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屋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许百宴看着自己缩小的身体,眼神里有些迷茫。自己……方才似乎是在于玉案共饮,只可惜两人都不胜酒力,没多久就醉倒了。但是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太阳穴隐隐作痛,许百宴用指节狠狠碾压穴位,只求清醒。刚刚重获视野,他还有点不习惯自己这幅幼时身体,而且……
还是和当年一样弱小无能。
许百宴自嘲着,推开房门走出去,果然如他所料的,是被他兄长一把火烧出的景况。那么接下来,如果是幻境的话,就是那一幕
母亲被他们害死的场景。
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场幻境,但是他就是走不出来。多少年,多少次,他说着不会再在意,但是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沉在幻境里。
……
幻觉中许百宴浑然不自知,身体早已失了控制权,被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本能所支配,在自家多少年未曾踏足过的大殿上大开杀戒。众人一时间躲的躲,散的散,唯恐被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不留神杀掉。
他嘴角的弧度开始凝固在嘴角,那人的三千青丝随风而起,徐徐而独立着,亭亭玉立,宛若天之娇儿。
可惜,这般美好的人啊,她不得不死。
只见霎时狂风如骤,呼啸而来。他化作一团烟雾,直逼那人胸口,与她混为一体,肆虐干扰着她的大脑,她的存存神经,想要急不可待的将这般美好的她就此摧毁。
“广寒仙子!你也不过如此!要怪就怪你是那慕容宫一心心念念之人!去死吧!”
舞乐消散,殿内又如往日一般平静,偌大的宫殿只有数不尽的奏折,以及金丝虎猫陪伴。殿内事物无一不价值连城让人眼花缭乱,名扬天下的画作青史留名的书法,山珍海味香车宝马无价之宝玲琅满目她却司空见惯,那些宝物她早已摸过几百遍长夜寂寥无人知她心思。
一旁的金丝虎猫睡眼朦胧,她将其轻轻抱到软榻上盖上小毯,而后她回到书桌前深思
闻人,仙界名望世家,她曾听说过一二,如此大的家族惨遭灭门可知这敌人来头不浅也应是个大人物吧,不动声色不让别人知道他的来历看了谋略计策倒是高等,只因吾需处理这些奏折国不可一日无君脱不了身只能派信任之人前去查看
庄大人踏进大殿,做了个手势让宫人关上大门。随手拿起关于闻人世家灭门的奏折朝庄大人扔过去。
重生之前,她知庄大人一心为国被人诬陷可她却无能为力去救,重来的机会她自然好好珍惜。
“你好好看看这奏折”
“吾派你这三日之内定要查清此事,而后金银财宝美人车马任你挑选”
这一世她定要好好对待庄大人重用她与她一同看这天下繁华安康
多日前,自己的手下来想自己急报了一件事情名门仙家闻人被灭门,着实让自己有点吃惊:“这族实力和人数都不差怎么会被灭门了?虽然不是很强但多数仙族那他们还是无可奈何的,但这样一来,仙界会乱啊……没办法了,这事只能自己去了”
在自己简单收拾一番后便先来到了广寒宫,面对自己的妻子却无法多陪她自己本就不是滋味却还是无可奈何道:“菲儿,等我回来,此事若不是我自己去查我心有不安,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语罢便轻轻抹掉了她的眼泪,与她相吻在一起,虽不舍但还是放开了她,离去。
自己驾云很快来到了闻人族的地方,但此时周围已是一片废墟,而尸首满地血也到处可见只不过已经凝固了起来。
三日,三日。
三日后本是我斩首市曹之时,比肩接踵,人声鼎沸,恍若盛世再现。
奏折稳稳落于手中,庄璨将它展开,一字一划,勾折撇捺,饱蘸的墨迹便如同篆刻一般烙入眼底。沉甸在手,重任在肩,她一直徘徊不定的心绪反而宁静了不少。
既然人能弑神,神能灭人;既然世间万象错综复杂又众元归一;既然任你活一千遍、一万遍,有些事情也逃不掉,躲不开
那便上吧。
三日成约,三日一劫,再护我爱的朝廷一次。
若三日后我能全身而退,便从此与朝野清浊再无瓜葛,逍遥人间。
“……攘外安内,惩恶扬善,乃臣子之道。”
她低眸看着手中竹简的字里行间,仿佛不过是读出了上疏者的心声。
竹简收拢在手中发出脆响。庄璨抬起头时,澈亮的浅色眼眸里笑意坚决。
“庄璨不要金银财宝。只求事成之后,褐衣还乡。”
“即刻启程。三日后,定将真相大白于世。”
若不然,提头来见。她在心中道。
混沌。
周身是一片无光的暗。
唯有那事记得清晰,最后一刻入目的是那人的脸。
为何会如此?
