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寂灭

  吴国公一想到方才在后罩房中所看到的一切,不由怒火中烧,立kè
  直闯林氏居住的正房,也不管房中有没有下人,便直接冷着脸喝道:“我道你是个好的才将府中所有事情都交给你,想不到你好妒成性,竟然如此刻薄仙儿,可怜她花骨朵儿一样的人儿被你搓磨成了什么样子!林氏,你真让本国公太失望了!你现在立kè
  打发人去将清漪轩收拾出来,一应用具都要最好的,回头仙儿就搬进去住!”
  早在吴国公一闯进正房之时林氏的心腹嬷嬷便已经带着房中所有的丫鬟嬷嬷麻溜的退了出去。是以吴国公这番足以让林氏羞愤至死的话并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可尽管如此,林氏还是被吴国公气的头目森然,她只觉得眼前发黑,整个身子颤抖的如都筛糠一般,可那清漪轩她就最安排了大用处,说什么也不能让那唐瑶仙占去,林氏得强撑着与吴国公分说清楚,若非如此,林氏必定已经晕倒了。
  “国公爷,除了这里与清漪轩,你那心肝宝贝住到哪里我都不会过问,国公爷必定忘记了,清漪轩已经定下做焰儿的新房,房子的尺寸都已经量好送到靖海侯府了,难道国公爷要让你嫡长子给你的小妾腾地方,活活打你的亲家兼舅兄的脸么?”林氏咬着牙一字一字的挤出这一段话,便再也撑不住了,身子一软瘫坐在罗汉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吴国公被林氏说的一愣,他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前几日的确是已经将清漪轩给了大儿子庄焰做新房。因为婚期紧,所以便赶紧量了尺寸送到靖海侯府,靖海侯府那边怕是已经请了工匠动手做家具了。清漪轩是吴国公府中仅次于正房乐安堂的一所院子,原本就应该安排给庄焰娶亲用。吴国公脸上顿时有些下不了台的尴尬神色。在后罩房他可是已经把话说出去了,如今又不能用清漪院,这面子跌到地上可是不好捡起来的。
  见吴国公脸上现出些尴尬之色,林氏心中突然有种痛快的感觉,清漪轩说什么都不可能腾给唐瑶仙的,后宅中除了这两所院子便没有什么象样的体面住所,二门以外倒还有两个不错的院子空着,可唐瑶仙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断断没有住到前头去丢人现眼的道理。
  “这……府里还有那一处好的空院子?”吴国公黑沉着脸问了起来。因为吴国公府的府第面积并不很大,所以吴国公基本上不在后院里走动,从前进后院便直接到乐安堂,所以后院还有什么院落他还真的不清楚。
  林氏忽然冷笑道:“可惜啊!”
  吴国公冷道:“可惜什么?”
  “想当初这里是按郡王府的规制建造的,这后宅里少说也有七八个院子,怎奈郡王无端端被降为国公,这府第被砍去一大半,如今后宅只有三个院子,安乐堂清漪轩与荣华堂,其他都是些小阁子小轩室厢房罩房倒座,莫非国公爷想把荣华堂腾出来?”林氏讥诮的问道。
  那荣华堂的用处林氏心里自是清楚的,那是吴国公为了自己的一点子念想特特命林氏收拾出来,留着以后万一有可能的话,可以供养太后的地方。荣华堂收拾的极其富丽华贵,处处都迎合着太后的喜好。
  吴国公的脸色差的都已经不用能铁青来形容了,他愤nù
  的大吼道:“你放肆!”
  林氏现在可一点儿都不怕吴国公,直接瞪着他吼了回去:“我不过是按国公爷的意思往下推测的,若没有国公爷方才的话,我岂会被逼着想出这个办法!”
  吴国公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怒道:“明日就叫人进府改造房子,务必收拾出一处与清漪轩不相上下的住处给仙儿,你若是办不到,就滚给靖海侯府!”
  林氏身子猛的一颤,她腾的跳了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吴国公,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吴国公,你是要休妻么?好,你速速写休书来,若我林枫有一丝不舍得,我林枫便白活了这一世!”
  吴国公气的扬起手来,林氏却身子一挺扬起脸喝道:“你打!”
