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招 竹儿的想法

  杨墨边说,边注意着胖捕头的表情,捕头这职业,该是八卦聚集之位,如若胖捕头也没反应,一是小丫头所说之话并无虚假,另一个就是小丫头的事,大到小小江洲城捕头也不知的地步。
  胖捕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啊,她爹叫什么?”
  “丹衡。”
  “也没听说过。”胖捕头摇着头,一对招风耳在脑边扇着,“外来的人吧,她说了她爹怎么死的吗?”
  杨墨回忆着来时路上的聊天,应道:“说是身体不好,染重疾,又无钱治病,就死了。”
  “重疾?别是传染病吧?”古代对瘟疫之类颇为恐惧,胖捕头有些想法也正常,他左右看着,问道,“你买的丫头呢?”
  杨墨还未答,白吉便扯开嗓子叫道:“猪儿!”
  小丫头应了一声,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胖捕头眼角瞄到,突的张大嘴巴,瞪圆眼睛,手指颤抖的指着竹儿,杨墨一见他这样,心中立时紧张起来,这丫头不会又是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吧?
  不想竹儿才跑定下来,仰起头甜甜的喊一声公子——她倒是没忘了交待——胖捕头立时笑的不见眼只见牙,伸出脂肪堆积的手摸着她的头,温柔到恶心的说:“小妹妹,叔叔给你糖吃要不要?”
  原来只是怪叔叔症作……也难怪这胖捕头如此,天庭上调戏仙女被打下界,除了猪八戒,大概就是他了,按照西游记写的年代顺序,这会儿猪八戒可能刚托生,两人如果见了面,倒是一对好兄弟。
  白吉一巴掌扇掉胖捕头抚上竹儿肩膀的手,毫不客气的说道:“猪儿,你以后要记得这张脸。象这种怪叔叔都离的远远的,如果他敢碰你,你要大喊非礼,懂不懂?”
  小丫头年龄虽小。却是个鬼灵精怪地。立时抓住主人地衣服。钻到后面。狠狠地点了点头。末了还咕哝一句:“公子。我不叫猪儿。我叫猪(竹)
  胖捕头这才收了一脸大灰狼地表情。说道:“我没见过这孩子。八成是外地来地。”
  杨墨回道:“你会不会不记得?”
  “怎么可能!”胖捕头一挺胸膛。“凭我这调戏仙女被打下来地功绩。象这样地小美人怎么可能不记得!”
  “……说地也是。”至此。他才暂时放下对竹儿身份地猜想。到底也是不想随便带个不明底细地人上路。谁知dào
  会不会睡觉时一刀砍过来。“那你就给解决她爹地下葬问题吧。”
  说罢。便把今天地事详细说了。胖捕头眼珠一转。对着竹儿招招手。见她缩在后面不出来。他讪笑几声。道:“小姑娘。你不是想你爹能下葬吗?那我买你好不好?”
  白吉一听此言,勃然大怒:“你这色老头不要乱来!”
  胖捕头继xù
  一挺波涛汹涌的胸膛:“界柱大人此言差矣!她卖身葬父。我买,有何不可,况且您不是根本没钱吗?那您怎么算买?”
  她被堵的一窒,还未想出反驳的话来,竹儿倒从身后露出头来,抢白道:“我不卖你,我只卖公子!”
  “为什么?我可以出高价!”
  竹儿头摇的象波浪鼓:“不是钱的问题,出再高价,我都只愿意跟公子。”
  胖捕头倒是不介yì
  这话。杨墨也生出几分好奇,便问道:“为什么?”
  “因为公子是大英雄!”竹儿语气徒然升高,带着股崇敬的意味,“公子是大侠,大英雄,刚才我都看到了,爹说过,就算有钱,也是怕公子这样的人地。所以我只卖公子。有钱人才不要!”
  初唐乱世未稳,经lì
  多时战乱的民间。仍是尚武不绝,有武艺在身,确实要强过富贵人家,况且,穷文富武,习有一身绝学,倒也真不大可能穷的起来,不说别地,光是皇帝老儿手下,便是高手永远不嫌多,去一个收一个,去一双收一对,只管开价便是!
  胖捕头捶胸顿足,如他这般为了色而丢“命”的人,倒也不奇怪,杨墨却隐隐觉得,这个竹儿不简单,方才他一说“梅兰菊竹”,她便明白了,这在文盲遍地的古代可不是件容易事,再加上她应对叙事虽然青涩,可到底也没出过什么纰漏,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想到此处,他试探的和白吉商量道:要不我们把竹儿安排到一个好人家?
  她立时如炸了毛的猫,叫道:干嘛?为什么不带她走?
  你确定要带她走?十四岁,情窦初开的少女,跟着心目中的大英雄走江湖,闯过重重难关,终成眷属,白吉啊白吉,以后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杨墨所想的事白吉自然不会知dào
  ,她只是觉得他口气古怪,只是那次见着真性情之后,她才惊觉一直与她相处地,不过是只收了牙打盹的豹子,随时有可能哪天反过头来,一口咬的她深可见骨,哭爹喊娘。
  她想了片刻,没找出什么漏洞来,声气儿又渐渐强硬起来,道:决定了,带着!
  他闲闲的道:以后不要跟我哭。
  她恨恨的应:哭也是你在哭!
  他这才转过神来,与懊恼不已,试图勾搭小美人的胖捕头道:“总之你得想办法给解决了她爹的下葬问题。”
  胖捕头一抖胸脯,呛着声儿道:“干嘛我帮啊?关我什么事啊?你……”
  话音未落,杨墨突的一声低吼:“快去办!”只三个字,气震山岳,言灵如凤鸣龙吼般钻入散仙的耳朵,把他骇在当场,呆愣地过了半晌,再恢复正常时,始作甬已笑眯眯的续道,“怎样?帮是不帮?”
  胖捕头这才意识到,他面对的是怎样的人物,脑中想及前任界柱的种种传闻,不由冷汗如雨,那股子美色引出来的勇气在阳光下一洒,就好象酒醒后的胡话一样消散了,慢慢逼出一脸谄媚的笑容,道:“界柱大人,您看您这话说的,哪能不帮啊?这是我们这些人地福份,是不?上辈子……呸呸,在天上时修地福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