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随着金乌升起,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环境有了细微的变化,这个变化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是不知道其他几个人走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然后看向其他人,发现方公子不在这里,眉头一皱快速把另外两个人唤醒道】你们两个昨天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见二人醒来,抬手打开阵法的一个出口,发现方公子在外边,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刚想过去打招呼却发现事情不对,因为不远处又走来一个方公子,看来现在遇到的应该是镜像阵,这个阵法就是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人选每天都不一样,而昨天被选中的是方公子了】
  不待他走进,立马把阵法出口封住,因为不确定对面谁真谁假,而且我和方公子也不是很熟悉,所以这次还是得靠另外两位方家人了,把刚刚遇到的事情和他们两个说清楚,然后就等着他们决定该怎么做】
  言罢,引人往僻静之处去,倒真在一高门前枣树下看见一简陋茶寮,二人入座,悬壶点了茶与点心,等好戏上演。
  东方冥身为东方家长子,虽是庶子却也跟随家主打理东方家事务多年,在外行走一向习惯了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如今我们四人无意来到此处,剩下的人比自己年龄更小,便习惯了安排。
  后又见他们都同意了自己安排,东方冥便点点头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弟弟要去海边抓鱼,东方冥急忙喝道“阿冥,等会儿!”,匆忙行至弟弟身旁:“等会哥哥与你同去。”此次出门历练,东方冥虽然不再拘着弟弟,却也不放心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涉险。
  却又见到弟弟走向小五,朝自己扬了扬手中流月弓,而又对自己一边得意的笑,一边说要给自己做糖醋鱼吃,东方冥虽有些无奈,却也不忍拂了他这份心意,看到一旁的小五自觉跟在弟弟身边守护,想着小五自小离家,虽然与自己不甚亲厚,但是看他与弟弟一起来时的情形,想是他们一路行来大概关系亲近不少,小五虽然冷漠,但是对他二哥倒是关心至极,东方冥对两人笑笑,由着他们去了,只是对小五叮嘱:“好好照看你二哥。”便忙自己的去了。
  小五自五岁便离家历练,只从偶尔传来的书信知道他拜了厉害的师父,跟随师父游历四方,如今见了,只觉他虽然年龄不大,气势倒是足得很,周身灵力凌冽如刀锋,让人不可小觑。
  东方冥站在原地看他们已经忙碌起来,自己也向那正在布迷阵的少女走去,一边取出驱虫药在迷阵四周撒了一圈,以防毒虫野兽半夜袭击。
  待一切布置完毕,便看到弟弟与小五提着几条鱼一起从海边过来,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夜空深邃静谧,错落星辰分布天际,闪烁着微弱的光,皎洁月色透过繁茂枝叶落下层层阴影,厚重的让人心悸,这密林里却是安静至极,耳边深蓝海域的波浪狠狠撞击着这座孤岛,一声一声直击心灵,掩盖了我们围着的篝火燃烧时噼里啪啦的枯枝声响。
  只见弟弟从怀中拿出各种瓶瓶罐罐,然后往那正被火焰炙烤的小鱼上撒着,喷香的味道窜入鼻尖,为这寂静无声的环境增添一丝安慰,南宫姑娘也拿出灵果与众人分食,向两人道过谢,几人寂静无声的吃完,耳边似乎更静了,见众人已露出疲惫之色,小五斟酌提出早些休息,明日及早出发后,便率先去休息了,随后弟弟与南宫姑娘也离开寻了一处休息,独留东方冥一人收着这片火堆。
  是夜,夜渐渐深了,东方冥取下背上的鬼斩刀放到一旁,剧烈的风吹得整片密林沙沙作响,地上的阴影忽隐忽现,似是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窥伺着我们,却无影无形,让人摸不着边际,有些不正常,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东方冥只能紧紧注意着在自己不远处的三人,守着这唯一的火堆不敢离开,若是这火堆熄灭,这里的一切便会陷入黑暗,届时只会更加危险。
  东方冥神情紧绷,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握着刀柄,随时防备着四周的危险,空气越来越寒凉,看到弟弟身上好好盖着的薄毯方才放心了一些,暖黄的火光照耀着东方冥冷峻的脸庞,直至深夜。
  东方冥还未来得及叫醒小五,他便自己率先醒来,看他休息一番后,精神好了很多,心下放心。
  待小五来到身边,东方冥对他低语道:“夜深人静,注意安全!”而后便挨着弟弟不远处靠在一处粗壮的树木闭目养神。
  司马家主起身就往少女面前走去,
  “有话好好说嘛,您别动手,小心手疼。我这不是说说嘛,而且我这个炼丹水平也炼不出筑基丹呀,稍安勿躁呀,爹。”少女吓得立马离开凳子,退后两步。
  司马家主闻言,复又坐在凳子上,开口说道:“算你有自知自明,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画两张符篆,家里这么多藏书,也没见你上心,总比你那劳什子丹药好!”
  少女自知说不动父母,只好暂避其锋芒。
  “既无事,清商就先告退稳固境界。”
  “站住。”主位上的司马家主叫住了妄图溜走的少女:“离殇宫招收新弟子了,你哥他们已经先行一步了,你稳固境界后就早点去吧。”
  司马家主停顿了几秒,复又补充道:“一路小心,照顾好自己。”
  “清商谨遵父亲教诲。”少女福身离去。
  远远听到父母的交流声从身后传来。
  司马夫人揶揄道:“费心找的乐谱孤本和新丹方不给商儿了?”
