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因为耳畔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狼嚎以及脚步声,果不其然,一群狼朝着这边奔来,他轻轻撅眉,干脆的再一次散出粉末,借助顺风吹向那群奔驰而来的狼群,随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头看着两位长老,听完话后笑了笑,动作一点也不满的跟随莺姑长老。
  “那我们先走喽~”
  对落单银白狼使用第二魂技,开启第四魂技,之后对其他银白狼再一次使用第二魂技。
  散发出迷醉人心的粉末,麻痹人的神经,让其不自觉放松警惕,需要一些时间才会完全发挥效果,非战斗时刻可用来让人放松心情,并使对手减速10%,等级差超过三十级只能起到放松的效果,每增加一魂环会多减速3%,需30魂力。
  [展开透明的蝶翼顺风而行,使得飞行能力增加并可延续飞行的时间,原可短暂飞行两回合,现增加至五回合的时间并增幅自身速度20%,飞行高度不超过60m,每回合消耗45的魂力,在此状态下的风类魂技可以增加15%的伤害,范围为以自身为圆心的50m内,每增加两个魂环可多持续一回合。]
  “嘶……”听了两位学生的请求,略有些无奈道
  “同学,想来我也是年过半百了,拎着俩人我是真心飞不起来,不如我们顺着你来时的路回去吧”
  挠挠头,略显几分无奈,毕竟自己的武魂再怎么玄幻,也没见谁家刻刀会飞的。只好借助魂力拎住两个小兽的后衣领飞到不高的地方,看了看路,叹口气向来路飞去
  “我说,就到前面了哦,那里就是大路了”
  说着加了几分魂力避免学生摔下去。毕竟保护学生也是老师的职责,即使下课也是,如此想来魂兽学似乎也有让自己代课的意思,魂导器学的课更是排的多到没边,不禁唉声叹气。
  “还是千机楼里滋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路杀出壹群程咬金.同族相残的戏码出其不意,教人措手不及.他尽快收身,退到长老附近,静观变数.叶长老为顾全大局,选择独自留下断后,叫他们给跟着莺长老先去寻宗主壹行.少年人顿在原地,分毫不动.他甩掉手上的狼血,淡淡地对着长老道,
  “请让我留下.”
  他抬抬下巴,瞥眼那近乎奄奄壹息的银白狼.少年人做了个口型,示意众人不要管他,先行向前便是.两位长老面面相觑.窃窃商议后,叶长老终是颔首,认同了他的理由.莺长老携师弟妹几人匆匆离开.少年人与长老二人躲在暗处,他预备虎口夺食,早早摆好架势.
  那只银白狼壹会儿被左边的同类撕咬,壹会儿被右边的同类撞开,像个皮球似的,慢慢丧失抵抗力,任它们揉搓.他沉下心,等待着时机.那群狼折磨了这只落单者好壹阵子,才满足地垂着尾巴结队跑了.倒在血泊里的银白狼,这回成了他案板上的鱼肉.
  少年人松松衣襟,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手起刃落,利索地用风刃斩断了银白狼的喉咙.血液喷涌而出,糊了他壹脸,教他有些睁不开眼.少年人扯着袖口,随意地拭干脸上的血.他马上就地坐下,深吸口气,开始吸收魂环.
  有长老的护法,吸收过程中,倒也没有不识相的出来妨碍.他咬了牙,额上沁出汗,按捺着痛苦.约莫壹刻钟后,魂环已完全融入体内.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拍拍灰,站起来.素白色的布袍血迹斑斑,不堪入目.他蹙眉,担心这血腥味引来别的东西.
  跟长老打了个招呼,处理了下衣服上血腥味,用些个香草混淆了味道.确保万无壹失后,他方跟着长老启程,去与先走的众人汇合.
