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招 夜谈

  自然而然地入了座,白吉也不与他客气,一屁股吃喝起来,两个界柱吃起东西的速度不相上下,不一会儿,一桌吃食便消灭得一干二净,一老一少相隔桌子,互相打着饱嗝用玉做的牙签剔牙,旁边的侍从早已撤走满桌的残羹剩菜,送上香茗玉盏。
  白吉只喝了一口,便觉得香沁心脾,通体舒畅起来,不禁叹息起来:“老爷子,你都做了妖族的界柱,居然还能在魔界混到这么好的待遇,不容易啊。不如你教教我吧,我在几界之中都跟落水狗似的,被人撵得东奔西逃,气都气死了。”
  老笑起来,每一根皱纹都打着卷儿,他抿了口茶道:“那要怪你父母不负责,把你造出来,结果什么也不教就跑了。老一辈的界柱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魔尊当时又不准我去帮你。所以才造出你这个史上最糊涂的界柱来!”
  她起嘴:“反正我现在也注定是魔界的界柱了不是吗?魔尊还真是个势利眼,一看对他有利了,立马就变笑脸了。”
  老淡淡地笑了声:“非也。他也有他的苦衷,再说形势是变化的,现在不比你出生时,对策自然也要改变了。当时魔尊确实不能招揽你,如今他想明白了,自然就要想着法子找你来。象我当年,选择来选择去,还是觉得应该照顾本族,结果等着真当了妖境的界柱,之后再了解到实情,便已晚了。”
  她眨了眨眼睛:“什么实情?”
  “过去的事,不用提了。”老挥挥手叹道,“不过你这步没有错,以后还是多听听魔尊的话,他的话,比起其他几界的老家伙来,总算多了点公正在里面的。”
  “公正?”她梗着脖子叫起来,“你知dào
  他想叫我做什么吗?他说天地间分六界太多了,灭掉几界才好,这根本就一疯子!”
  老一听,张开嘴狂笑了一阵子:“这话倒是说得妙!你们以后就会懂了,他的一片苦心。”
  “我还一片冰心在玉壶呢!”白吉扯着嗓子叫道。“你不会真地建议我们去为那家伙打天下吧。”
  “打呗。有什么不好?”老眯起眼睛。满不在乎地道。“六界这百年也太平静了点。没什么事。该是活动活动筋骨地时候了。”
  她张大嘴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答案太过平常。平常得象是某些三流动画中莫名其妙地BOSS般。她无奈地道:“那你不怕他要灭了妖族。你可是妖怪啊。况且。你不觉得灭族有些太残忍了?莫名其妙就去进攻别人。算什么啊?”
  不想这话刚讲出来。老便哼一声。手掌一拍椅子。出沉闷地声音后。才冷冷地道:“那它天庭这么多年来一直收罗各路人才。只要是稍微有些实力地。便给它收去。网在帐下。而人间。那密密麻麻地人口算上什么?更不用提几年后人间将会出现盛世!再这样下去。其他界不要活了!”
  她颇有哭笑不得:“你不能用几年后地事来当惩罚地理由啊!不过你是怎么知dào
  以后地事地?预知?卜算?”这后面地话便是杨墨问地了。他才不管六界怎么乱。比起会讲大道理地白吉来。他更信奉脚踏实地地生存。
  老一瞪眼:“两个笨蛋。界柱地妖眼可看未来。连这都不知dào?”
  杨墨愣了愣,抢过话道:“你是指那些幻象?”
  “自然是!”
  白吉一听,便道:什么幻象?
  他有些心虚地道:有时候用妖眼看人时,会看到一些一闪而过幻象,就象是重影般。
  她立kè
  叫起来:你都没有跟我说!
  我以为是用眼过度了啊!他撇着嘴道,哪里会想到是什么预言上面啊!
  “教你们的人,难道没说过吗?”
  听到老的问话,杨墨没好气地应道:“教我们的
  鬼……”
  老从鼻子里喷出气来,一付“原来如此”的表情:“那个老东西,确实一心想控zhì
  你们,你们跑去昆仑山,他肯定急了。”
  这话一说,便挑起了白吉的好奇心,她这一路上憋得心里痒透了,象是装着只小猫挠心一般,乘着这机会急忙道:“我们在昆仑山到底生了什么事?”
  “你想知dào?”老笑嘻嘻地道,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
  可是为着真相,白吉还是只有老老实实地低声下气:“是啊,真的想知dào。”
  “去,给我在绣林里打座个一夜再来,我就告sù
  你,你在昆仑山做了什么好事。”
  白吉对这个条件完全反应不过来,张大了嘴一脸傻乎乎地样子,倒是杨墨脑子转得快,移动身体往着林中走去,暗自对她道:他在指点我们,打座很无聊,你要睡觉便睡觉好了。
  她知晓不是再耍人,这才放下心来,噢了一声,却暗中抱怨道:这些人怎么都这么麻烦,就不能痛痛快快地告sù
  我们真相啊。
  我觉得这个老头没有恶意,而且……
  杨墨的语调里带着说不出的黯淡,白吉等了半天,不闻下文,便追问道:而且什么?
  他低低地道:而且,他应该是活不长了。
  她怔了怔,偷眼看了下坐在桌边一付悠闲模样的老,说道:不会吧,我觉得他看起来挺精神的啊。
  我刚才用妖眼看的。他淡淡地道,我看见了他的葬礼。
  她有些做梦的感觉,喃喃道:也许是很久以后的事呢?
  应该不是。他盘膝坐下,应道,我看我们还穿着身上这套衣服呢。
  她便再无话可说,微叹一声,把身体交给他去用,透过他的眼睛,看着眼前出柔和光芒地绣林,在夜晚的星空照耀下显出灿烂的光辉。四周安静极了,除了时不时的虫鸣鸟啼,时间一久,便渐渐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消失,只剩下她自个儿一缕魂魄,天地间只独她一人,自在地浮浮沉沉,没多久,便连她自己也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不见。
  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听见有人声在呼唤,她才惊醒过来,定晴一看,天色居然已经大亮,晴朗无云地天气里,连一丝风也没有,竹林恢复了青翠苍劲的模样,天空里乳白地云朵缓慢地飘浮着,而眼前出现的,是音地脸庞。
  “界柱大人,您醒了吗?”
  她有些搞不清状况时,便听见杨墨答道:“你怎么来了?”
  “呃,界柱大人,我是说,那个‘界柱大人’叫我来的。”音结结巴巴地道,眼神不时偷瞄向坐在屋檐下躺椅上地老,显得十分拘谨。
  白吉咕哝了一句,杨墨听见了,便道:今天我用身体,你要睡就睡好了。
  她却再也睡不着,杨墨也无心与她闲聊,一站起身,便觉得眼前金星直冒,那武侠中什么觉得太阳也不刺眼了,全身经脉犹如新生之类的情况,一个也没出现,不由在心头嘀咕道:不会是耍我们的吧。
  边想着这些,他边往老那里走去,待离得一步远时,便说道:“老爷子,你这打座什么效果也没有啊。”
  老没有应声,一脸悠闲地自在躺着,眉毛都未动一下,好似全然没听见般。
  杨墨暗叹一声,转身欲走,没想到身体顿了下,又转了回去,白吉的声音带着犹豫响起: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站住脚步,任她倾身凑过去,盯着老的脸道:你觉不觉得他睡得有些奇怪?
  她这么一说,他也觉察出来,直直瞪了半晌之后,他突然明白过来奇怪之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