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断义绝(2)
又是反感,她眉头紧皱,淡淡地问道:“皇上,您这样做是为何?”
“为何?你做了什么好事难道自个儿不清楚吗?反而问朕为何?若蓝宛柔,朕真是看不出你居然是个如此心肠歹毒的女人!”皇甫锦伸出手以强劲的力量,捏着宛柔纤细柔嫩的下巴,深邃的碧蓝色眼眸中就像是要喷出火焰,念想着要将她烧干似的。
“皇上,您说的话,臣妾听不懂!”宛柔实在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这个男人喜好没事找事?她可不记得还有何处开罪了他的地方,动不动就跑到她这儿来撒气,当她若蓝宛柔是什么了?他嘴里所说的爱自己,就是如此的爱法?
“你听不懂?你还要继xù
装蒜么?亏朕对你掏心掏肺,一眛的以为有天能够打动你的心。朕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没有看穿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皇甫锦怒不可遏的瞪着宛柔,额头上的青筋隐隐作现。
“皇上难道不觉得此时此刻的你,十分可笑?臣妾不晓得何处开罪了皇上,只是皇上道不清说不明就来迁怒于臣妾。皇上乃一国之君,传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宛柔对于他此番做法实在是倍觉失望,当情以不再,还有何需眷恋?宛柔恢复以往的冷傲清高,摆出一副冷漠地姿态,一脸不屑地看着正处盛怒时期的皇甫锦。
“说得对,朕的确可笑!朕可笑就可笑在于相信了你这个妒妇,册封你为准皇后!”皇甫锦被其话语深深刺痛,却依旧不肯作出让步,势必要争个你对我错。
咬着牙,皇甫锦挺直胸膛稳健地站立着,周身散发出不可忽视的威压。这世界恐怕也只有宛柔这样性格刚烈特别的女子,才能承shòu得了吧。
“皇上您错了,您的可笑不是可笑在册封臣妾为准皇后,而是皇上太过于自以为是了。”皇甫锦轻抿嘴唇,不接话,只是恼怒地听着宛柔朱唇微张,那些刺痛他心扉的话语如数吐出。“皇上从来就没有想过,臣妾是否稀罕这皇后之位。不过也无妨,因为臣妾今日便可告知皇上。臣妾从来,就不稀罕当这一国之母,不稀罕这金丝笼里的一切!”
“若蓝宛柔,你真是好狠心啊!朕对你如此之好,你居然一丝都感受不到?还要这样背叛朕对你的信任与宠爱!”皇甫锦一口银牙被其咬的咯咯直响,一脸受伤的望着宛柔的脸庞,期待着想要看出一丝异样的表情。
可惜最终他看到的都是一副处变不惊,表情始终如一,表现得冷漠不在乎。皇甫锦的确自以为是了,他以为付出了真心,就一定能够得到回报的,到头来却换来如此痛心的一次背叛。她不在乎这后位,不在乎留在他身边,不在乎他的爱,不在乎有关他的一切一切,甚至不想替他延续香火!
“臣妾一早就和皇上说过,皇上如若不是只爱臣妾一人,臣妾是不可能交出真心的,此誓言此生不换。何况皇上对臣妾的好,又有几分是真心的?想必皇上自己心里也清楚吧。皇上也许对臣妾好,所以才在盛怒的时候对臣妾施暴,才会让其他妃嫔替皇上怀上宠儿。”宛柔想起他近日的改变,真是觉得伤心到了极致。
一个人的改变,难道仅仅几日?那个曾经对着自己说一生都不会负自己的良人在何处?那个和自己并肩坐于青草地之上,欢愉地放着纸鸢的温情天子在何处?那个为了救自己而不惜身陷险境,命悬一线也要一探自己内心的皇甫锦,到底去了何方?为何她都寻不回,寻不到了!
“若蓝宛柔,你不过仗着朕宠你!一个女人入了宫,就该知好歹。如你此般的妒妇还妄想着要朕的专宠,你配吗?”
宛柔听其一言,不怒反笑道:“皇上,您真让臣妾开怀呢!皇上刚才说过,臣妾不会去在意皇上的一切。既是如此,那臣妾为何还要去妒忌去耍些小人手段?皇上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宛柔冷冷地轻哼一声,满脸讥笑着看向皇甫锦那青白交加的俊脸。一字一句,却是刺到了皇甫锦的心扉里,同时也刺伤了宛柔自己。
“哼!你无非就是见不得兰妃的肚子比你争气,抢先怀了朕的龙种。若是诞下朕的皇儿,就是朕的皇长子,你怕此会威胁到你在后宫的地位,所以才不止一次的和朕闹!朕甚至怀疑,下一步,朕这‘善良’的准皇后,恐怕会危害朕皇儿的性命也说不定!”皇甫锦特意咬牙加重了‘善良’二字,字里行间的讽刺意味十足。
“在皇上心里,原来臣妾是这样的为人。”宛柔最终还是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茫然地看了皇甫锦一眼,心里满满地苦涩却无法脱口而出。
不知dào
出于何种原因,但是听到皇甫锦如此口无遮挡着诋毁着自己,她的心就如同被人给硬生生剜去了一片,这样的痛苦,她是从来都没有经lì
过的。
皇甫锦看着这般模样的她,觉得有些懵然,她在难过着在失望着。可是为何,为何明明做错事的就是她,她却依旧可以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她想一口否认?
“没错,如今的你在朕心里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蛇蝎心肠,好斗善妒,看不得她人比你好的小心眼女人!你居然可以做到在补药里面加上藏红花,来防止自己怀上朕的龙种,你还有何事是做不出来的?”他从第一眼见到她起,就认为此女子是自己的一切,一生的眷恋。
他将其留在身边,给她最好的生活世间女子艳羡的权位,帝王的专宠疼爱。每每看到她感激的神情,他就会觉得开心;看到她躺在自己身旁,偶尔对自己撒撒娇,他就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男子。可是他忘了,这宫闱之中的爱情,从来都只是如镜花水月般的童话。是可望而不可及,不可长存的。
宛柔此时的内心,可以用一句话来代替,那便是——哀莫大于心死。
她无心再去与皇甫锦争辩些什么,解释往往就是对自己罪行所做的掩饰,既然她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为何还要向他解释?
“皇上说得句句在情在理!我若蓝宛柔就是从来都没有在乎过你,即使你是我夫君,我把我的身子给了你,但我留着我的心。就像你把心给过我,但是却把身体留给别的女人,如此一来,皇上不觉得公平?”宛柔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起来。
她不想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不想像他伤害自己那般伤害他,可是她没有办法了。因为她,不想再做被伤害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