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四之死
老四能够如此准确的算到自己驾崩的日子,除了他对自己身体透彻的了解以外肯定还有陈茜留下的诸多资料的帮zhù。陈茜当年被圈禁在五台山的时候康熙几乎逼着她把清史稿之类的东西默写了一遍。其实当时老康也逼问过我,只是我对清朝历史的了解全部来自电视和,准确性实在不敢保证。而且我知dào
的几乎都是特别重yào
的大事,至于小事细节之类的一概不知。老康在试探了我几次以后现我说的情况属实,再加上有陈茜这个专业人士在旁边我说不说也就无所谓了,于是老康后来也不再跟我讨论这些问题。所以陈茜究竟告sù
了老康多少东西怕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
但是老四今晚的表现让我肯定至少雍正朝的历史陈茜说的差不多了。我们一个宿舍住了好几年,彼此的水平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陈茜也知dào
我的历史是个半吊子。老四什么时候驾崩的我估计知dào
,但具体到那一天几点钟什么的我肯定不知dào
,更不要说史书上的详细记录了。我估计陈茜把雍正朝地大部分历史都详细说了出来,但是她又担心我知dào
的还没有老四详细怕我以后被老四欺负。所以她送了那样一份礼物给我。老四的死在历史上是有名的谜团,我知dào
这份礼物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陈茜在暗示我可以在合适的时机干掉老四,如果我被欺压的太狠的话。
老四见我半天不说话“怎么了?真的很累了吗?”
我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陈茜当年留了多少东西给你和皇阿玛。有些事情你了解地比我还详细啊。”
老四一讪“据说这是八弟妹和皇阿玛的交yì。皇阿玛对八弟妹并没有过份逼迫。所以朕知dào
的事情多一些是理所当然的。朕先不就说你和八弟妹是不是一样地么?”
我恍然大悟,看起来大家都知dào
这件事就我一个人不知dào。难怪陈茜对我一直满怀愧疚,我还以为是因为穿越的事情她内疚了呢?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叹口气,算了吧,人都走了我现在还能计较什么。只是我看人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我看的比什么都重yào
的友情终究比不过陈茜追寻了两辈子地爱情。被人背叛的滋味我也不是没有尝过,只不过在同一个人手里被卖了两次,终究意难平呀!
想起以前的遭遇,我突然想起来老四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出尔反尔怕是家常便饭的。他答yīng
我的事儿显然也不是很可靠的。于是我再一次重申他对我的承诺“你答yīng
过我不会告sù
弘历我不是真地钮祜禄氏,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我希望这个秘密以后再也没有人提起。你答yīng
过的。”
老四皱眉“朕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只是朕不说,你不说就不代表弘历不会知dào。你不要忘记老十四也知dào
这件事儿地。还有当晚的人那么多,谁又敢保证朕地哥哥弟弟们没有把那些秘密留下来当传家宝呢?”
“只要不是你说的,别人地话弘历不会轻易相信的。”
“既然你如此自信。朕也没有好说地了。”
我轻笑。我不是自信。而是坚信弘历地孝顺本性。只要不是老四亲口对他说地。其他人说什么我都不怕。弘历这孩子护短地性子会让他下意识地选择相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我好奇地问老四“你既然已经知dào
雍正年间地具体历史。那你怎么还把张太虚他们两个弄到圆明园来炼丹呢?你也知dào
那玩意不仅没有好处还会害人地。诶。不要拿上次地借口来敷衍我。如果你是一点挫折就能击倒地人。恐怕皇位轮不到你头上。”
“朕以为你不会再问这个问题。你确实很了解朕。朕既然已经尝试了金丹地害处自然不会在服食金丹。不过朕上次给你地理由也不算假。朕地确有过那样地想法。张太虚其实并不是炼丹高手。而是堪舆大师。你既然是龙脉地所有你肯定知dào
那个镇压龙脉地大阵。皇阿玛虽然说过归还龙脉这件事是弘历地责任。但是身为爱新觉罗家地一份子朕不得不多操一份心。张太虚他们两个就是查探龙脉情形地人。炼丹只是幌子。他们早就离开了圆明园去了关外。”
我看着老四。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阴险。”
“朕这叫未雨绸缪。龙脉事关重大。没有人敢马虎。我爱新觉罗一族正面临重yào
关头。皇阿玛和朕都会为此全力以赴地。你知dào
吗。皇阿玛本来可以多活两年地。”
“啊?”我悚然一惊。难道康熙也是非正常死亡么?这可是真zhèng
地惊天大秘密呀。我急巴巴地盯着老四。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先皇难道是被人谋害地?”
