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腹中语(4)

  “咕”
  又是一声,福至有些神经质地叫道:“听见没,听见没?!这声音又出来了!”
  这时候杜容容和江玉思一起说道:“声音?我怎么没听见?”
  福至立即回头看向宁筝,宁筝也摇摇头,低着头在福至耳边说:“福至,我也没听到有什么声音,你是不是听错了?”
  “是那种声音,那种饥饿的声音,你们都没听到吗?”
  杜容容的脸一下子阴暗起来,带着压着怒气的样子,表现出“完全是你自己无理取闹好不好”的表情,杜容容本就是打扮的火热,实jì
  则长的冷艳,一双眼睛像是盯着别人缺点和错误不放似的。
  江玉思看大家的气氛有些低到零点,于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如果是饥饿的话,我倒是很饿啊,你知dào
  供养两个双胞胎,我很需yào
  营养的,每餐都会吃很多,不过我肚子没有叫,或者……”她一手抚摸着肚子,“还是我肚子饿得叫了,我没听见,反而让福至听见了?”
  福至自然知dào
  是学姐打圆场,她也立即换上笑容说,“不不,学姐,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最近快要期末考,学习的内容有点难。”
  晚餐继xù
  进行着,而在福至坐下来的那一瞬,她感觉有一种强烈的视线盯着自己,应该是在偏下方,那种视线带着不怀好意,甚至是敌视的感觉。福至不自觉地感觉脊背发紧,双腿忍不住发颤。
  她似乎明白了一点。
  下午那种恐惧的压迫感让福至明白,也许不是车子的问题,坐公交与坐出租,所到达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也去,恰恰就是这样的目的地让福至不自觉的恐惧。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灵验,难道福至自己现在才开始展现女人的一面?
  想缓解一下心情,可是心情没放松下来,就又感觉到一股敌视。
  福至的手适宜的松了一下,只听“啪嗒”一声,筷子被福至故yì
  弄的掉落在地。
  “福至,别捡了,我再给你拿一双吧。”
  江玉思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福至笑嘻嘻的制止了。
  “不用了,我捡起来擦擦就行,你别动,小心动了胎气。”
  福至说着便弯下腰去捡筷子,其实福至是为了确定那敌视的感觉,她掀开桌布,捡起筷子,还适当地扫视了桌子下面一圈,那种敌视的感觉莫名地消失了,这让福至越发地觉得别扭。
  不过福至现在还不是太担心的,毕竟吃完这顿晚饭,福至和宁筝就可以离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
  饭后,福至和宁筝以及杜容容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江玉思收拾碗筷,本来大家都想帮忙的,可是江玉思活泼好动地都一一谢绝,拜托,她可是孕妇啊!这么活泼好吗?
  杜容容看出福至的疑惑,接了一句:“听说她平时都自己一个人住,老公很少回来,她又不喜欢陌生人,所以即使他老公多次给她请保姆,也都被她辞退了,家务什么的全都是自己一个人干。”
  福至点点头,心想杜容容倒也不是个记仇的人。
  这时候就听新闻里道:“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松江路与福民路交口的地下桥洞已经被积雪淹没……”
  被积雪淹没?!
  那不是自己和宁筝都不能从那个地方走了吗?!她和宁筝的家是在通过地下桥洞之后才开始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地各自分歧,现在地下桥洞被积雪淹没,那么两人就要做二号线公交车绕路,然而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已经错过了二号线的末班车!
  宁筝一下子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纷飞的鹅毛大雪,惊呼道:“哇,下午还是阳光四溢呢,晚上就下起鹅毛大雪,这天气……真古怪!”
  “那我们怎么办?”
  “打车回去吧。”宁筝确实给了一个不错的建议,但是积雪这么严重,很少有出租愿意走那么远。
  这边的福至还没说话,那边又传出一声哀叹,“哎,积雪这么严重,我的车肯定也开不过去。”
  “你也走地下桥洞?”福至脱口而出。
  杜容容伸手从口袋中拿了根烟,烟较长较细,像是女士爵士烟,紧接着杜容容走到窗前,打开了一个小缝儿,冷空气顿时“嗖嗖”地扑面而来,她点上烟,用力地嘬了一口,福至想,可能刚才估计江玉思怀孕的关系,她没好意思抽。
  这么一想,这人也不像看上去的那么讨厌。
  “我家是从地下桥洞一直下去的新茳公寓,这该死的天气!”
  那,今晚要怎么回家?
  不好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福至开始不自觉地抓紧宁筝的手,她突然有一种怪异的想法,如果这个屋子就是今天恐惧感的源头,那么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不能相信,也就是说,她唯一能相信的就是宁筝。
  “那今晚你们就留下来吧,我房间够你们住的!”
  “不了不了,我想我和宁筝去楼下搭车,说不定有一些司机愿意赚钱而跑回我们那里。”福至说着就要拉宁筝走出去,末了还加了一句,“我怕我们在这住打扰学姐休息,影响宝宝就不好了。”
  哪知dào
  江玉思很热情地拥住福至,“怎么会,你们两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我也不放心啊,还有容容,刚才听到新闻说外面积雪了,容容的车跑不久就会陷进去的,听我的,今晚都住我家!”
  “好啊,我好想尝试一下学姐家的大床呢!”
  说话的是宁筝,福至的手紧了一下,她转过头看向宁筝,低语一下:“我说……”
  “那我去给你们准bèi
  被子!”
  学姐还像个小女孩儿一样高高兴兴,甚至是不像个孕妇一样蹦蹦跳跳的跑去房间拿被子。
  福至在学姐走后又听到一声“咯”地嘲笑,很稚嫩的嘲笑。
  没一会儿这声嘲笑转变为“切”的一声不屑。
  福至立即愣住,眼睛瞟着房子的四周,没有人,不,没有东西!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
  “福至,你表情那么严肃干什么?难道不想睡一下有钱人的大床?说不定我们睡完之后,也会发财呢。”
  “你以为有钱人的大床像便便一样啊,一脚踩上去,走到哪带到哪!”过了一会儿,福至又轻声问道:“宁筝,你真的听不到什么声音?比如说……怪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