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莲步轻移墨发如瀑轻垂至腰间,它在那清风过往间荡漾几分的涟漪,白暂指尖轻轻指向他们,色淡如樱的唇绽出一分浅笑嫣然
  怎么,你们还想和我打一架不成?
  我凤眸轻垂间隐有暗光流转,乌丝轻散如凤冠霞帔般更甚得美如珠帘。
  那便,请吧
  似珠玉般的瓷音自然而然带着几分清冷如那小溪过境的泠泠,却又甚的是那不显山水的盈盈浅然。
  一声清鸣道端万千思绪,远方青雀扑打着那娇小尚未长开的绒毛羽翅,怀揣着那清脆如珠般似环佩相击之音莺莺鸣叫,不够自由,我如是想着,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这般,堵上我的一切,换来那一瞬的随心所欲罢。
  若为自由,生死皆度外。
  “牙璋宝玉乃秀舞坊至宝,景门主怎地能说取便取,坊主莫瞧见故人便失了理智,行动得跟上三思。今日昼夜失礼,得顾全大局。”
  碍于当下身份,又加之情况紧急,现身便是武魂附体,纵身一道斩光落下,身形过处留道余光。百转玲珑皆作盘,她与琅嬛一同现身,什么祖宗规矩江湖道义早已是压在本分规矩下的稻草。知是硬夺无效,她先是施展控制系魂技拦人去路,厉色声出更是句句针锋。
  “一思身份,坊主在其位应谋其事,宗门至宝应由我二人保管,逾越规矩实属不当;二思过往,坊主归位本该情丝已断,两家今后如何往来亦在您一念之间;三思后果,这一行为是坐实谁的暗通款曲,抑或是推动什么计划尚且不知。弟子们当如何看待,江湖当如何定断坊主这不思后果之举。”
  顿顿字句,一口一个坊主说得是情真意切,表面温言相劝的字里行间尽是绵里藏针的锋锐。百般将牙璋宝玉强调成秀舞坊珍贵之物,坊间舆论更是利用得零碎致命,刻意安排了几名弟子,几顶帽子扣得是丝毫不留情面。话里是好言相劝,武魂亦是丝毫不收敛几分,她同琅嬛二人直是怒目相视,表里的着急模样抵是铺垫着未谱写的混乱序章。
  “坊主应听我好言相劝。”
  无论如何,她要最好的结局。
  晨光总是美的,但再美的光也会被繁茂的树叶打的零零碎碎。
  她独躺于粗壮的树枝上,半眯着眼睛,周围都是过分的绿,过于茂盛的叶子似是长了灵性,巧妙地避开她。透过树叶望碎片状的天空。自从阿娘死去,她就爱看天,亡魂或许真的会成为天上的星星呢?虽然看不见。
  她笑了笑,心下琢磨时间差不多了,虽说平日玩闹但总归还是要安安分分参加秀舞坊的大会的,便翻身下树。
  还没等走呢,正面便迎上了一个小师妹,其实也算不上小师妹,反正如今怎么都是大师姐了,谁都是小师妹。
  心下想着,但随即便觉得有些唐突,转瞬笑了起来,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啊,我没看见你,所以跳旁边了。”
  这番话听地自己都不太好意思,想着怎么挽尊,最后左琢磨右想想,决定放弃挽尊,随便吧。
  “话说姑娘,马上要开大会了,你还在此处闲晃?不怕被长老宗主们挨着训吗?”她笑,自来熟的性子让她不问三七二十一先聊上天,虽说看着姑娘的面目倒像个性子冷淡之人。
  “聒噪。”
  闻言目光一凛,看来华夏门内意见也是存在分歧,只是没想到真有人愿意做这个傻子跳将出来充大头。
  武魂在刹那之间再次附体,大殿石柱之上霎时覆盖一层霜气,待不得那二人出声,身形在转瞬之间来到那人面前,劈手躲过他手中折扇,随即高高扬起。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大殿,她本来就是敏攻系魂师,若论速度不惧于任何人,这点距离想取其性命也在反掌之间,但若是血溅当场只怕黯云华夏积怨又要加深数层。
  但心中积怨仍旧难消,再出言时不由得骤冷数度。
  “我与你家主事人谈话,你是什么东西?当真不知尊卑有别,也敢在一旁发癫狂?”
