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惊变(8)

  “小丁,带女士过去休息。”
  “我叫陈蓉。”女客被店里的服务生扶着坐在一边的空卡间沙发上。
  店里七七八八的议论声开始碎开,“现在真是什么变态都有,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要我说这种人就该给他进行化学阉割。”
  尤礼摸了把裤兜,都摸到烟了,想起这是店里的大厅,又生生的忍住了。
  可是断定出,陈蓉没有说谎,不管是从她自己的叙述和情绪方面看,还是张客那边给的回应来看,陈蓉是受委屈了。
  想到这里,尤礼拧巴紧眉头。
  她平生最讨厌猥琐女人的变态。
  现在问题就是,到底是张客在说谎还是真的有那么个小偷。
  陈蓉说的也很有道理,说实话尤礼觉得,就算陈蓉喝的烂醉,也不至于分不清有人占自己便宜还是偷东西。
  一般小偷偷东西都尽量不会弄出太大的动静。
  所以陈蓉觉得张客说话瞎编乱造是有根据的。
  ……
  警察比尤礼想象中来的还快,毕竟她从剧团那边赶来也费了一阵时间。
  监控室的监控也调出来了,负责这次案件的片区警察跟着尤礼走进了监控室。
  为首的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长的很壮,留了一圈短而硬的胡子,皮肤颜色是常年日积月累晒出来的棕茶色。
  张客是被陈子拽进去的,小丁则扶着情绪不好的陈蓉。
  两个对头离得有些近,陈蓉拧了张客一眼,“我等着拆穿你的谎言。”
  张客,“……”
  他觉得头皮又疼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他活这么大都没怎么热心过,往小时候捡到一毛钱还要上交警察叔叔的时候数,也至多不过五件。
  “哎,就这个就这个。”
  监控快速的调到事发时间,张客看了一眼监控画面后,伸着手指头猛地挤向前面指着正往卫生间方向走的女人。
  “哎?这不新雇的保洁员么。”陈子先出声了。
  也不怪张客记忆犹新,画面中的人穿了件灰蓝色的保洁员服装,齐脖的短头发,发质很差,一看就疏于打理,走路的时候驼背,有些瘦,但是不相称的是肚子有些大。
  手里拎着扫把和坠坠的黑色装垃圾的大袋子,走的缓慢。
  从监控上看,侧脸被头发遮去了不少,让人难以看清长相。
  尤礼:“陈子,找人。”
  “得嘞。”
  尤礼继续看监控,在保洁员进去的三分钟前,陈蓉就已经进去了,然后大约在保洁员进卫生间的半分钟后,张客出现在了监控镜头之下。
  画面中的张客头发还打理得一丝不苟,与现在站在监控室里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然后就如同张客所说,他被陈蓉揪着头发拽出来了,许是出于礼貌也许是心虚许是单纯觉得头发被拽的挺疼的,张客并没有反抗,一路被陈蓉拽进了大厅。
  监控室本来就不大,此刻站了三个警察,两个酒吧工作人员,还有两个当事人显得挺拥挤的。
  那保洁员大约是两分钟之后出来的,拎了个鼓囊的黑色的袋子出来,像是刚打扫完卫生间,尤礼目光在那人身上打量了一会后,拨通了陈子的电话。
  陈子:“小老板,没见到那保洁员!”
  尤礼:“找身高165左右的男人,速度。”
  胡子警察:“身高165左右的男性。”
  三人几乎同时开口。
  听到尤礼说的话,胡子警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他继续说道:“再去找一个黑色的包,尤其是垃圾桶仔细的翻翻。”
  随后歪头手招呼一道来的警察,几个警察出了监控室,分散去找人。
  那端传来陈子匆忙的脚步声和周围客人不满意的嘶声,有些乱。
  “男人?不是女人吗?”
  陈子虽然嘴上问着,却迅速的改变了目标。
  尤礼没解释,电话也没挂断。
  她从监控室走了出去,胡子警察跟着出了监控室。
  将酒吧正厅的客人扫视了一圈,先出来找目标人物的警察已经让所有客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尤礼对电话中说道:“基本是可以确定正厅是没那号人的,我来之前没放人走吧。”
  陈子:“没有,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谁也不相信,别说人了,就是一只母蚊子我都没放出去。”
  末了,补充了一句,“公蚊子也没有。”
  既然没放过人出去,那保洁员去哪了呢?
  尤礼突然觉得这事有意思了。
  警察办事效率很快,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找到了全部三名符合条件的目标人物。
  “你好,我姓关,叫关樵,是江井公安分局第一支队支队长。”胡子警察走到尤礼面前,掏出证件,往尤礼面前一亮。
  刚进来的时候,就喊了句警察,根本没正儿八经的自我介绍过。
  倒是尤礼有些意外,没想到一个支队长会过来执行这类的任务?
  “你好,尤礼。”
  尤礼礼节性的点了下头。
  “关队。”一个小警察跑了过来,将一个黑色软包放在关樵较近的桌上。
  “打开。”
  戴了透明手套的小警察将包的拉链拉开,里面的东西鼓鼓囊囊的。
  一身保洁员的衣服,一个假发,一双有些破旧的鞋子。
  “把人带过来。”关樵说完,没急着找目标人物,而是将视线投向尤礼,他笑了下,胡子也很生动的跟着他的表情而动。
  “尤老板。”他的下巴向四个嫌疑人扬了下,问她,“你觉得是哪一个?”
  “你是怎么知道是黑包的?”尤礼也想到了,如果他换装的话,肯定会有物品装备用的衣物,当时那个大的异常的肚子似乎很好解释了,但是一个都没从监控中露出来的东西,他就猜黑色?
  关樵还是那句话,“你觉得是哪一个?”
  说实话,整层酒吧除了卫生间和员工换衣间内之外,都没监控死角。
  但是无论他进哪里换过的衣服,都有个进出的过程,躲不掉,也赖不掉。
  所以一调取监控,事情就清楚了。
  不过关樵好像很有兴趣听她的分析。
  三个被强制带来的***在最左面的那个,情绪一直很烦躁,推开抓着他胳膊的警察的手,眉头紧紧的皱着,与身高相比,颇为健壮的身子因为他不稳当的呼吸而像个气鼓鼓的气球。
  他旁边那个男人相对来说比较安静,身形在四个里面是最瘦弱的,戴了个眼镜,头发刘海很长,几乎遮住了一半的眼镜。
  第三个穿了件T恤,年纪约摸着四十左右,目光时不时的往手腕上的表盘上看。
  尤礼也不再啰嗦,手指向了中间的男人。
  “他。”
  关樵挑眉,就听被指着的男人怒道:“少血口喷人。”
  尤礼指的是小眼镜,在尤礼指他之前都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