  看着莲生的脸色好转起来她倒也是喘了口气。自己并未起上了多大的作用,作为补偿,还是自己好好训练吧。照着莲生的话,慢慢摸进了自己的识海。这种东西她第二回肯定是要慢慢摸索的,熟能生巧是个好词语。金光一闪,手中赫然出现了自己心爱的铃铛,三指捏柄微微摇动手腕,铃铛之中金属的小锤开始敲击着厚重的铃声发出一阵阵无可比拟的声音。她用上了自己摸索出来的一种节奏敲打着,身后缓缓升起了四个魂环,其中第二个百年的黄色魂环开始耀眼地闪烁起来。
  ·
  一股股魂力通过她的指尖进入了镂空的铃柄,她有些手忙脚乱地迅速进入识海高度集中注意力展开了精神力,如同一把撒出的金色芥粉混入了魂力之中。忽然可以见得自铃铛中发出的声响好像有了些形状,她是用魂力携带着精神力。只要魂力接触到了目标那么精神力肯定也是冲进了目标的躯体。不断重复的几次攻击她甚至可以在魂技发出的瞬间将精神力击出魂力单独进行攻击。好像,有些掌握了。
  ·
  自己刚刚做完一套练习,莲生方才缓缓踏步而进。她便一记重敲将汇集在铃身的大量精神力击出了铃铛,如同一柄利剑挥出的剑气,精神力的攻击一样可以具有强大的力量。冲破几层层空气朝前猛然飞去,她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支应一声就开启了攻击。方才大声说道:“请注意!……”
  幼虎拱起脊背发出一声咆哮,碧眸锁定幽深林木,几簇火苗从獠牙间溢出,爪子紧紧扣住泥土地面。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幼虎背部以示安抚,面朝幼虎所警觉的方向,空闲的手重又绕上金色电光。
  地面开始晃动,狼群自灌木后跃出,银白色皮毛在林间微光的照耀下非但不耀眼、反而显得更加阴冷。空气中的血腥味混杂进了野兽的生命气息,鼻腔捕捉到的气味令幼虎兴奋起来,但碍于万年魂兽的威压又只得伏在原地。
  “阿喵,走了。”
  看到旁边继续用爪子扣泥的小家伙,咬咬牙将幼虎用力抱起——胸口自然少不了多几个泥爪印。幼虎用爪子摁了几下胸口发泄不满后倒还是乖乖待在怀里,阿喵安分下来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比上次又重了一点,再过一段时间自己大概就抱不动它了。
  怀里抱着自家魂兽快步跟上长老,离开被狼群包围的空地。虽然有些惦念留在后方的昆奴长老以及大师姐,动作依旧是丝毫不慢的紧随大部队前进。
  银白狼只是一个插曲罢,进山的主要目的自己不曾忘却,想起至今不见踪迹的师父和宗主不由在内心轻啧出声。不过长老带队前行得果断,心里应当是有方向的,兴许很快就能找到了吧。
  笙被人抱着从空中下来,脚掌接触泥土的感觉传来,笙便脱离了血灵的怀里,不知为何心中的古井泛起涟漪,许久不曾与他人亲密接触,笙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应付涟漪,上一次被他人拥入怀中是什么时候,不曾记得了,记忆如潮水,一涨一落之间带走所有痕迹,除却某些似是沙滩顽石的回忆,其余的纵使笙有意去寻,面对汪洋大海不知从何处去寻,又该怎么寻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笙慢慢的慢慢的一步一顿的向后倒行着,椅在树望着苍天,星眸中的冷漠不在清明也不在了,眸中余下的便只有化不开的迷茫,思绪万千却没有固定在一个点上,从刚才的战斗复盘到商店开张打折,从龙溪的新茶上市晚了几日到晚饭的食材,思绪便是飞上枝头变成凤凰,可想来想去还是生活琐事,天下苍生什么的倒也想过,到头来发现这方面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想的,未来几何,笙真的不知道
  一道清脆铃声此时却宛若惊雷。正漫步识海,梳理记忆的少女小小的吃了一吓,好在是稳住了心神,让她依旧能够不紧不慢地于识海当中缓缓退出。
  睁开眼,眸中的景象与她沉入冥思之前并无二致,只是窗外日光更烈了几分,正是午时。