  “好一个南闽人,好一个华夏门,如此不知分寸之人也能身居高位?景狐狸在小楼听雪面前尚且不敢放肆至此,你这有眼无珠的东西也敢这等猖狂?今日掌嘴,便是看在我与你家前门主些许交情份上替他管教一二,省得日后他落一个御下不严的骂名。”
  说完将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白玉折扇撅了随手丢弃,转过身来面对华夏众人。
  “看来今日华夏门执意要动武,既然这样,那小楼听雪便让南闽大地再落雪一次!”
  自己以前到青霖帝国的次数屈指可数,少有的几次到访也多半是为了任务。玉泷山对自己来说新鲜的很,但自己也没有什么游山玩水的心情,满心都是下落不明的宗主与师父。
  路途中怕自家魂兽在魂导器中闷得慌便将它放了出来,小老虎四处扑弄几下便老老实实跟在自己身侧。
  行到山中部一道银光划过视线,眯起双眼端详着这只突然出现的魂兽。
  “速战速决,明白了。”
  一只受伤的万年魂兽对于宗门的几位魂王魂帝来说,一波配合将其重创的确不算太难。作战前让小老虎留在大部队旁边,避免它扑上去导致误伤。
  “烤肉小心、山火。”
  听闻二师兄的话应答简短话语,没去在意他话里话外悠闲的态度却是担心烧烤点燃草木引发大火——关注点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对。
  武魂附体张开金棕色双翼,隐隐有电光缠绕其上,双掌化作利爪。两圈紫色魂环同时亮起,周身电光更甚,一道落雷自天而降劈向白狼腰部。
  南希封锁其退路,同时与余肆师姐从两翼发起强攻。自己若是贸然近身恐怕会妨碍她们攻击节奏,思考之下便选择离白狼头颅有一定距离的腰部作为攻击地点,同时附以远程攻击。
  莲生的魂力入侵令她十分难受,头痛欲裂,额前冷汗不听如雨一挥而下。她急忙想运用自己的魂力去将他的魂力逼出却被急忙制止。
  “不要抵抗,用你的精神力感受它。”
  莲生的声音很好听。略带沙哑但让人心安,相比较于血灵师姐的冷厉,他的声音中似乎有种不可抗拒的魅力,好像一条丝带缠绕在手中缓缓朝前拉去。她试着将莲生的话实现,在脑海中似是搜寻着刚刚晕开的背景,那个令她无比感慨的背景。“他的魂力好像也进入了这里。”游茗欣想到。她迅速开启了精神力,如同一把金灿灿的芥粉飘飞在空中,铃铛声倒是不合时宜地敲了起来。还是那熟悉的节奏熟悉的响声,可是像自己的第二魂技一样,蕴含着一次次的攻击。原来,识海,会受到保护的。莲生的魂力顺着招魂铃的推力往外退去,令人有些沉醉的声音悠悠响起:“这边是魂力与识海的关系,当识海有难,魂力会转化成捍卫的力量阻止敌人的入侵。”果真是如此。游茗欣细细倾听着莲生的教导,这段话中倒是启发她不少。自己一直就没将精神力与魂力的关系理清,混混杂杂作为一团,现如今有了头绪,在牵扯而去必当将其梳理的根根分明。
  她轻轻地道了声谢,便是自己去练习去了。却不想偶然一瞥,看着莲生的脸色愈发不对劲儿,小妮子想法从来就不过脑,离开座位冲上前去,又不知如何开口,众目睽睽之下僵在原地不知怎样去做。情急之下倒是憋了个想法。手背上铃铛状的淡金色魂印闪闪发光,召出那鎏金镂空柄的乌黑铃铛,说道:“请问我……可以来试试么?”又觉得好像这么几句不足以撑起自己的话语,补了两句,“我之前从没分清精神力与魂力的关系,如今有了头绪,想在老师的指导下看看成效。我也不是专攻精神力,故想着这样也便可以了。”
  “您要真能代表你们宗的态度,还要宗主干什么。”
  轻轻耸了耸肩,对于她那种态度却是完全不抱好感。一是因为这个女子身上仿佛散发着在自己之上的魂力,处于嫉妒之心自然是没什么好气。其次是黯云与华夏门关系本就不算太好,对于这么一个说话虽然文雅但是总觉得话里不怀好意的家伙,从刻板印象来讲,便也是如此态度。
  “我又不是华夏门一把手,代表全宗这种大事可不敢当。而门主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当然,我也如此。”
  能否见上门主,这种事情自己可不敢做引见。门主事务繁多,要是什么事都找他商议的话那他估计又十万八千个肝也用不过来。所以请见门主这件事自然是不得的,这也是因为对方的身份和门主并不对等。也只值得和自己这种分殿长老来议事。
  “其次,你说你要当个中间人,但我总寻思着也没哪个中间人敢说自己能代表一方态度的吧。你见过哪个媒婆不管另一方答应与否就让两人成婚的吗?”
