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招 包剪锤

  吉不能理解老鬼的心思,莫说她本来就不擅长揣测别,就说她的经lì
  ,也无法了解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可是杨墨理解,理解归理解,他却没有过多感慨,只是暗暗记下了这个信息,以备今后,也许哪天会得上。
  此时态度也表明了,两人也不用打哑谜了,杨墨一整衣冠,说道:“师父对徒弟此次前去见魔族,有何指教?”
  老鬼跳下床榻,如同没有重量般浮在空中,从具体的人形,渐渐化为一蓬白雾,晃晃悠悠地往着远处飘去,隐隐约约地声音传来:“没有指教,我是鬼王,只能送你四个字:少管闲事!”
  他心中边笑,边暗道:老鬼这是变相叫我们不要掺和。看着老鬼离开的背景,他大声喊了句,“把竹儿带走!”见着对方挥了挥手,这才放下心来。
  白吉看得真切,叹了口气道:你说老鬼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他重复着,摸着下巴道,应该是爱恨交织吧。
  这个词让她扑哧一声也跟着笑起来,边笑边往山下马儿走去,准bèi
  回去商州城,看看能不能碰见笨蛋魔族音。
  她顺口道:真希望老鬼爱上我,这样子就有个强力后援了。
  爱了不代表就一定对你有利啊。他反驳道,如果是老鬼那样的,大概他会\先分析一下对鬼域有没有害,如果有害,我觉得他会先下手为强,乘着感情不深,斩草除根才对!
  这话讲得白吉心里一寒,浑身一哆嗦,小跑着往山下奔去,把可怕的联想扔出脑外。
  等着上了马。乘着缩地术再回到商州城时。已经是日近黄昏。这几来几回奔波。快五百里了。在这交通不便地古代。居然只用了一天不到。引得杨墨直赞缩地术是个好东西。
  进城时捕头们仍然正眼都不瞧他们一下。绕了几圈后。白吉便开始不耐烦起来。边走边抱怨道:我说。我们是不是要弄个什么标志?
  标志?
  比如说。她答道。大叫一声?施个什么法术?有没有那种一般人看不见地。嗯。烟花?
  他愕然反问道:为什么是烟花?
  她坦然回答道:因为烟花全城人都看见啊。
  他便无语起来:天还亮着呢,你又开始出馊主意了。
  少来,我就不信你也想这样一圈圈转着?
  白吉的话一语中的,杨墨哪里会愿意象无头苍蝇般乱转,可是与音分别时并未留下联络方式,此时茫茫人海中,到哪里去找这些一心钻空子对天庭复仇的魔族们?
  听见她的话,他也叹了一声,立定当场,看人流如织,耳中学子讼读声声,鼻中闻到家家饭香,就是不见那些无法无天的魔族们,心中自然越\焦急起来。
  我们去找那个半仙好了!
  说罢,白吉只觉得肉身一顿,已不听指挥往着半仙所呆的地方走去,她没有止住去势,直接嚷嚷起来:喂,今天可是该我使用身体!
  非常时刻,不分你我。
  杨墨的话把她的抱怨堵了回去,不一会儿,她的眼中便出现了半仙那扇精致小屋,大门仍旧敞开,只是不见了那机灵势力的道僮,进去一看,她顿时愣住。
  房内只剩一片狼籍,本就不多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连片脚印都无人打扫,不说杨墨,就连她都觉得心中不妙,先反应过来抢过身体跑进后院,挨个打开屋子,果然只剩下一些无用的衣褥家俱,细软一概消失不见,看起来这儿已是人去楼空,半仙走是非常匆忙。
  她问道:会不会是怕我们,所以逃了?
  他皱起眉头: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天庭要行动了,所以他去报道了。不过不管是去报道了,还是躲我们,他唯一可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她眼睛亮起来:有仙将的地方。
  他打了个响指,一缕微风在室内聚集起来,慢悠悠地扫荡得剩下的物什碎物,不一会儿,托着一件道袍飘了过来,在没人的屋内,看上去觉得惊悚,白吉便故yì
  说话道:你干什么?
  追踪那个半仙。
  杨墨话音一落,那道袍被风割下一小块来,打着旋儿往外飘去,冉冉升上空中,白吉呆呆地看着,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他催促道:跟上去!
  道袍碎片晃晃悠悠地飘了不到半个城市,城墙还未渡过,便大出他们意料之外地停了下来,白吉对杨墨道:怎的和你预测的不一样?这些仙将居然在城里?
