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冬至回乡

  冬至这天早上的雾很大,飘来荡去的浓雾给城市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纱,又像笼罩着一重梦幻的帘幕。高楼树木、街道行人都朦朦胧胧地隐约其间。环城公路上能见度很低,只能看到十来米的地方,所有车辆都蜗爬龟行。
  郭安妮这天要去老家给父母挂冬。考虑到高速路一定被封了,张勇就驾驶着刚修好不久的保时捷在国道上缓缓挪着,顺便等去接郭秋莲的郭宏伟开车跟上来。
  因为要开到乡村去,加上又是大雾天,郭安妮没舍得用新买的最贵限量版——白色法拉利,而是用了修善一新的黑色保时捷。并且仍让张勇做司机兼保镖。
  远离市区,进入穿越乡村的路面后,车辆少多了,而雾也跟着浓密起来。
  张勇一边开车一边跟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蓝飞扬说,这种雾天开车要开大灯、打双闪,以免撞车或追尾事故发生。
  可蓝飞扬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车不是没打大灯就是没开双闪,难得有做得规范的;甚至有辆车什么都没开,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迎面而来。气得张勇紧打方向盘大骂了一句:“畜牲!”
  因为带了女儿来,所以郭安妮抱着女儿和保姆坐在后排位上。小嫣然正骨碌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看着车外朦胧的世界。
  当郭宏伟的奥迪跟上来的时候,在阳光的强力驱逐下,雾也开始土崩瓦解般散开。
  张勇建议上高速,郭安妮同意了,并打电话让郭宏伟跟上。
  冬日的原野一片枯黄、颓败、荒凉,刈后的田野裸露着伤疤累累的脊梁,少数红花草刚刚贴地冒出,在寒风中与干枯的杂草一块萧瑟着。
  落叶乔木上有些红的、黄的、半黄半绿的叶仍然悬在枝上,随风飘摇,迟迟不肯飘落。也有极少数打着旋儿,依依不舍地告别枝头,翩然若蝶般飞向大地母亲的怀抱。
  高速公路上,因为刚刚解封,所以车辆还不太多。在一马平川的宽阔路面上,奥迪跟在保时捷后面高速狂飙着。
  当然,奥迪想要跟上号称“速率之王”的限量版保时捷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张勇保持着一个奥迪能跟上的速度而已。
  一辆黑色限量版奔驰从后面冲上来,超越了奥迪。那箭头式的车身设计和细长的筹谋机舱,令人联想起麦克拉伦车手们的坐骑。因为这款奔驰车,成功的将F1赛车的设计元素移植到公路跑车上。
  从后视镜中,张勇看到驾车的是位二十几岁的很拽的男士。
  男士按了下车喇叭意示要超车。因为前面有一段路面正在修补,三行道变成一行半,车道有点乱。
  “兴什么兴啊,不就是一辆奔驰吗!”刚三十出头的张勇看不惯他那个张扬的德性,不想让。
  “让他过去吧。”郭安妮叹了一口气说,“人在外,还是低调一点。万一他要强行超,刮到了不好。”
  于是,张勇打了一下方向盘,稍稍右行,放他过去了。
  蓝飞扬看到超车的同时,那男士不忘举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还算有点礼貌。”张勇嘴角一勾。
  “张师傅,他的奔驰比我们的保时捷还好吗?”蓝飞扬困惑地问。他确实也不懂。
  “怎么可能?”张勇一撇嘴,“我们郭总的保时捷比他的奔驰贵14万3呢——美元。”
  “啊。”蓝飞扬大吃一惊:“那不是贵一百多万?”他记得,现在美元和人民币的兑换率好像是一美元等于八块多。
  “那当然,你以为谁都买得起300多万的车啊!”张勇不无骄傲地说。
  毕竟,目前保时捷是他在开。如果开的是世界名车榜上排名第二的法拉利那就更爽了!
  不仅因为一辆限量版法拉利比两辆限量版奔驰还贵,而且法拉利以它最独占的名义和从一级方程式赛车处间接借鉴的空气能源学效应,忽略美学感召,被倾慕塑构成只为一个目标而存在的汽车——那就是速率!法拉力力求无论在弯道还是在直道上都成为跨越巅峰的典范。
  “嘎……”张勇突然来了个急速刹车。蓝飞扬这才看到前面的车突然停住了,而后面的奥迪只差一点就撞了上来。
  “怎么回事啊?”郭安妮把女儿紧抱在怀里,蹙着眉问。
  “不知道?”张勇眉宇紧锁,“可能前面出了什么事吧?”
  看看前面停着几辆车,似乎有人在争论着什么。郭安妮说了声:“蓝青,你到前面去看看。”“是的,郭总。”蓝飞扬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蓝飞扬越过几辆夏利、奇瑞、长安奥拓来到最前面。只见前面几米就走出修路区,是完好的单向三道路面了。可那位开奔驰的拽男士却偏偏在这当口停了奔驰和人纠缠着。
  拽男士长得虽不是很帅,但却很有品位。
  此刻他正对一个大约三十七八岁的挺着将军肚的男人说:“你明明已经右转准备让我超车了,怎么又突然转回来?我要不是好心停下来看撞到你的车没有,早就跑得没影了。现在你的车也没什么事,只不过车身划了条痕而已,还拉着我不放干什么?”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呢?你划了我的车就得负责任啊。”那男人不高兴的说。
  没有蹬鼻子骂娘说脏话,看样子有一定的修养。
  “好啊,你这种桑塔拉划了条痕要多少钱修?也就二三十块吧?好,我给你!”拽男士很不屑地把手伸进口袋。
  他这种口气不仅将军肚男人脸上挂不住,连他的小眼睛同伴也开口了:“哎,小伙子,话不能这么说。这可不是二十块、三十块钱的问题,你应该向他道个歉。”
  “对,你得给我道个歉。道完歉就可以走了。”将军肚男人顺坡下驴。
  “道歉?不可能!”拽男士往后一仰,斜倚着自己崭新的在阳光下闪着幽光的奔驰高傲的一扬头。
  “小伙子,你怎么这样呢?你划了人家的车,道个歉有什么不可以呢?”小眼睛同伴也不悦了。
  “我没有错,干嘛要道歉?”拽男士倨傲地反问,“之所以划到他车,也是他突然又转过来所至。”
  “谁说我要让车了?我就是这样开着车呢。”将军肚男人觉得憋屈。
  他当时就是看不惯这小伙子张扬地开着辆奔驰一路超车,所以中途又不想让车了。没想到他还是拽拽地超上来了。结果自己的私车被划了,他自然心痛。
  “你强行超车还有理了?我是不想找人,否则……哼!这附近两个县市的交警大队的大队长的任命书,可都是我签发的。”将军肚男人豁出去吹一回牛,想以此对方吓住,乖乖的臣服认错。其实,他只不过是一个刚升到闲置部门的副处长而已。
  蓝飞扬一听:哇!这是多大的官啊?这小子麻烦了。他连忙掉头想去给郭安妮汇报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