  对方先后的语气却是完全不搭,先是客客气气的要当个调节两方之间关系的中间人,却又口出狂言要代替一方意见。真是搞不清状况。我们双方毕竟只是所谓的使者罢了,对方是否被寄托决定权这自己管不着,但是自己在没有权利的情况下,是不能妄做决定的。
  “毕竟最高权力所有者是门主,我们可没有权利妄作结论,但是我们可以将你的意见或想说的话传话给门主,或是作为顾问的身份来回答您一些关于门中事务的问题,来让您想提交的意见或建议更为客观有效,便于接受。如果您能接受这个结果的话,我想我们还有和平商谈的机会。“
  至于那边那个护着自家弟子的长老算了,不管了,反正也没打算责怪对方的弟子,就这么扔着算了。
  在你们眼中,秀舞坊是什么?我又算什么?不过是你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我见去路被拦,只得惊愕仓皇间收势,那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动作猛然戛然而止不免步伐间踉跄了许,万物沉寂只余清风徐徐携来那绵绵不休的复杂情怀呼啸间汹涌铺面而来,垂眸,将那剑召出
  我温和的嗓音略显乏力,许是情绪:波动的有些大,几分疏远的清冷和着疲惫却自然而然流露着几分恨意,那是压抑在我心底深处的怒火,经由流风回转间而回放飘荡于空中经久不息
  我已斩断情丝,你们还不放心什么?
  蓦然里的一句话语弥漫开来,如一微不足道的石子缓缓坠落无波的古井之中,浪花肆起的涟漪荡漾似是笔直溅射到瞳孔深处里,迷了双眸后是那那侵入骨髓绵绵不休的痛
  疼痛无可休止,黑暗从未停歇
  好一个顾全大局?好一个逾越规矩?你们现在所作所为可有一分守得那规矩?
  我睁目任由狂风入眼而不闻不问,凝视着那人次而挥剑甩了个剑花,兀自凛冽的风悄然过往间是硝烟弥漫剑拔弩张的肃杀,不知名的血腥染红这一腔死水吞噬殆尽的是情分的可能。
  初日冉冉的流光淋漓尽致散发着余晖划过天际,漆黑如墨的长夜消弥殆尽,但那始终无法忽视的是潜伏其间的蠢蠢欲动,镌刻着繁杂纹路的魂环亮起,眼神却愈发坚定闪烁如星辰璀璨般闪烁的冉冉光辉,流淌其间的是如清风过境的簌簌之意,双腿猛然爆发几许力道后寒光乍现,双手合握剑柄点地,滑半月之势绕半周之圆提剑至身前,步伐旁迈锋利尖锐的刃面向对方袭击而去,似有火花乍响眉宇间沾染了金属的锐利,锋芒必露
  也就是说那两巴掌是真真抽在了封号斗罗的面皮上。
  本来只是欲要看个戏,可是这场面却让人惊骇欲绝。
  徐屹长老走近时他尚可眨眨眼睛表示之前只是在演戏,但是刚刚降临于此的苏墨竹师叔显然没有演戏的理由。
  “苏师叔,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