  带着些许焦灼之意的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她抬眸望去,进来的是年轻的教师以及先前那位面生的师兄。这么快便已经恢复了吗……?她有些忧虑,但看着人似乎没了什么大碍的模样便也不再多想。
  考核。她凝望着素白绢纸上晕散而开的浓黑字体,不免觉得有些紧张,但却并未表露出来。
  她深呼吸几下平定心绪正欲起身,却看另一位同学已先行上前,并继续静待着,顺便调整自身的状态。带到那名女生回来以后,便起了身,琥珀色的清澈瞳仁中满怀坚定,步伐亦是不急不缓,镇定自若。
  “学生独孤舒苒,还请二位多多指教。”
  她轻而优雅的欠身行过一礼,随即便摘了颈上玉佩平放于左手,又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五指虚握,似是要接住什么。——她未言一字,意图却是显而易见。
  接着她便阖了双眸,凝聚神思,再次步入识海当中,驱散了那些凌乱的过往回忆,腾出一块空余的位置,然后便集中精力想象着玉佩的大小,形状,材料,质地,并同时利用魂力,驱使其凝聚起来,初步成为玉佩的雏形。
  这玉佩跟随了她十数年,她自然对它的一切了然于心。不仅仅是这些,还包括其上雕刻的纹路。
  不过,那些纹路太细密又太精巧了,即使她是这玉佩的主人,也没太多的信心能将其还原几分。
  但她依旧全神贯注,精神力如小巧的刻刀,一分一分地在初具雏形的玉佩之上雕刻勾画。与此同时,少女右手的掌心倏而升起一团缥缈如烟的白色光雾,变化着,聚拢着,渐渐的便成为了她识海当中那玉佩的模样,却是转瞬即逝。
  “献丑了……”
  她勾唇温笑,心知刚才应当是将那玉佩呈现出来了,不过具体如何,她不得而知,也不知是否能够得到对方的认可。
  于是简单的三字以后她便沉默下来,等待面前之人的回应。
  终是将二人带到了仓库前。
  仓库的门是开着的,早有华夏的弟子在此等候。明明外面艳阳高照,仓库里却是一片黑暗,只有透出的阵阵寒气能让人感觉到里面的广大。
  装着材料的两个箱子早已门前摆好,她冲守门弟子点了点头示意千机弟子前来取货。守门的弟子打开了箱子,让南宫乐兮与柳扶月检查。
  在二人检查的空当,她往仓库里望了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凝聚魂力,一个精致的盒子便从黑暗中凌空飞出,稳稳地落在她手中。盒子以水红色的丝绢包裹,触感冰凉,其上绣着一朵盛放的桃花。
  她缓缓走到柳扶月身前,未看南宫乐兮一眼。
  “你我初见,此物,便当做见面礼。“
  声音温温柔柔,似春日里和煦的风。她将盒子放到柳扶月手中,盒子不大不小,能正好让柳扶月拿住。
  “各位,既然已检查过了,那便随我离开吧。“
  待二人检查完,她又拿出一个布袋形状的储物魂导器,将两个箱子收了。之后便带着二人从原路返回至大门处。
  我轻叹了一口气,也只是他的决心,十三虽表面上看着唯唯诺诺,实际却是个倔性子,我一直是知晓的。
  门口,雷光驹立在原地等待二人归来。
  她将布袋郑重其事地交予南宫乐兮后,福身一礼,送二人离去。
  是啊,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回应着小十三的话,却毅然决然的踏进教室,烛光幽幽间周遭的灯火似感受到我的步伐而变得摇曳,昏暗如影随形。我敛眸轻笑却是丝毫不惧,仿若有所倚仗般悠然自得。
  这不,还有你嘛。
  不知何时起,我对十三的依赖已是浸入骨髓,许是初见时的惊鸿,许是日久生情的怜爱,他如三月春风撩拨心间,又如四月微雨浸入心脾,以至于我竟丝毫不察同他十指紧扣。
  我本欲步下精神力在四周,却不想听他一声轻咳,心下有些说不出来的担忧攒紧了我的胸口,竟是压抑得喘不过气来,我握紧了他的手,轻轻摇头想要制止,却见他已合去了眸子,似老僧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