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绝望的过去
“还请帝君原谅。”
叶陵问道：“也就是说，孟婆口中的那个上仙，就是你咯？”
初元摇头道：“不，他是我的徒弟，如今卧底在天庭当中，为我做事。”
“我虽然灵魂被困在十万冥山当中，但好在有我的那个徒弟，我对三界之中发生的事都了如指掌，也知道帝君您的威风。”
“您能破除天灭邪阵，想必也能救我们于水火。”
叶陵轻笑道：“我现在很是好奇，要是仙界的那些家伙发现你还活着，你甚至还在天庭安插了自己的棋子，他们究竟会怎么样？”
初元道：“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来剿灭我。”
叶陵：“是为了你身上的上古混沌血么？”
初元又摇了摇头，道：“不……是为了更重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东西？”叶陵颇有些诧异，“这三界当中，还有什么比你的上古混沌血脉更吸引人的？”
现在渊还在叶陵的小世界当中，叶陵可非常清楚，上古混沌血脉对仙界诸多圣人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们成帝的希望！
如今仙界看似平静，但叶陵已经能从中感觉到了汹涌的暗流，估计要不了多久，仙界的那些圣人就坐不住，要来向他讨要渊了。
而现在，初元却说他是手上还有着比上古混沌血脉还要珍贵的东西，光是听到这一点，叶陵就诧异非常了。
莫非当年，还另有隐情？
初元倒是对叶陵的这个反应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向叶陵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继续道：“帝君若是想要知道这一切，就随我来吧。”
说罢，初元便是化作一道幽光，向十万大山深处遁去，转眼间便是消失在树林深处。
叶陵倒也没有迟疑，踏步跟上，虽然他的步伐很慢，但却能缩地成寸，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跟在初元的身后。
很快，叶陵便是跟着初元穿过了树林，来到一处空旷的巨大山谷当中。
在山谷中央，生长着一棵参天大树。
与外边那些枯树不同，这里的大树长满了翠绿的树叶，枝干上还结满了鲜红欲滴的果子。
那粗壮的树干，怕是叫上一百个人都围不住。
叶陵走进山谷当中，与那棵参天大树比起来，就好像摩天大楼下的一粒小石子，渺小无比。
叶陵抬头仰望着那枝繁叶茂的巨树，感叹道：“没想到，在这十万冥山当中，还存在如此神树。”
山谷内与山谷外边不同，这里感知不到半点冥气，反而是充斥着极其浓郁的灵力。
这里的灵力浓郁的都快要凝为实质，叶陵光是吸一口空气，就感觉到神清气爽。
叶陵又叹道：“这地方可真是一个适合修炼的洞天福地，怕是找遍全三界，也找不到一个比这里灵力浓郁的地方了。”
初元道：“帝君，那棵树就是忘魂树，上边结的是忘情道果，吃了之后便会原地悟道，实力大增。”
“不过这忘情道果汲取了大量忘魂枝的力量，汁水中都流淌着忘魂枝的灵力，人在吸收忘魂道果的过程中，也会逐渐丧失七情六欲，彻底变成一个傀儡。”
叶陵打量着前方那参天大树，道：“照你这么说的话，这棵树反倒是一棵邪树了。”
虽然吃了忘魂道果能实力大增，但要付出的代价却是丧失七情六欲。
一个没有了任何情感的人，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初元继续道：“毕竟这忘魂树是在十万冥山当中长出来的，自小便是受到大量冥气的影响，最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怪不了她。”
“帝君您别看这忘魂树长得郁郁葱葱，可她实际上是吸收了十万大山的所有灵力，外边那些树变得漆黑一片，就都是因为这忘魂树夺取了它们所有养分。”
“啧啧啧……还真是一棵吸血树。”叶陵啧啧叹了一句，随即又看向初元，“那你带我来这里，是想要让我看什么？”
“你该不会是说，这棵邪树，就是比你的上古混沌血脉还要重要的东西吧？”
初元沉声道：“这棵邪树……是我的妻子。”
“妻子？”
叶陵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的看向初元：“你确定自己没在说胡话？”
这种展开，着实让叶陵有些猝不及防。
初元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当初我妻子被众神抓住之后，他们本来打算抽干我妻子的血液，毁了她魂魄的。”
“而我的妻子在临死前为了不让那些奸人得逞，便是强行吞了一棵世界树种，让自己身体纤维化，毁掉了自己体内所有的血脉。”
“那些奸人恼羞成怒，便在我妻子变成的树里注入了大量冥气，摧毁我妻子的魂魄，若不是我将她种这里，她早就灰飞烟灭。”
说到这里的时候，初元眼中也不由迸溅无限愤怒，双拳紧握，浑身因为气愤而颤抖。
若不是他是虚影，叶陵恐怕还能听到他骨头被捏得咔咔作响的声音。
他，无法原谅众神的罪行。
初元咬牙道：“曾经，我夫妻二人开诚布公，教授三界诸神神通，不惜消耗自己的精血来帮助他们突破，帮助他们开疆辟土，甚至帮助他们抵御天外邪魔……”
“我们为诸神鞠躬尽瘁，到头来，却是换来诸神的背后捅刀……我妻子在怀孕时被诸神偷袭，而在那个时候，我甚至还在帮他们对付通天族！”
“那些卑鄙的家伙……”初元越说越气，无尽的怨恨充斥在他的胸腔，甚至引动了山谷外的冥气！
叶陵沉默的看着初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洪荒时代，也没有亲眼见过初元的事，可他想找光是听初元讲的这些话，都能感觉到初元经历过的绝望。
实在是，令人窒息。
生前为诸神鞠躬尽瘁，在前线搏杀的时候，被杀妻夺子，在死后甚至还被污蔑成祸害三界的上古邪神……
堂堂上古混沌神，最后却落到这番下场，叶陵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能说，天道不公。
可……洪荒中的诸神，天道又如何能管制？
在缓了片刻，叶陵才平静下来，对初元问道：“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