  吴国公气的眼睛都红了,劈手便向林氏的脸扇了过去,林氏只将眼睛猛的一闭,心中暗道:“庄铖,你这一耳光若敢扇下来,我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氏正闭目等着吴国公这一巴掌扇下来,可身体却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外力猛的推开,然后上房中便响起了一记极为清脆的响声。
  林氏的猛的睁开眼睛,只见儿子庄焰左脸通红一片,而吴国公正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那只刚刚打了庄焰一记耳光的手明显颤抖了起来。
  “焰儿……”林氏扑到儿子的身边,抬手轻轻抚摸儿子被打红肿的脸,心疼的哭了起来。吴国公也颤声喝道:“焰儿,你闯进来做什么!”
  庄焰先对林氏勉强笑了一下,低低道:“娘,爹爹打儿子是天经地义之事,儿子不疼,您别伤心。”然后又对吴国公说道:“爹,儿子知dào
  您心里不痛快,您别憋着,有火就朝儿子发。娘全心全意为着您,您可别寒了娘的心。”
  自进京之后,因国公府的宅子小了,所以吴国公与庄焰之前反比从前在蜀中之时相处的时间更多些,且又没有了最能争宠的庄炯从中做梗,所以他们的父子之情比从前浓厚了许多。吴国公也更加看重和倚仗庄焰这个大儿子。所以刚才林氏一提清漪轩给了庄焰做新房,吴国公便不再坚持把清漪轩给唐瑶仙。
  “焰儿,你这孩子……唉……”吴国公府竟然再没说什么,只是转身走了出去。
  庄焰不顾脸上那火辣辣的痛感,赶紧对林氏笑道:“娘,爹一时气迷了心才会这样的,您别生爹的气。儿子真的不疼,爹其实没用什么劲儿。”
  林氏听了儿子的话,只哭的泪如雨下,她紧紧抓着儿子的手,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时门外传来林氏的心腹何嬷嬷的声音:“夫人,国公爷命奴婢进来服侍。”
  林氏赶紧用帕子拭了眼泪,庄焰向门口说了一句:“何嬷嬷进来吧。”
  少倾何嬷嬷推开门,一个人走了进来,她的手中拿着一只三寸高的甜白瓷小瓶,小瓶上贴着杏黄色的笺子,一看便知dào
  这是进上的东西。
  何嬷嬷看到世子脸上红肿了好大一片,不由心疼的直皱眉头,她这才明白为何国公爷会突然命人去取了这上用的去瘀败毒散送过来,还特特交代命她拿着进房服侍。
  何嬷嬷暗叹一回,上前回话道:“回夫人,世子爷,国公爷命老奴服侍世子爷上药,这药是国公爷刚刚命人专门送过来的。”
  林氏冷哼一声,却还是伸手接过小瓶子,命何嬷嬷取过玉碗将那去瘀败毒散倒出些放在碗中,用几滴清水调匀后仔细的敷在庄焰的脸上。
  这上用去瘀败毒散效果的确显著,才刚敷上没有多一会儿,庄焰便觉得一股清凉透肤而入,刚才的火辣之感立kè
  一扫而光,感觉舒服多了。
  何嬷嬷知dào
  这母子二人必有私房话要说,便识相的退了下去。从外头将门关好,甚至还将站在院中有些无所适从的下人们都打发了,只自己一个人在廊下守着,免得让人将林氏与庄焰母子的对话听了去。
  “娘,今儿的事情儿子都听说了。”庄焰低低一句话打破了室中的沉静,林氏才和缓下来的脸色又冷冽起来。只听她冷声怒道:“焰儿,你不要说,免得脏了你的口污了为娘的耳朵。”
  庄焰极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低道:“娘,您不觉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跷么?那人到京城已经两年多了,如何爹爹两年来都未踏足后罩房,今日却突然过去呢?”
  林氏皱眉看着庄焰,沉沉道:“焰儿,你是说那贱人对你爹爹用了手段?”
  庄焰点点头道:“娘,您记得从前在蜀中之时是什么情形,可一离开蜀中爹就变回来了。爹不是那种贪好女色之人,再者说,唐氏如今也没有什么颜色了,她凭什么媚惑爹爹?唐氏出身唐门,指不定对爹爹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才会让爹爹做出如此失常之举,若是娘此时只顾着生爹爹的气,却不去追查根由,岂不是正中了唐氏的圈套?”