“那倒不是。这件事你知dào
就行了。不要多问。对了。桃红和小平子不能一直待在景仁宫。朕已经下旨让他们回养心殿了。景仁宫朕让内务府再派两个人过去。天色不早了。回吧。朕还有折子没有看完。”
老四转身离开,我沉默的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九州清宴。老四要回光明正大殿继xù
工作,我则准bèi
回偏殿休息了。走到岔路临分开时,老四停下了脚步“这两天儿你不用跟在朕身边,就在房间歇息。今儿就这样了,你跪安吧。”
我毫不意wài
的点头“。臣妾告退。”
“秦全儿,明天宣召宝亲王、和亲王到圆明园侍疾。”
“奴才遵旨。”
我看着老四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摊摊手拐向另一条小道。老四不信任我,就像我不信任他一样,所以我真的一点都不惊讶他的决定。漂泊大清二十几年,算上四世的记忆,我的经lì
不可谓不离奇,不可谓不丰富。这么多年的人生经验让我更加明白“信任”是多么艰难沉重的字眼,“信任”怕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了。我的经lì
告sù
我相爱容易,相互信任很难。可以说信任比爱情更宝贵,更难得到。
我和老四最多是相互有好感,互相喜欢。离爱情都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更不要说相互信任了。所以我们不管怎么相谈甚欢都会留一手,这也是我和老四经常掐架的根本原因。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弘历和弘昼兄弟被召来御前侍奉。老四任然有条不紊的处理政务,召见张廷玉等大臣商量朝政。看起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展,但只有我知dào
老四的身体又虚弱了一份。
八月二十二日,老四的生命力流逝突然加快了速度。于是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本来一点点小毛病现在成了致命的大病。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蒙了众人,好在还有一个稳重的张廷玉在场压阵,他迅速稳定大家的情绪安抚了弘历弘昼兄弟。弘历兄弟一反映过来立马就稳住了阵脚,但是太医带来了不好了消息,老四中风了。
我刚刚听到太医的诊断结果的时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老四怎么也不会是中风,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他的状况,只是我不能开口。弘历弘昼都认为老四是被人谋害,要不然怎么突然一下子病成这样?于是整个圆明园差点被翻了过来,涉及的人数多达上千人。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子时(23点——凌晨1点),老四停止了呼吸。当我走到老四寝殿门口的时候弘历弘昼的哭声传了出来,随即整个圆明园一片哭声。紫禁城的丧钟敲醒了北京城的老老少少,耿氏,谦嫔刘氏贴贴撞撞的到了九州清宴。
我脑子一片空白的走近躺在床上的老四,他的脸色还是红润的一点也不憔悴。我听着弘历弘昼的哭声,听着整个大清的哭声,只觉得无比厌烦。我现自己没有眼泪,甚至没有悲伤。上次康熙死的时候我还哭了,怎么这次我一点都不想哭呢?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夜夫妻似海深。我和老四二十几年的夫妻,为什么却一点也不悲伤呢?难道我真的没心没肺,无血无泪吗?我皱着眉头,看着老四思索。
突然感觉到有人抱住了我的腿,茫然的低下头,是弘历。他跪着地上抱着我的腿哭泣“额娘,额娘您不要这样。额娘,您不要吓儿子。皇阿玛去了您再有个万一叫儿子怎么办啊?额娘!额娘,您伤心您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我看着那张不断开合的嘴。伤心?我不伤心啊。伸手摸摸弘历的脑门“弘历,额娘不伤心。你皇阿玛只是累了,他操劳这么多年也是累了,该歇一歇了。”我真的很平静,而且神智清醒。我很明白自己再说什么,老四操劳那么多年还没有来得及享shòu
就走了,真是不划算啊。去休息一下反倒是好事儿。可惜我的正常到了别人眼里就是不正常了,所以我的宝贝儿子惊慌失措的火急火燎的招来了一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