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入冷宫(1)
血还在渗出,她的身子在皇甫锦转身离去的一霎那,就仿佛灵魂也被他抽离一并带走。她只觉得全身乏力,心碎成了无数瓣,只能够依靠着莫楚白温暖的怀抱,泪水不停地涌出。直到最后,她埋在他的胸前,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那凄厉的哭声不住的在莫楚白的耳边萦绕,一声又一声撞击着他的心,让他也忍不住揪心起来。皇甫锦,为何你说会爱她疼她护她,如今却做不到?
他想带她走,想要把她夺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可是如今,他必须对华烟负责,他还能顺心的带走宛柔吗?
此时秋丝雨和夏简然也行至夕凤殿,看到殿内一片狼藉,莫楚白搂着受伤的宛柔,就猜想到肯定是皇甫锦干的好事了。
“宛柔,让我帮你包扎先好么?这样任手流血是不行的,你还要用它来弹奏优美的曲子呢!”此时的秋丝雨就像是宛柔的姐姐那般,用关爱的口吻对其说着。如此一对璧人,竟会变得如此。她不好好教xùn
一下皇甫锦,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宛柔的哭声渐渐收敛了些,脱离了莫楚白的怀抱,对着秋丝雨轻点头颅,哽咽着道:“有劳。”
“乖,别哭。等会儿我们帮你教xùn
皇甫锦去!”秋丝雨和莫楚白一齐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拿出药箱仔细地为其包扎着头上的伤口。
继而才扯过宛柔的手心,看着那刺满碎片还在流血的手掌,秋丝雨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这手,恐怕没有一年半载,是弹不了琴了。”
说罢,那纤细的指甲捏着小小的碎片,硬生生地想要将碎片拔出。宛柔这才知dào
那种疼痛的滋味,虽然她咬牙没有喊出声来,却是额头都泛出了一层细汗。只一片就这样疼,何况还要拔掉一手心的碎片。
莫楚白看得心越发觉得疼痛,他现在恨不得马上冲到皇甫锦的面前去狠狠的揍他一顿。想到此处,心动不如行动,莫楚白起身就想出去,却被站在一旁的夏简然拦住了。“你留在这里陪陪她,皇甫锦那里我去问个明白。”
秋丝雨没有回头看自己夫君,只是咬牙切齿地对其说道:“这样对一个女人,不是皇甫锦惯有的作风。如若他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即便是皇上也照揍不误。”
夏简然摇摇头,对她的话倍觉无语。一个帝王,岂是能揍就揍的?但他依旧觉得很不解,虽然暂时不清楚事情的起源是何事,但直觉告sù
他,皇甫锦不会如此对自己深爱的女人。
行至圣德殿门口,只见那些宫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两侧,偶尔会有一两个花瓶古玩从殿内扔出,在地上摔个破碎。
夏简然毅然地走上台阶,花瓶再一次飞出。夏简然一个闪身,继而转身伸手抓住了那个花瓶,感叹道:“如此好的一个白玉花瓶,碎了可惜。”
“参见夏统领。”众人看见夏简然的到来,立马福身对其请安。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那般。
见夏简然微微皱着眉点头示意他们平身,付公公怯怯地说道:“夏统领,您进去劝劝皇上吧!自皇上从夕凤殿回来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估计这会儿殿中的摆饰都要被皇上摔了个遍了。”
“你们都退下吧,我进去看看。”夏简然屏退了众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向着殿内走去。
当夏简然看到殿内一片狼藉的模样,实在觉得惊讶。一叠叠的奏折被他一手扫到地上,椅子被他掀翻侧躺在地面,架子上的古玩摆设品如数被打碎,落在地上无一幸还。
“滚。”皇甫锦抄起手边一个茶杯,头也不曾回,就向来人砸去。
夏简然微微一闪身子就避了过去,青瓷杯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皇甫锦终于回过头来看向来人。见是夏简然,并无说些什么,只是将微微泛红的眸子转移到别处,不再看他。
“既然都那么痛苦,何必互相折磨。”夏简然拿着在圣德殿门口接住的那个古玩,摆放回架子上,再将地上的散乱的奏折拾回放到龙案上。
“这些事情让宫人来做就好。你不陪着丝雨,来这里是为何?”皇甫锦整理一下衣襟,装作平淡无事的问。
“当我是兄弟的话,就不要在兄弟面前装坚强。你走之后,她哭得很伤心……”
皇甫锦心知夏简然口中的她是指宛柔,心中猛地一颤。害她身体受伤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天知dào
他看到她受伤流血的时候多么想上前呵护一番,可是他却该死的胆怯了。他甚至希望流血流泪,受伤的人只有他一个,可是他却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解释。
“她的性子就是如此刚烈,明明可以解释可以否认的事情,她通通都隐忍着,不肯在我面前认输。所以我俩之间,输的那一个只有我皇甫锦。”只见他自嘲一笑,眼眸中溢出满满的哀伤与痛楚。他的心,也很疼。
“事出何因?弄清楚没有?”夏简然心知爱情的伤害对一个有多大,一瞬间皇甫锦就像大病一场似的,脸色苍白,嘴唇也泛白。
夏简然觉得他有些异常,立马扣上他手腕的脉门,为其诊脉。只见其眉头轻皱,立即从身上掏出一白玉瓶,拿出一颗百花丹给他服用。
“你疯了是不是!嘱咐过你多少次不能情绪起伏过大,你忘记你受了内伤没多久吗?若是你想死,先把身边棘手的问题都解决了再死!”夏简然对他不在乎自己身体感到十分不满,一个皇帝应该把江山放在首位才是。
“我真的不想再当这个皇帝,我好疲惫。就因为要把国事放于首位,所以我才要因此伤害我的爱人。连自己爱的人都守护不了,朕这个皇帝当得有多窝囊!”皇甫锦捶胸顿足,隐忍着眼眶中的热泪,紧咬牙关。他真的,心好痛。
“到底何事,你说出来我们都会为你分担。”夏简然真是费解,他不明白有何事情是他对自己说不出口的。
“没有任何原因,只是夫妻之间的闹矛盾。但是这件事情,我开始觉得有些蹊跷。”皇甫锦突然皱紧眉头,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一连串的有很多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