  他也无法回答,皱了皱眉,正待再行法术时,碎片突然从空中掉落,而半仙的声音也从下面传入了
  耳中:“当真如此?今晚便要去?这、这太快了吧!
  另一个声音要温和的多,可是话语之中却处处透着不容反驳的命令气度:“此事我们已商定,你这小小半仙,便径自寻个地方快活去罢了,何必在这里苦苦纠缠?”
  “我非是纠缠!只是此城内还有我妻儿子女,把日子提前了,他们怎能逃生!”半仙声音越\高起来,“还请列位大人按原订计划……”
  “我们此时便是原订计划。”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低低的好似深不见底的井,“命你托生是按原订计划,我们下凡也是原订计划,说何时出手是原订计划,真zhèng
  何时出手也是原订计划。你明白了没?”
  半仙未再出声,想来终是明白了,他不过是天庭一枚小小弃子,哪里有\言的权利,白吉听得叹息,却听见杨墨道:有点不妙啊……这个家伙,八成是个诱饵。
  她问道:诱惑魔族?
  他语气中带着不肯定:我怀疑天庭把什么都算准了,包括我们碰见这半仙,会碰到音,会被包子托付,再回来看见半仙……也许天庭把一切都算在内了。
  这话说得白吉心里凉嗖嗖的,不自觉地看了看天,半晌后喃喃地道:可是我觉得,天庭有一件事肯定没算到?
  他愣了愣,问道:什么?
  她咧嘴笑道:不是‘我’,是‘我们’,你明白了吗?
  他怔了半天,也笑起来:万一要是天庭连这件事都算准了呢?
  那我认输。她耸耸肩,反正这时候都是猜测,倒不如相信直觉了。
  虽然直觉不过是我们潜意识的逻辑判断,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是对的。他敛去笑声,但仍然有个问题,我们并不知dào
  本来该是你穿越,还是我穿越,所以无法判断天庭算到的是我们哪一个。
  她爽快地道:我有办法!
  不一会儿,那些应付半仙的仙将们终是恼了,只听唏唏嗦嗦的推搡声后,半仙边嚎叫求饶边滚出巷外,跌跌撞撞地跑了开去,不时还回头看看,眼中尽是无奈悲愤。
  白吉伏在屋顶上,跟着他一路跑去,正准bèi
  跳下去,却觉得身体一滞,杨墨道:你真觉得这事能成功吗?
  她毫不犹豫地道:能!
  他却一反常态地罗唆:虽然说能,但是要是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她听他罗里罗嗦,知他是心中动摇,怕她的法子出错,不禁恼火起来,大骂道:不就是用包剪锤来决定听谁的吗?你输的,所以就要听我的!这叫混乱逻辑懂不懂?越混乱天庭越没办法!
  也许天庭连我们包剪锤也算……
  想来杨墨对于这种不能掌握的行为十分不安,在没有情报或信息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判断,他哪里如白吉般敢冒险,此时当然心中一千分担忧,她却再也听不下去,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从屋顶一跃而下,落到失魂落魄的半仙面前。
  那半仙本是心忧凡间的妻子儿女,急急慌慌地往家中赶去,被突然出现的白吉这么一吓,双腿一软,便直接坐在了地上,待看清眼前来\何人后,从心肝儿肺都哆嗦起来,趴在地上不住求饶道:“界柱大人,我可真不知dào
  \生了什么事啊!”
  白吉一咧嘴,露出红口白牙:“你才见过仙将们回来,转个脸就忘了?”
  半仙哆嗦被惊的一下止住,如泥塑般趴在地上,半晌后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胆怯地道:“界柱大人何出此言,我真的不知dào
  ……”
  “你妻子儿女的命也不要了?”
  这话确实击中半仙三寸,他顿时如烂泥般瘫在地上,双眼无神,口中喃喃地不知在说什么,呆了片刻后,突然如疯了般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叫道:“你们这些大人,怎的都是没有心肠的!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做鬼我也不会原谅你们的!”
  白吉哭笑不得,喊了几声半仙仍是充耳不闻,无奈之下大喝一声,他这才停了一下来,怔怔地听她说道:“如若你还想救你妻儿,便不要再管仙将,听我的就行!”
  半仙过了半晌,才吱唔地道:“界柱大人莫非是要我背……背叛天庭吗?”说到背叛二字时,他的眼神里露出止不住的恐惧之色来,看起来仙庭对于背叛的人,从来都处罚严厉。
  她笑起来:“我怎么会让你背叛天庭呢?只不过是说几句不撒谎的话,怎么能说是背叛呢?”
  白吉却不知,她的笑容落在半仙眼中,只觉得象恶鬼般可怕无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