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招 人嘴两片皮

  半空中一串鬼笑响起,把她吓的几乎心脏停跳:女娃娃,玩的开心不?
  严云听不见老鬼的声音,只察觉到面前风声刮过,再次吻了个空,叹息着张开眼,见着白吉一脸惊恐的表情,问道:“怎么?”
  “没、没什么……”一边敷衍道,白吉一边冲着老鬼大吼,鬼大,为什么要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大好的机会啊——!
  咦?老鬼坏笑着飘过来,夜晚中看起来隐隐绰绰的颇有三流港制鬼片气势,女娃娃,我早说了该出手时便出手,男娃娃都睡着了,你怎的还如此犹豫?
  她恼羞成怒,喝道:如果不是你破坏,我早就成了!
  老鬼更加猖狂大笑,扭着麻花道:女娃娃,你就不要演了,脸皮薄就是脸皮薄,如果换成男娃娃,估摸着早就冲上去了!
  提到杨墨,白吉猛然想起先前的休战协议,脑中立时冒出自己被做成木头撑在一片荒芜的地方当“房梁”的惨境,冷哼一声道:我只不过不想当房梁罢了!
  房梁?老鬼愣了愣,什么房梁?
  她张嘴欲讲,又想起杨墨平日里语重心长的人性教导——虽说她总是斥之为罗唆,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比起他的考lǜ
  周到,她实在过于忘前忘后——此时杨墨如果梦中有知,合该极为欣慰,至少她仔细考lǜ
  了片刻,觉得无关紧要才说了出来。
  我知dào
  你是鬼王,还想把我们当支撑鬼域的房梁!
  沉默没有持续多久,鬼王突的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这娃娃哪里来的消息?真个笑死咱家了!
  她愕然,结结巴巴的道:难、难道不是吗?你不是觉得我们太嫩,所以想等我们长大之后再把我们关进什么结界里吸取我们精气?
  鬼王笑的更加疯狂,有些阴气重旅客从窗户里伸出头来,搓着手四处打量,想要找出隐隐萦绕耳边的渗人笑声,却只觉得夜色浓黑,透着一股子邪气,遂打着寒颤紧紧关上窗户,重新钻回了房里。
  女娃娃,你要笑死咱家不成!?就算是想你们为界之柱,也不需yào
  把你做成房梁,自有办法抽了你的精气去,为何要把你关进结界?况且,什么结界?我怎的没有听说过?
  白吉怔了半晌,脱口而出:那就是说我们没必要中断比赛?
  什么中断比赛?雾气绕到她的面前,见她一脸说错话的模样,醒悟过来,咱家明白了,你们以为分出男女后就要被做成‘房梁’对不对?咭咭……缓缓飘至她的耳边,用着诱惑的语气道,那,你现在不是占了优吗?杨墨在睡觉,他可不知dào
  比赛可以继xù
  的事啊……
  她愣在当场,面如寒霜,道:杨墨是我同伴,我可不会不告sù
  他!
  老鬼显是没料到白吉会这样说,转了转虚幻的身体,本想着再加把火,可是见着她倔强的表情,又悟到什么,笑着道:那随便你了,我走了!说罢便转身离去,未作停留,却在离了她视线后悄悄拐个弯,伏在屋檐之上的阴影里,偷窥着院中的两人。
  白吉在老鬼消失后便怔怔的盯着严云,动也不动,直到他走过来,轻触她的脸颊,才回过魂来,再见着近在眼前的人后,双手叭叽一声按上他的两颊,猛的把两片唇印上去。
  都觉得她不敢!?那她就敢一回试试!
  只是,俗话话说人嘴两片皮,可是皮下还是牙齿不是,牙齿还是长在骨头上不是,就算没了下鄂骨,还有鼻子里的软骨不是?
  于是只听咚的一声,严云白吉同时闷哼一声,她却没有放开手,他在最初的惊愕过后,也慢慢忍着疼放松下来,揽上她的肩膀,微张着口拉开距离又覆了上去,如羽毛一般轻柔小心,待她习惯嘴唇上的热度之后,再想引导她进一步开口,谁知她却咬紧牙关,愣在当场。
  白吉相信爱情,这很傻,她知dào
  ,可是她从来不知dào
  ,接吻可以接出爱来,只是一个吻,只是交换口水而已,可是做的如此浓情蜜意,似乎真的品出一丝甜来,这样的事,她以为只是在中才会生。
  不知不觉闭上眼睛,正想要继xù
  这份甜蜜时,身体却无控自动,猛的推开了严云,顺着一拳击在他的小腹之上,没有防备的他被打的横飞出去,再一次遭到杨墨的毒手。
  杨墨——!白吉气急败坏的想去察看严云的状况,身体却不听她的指挥,只好在脑中咬牙切齿道,我跟你没完!
  放心,我们完不了,我会跟你算总帐的……杨墨阴沉着声音答道,方才梦见了自来到唐朝后第一场春香,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飘渺虚无的嘻笑诱惑,还有唇上传来的热度,再再都告sù
  他,这一切都是他作为男性所熟悉的场景,只是当他稍微动了动手,粗糙的布料所传来的触感令他疑惑的睁开眼,接下来所生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心有余悸的拼命擦着嘴唇,冲至池塘边喝了数次口水,洗了半天仍觉得有种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白吉数次挣扎想要去看严云,却被他所阻止,两人纠缠着在池塘边上开打。
  白吉,我们好象说过暂停比赛吧!?
  杨墨的话中带着阴云低压,风雨欲来风满楼,白吉刚想把老鬼的话冲口欲出,又硬生生刹了下来——为何要告sù
  他?
  这一问,便把她问住了,为何要告sù
  他?想及白天他对于隐瞒理所当然的口气,她又为何要坦白所有的事?
  哦,我只是一时冲动罢了,现在想起来了。尽量让口气显的平静,可是杨墨仍听出她声音里的怒火,以后记得了。
  依他平日里的心思,这般反常的回答便会立时起了疑心,此时处于暴怒之中,却没有再去多想,白吉的态度虽不能熄灭杨墨的愤nù
  ,仍是让他稍稍平静下来:你,就这么想接吻吗?行!回房,我去让你好好体验!
  白吉涨红了脸,努力把身体往另一边拖去:我去看看严大哥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