  “你自己给她便是,不要提是我给的。”司马家主端起茶盏假装品茶。
  少女闻言嘴角勾起一个浅笑复又缓步离去。
  半月后,少女收拾好行囊,召来贴身侍女嘱咐了几句,变向离殇宫的方向出发了。
  两千阶。
  威压再次倍增,压的他有些直不起腰来,大口的喘着气,在两千阶的位置,支着膝盖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个考验,果真不一般。
  离殇宫,离殇宫。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然后向下看起,他已经走过三分之二了,已经超越了很多人了吧,可是这就够了吗?当然不行,怎么,也得试一试,就算上不去也得试一试。
  不知道上官茗和上官青璃怎么样了,不知道她们上到哪儿了,是在他之上还是之下,他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他当然希望上官家一行能一直聚在一起。可惜,修仙一道只能是自己的事。
  那么接下来的目标三千层。
  他看向三千印证梯的尽头,那是他最后的目标了,催动灵力与威压对抗,再次挺直脊背。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去。
  东方明一蒙进被子里就后悔的不行,红晕晕染至了脖子,满心懊恼。
  若是他刚刚表现的镇定点,表现得从容有礼些,心许还好点,不会在姑娘家面前失礼,甚至还能一笑解尴尬,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相处。
  而蒙进被子这种心虚行为,不但礼数全失,甚至将彼此更尴尬……
  可是他自小亲近的女子只有母亲一人,连自家姐妹也几乎没有交谈,第一次在女子面前衣裳半解,哪能想那么多,维持镇定啊。
  ——他刚刚还让南宫姑娘给他打洗澡水!
  东方明憋着不出声,双手捂着脸颊,试图将脸上的温度压下去。
  幸好南宫姑**他镇定,轻巧的转移了话题。
  东方明以手抵唇,咳了一声,低低的说:“多谢南宫姑娘。”
  说话间,东方明在被子里摸索,将衣服急匆匆的扣上。
  他自觉自己非常隐秘,却不知从外看,像是锦被里藏了一头瑟瑟发抖的幼兽。
  很快,东方明从被子里冒出来,打量了自己一眼……衣裳系歪了……
  没事!东方明学乖了,从容的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接过瓷碗,不由又道了一声谢:“多谢。”
  他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哥哥不给他换衣裳疗伤了……因为送他来客栈的是南宫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自然如此。
  客栈清粥平淡无味,东方明并无什么胃口,但是温度适中,最适合不过了,足以看出这位南宫姑娘非常的细心。
  东方明低着头,咽下口中的清粥,破了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几不可闻的问道:“南宫姑娘是怎么送我来客栈的……”
  ——希望不是南宫姑娘抱他,或者背他过来的。
  听到南宫姑娘的问题,便认同的嗯了一声,唇角轻扬,露出些许温软,些许腼腆的笑容来:“我哥哥自小机敏好学,小五常年在外历练,以他们的性子,若是听说离殇宫招生,定不会错过机会的……不过……”
  顿了顿,笑容带了些许苦涩:“我可能无法立刻前往。”
  他这个伤势,别说去历练,最多沐浴焚香后勉强练个丹。这还是基于他炼丹术提升了。
  东方明低垂眉眼,考虑周到:“南宫姑娘可以先行去离殇宫。”
  到达九百九十九层的白亦知,感到那种冲撞之力越发强势了起来,不过现在不能回头,更不甘于从头来过。白亦知虽然性子温和但其也内心也是极为坚韧,不曾畏惧过死亡又何惧怕这些困难,亦知咬着牙迈向了第一千层,着实惊了。前九百九十九层每上一层是逐步增加,到了第一千层多承受之力竟是上一层的数倍,力量如跨方才十几层,白亦知为曾想到也因而差点坠下。这一层的风景如同山脉最顶,四周望去只有天无际和深云。而这股力量如同一个帝王在教训一些不惧生死的蝼蚁,我们的对抗在他面前像是嬉戏一般,可他的力量却是木偶背后提线的人一般,捉摸不透,掌控生死。
  到达一千层的亦知已经是大汗淋漓,提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迈上一层。才明白一千层不过是一个磨练他人的门槛也是一个障眼法。从一千零一层开始这种力量变得野蛮起来,如刀刃一般能让将这个人的身体划破。白亦知不知道爬了多久,可看这天却如同才来一般明亮,着实让人震惊,像是已经处于一世外桃园之地,亦知全身开始变得酸痛起来,好像身体被抽离了,好像只要停下来的一瞬间自己就会被拍倒在地上,再无还手之力。
  到达一千五百层的时候另一种力量也出来了,那是一股直冲身体体内的力量,柔软却阴险,渗入内心和思绪不断干扰亦知的向上的念头,白亦知眼前似乎出现的幻觉,全是自己加倍想念的至亲至爱之人,而他们所说的每一句皆是关心亦是全她让放弃。白亦知的脚步微微停了一下,这犹豫时忽然下唇一阵痛觉让亦知清醒过来。不,不对。吾辈岂是蓬蒿人,必不会轻言让人放弃,亦不会放弃自己所求,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就未曾再想过回头……
  亦知明白这便是检测自身心性的法子,这三千印证梯看似平平无奇,可这每一层皆有测试之人的用意,这般想着着实有趣了起来。许久,白亦知终是到了这一千九百九十九层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白亦知便变得谨慎了起来。
  与他们不同,南宫雪对于三千印证梯并无兴趣,只是这次出门,似乎有太多出乎意料的事,看着阶梯上形形色色的人,还不待她津津乐道自己也成其中一员,南宫雪直接屁股着地落在阶梯第一层,她起身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地方,满是委屈,这君影,铁定是知晓她对此并不感兴趣,才把她扔进来,南宫雪向前一步,想离开阶梯,却有一道无形的墙将她去路阻去,任她从哪个方向走皆是如此,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阶梯,似乎那便是她唯一的出路,南宫雪真是欲哭无泪,只是眨眼过后,原本的委屈颓废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