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将来下去找你们,可要狠狠讹你们一人一顿酒钱才好”“我从未想过握剑。”
“那就练拳。”
战场上的辅助魂师若不会自保便只是个累赘,团队合作说着轻巧,可谁卷进了这漩涡谁就知道得多里外不是人。好不无聊地听着老师在一旁苦口婆心地教育着格斗的重要性,可心思早已经和天边的燕儿双宿双飞去了。溜眸悄悄捎了眼手边的细剑,大言不惭地插了句为何不能肉搏的嘴。哪晓得老师格外记仇,细溜的狐儿眼往这脸上一睨,陡然间直接冷意顺着背脊上攀,不多时,便被勒令着扎马步打拳。
苦了吧唧地在烈日炎炎下扎起了马步,弓腿挺背,双手握拳抵在腰腹处,老师燃了根香,说着燃尽便开始打拳。愣了一会儿恍然瞪大了溜圆儿的杏眼,抻着通红的眼眶可怜兮兮的喊着老师饶命,老师却是相当不为所动,怕是习武之人都是把怜香惜玉这词吞进肚里才开始漫长的学习的。
耍赖也斗不过强硬的态度,无奈只能一边听着苦干干的格斗技巧,一边颤巍巍地扎着弓步。半柱香后,小腿肚开始疯狂打颤,像是受了电击一般,心想着松懈一些,可还未有所动作便被凛然的目光逼退了想法。咬了咬下唇,眼皮微微一垂,好不可怜地看向了老师,可是白瞎了精彩的变脸表演,因为老师根本没看。认命地扎完了马步,据说这是格斗前的第一步热身,随着紧接着的松筋骨后,迎来了正式的…
一本关于基础格斗术的书册丢在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疑惑,便被甩了个冷漠的背影,头大地看着老师离开,酝酿了半天才翻开书本照着图解依葫芦画瓢地做了几个假了吧唧的动作。
左腿微曲,右腿后滑,化拳为掌借力而推。这个动作反复几次后,依旧不明白为何明明是照着图解做,自己的动作却瓜兮兮到了极点。借力打力的道理自然是心里明白的,可是做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打了半天却也只有手脚酸痛,连带着方才扎马步的后劲,轰得这具娇嫩的凡胎难以招架。
心想着不能急于求成,便抖了抖四肢,开始反复地进行出拳与踢腿的动作,这般练下来,肌肉似乎已经有些麻木,只要不停下,便不会觉得有什么疼痛。探寻其他作用,魂导学看书
手握翡翠竹蜻蜓,把弄着其偶是用精神力将它漂浮于空中,凝其外貌倒还真如雅堂上牌子所说,除了用材精贵许些,便是这样望去无甚特点。
不过能让华瑛掌柜摆在雅堂的,不可能半分用处都无,最简单的灵海清音作用直面写出,这次都算帮了大忙,而《岂曰无衣》都有独特可以使用的地儿,单说只能飞几百米,完全是不信的。
无聊着注入魂力,踏出竹屋内握着竹蜻蜓之样,回忆过往幼时所见,学那模样将此飞出,见此螺旋,穿越过褪忆竹叶纷纷,到了寒风凛冽的空中。
等魂力耗光也缓慢落下,精神力引导落入手心,不小心划破手指时沾了血,满不在意便用精神力探查起其中构造
要好好学下魂导器学了,这个的话,能判断材质但实用性肯定不止在这,在用精神力仔细搜搜,看这还有何特殊。
几下敲打,精神力探查时自己也翻阅书籍,寻查这制造的木头是否有什么隐秘不同寻常的使用方法。你将魂力灌入那竹蜻蜓后,只见它轻盈地飞起,如一只飞鸟一般跃上了高空,在你的视线里越飞越高——在魂力耗尽后,便如折翼的纸鸢般开始坠落,飘飘转转地在空中兜荡了几圈后无力地落在了尘土里。你有些气馁地拿起来研究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奇特的构造,只是竹蜻蜓的身体末端有一个小勾子,不知道庭光乖巧的应了祖父的嘱咐之后,刚开始还满怀着愿望,好好在原地等他。过了没有多长时间,那双晶亮的眸子便黯淡了下来,小姑娘紧紧抿着唇。祖父只将她自己留在这处林中,也没给她留下个伴儿,实在是叫她孤寂得很。她只得纵着目光四处望望,望着湛蓝天空上嵌着的别样洁白的云,望着树木的脉络,忽地瞥见半掩的院门,跑过去推开,映目便是棵好大的玉兰树。
