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雾散(2)
替她整理好被自己弄得散乱的衣裳,才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手,从袖口中掏出早晨被其撕裂的雪缎手绢,想要再次替她包着那受伤的手心。
“你居然将这手绢缝合了?”宛柔显然有些吃惊,只见那手绢的撕裂之处,用着很细微的针线一阵一阵地缝合起来。
“嗯。我亲自去的尚宫局,让手最巧的一个绣女缝合,才补救回这条雪缎手绢的。”皇甫锦专注地用手绢替她包扎着那已经慢慢开始愈合的伤口。
“一条手绢而已,何必呢!”宛柔看着自己又再次被他用手绢包扎好的手心,不解地问道。
“或许你忘记了吧,这可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是见面礼啊。”通过皇甫锦的话,宛柔才回忆起,在醉香阁初见的那一夜,她曾塞过这条手绢给他,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贴身收藏着。
“我们出去用膳吧…”宛柔却是脸微微泛起红潮,有些不好意思,当即挽着皇甫锦的手臂,领着他朝殿外付公公布好晚膳的桌椅处行去。
与皇甫锦用过晚膳,宛柔便想要告辞,回若雪宫去。
“不留下陪陪朕?我俩将近半个月都没有……”念在周围的宫人都还在,皇甫锦却硬是将后面那未说完的话咽下了喉咙,只用渴求的眼神凝望着宛柔。
“臣妾先告辞了。”宛柔却是不再看他,飞似的逃离了圣德殿。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恐怖了,脑子里一天到晚都装着些什么啊!
皇甫锦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纵然不甘,却嘴唇依旧扬起一抹微笑,就连付公公都晓得,皇上今日心情好得很呐。
兰妃如今虽有身孕,但是只不过一个多月,若说要侍寝,只要皇上小心些还是可以的,况且宫中漂亮的宫婢也有许多。可怜皇甫锦隐忍了半个月,却不肯让其他女人侍寝。
谁让他一闭上眼睛,就是宛柔那带着笑意的脸庞,或是带些满腹委屈模样的她。来来去去,都是有着各种各样表情的她,在自己脑海里飘荡着,挥之不去。
他这一生,就注定要沦陷在这个女子手中了。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再接受别的女人,在自己身下承欢取乐了。可是该死的,他居然一点都不讨厌这种感觉。
紧接下来的几日,皇甫锦每日除了早朝、处理公务政事的时间之外,多数都会待在若雪宫陪着宛柔。皆因她那次出去中暑了缘故,让皇甫锦一直都不肯让她白天踏出这若雪宫一步。
沫儿倒是十分乐意看到皇甫锦一天到晚都留在若雪宫,皇上和自家主子和好,是每个宫婢都希望看到的事情。锦妃重新获宠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宫里宫外的每一个角落,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啊!
但是皇甫锦也没有忽略怀有身孕的兰妃,每日也会抽时间去末央宫瞧瞧她。只是无论兰妃出尽何种方法,都无法再将皇甫锦长时间留在末央宫陪伴在身侧,这点倒是让兰妃十分恼火与不甘。
是日,宛柔午睡醒来之后,睁开眼就瞧见皇甫锦拿着一叠奏折,躺在软塌上批阅着。偶尔见他欣慰地点点头,偶尔见他微皱眉头,偶尔见他带着一丝怒气,却忌讳自己在午休,不想发怒吵醒自己而在默默地隐忍着。
宛柔实在觉得好笑,一个男人的脸部表情是如何可以做到如此丰富的?就在她盯着皇甫锦看个不停的同时,却见他的眼神瞬间扫向她,俩人默默微笑对视着。
“双儿,将药端进来。”前一刻还满脸笑意的皇甫锦,下一刻却板起脸庞,严肃地朝外低吼一声。只因他得知,宛柔因为怕苦,不肯喝药。却是惹怒了他,让他今日不得不把奏折搬过来批阅,目的就是为了看着她喝药。
宛柔心知无法避免,只好抿抿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见他放下手中的奏折,坐到自己的身边来搂着自己,整个人也就不客气般,直接地朝他结实的胸膛靠去。
当双儿端过药碗来到俩人面前的时候,皇甫锦正想亲自喂宛柔喝下,她却先自己一步将碗接了过去。心中纵然有千百个不愿,仍然听话的把药喝了,随即再抱怨道:“太医会不会大题小作了些?只不过是中暑而已,都喝了三天的药了。”
皇甫锦轻抚衣袖,示意双儿退下。待她一走出内殿,皇甫锦就在宛柔的腰身上用力地捏了一把,带着些微的愠怒说教着:“什么叫只不过是中暑而已?都怪你不乖乖的待在若雪宫才会中暑,若不是朕那天刚好路过,怕是你晕死在路上也没人知dào!早知dào
,那日我就不将你解禁,让你一直禁足在若雪宫算了。”
“那是,若皇上不解禁,臣妾也走不出这若雪宫,走不出这若雪宫,也就看不到皇上和兰妃亲热了!”宛柔想起那日的场景,瞧他们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她心中就不舒坦。当即脱离他的怀抱,转过身去和他赌起气来。
“哪儿的话,若不是让你走了出去,我又怎么可能刚好救了中暑的你,我俩又怎么可以冰释前嫌,云开雾散呢,对不对,爱妃?”皇甫锦心知她心中不乐意,只好厚着脸皮身子靠近她的后背,头紧埋在她的脖颈之间,贪婪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
她甚至觉得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变成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心软得很。不管是再生气,只要他肯哄自己,自己都一定会不与他计较。真怕皇甫锦会吃定自己这一点,日后还是会毫无止境的欺负自己。
许是知晓她心中所想,皇甫锦一边轻吻着她的脖颈,一边带着一股魅惑之音对其保证道:“日后,我只与你一人缠绵,与你一人爱恋。”
宛柔在他的亲吻与抚摸之下,呼吸变得絮乱,脸庞也微微泛红。这个男人,总是那么容易让人沉沦,让人受其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