陈榆叫道:“别胡闹!”
  “大爷爷!”陈骏甜甜一笑,“我陈家男儿,可有面临挑战却畏战不出的?”
  “唉!”陈榆老族长叹了口气,“注意分寸,点到即止!”话是说与二人,眼睛只看着陈万里。
  陈万里会意,道:“是,谨遵族长教诲!”
  众人移步后花园。池塘边有块空地,差不多够二人比试之用。“就这里!”老族长道。心想两人之间的差距天壤之别,只是一两招的事,就这里足够了。
  “请!”陈骏对着陈万里拱手道。摆了个起手势,正是陈家“惊鸿掌”的第一招第一式“鹤立鸡群”。
  “请了!”陈万里道。
  陈骏脚下一点,身形乍起,正如冲天之鹤,径扑陈万里面门。陈万里力出四分,挡在面前。两人双手交出,陈万里顿如被铁锤击中,飞出数丈之外。陈万里又惊又怒,“你……”
  陈骏莞尔一笑,如名花初胎,光彩照人。猱身而上,“鹤飞万里”、“鹤舞翩翩”数招齐出。掌如腊月飞雪,连连击在万里周身之上。陈万里先机已失,何况陈骏实力并不逊色于他,一时竟无还手之力。
  “怎么可能?”陈柏惊得嘴巴都合不住了。
  陈万里再行反击已来不及,一步错步步错,眼前尽是陈骏步步紧逼,竟没办法回击,只能苦苦挨着。身上痛楚,心中更是难过。“你妈这是谁说的后天四层?这也是后天四层的话,那我就是后天三层了!
  再过了一盏茶功夫,陈万里无奈倒地,被陈骏连封住数处大穴,萎顿不起。“我认输了!”
  “大爷爷!”陈骏对着惊如木鸡的陈榆笑着喊道。“啊!啊!”陈榆如梦初醒,对着陈柏道:“二弟!胜负已分,你看……”
  “哼!”陈柏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却不答话。
  “陈骏胜!此次分家对嫡家之争,胜负已分,各无争议,荣安堂仍为嫡枝。”陈榆喜气洋洋地道。
  “吆!老九,你家隐藏够深的嘛!”陈松阴阳怪气地道。
  陈洛未及说话,陈骏已笑道:三堂兄天赋惊人,一城皆知。可最后死得不明不白,焉知是不是有人嫉恨,暗下毒手?骏儿惜命,倒让三爷爷笑话了。”
  陈柏陈松心下一凛,对视一眼,暗含惊惧。
  陈海呜咽出声:“爹,骏儿说的不错!驹儿一定是给人害死的,你要给他报仇啊!”陈榆也是泪下如雨。
  本来陈松还有心让陈坚挑战一下陈骏,可现在气氛不对,也只好作罢,只是心中暗恨。陈元夕、陈坚也是心潮起伏。击败陈万里,纵然有万里轻敌之故,可陈骏若无先天以上实力,就是站那任他打,也不会败了。不由得把陈骏放在与自己一个等级上,再不敢小看他了。陈元夕犹想,若自己没弃权,对上陈骏会如何?想了想,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陈洛道:“今天你提你三哥的事干嘛?看你大爷爷和大伯伤心的。”
  “爹!三堂兄之死本来就疑点丛丛。再说,我这一说,大爷爷必定会对其他两家心生警惕。那么我们这边的压力也会小一点。”陈骏说道。
  “你呀!”陈洛无奈道:“小小年纪,心思太重可不好!”
  “知道了,爹。”
  这**几家欢乐几家愁!白秋叶接到消息,也是一惊。“我还真没想道,这事里会有蹊跷!当真是老了!”遂命人暗察当年旧事。何处来到消息?谁人邀请驹儿前往?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陈柏陈松也在秘谋,“要不要……”陈松比了个下切的动作。“不行!”陈柏断然道:“现在老大已经疑心我们了,若那小兔崽子出事,老家伙一定会想的我们身上。我们不但不能动,还得尽量保护他才行。唉!真他娘的不爽!”
  陈榆父子相对垂泪,天明时分,陈榆道:“查,好好查一下当年的事!”
  小小原阳城,**之间暗流汹涌。连王家、柳家、李家都惊动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重新审视着那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
  次日一早,陈骏就听得柳伯来报,有人拜访。出门一看,正是这些日子风头正健的陈元夕。
  “原来是元夕兄!”
  “今日冒昧登门,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骏兄弟见谅!”陈元夕道。
  “是要跟我比一场吗?”陈骏笑道。
  “是,骏兄弟真是冰雪聪明!居然能猜到我的来意。本来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呢!”陈元夕惊喜地道。
  “很简单,如果我在你这个位置上,也会走这一遭的”陈骏道:“其实我也想有些对手比试一下。毕竟自己闭门造车,哪里及得上与人切磋来到通透。”
  “好!”
  两人也干脆,直接来到庭院中,拉开架势。府里留下的仆役们听闻,纷纷赶来一观。
  “少爷,小心了!”碧莲叫道。
  陈骏对她笑了笑,回头问陈元夕,“兵刃?拳脚?”
  “骏兄弟的惊鸿掌很是不错,今日就领教领教!”
  “哈!偏不能如你的愿。我自认剑法不错,元夕兄不介意?”陈骏狡猾地道。
  “你太坏了!”陈元夕哈哈大笑。真是个有趣的人,一点都不像个孩子!他心道。不觉更有些欣赏陈骏了。
  “我还小嘛,任性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陈元夕不禁莞尔,觉得今天自己笑的比以往一年都多。来时没带剑,陈骏就把自己的剑抛给他,随便从房里又拎了一把出来,挥了挥,手感还好。
  “小心,开始了!”陈骏剑花一挽,剑光如浪,把陈元夕的上半身尽数罩住。
  “好!”陈元夕喝了一声,剑出如电,直袭陈骏面门。叮叮两响,二人剑势一触即转。两人以快打快,顷刻间百余招已过,犹难分胜负。
  周围人只见剑光如雪片一般将二人裹成一团,具体如何出招收招,连几位已经后天八层的护卫都看不清。别论其他人了。碧莲担心地道:“少爷不会有事?”
  “当然没事啦!”水仙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忽听得两人同时大喝,然后“仓啷”一声,两条人影飞出,一院雪影顿时消散。两人齐齐哈哈笑着,陈元夕道:“大快,大快,今日不虚此行!”说罢把手里的短剑一丢,长笑而去。
  水仙和碧莲等忙拥上来。
  “哥,你怎么样?”
  “少爷,你没事!”
  “没事,没事!”陈骏笑道,“今天可真是痛快啊!哎呦一身臭汗,我得去洗洗。”
  “好,少爷我帮你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