  林氏听完儿子的话,脸色渐渐和缓了许多,她静心沉沉想了一会儿,轻轻点头道:“焰儿,你真的长大了。你说的有道理,只是现在你爹爹已经中了她的算计,咱们怎么样才能让你爹爹知dào
  呢?你爹爹他现在已经完全被小贱人迷了心窍!”
  庄焰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娘,您还记不记得那年睿王兄到蜀中来接我们?”
  林氏点点头道:“我当然记得。”
  庄焰低声说道:“娘,当时爹爹是想让唐门的人用毒控zhì
  睿王兄的,可是他们那些人从入蜀到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人被唐门之人用毒控zhì
  住,儿子以为睿王兄必有什么克制唐门的法子。”
  林氏皱眉道:“焰儿,你想去求睿王?”庄焰轻轻点了点头。
  林氏想了许久,方才咬牙摇头道:“不行,焰儿,不能让人知dào
  你爹爹被一个贱女人算计了。天下这么大,为娘不相信除了睿王之外就没有人能办法治好你爹爹。”
  庄焰忙说道:“娘,您误会了,儿子说的并不是睿王兄会治,而是与睿王兄一起入蜀的那位石院判,之所以儿子说想去求睿王兄,那是因为睿王兄与石院判交情极深,而石院判又不轻易给人诊病,若有睿王兄的面子,他给爹爹诊脉治病必会用心一些。”
  “石院判?既是太医院的院判,那倒不如去求太后娘娘。对了,今日正是慈安宫的李嬷嬷见过你爹爹之后,他才去的后罩房。”林氏忽然想起这一档子事,便生气的说了起来。
  庄焰也是一愣,太后怎么可能特特打发李嬷嬷出宫传话,让他的父亲去宠幸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妾呢?因着庄炯之事,太后可是将唐瑶仙恨了个贼死。
  “娘,李嬷嬷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庄焰知dào
  若没有十分要紧之事,太后绝对不会在刚刚召见过他之后又立kè
  派李嬷嬷出宫。必是在他出宫之后又有了什么紧急之事李嬷嬷才会走上这一趟。
  林氏摇摇头道:“这个我倒不知dào
  ,你爹爹在书房见过李嬷嬷后便直接去了后罩房。”
  庄焰皱眉想了一会儿,却想不出个头绪,他索性站起来说道:“娘,您先歇着,儿子去问问爹爹。”
  林氏点点头,冷静下来的她现在也发觉今日之事很是古怪,便压下心中的怒意与醋意,开始静心思考起来。
  庄焰匆匆离开乐安堂,庄焰一问才知dào
  他的父亲又去了后罩房。庄焰尽管心里知dào
  父亲必是中了算计,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他黑沉着脸走到后罩房外的廊下,高声叫道:“爹爹,儿子有要事回禀!”
  正在柔声细语的安慰唐姨娘的吴国公听到儿子的叫声,皱了皱眉头便往外走,唐瑶仙一见心中暗自着急,忙捂着心口假意申吟了一声,吴国公扭头看时,只见唐瑶仙双眉紧蹙,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吴国公顿觉心口一疼,赶紧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唐瑶仙的身边,扶住她的身体心疼的问道:“仙儿,你这是怎么了?”
  唐瑶仙泫然欲泣的看着吴国公,委屈的说道:“爷,一想到您要离开仙儿,仙儿就觉得心口好疼。”
  吴国公听了这话显然受用极了,赶紧将唐瑶仙抱入怀中,极温柔的说道:“傻仙儿,爷只是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的,今天爷就在这里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唐瑶仙这才心满yì
  足的“嗯”了一声,滑出吴国公的怀抱娇声道:“那爷您快去快回,仙儿在床上等着您。”
  吴国公被迷的魂儿快没了,哪里还想出去见儿子,此刻他只想抱着唐瑶仙共赴阳台翻云覆雨。怎奈庄焰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父亲,儿子有十万火急之事回禀,请您出来。”
  吴国公不得不舍了唐瑶仙推门出屋,一看见站在院中的庄焰,吴国公便极不耐烦的说道:“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非要现在说?”