不明了。
为何要如此?
不明了。
不甘。不甘。不甘。
兴许是那不甘太过如熔岩般浓稠,兴许是上天开了眼,又兴许是他“生前”修来的福分,倏的、眼前出现一丝光亮。
他欲朝那光伸手,却察觉自己身体毫无知觉。
不、不如说他本身都化为了“无”。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光亮越来越强,直至刺眼。
拨云见日。
模糊的场景逐渐清晰,他听到什么声音自自己喉间发出。
人间老话,“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他不是凤凰,却是阎罗。
他自黑暗中重生。
一晃数载。
又是风流少年。
只是这次,本就少有的真心,怕是难寻了。
近日说来也道有趣,那掌管生死的生死簿竟是失窃。
罪自然是要定的,便是罚在了那白无常身上只是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但以他的身份,若说能做些什么,也只有前去那神界求个人,来一齐寻回失窃的生死簿了。
衣袂翩翩,墨发及腰的青年抬了眸子。
这般景色,定是神界的地界了。
一如往常抬起三分唇角,他踱步至那高峰脚下。
“晚辈风无痕,拜见普华峰峰主。”
以内力传声,声音不大,却可保证整个山峰中之人皆能听到。
凤凰线剧情
白文谨误闯了凤凰渊,被凤凰渊护法制服,将其送至梧桐府君江烬月处进行审问,听从发落。然而,江烬月忽然发现白文谨身上竟藏着血刹魔印,若不加以引导,今后所到之处必定一片荒芜,因此,江烬月选择
1收为其徒
2听从发落(触发原线白文谨血印爆发,屠杀凤凰一族被府君反杀的剧情,结局是:府君黑化)
叶离笙剧情
叶离笙暗中调查生死簿失窃一事,路过一地,无意听到了茶馆说书人在讲自己的故事。好奇之下,发现说书人是一个神灵,他告诉叶离笙有天人之相,并告诉他叶离笙身上流着天神与魔的血液,因此会厄运不断,灾祸缠身,只为让你经历生离死别后一步登天。
叶离笙听后,并不大相信,但心中已然不平,于是他来到引梦界,求引梦宗主引梦,平复心静。在梦境中,叶离笙的两种血脉相互冲撞,神血与磨血争夺主权。
剧情走向:1,神血成功,触发叶离笙觉醒。
2,魔血成功,触发原线叶离笙屠杀邺城被温好懿封印冰棺,醒后杀死十七仙子线(楼主替演)
过眼云烟,花开半盏的夜昙也已凋落,长剑没入胸口的刺痛仿佛依旧存在,恍惚是在重生后便一直如此。
是夜,烛火斑驳暖意,映在半边脸庞,睫毛轻轻翕动,微颤着抬起眼帘。又是一夜望前生,惊醒烛边梦中人。漠然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烛光,温予缓缓起身,推开纸帘,立于窗前。远山连绵之处霞光初升,曙光黎明,红霞赶着夜中星辰。
是暖阳初生,暗夜初沉。
那双冷峻寒冷的眸子便这般注视着晨曦,直至星辰落幕。
这般无所事事的日子似乎过了许久,直至某日。
立于窗边的温予半垂的眼帘抬起,望向前方,似是直视窗边半缩聚合的花苞,又似望向更远之处。
藏在袖中指尖轻点,一丝见不到丝毫色彩却像湖纹般波动的薄膜罩在峰中弟子休息之处。
“既知打扰,为何喧哗。”
原本立于窗边之人缓缓落在峰下,一身白衣出尘,却寒冷满溢。似是九尺冰雪,深渊清河。
那双深邃而淡然的眸子将视线转向外来之人,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蹙,薄唇微抿。
他知道这来者是谁,也隐约知道来寻他是为何事,自重生以来,他很少出峰,更少有的去接触峰外之人,大有一副归隐之态。倒并非温予不愿见人,只他觉得,他不信世间任何生灵,又何必惹得麻烦。
“阎王来寻我,可是为了生死簿一事。”垂下眸子,温予转开视线,声音依旧冷彻,似乎并不因对方的身份影响,一切事物皆提不起他的兴趣,万般生灵都是不必在意的。
再者也本应如此,你如何强求一个付出真心却因真心所死的人,继而如往常一般,真心待人?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对人信任却冷漠至极的样子特别高贵?装什么神祗,不过是一摊烂泥,最后的结局不还是被我的剑稳稳的钉在泥里!’
