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碎片的记忆
正抱头缩做一团,几乎吓晕过去的郭安妮一听是他的声音,忙拿开手点点头:“我还好,衣服厚实,又缩得快,好像没伤到哪里?啊……小心!”
原来,刚被蓝飞扬两拳砸飞的大汉,又举着棒球棍恶狠狠地朝蓝飞扬的脑袋砸来。{{}}
正从破玻璃车窗伸进手来欲开车门的蓝飞扬听到郭安妮的提醒,一转身,单手挡住棒球棍,一记灵蛇出洞挥向大汉的下巴。接着又飞腿把大汉踢出了公路。
张勇那边也正好把那个大汉打趴下,百忙之中还不忘朝蓝飞扬竖了下大拇指。{{}}
环城公路上稀稀落落经过的几辆车,一看这里有群殴,生怕引火烧身,一个个噤若寒蝉般小心驾过去飞速而逃。
那四个和保安打做一团的大汉,见才这一会,自己这边倒了四个,而人家又来了一辆车,并下来三个人,互相一对视:“撤!”迅速抬扶着附近最先倒下的两人上了本田雅阁和富康,苍荒而去。
保安们也没管,“哗啦”一下全围到了法拉利边上。
被张勇打倒的大汉见此,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扑向刚启动的富康车尾。
蓝飞扬还想飞身追去把他拖下来,不想那大汉反手甩出一只飞镖,蓝飞扬一时躲闪不及,飞镖“噗”的插入肩头。{{}}
“蓝青,穷寇莫追!”张勇的话也同时响起,可惜晚了点。
“蓝青!”郭安妮见此,惊恐地叫道。
“蓝青,怎么样?”张勇窜上来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蓝飞扬。
“没事。”蓝飞扬摇摇头,“肩膀又不是什么要害。只是这只胳膊刚才正好硬挡了一闷棍,现在好像抬不起来了。”
“快送医院。”郭安妮这时已下了车,跑向他俩。
张勇一招手让一个高大的保安打开保时捷的车门,帮着把蓝飞扬扶进后座。{{}}
这时一个园丁说被蓝飞扬打下公路的大汉也不见了,可能藏到哪杂从里去了。
张勇一挥手:“老李,别管了,你开劳斯莱斯幻影带四个人先回去。别墅这会空着呢。王林,你带剩下的保安先守在这里,把法拉利的备用胎换上。之后护着郭总回去。实在没人会开,沃尔沃就先丢在这里。”
“我不回去,我跟你们去医院。”郭安妮说着拉开保时捷副驾驶室的门就钻了进去。
这男孩为了救自己,一马当先、奋不顾身的冲过来,她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只可惜太年轻气盛、太冲动了,又没有经验,所以才会受伤。{{}}自己怎么可能不陪他去医院呢?
她要亲自听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她才放心啊。
张勇没办法,只得由郭安妮驾保时捷,安排三个保安陪着去离得比较近的第二人民医院。
自己带一个保安给法拉利换好胎,然后开到最近的一家汽车维修部,让他们给法拉利去定制专用钢化玻璃和修补换下的轮胎。然后又打车到出事地点,开着沃尔沃带那个一直守着的保安到了第二人民医院。
这时,蓝飞扬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好在飞镖没有毒,取出飞镖清洗了一下伤口,缝了几针,就上药包扎了。只是医生和护士都没注意到:拔飞镖时有一滴血溅到了蓝飞扬胸口的玉石圆环上,而且立即就被玉石圆环吸收了。{{}}
因为被棒球棒打中的左臂有肌肉拉伤和瘀滞,所以医生又开了一些外敷内服药。
蓝飞扬以为没事了,可以回去了。可是医生一定要他住院,说要输几天液。
郭安妮见此也放心了。她知道,蓝飞扬不仅要输消炎液还要给伤口换药,就让他安心在医院住着,别墅的事不用操心,她明天还会来看他。
看看已经半夜了,留下一个个子比较小的保安陪护蓝飞扬,其余的人都回别墅了。
因为还在输液,小个子保安一时也不敢睡。就讪讪地问蓝飞扬哪里学的这么好的功夫,可不可以教他两招?
这时,蓝飞扬胸口的古朴圆环有淡淡的幽光亮起。
他感觉眼皮沉沉地昏昏欲睡,也没理小个子保安,索性合上了双眼。很快,他就进入了梦境。
梦中,他似乎碎成了无数块小片,他努力的想积集在一起,可是好难啊,他根本无法移动。
好不容易总算有两小片艰难的靠在了一起,却无法拼凑粘合。可他不甘心,极力让旁边的小片也慢慢靠近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又或是一年两年、十年百年?终于这些碎片大多都积集在一起,这时突然落下一滴鲜红的血,这血正好滴在一如干涸开裂的河床般的碎片上。
于是碎片意外的迅速粘合。可是,血液只有一滴,根本不够所有碎片粘合在一起!
然而他没有灰心,仍然尽量把所有碎片都积集在一起,逐渐拼凑成一个破碎的人形。
他抬眼望天,只希望天空能再落下一两滴新鲜液。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天空成了血红色,正当他兴奋盼着血液滴落下来的时候,不防半空中一股暴戾、血腥、凶残的气息抢先包裹住了那正渗透而下的血液。
之后那气息不断变强变大,欲突破天空,侵入外面的世界。
突然间,他有种强烈的不安与危机感。因此毅然极力飞跃而起,将那粘合在一起的泪滴形的部分身体扑入那团邪恶气息中。
于是他的身体在那暴戾、血腥、凶残的气息中再次破碎,并随那团邪恶气息一块消融……
最后,半空中只剩一片混沌,还有地下一些尚未粘合在一起的碎片。
蓝飞扬迷迷糊糊中竟然听到了雷声。冬天的雷是很罕见很反常的。
他感到胸口的圆环一阵灼热……一如他两岁那年高烧窒息后被灼麻而醒的感觉。
那灼热感进入他体内,顺着四肢百骸的经脉流转一遍后就消散于无形。
然而,这一刻,他的脑海又似乎特别清醒。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