  庄焰上前压低声音说道:“爹爹,儿子要说之事极为重yào
  ,请爹爹移步书房。”
  吴国公疑惑的看着儿子,片刻之后才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也就是庄焰请他去书房,若庄煜请他回乐安堂,吴国公必定会头也不回的走回后罩房,凭庄焰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
  父子二人快步走入书房,庄焰命小厮退下,然后扑通一声在吴国公面前跪下,直直的说道:“爹爹,儿子斗胆想问您一句,今日李嬷嬷到府里来,可是太后娘娘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吴国公皱眉道:“你今儿才去给太后娘娘请安的,该知dào
  太后娘娘很好,并没有什么事情。”
  庄焰急道:“爹爹,若没有急事太后怎么会在刚刚召见儿子之后就立kè
  命李嬷嬷到府中来,自从咱们家搬到京城之后,您处处小心谨慎,纵有十分孝敬太后的心,却也不敢很表露出来,太后为了保护您,平日也不会与咱们府里太过亲近,所以儿子断定太后是有是相当紧急重yào
  的事情才会派李嬷嬷过来。爹爹,儿子已经十八了,求您莫再把儿子当成小孩子,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儿子去办,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办好。”
  吴国公听儿子说的情真意切,不免也有些意动,他伸手拉起庄焰,低声道:“焰儿,太后命李嬷嬷前来是为了打听唐月如的下落。”
  “唐月如?哦,是唐门嫡枝的小姐,曾与唐姨娘一起到京城来的,可她后来很快就离开咱们家了啊,怎么太后要打听她的消息?”庄焰疑惑的问了起来。
  吴国公便将太后的意思细细的告sù
  庄焰,庄焰听罢才明白了,只说道:“怪不得爹爹去问唐姨娘。只是那唐小姐离开我们府中也快两年了,这两年娘亲奉父亲之命一直将唐姨娘软禁在后罩房中,她怎么可能知dào
  呢。”
  吴国公脸色微变,喃喃自语道:“对啊,她怎么可能知dào”。因为唐瑶仙从前的本命蛊已经死去,新养的这只又因为得不到足够的营养,且又不是唐瑶仙自小养起来的,所以这只本命蛊很瘦弱,因此种下的子蛊的控zhì
  力便很有限,吴国公距离唐瑶仙越远,子蛊的控zhì
  力便越小。
  庄焰心中暗喜,赶紧再添上一把火,他急忙问道:“爹爹,您还记得当初您被为国公之时说过的话么?”
  吴国公有些茫然的看着庄焰,当时他说过很多话,他不知dào
  庄焰指的是哪一句。
  “爹爹,当初您一直后悔自责,说中了奸人算计,让娘亲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您还说从今往后再不会让人算计的。”庄焰立kè
  说了起来。
  吴国公想了一阵子,缓缓点头道:“这话我的确说过。”
  庄焰暗暗松了口气,忙又引导性的问道:“爹爹,您原本只是想问问唐姨娘唐小姐的下落,怎么却……”
  吴国公顺着庄焰的思路往下想,心中也犯起了猜疑,对啊,他原本只是去问问唐月如的下落,怎么就问到床上去了呢,还做出那般荒唐的事情。吴国公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腰酸腿软,仿佛连站都站不住了。
  庄焰此机会难得,立kè
  又劝说道:“爹爹,昨儿您还红光满面的,可现在,儿子真为您担心,您的气色很不好。”胡天胡地的折腾了大半天,吴国公便是铁打的也禁不住这般的消磨,他脸色能好就活见鬼了。
  庄焰生怕父亲不相信,甚至将百宝阁上那枚光可鉴人的铜镜抱过来请吴国公照镜子。吴国公对镜一照,不由惊的倒退了几步,只见铜镜之中有一个脸色乌青,眼圈黑的惊人的憔悴之人,这人可不正是他庄铖。
  “啊……”吴国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嫌恶的挥手叫道:“拿走拿走……”
  庄焰顺从的将铜镜放回原处,然后咬牙对吴国公说道:“爹爹,您若想纳小,没有人会反对的,可是您也得保重身子啊。只凭唐姨娘让您身体如此受损,儿子就想立kè
  杀了她!”
  吴国公半晌没有说话,他闷闷的坐了下来,只觉得腰酸疼的象是要断了一般。庄焰见状心知自己的话父亲是听进去了,便起身离开书房,亲自沏了一杯参茶送到吴国公的手中,低声道:“爹爹,吃杯参茶补补身子吧。”
  吴国公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参茶全都喝了。庄焰一直侍立在一旁,等了好一阵子,才听他的父亲涩声问道:“焰儿,你娘亲她……还好么?”