睫毛轻颤,温予挣开梦魇,入目的是自己的长袍,雪白入胜,还未曾沾染任何污泥。
把内阁女首辅逼到亲自查案的地步,庄璨有时候想想,这世道也真挺不让人活的。
带了八名禁卫军轻装上阵,一路御马疾驰,直奔目的地。
现场,目光所及之处已是一片废墟狼藉,杀人灭门,毁尸灭迹,真是做的干净利落,也不知道什么血海深仇给搞成这样,连房子都给推平了,临了还放一把火,要是庄璨是罪犯同僚都恨不得拍手叫好。
可惜她不是,她也不能拍手叫好。因为接下来要处理这堆烂摊子的人是她自己。
庄璨哭都哭不出来。
她绕着周围走了一圈,发现也许是建筑群太大了,这凶手后续工作没处理好,加之此地人烟稀少,部分犯罪现场保留得还算完好。
庄璨摆摆手让人把现场封锁了,戴上厚重的手套口罩撸起袖子,掀开半块烧焦支在地上的房梁就要往凶杀现场里进,突然瞧见个人影在封锁区里晃荡。
“……?”
这帮禁卫军办事效率如此低下?
庄璨颇为不耐地啧了一声,一手掀着房梁对十米开外的那人喊。
“喂,是谁教你的往办案重地里闯?”
将凝菲的外衣脱下,看见的是那一道道的伤口以及周围的血心中瞬间心如刀割,一只手扶在她的脸庞将其平方在地面,说
:“菲儿,我这就为你疗伤,是我平时不够关心你,你可千万不可出事啊”随后施展回春术,见凝菲身上的伤口逐渐的愈合后自己便盘坐在凝菲身旁心中充斥着对自己实力不够强大的一股执念,进入了凝菲的心境
我哭了?
庄璨神智一恍,像是记忆被从很远的地方拽来。林风灌进来,眼眶里尽是酸涩,盛得满满的,像是再一动,那些苦涩怨闷便要全部溢出来。
可是她不能啊。
哪怕不论肩上重任,只是眼前少年,她也不能被逼垮。
“因为我想保护的人刚才死在了眼前,因为我的努力,刚才功亏一篑。”
不能哭。
不能。
庄璨深吸一口气。冰冷,灌彻肺腑。
“可是我会与它抗争,倒了便爬起,输了便重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会放弃,更不会被自己的怯懦打败。因为我知道,有人在等我,有人愿意以命护我,我就不敢辜负他们的期望,不敢亵渎他们的忠魂。”
恍惚间,记忆追溯到除夕佳节,灯火阑珊处,有位蓝袍少年颜如润玉,道出一句,“吾自会论事而为”。
庄璨心念一动,脑海中少年的模样与眼前重叠。她看着他,道,
“青玉案,更何况,你是神尊啊”。
“你说你想保护的人……死了……”
“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