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招 磕药杯

  那股子马屁劲儿,白吉暗呕了几声,见着胖捕头转身就要往外走,急忙喊住:“等下,你再带点吃的回来!”
  “吃的?”胖捕头眼珠乱转,显然又不知在想什么心思,她见了,大喝一声,虽然没有杨墨的言灵之力,好歹占着声大,“罗唆什么,记得要带上五人份的!”
  胖捕头眼珠一撑,差点爆出眼眶,吝啬劲儿又冒出来了:“为什么要五人份的?你们才一个人,算上这丫头一人半,为何要五个……”
  杨墨平生最恨罗唆的人,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快去办!”话音刚落,胖胖的身影便如皮球一滚三尺远,比债主被老赖现还跑的快。
  她便有些不服气起来:你也是吼,我也是吼,差距太大了吧?
  吼的要有底气。他凉凉的语气显然此刻好心情,说起来,你为什么一点儿赤宵里的东西也没学着?
  提到赤宵,她沉默了片刻,才**的丢出来一句:不知dào!
  他明知dào
  是为何,还笑着去触霉头:我们如果此时招了出来,恰好严云在给什么人展示着,不知dào
  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她顿时如被碰了爪垫儿的猫,竖起颈子上的毛,嘶声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笑,只不过随便说说。他的声音如安抚之力,渐渐让她平静下来,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也懒的再与他争夺身体,缩回魂识海中做回水母。他要的便是这片刻宁静,吩咐竹儿去整理行李包袱,他坐回屋中,把桌上的笔墨纸砚摆好,暗中催眠“那是电脑”。用手指点着宣纸开始思考。
  老鬼总是偷偷摸摸的去做什么,他管不了,可是反过来说,也给了他更多地自由,习得武艺,远走高飞。再接下来,赢得比赛,获得属于自己的身体。再接下来……
  他突然有些茫然。难道说在古代建立一个商业帝国?或说。去考取功名。伴君如伴虎?再或。开辟疆土。名留青史?这些。他从未想过。或说。他在上辈子。也只是按照世俗地路线走下去。蓦然回。现真如白吉当初说地。他地人生。乏味地好象国企年终业绩总结报gào。而他地**。也始终徘徊在牛市与熊市之间。不是牛市就是熊市。从未想过去自创一个果子狸市之类……
  “公子。还有什么斯(事)吗?”
  竹儿地声音惊醒了杨墨。他眨了眨长时间盯着白纸有些酸涩地眼睛。再望向屋外时。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他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眼光转到小丫头地脸上。那双灵动地眼睛在她沉默时。仍是散着能吞噬人心地光彩。冲着这双眼眸。必是个红颜薄命地主。
  嗓子干渴。他哑着声音道:“没事了。你去一边坐着休息吧。”
  小丫头眨眨眼睛。蹬蹬蹬跑出去。端来一杯茶。不知从哪里找来地杯子。粗糙难看。好象是什么人随手捏地泥巴烧成。面上还没着瓷釉。他很怀疑一冲水。便是满杯泥汤。幸好接过来看了。清澈地水中一见入底。没有茶叶。却散出一股清香。
  他疑惑地喝了一口。不说沁人心脾。至少凉爽宜人。暑气也减退了三分。全身舒畅起来。他眯起眼睛。刚想夸奖竹儿两句。蓦地一声惊叫在脑内响起: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突然觉得睡不着。
  哈?
  就是……那话的,自然是白吉了,她声音中带着颤抖,就是好象,很兴奋,睡不着,我想打架,我真的想打架,杨杨,我觉得难受……
  连珠炮一般的话下来,把杨墨绕了个头晕,他不得不大声喝斥: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下来!
  结果白吉却报以更大的声音,几乎用吼地道:我们出去跑步吧!
  他聚起妖气,大喝一声:坐下!
  她只觉得魂魄一松,如同充满地气球扎了一个口,舒服了少许,这才安静下来,他却仍能在魂魄中听见她喘息的声音,不久后便转为飚一般,好似台风过境,他一声接一声地使出言灵仍不能让她停止,身体突的站了起来,对着墙上便是一拳,可怜那墙,如豆腐渣工程般,瞬时出现一个大洞,整个房间被人形龙卷风刮过,不久之后已是面目全非,竹儿早已逃了出去,过了近半个时辰,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坐在一片狼籍之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上伤口快速消失,暗中质问道:你什么疯!?
  我不知dào。她的口气中充满了懊恼与迷惑,就是方才睡觉睡的好好的,突然就觉得全身不对劲,就是那种好象……嗯……
  磕药?
  磕药什么感觉?
  你问我我问谁?
  那你干嘛这样说?你肯定磕过!
  好了!听她又要跑偏题,他不耐烦的应声,站了起来,立时现狼籍中的古怪,竹儿端来的杯子仍好端端的躺在桌上,虽然翻倒了,却是没有丝毫损坏,按理说刚才的混乱中,这等泥烧的杯子,还是一巴掌便会碎了,思及刚才正是喝了茶之后出的事,他心道不妙,喊道:“猪儿!”
  小丫头没有消失,从门后露出半个脸来,胆怯的一路小跑过来,睁着大眼睛道:“公子?”
  他见她这模样,倒有些吃不准是不是她搞的鬼,放低了声音道:“这杯子哪里来的?”
  “从、从公子你的包袱里翻出来的,猪(竹)儿以为是你惯用的……”
  听见这话,杨墨顿时明白过来,必是那对妖怪父母搞的鬼,上次弄个包袱皮远程通讯器,这次这个又是什么?磕药杯?
  他站起来,见着满室废墟,叹了口气,果然,等着胖捕头回来,早听了家里人的小报gào
  ,颤抖着脚步走至屋内一看,立时尖叫起来,扑进废墟里,哀嚎着:“我的椅子啊,桌子啊,我这屏风啊,可花了我一两银子呢!我的……”眼前出现一双脚,他咳嗽一声,站起身来,笑道,“界柱大人砸的可爽?要不要我再拿点来给你砸?”
  白吉不等杨墨说话,她便讽刺的道:“好啊。”
  胖捕头纳头便拜,口中却如杀猪一般:“您贵为界柱大人,怎的尽跟我们小人计较呢……”
  “好了,起来了。”他又好气又好笑,拿过杯子,问道,“你知dào
  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