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招 君有君招

  生怕屋内光线昏暗,自个儿看得眼花了,便装作热子,凑近了去仔细端详。一看之下,便越发肯定起来,那真的是人的牙齿,牙齿上的凹槽与长长的牙根都表露无。
  她腿不禁抖了一下,一路上虽说血里杀出来,血肉横习的场面又不是没见过,只是象这样一个典型的老妇人颈上,好似非常自然地带着这样一件“饰品”,再加上这昏暗的灯光,外面狂风大作的天气,便不由自主地让她想起那些鬼怪故事中的场景。
  “我这饰品,可漂亮吧?”
  一把嘶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白吉慢慢抬起眼去,眼前是一张凑到她鼻尖上的脸,脸上堆叠的皱纹与粗大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就连眼白里的一根根血丝,都随着老妇的动作在收缩。她只觉得心里如浸了冰窖般一抽,强抑住往后倒退的冲动,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缓缓地直起身来,指着那牙齿道:“这个是哪里来的,婆婆?”
  “这个?”老妇人也咧开嘴,缺了把门的牙齿讲起话来有些含糊,“这是我的牙齿,漂亮不?我年轻时可生得那叫一个唇红齿白哪!当时哪个后生不喜欢我啊!”
  白吉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她垮下肩膀,好似跑了远路般疲惫,在脑海吕叹道:这老奶奶很可怕。
  有吗?杨墨的声音倒是显得很无辜,不就是个老太吗?哪里可怕?
  嗬!你倒是胆子大起来了?当初谁看了老鬼都吓得要死,拒绝承认地?她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她一个老太婆,一个人住这山上,怎么看也正常吧?
  一个‘神’把我们送上来,通过一个制造出来的门,一大堆‘仙人’追在我们屁股后喊打喊杀,一个‘魔头’准bèi
  大开杀戒,还说‘我是为了大义’,以上那么多,哪一条比较正常?
  他幸灾乐祸地说完,她便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续道:现在怎么办?进不去那个庙了。
  简单。他应了声。突然开口问道。“婆婆。你知dào
  怎么进庙吗?”
  “进庙?”老妇人露出惑地神情。“哪里有庙?”
  白吉愣了一下。听见杨墨继xù
  不慌不忙地道:“就是你住地这个房子啊。”
  “那你们不是进来了吗?”老妇人看起来真老得糊涂了。大声地道。“我这房子不是庙!”
  他也不着急。便象拉家常般轻松地道:“另一边。有一大排柱子地那个大门。怎么进去?”
  老妇露出恍然大悟地神色。连拍大腿道:“哦。你们要进那里!成!明儿个一早。我带你们进去!”
  他微笑起来,以真诚的语气道:“多谢婆婆。”
  “不谢,不用客气!天晚了,雪大,你们就在这儿挤挤吧!要知dào
  ,我做地酥茶可是一绝啊,吃过的人没有不夸赞的,年轻时,就凭这一手绝活,多少人家来提亲啊!自然还有我也长得美,年轻时真是不懂事啊,回了这个,看不上那个,结果只得落到个替人看门的下场,可怜哟!”
  老妇看起来许久没与人讲话了,话匣子一开了个缝便停不下来了,一个劲儿地讲啊讲啊的,白吉几个人喝完了油茶,吃了饼,再围着火炉躺在软垫上为止,都没有停过嘴。直到人声都歇了,风啸转变为仿佛呜呜哭泣的声音后,她才停了话头,带着满脸心满yì
  足地笑容钻进被窝,入眠而去。
  可怜受了一晚上言语轰炸的白吉,到此时仍然不能合眼,虽然身体疲惫不堪,可是一闭上眼睛,便看见老妇人传说中“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脸出现在眼前,而不幸地是,她总是有意无意地会把芙蓉姐姐的代入,这样的刺激之下,她能够听了一晚上,撑着没躲进肉身里去,便是白坚强了。
  这会儿夜深人静时,她才觉得耳中轰鸣好了一些,睡意也渐渐涌出来,如同细雨一般打湿她的脑际,而杨墨此时出现地声音便显得份外刺耳起来:你觉得这个老太是谁?
  管她是谁……白吉含糊地呢喃着,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我想睡觉,有事烧纸。
  别睡,明天我来用身体,你有大把时间睡觉。
  她不禁有些发怒:那让我睡个好觉,明天我用身体不就行了?
  明天要进庙了,肯定是我来应付的好。
  行行,总之你有话快说……她心知有他在脑中吱吱歪歪,也无法安然放睡,无奈之下便催促道,再强打起精神听他要说什么。
  你真放qì
  了啊?我说这样的话你居然都不生气?
  杨!墨!她一怒之下,握拳往身下一击,近在身前的火苗跳了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这才带着笑意道:我觉得知dào
  魔尊怎么想的了,你觉不觉得,
  做的这种事,看起来是占尽先机,一路高歌猛进,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