  庄焰忙说道:“爹爹,刚才儿子已经同娘亲细细分说了,娘亲也明白过来,她现在只是担心您。”吴国公听了这话长叹一声,又陷入沉默之中。
  庄焰知dào
  他的父亲其实很想去乐安堂,就是碍着自己在这里拉不下脸,便躬身道:“爹爹,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房安置吧,儿子告退了。”
  吴国公嗯了一声,挥手示意庄焰退下,庄焰走出书房后并没有立kè
  离开,而陷到暗处观察起来,直到他亲眼看见他的父亲走进乐安堂,庄焰心里才踏实下来,叫来下人吩咐敲打一番,他这才回房休息了。
  后罩房中,唐瑶仙一直在等吴国公回来,可是一直等到后半夜却也没见吴国公的身影。唐瑶仙心中一紧,知dào
  自己虽然在吴国公身上中了蛊,可是这蛊的影响力却实在是太轻了。甚至还在同一座府第之中便没了影响力,这次中蛊其实已经失败了。
  唐瑶仙心中恨的不行,她恨的不是别人,就是吴国公世子庄焰,若没有庄焰刚才的搅局,只要唐瑶仙能留住吴国公,再想办法强化子蛊对吴国公的影响,吴国公只要与唐瑶仙连着七天七夜翻云覆雨,这子蛊便能迅速长大到足以控zhì
  吴国公的一生。然而这一切都被庄焰给破坏了。
  唐瑶仙恨恨的看看酷热逼厌的后罩房。因为主子们只顾着闹意气,没有人吩咐下去给后罩房送冰盆,所以后罩房依旧热的让人无法忍受。就是因为后罩房实在太过闷热,这对唐瑶仙那阴性本命蛊极为不利,这也是已经过去两年唐瑶仙还没有彻底恢复到从前状态的最根本的原因。
  吴国公并不知dào
  唐瑶仙心中的怨念,他来到乐安堂,与林氏单独在房中谈了许久,自然后来便歇在林氏的房中。因为他今日已经“透支”过度了,与林氏只能盖着薄被纯睡觉。不过便是这样,第二日起床之时,林氏的气色也比昨日好多了,她的脸上甚至还浮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这让下人们瞧了无不暗自称奇。
  林氏用过早饭后传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将通往后罩房的院门用大铜锁锁了起来,又在大门上掏了个海碗口大小的洞,平时用木板挡起来,每日到用饭之时便将唐瑶仙的一日两餐和食水从这里递进去。激怒了林氏的唐瑶仙立kè
  遭到了林氏前所未有的严厉制裁。甚至林氏命人每过五日便在后罩房周围洒上大量的杀虫药,以保证没有一点点毒虫能进入后罩房所在的院子。
  这可不是林氏有多关心唐瑶仙,而是对唐门有些了解的林氏要彻底断了唐瑶仙的修习毒功之路。没有了各种毒虫,唐瑶仙便不能继xù
  吸收毒素使自己体内的毒素达到最平稳的状态,只要这样坚持上两三年,林氏不必再派人动手,唐瑶仙便会因为毒素反噬而中毒身亡。
  林氏做的这一切吴国公都知dào
  ,可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对。在与林氏和儿子深谈过之后,吴国公也相信自己那反常的所做所为必是受了唐瑶仙的控zhì。这让吴国公恨的险些儿咬断了后槽牙,甚至在吴国公的内心深处,还有一种被唐瑶仙嫖了的羞愤之感,自然他再不会对唐瑶仙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只有唐瑶仙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吴国公才会觉得出尽胸中的恶气。
  只是吴国公怎么都不会知dào
  ,唐瑶仙在他身体里种下子蛊,这子蛊虽然控zhì
  力很差,却也与母蛊息息相连,唐瑶仙一死,母蛊必死,母蛊死子蛊也必死,子蛊一死,吴国公便也活不长了。最终他会与唐瑶仙有着完全相同的死法,同样会死的非常悲惨非常难看。
  因为吴国公因为觉得石院判是隆兴帝的人,他必会趁机害死自己。因着吴国公的强烈反对,所以林氏与庄焰也不能坚持请石院判来给吴国公诊脉,若然此时请了石院判,吴国公还有些生机,可惜这个机会被他自己放qì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