花瓣飘了满地,花香满园,洁白的遮住了天空。她让这美景勾了魂魄,正巧也闲的无聊,便挽了自己的袖子,寻了个枝三下两下爬上枝头,还折了朵花儿,别在耳侧,才消了刚刚的郁气儿。
枝头上高,能瞧见更美的珑珍,她顷刻便看痴了,眸子里的欢欣跃然而上,等回过头来,便与谁的目光相撞,顺着目光看去,是个面生的男孩子。
大抵是这院子的主人回来了罢?她紧抿了唇,忽地生出一种羞愧感,像是做了什么坏事儿被当场捉到似的。她手握紧了枝干,忽地不知道怎么从树上下来了。娇颜红得似那娇艳欲滴的花儿似的,良久,才轻轻抬起手,用手语比划着。
我……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团儿今年三岁多些,长得瘦小,被娘亲搂在身侧,两道矮细孤零的影子映进喷火蒸霞,此时正是春。
“须得慢些走。”
孙若弱弱提醒他。
“哦,知道了。”
无虞说罢,眼睛却不自主地四处瞥,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怯弱地像只兔子。
“那有花树,还有院子。”孙若抓着儿子的小手,“定有人在那里常住,也不知是谁。”
“初来乍到地没人带着,还是不要乱走好些,先去寻天光园罢。”
无虞闻言眨眨眼睛,也不吱声。
只等到孙若在附近打转转,怎么也找不到孩子了,急得仿佛是丢了尾巴的耗子,丢了耗子的猫,怎么样也静不下来了。
无虞此时却溜到了小院儿门口,小布鞋尖尖头碰开了虚掩着的木头门——又高又大。
院子空落落地,没什么人气,地上大抵还是干净的,有人定时打扫的样子。
那棵玉兰树静静地立着,此时恰到花期,雪白雪白地,如同大朵云彩砸到人间,一阵春风,云彩的碎屑飘下来,挟在花香里,花香里、枝丫上、云彩中,有个小姑娘。
姑娘的眉目清秀,墨发在肩,耳垂儿上挂着玉芽,细看竟是荷花骨朵两盏,最数惹人注目的便是挂在额上的一缕银光,有那么小巧精致的月牙白玉挂在眉间,平给这可人的面容添了几笔庄重肃穆,透着神秘。
小无虞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美的人,在这之前他以为娘亲才是最美的,他娘亲喜欢艳丽的色彩,这一抹雪白竟然美如此!
他看的话本故事里讲到,小孩子会看见仙子,有这么一位仙子住在月亮上,那两个字无虞读不来,只管她叫“月亮仙子”。仙子住在月亮上,高高地摸不着碰不着。
这便是月亮仙子罢!
仙子面皮一变,窘迫地摆弄起纤细十指,无虞只道是仙人的游戏,又想着这么一躲娘亲该急得不行,小团子裹起来咕噜地一滚——奔出院子去。
末了没忘了回头看看玉兰树、枝丫、云彩。
最主要的是仙子。“你连我名字都不晓得,叫哪门子师兄,拿捏态度,看脸下菜碟儿罢了。”
他过路时脚下轻轻,身挟草木苦,指尖仍勾缕飘儿轻药师,明晃晃绕作方寸星河。谁不厌这伶仃的魂骨病弱跌撞,早拖累出死白面向,偏这条命硬得坠在生死缘,又给生生地拽回来当啷着做个累赘。
他一双眼鹿圆,睫压沉眼尾,偏生出倦意同厌世,扫在那笑僵了身子的过客,谁家叮当缀这好几个名字的跟班儿,竟心里嫉妒这有人记挂的,将满腔闷火全迁给无辜头顶的留白。
“罢了。你在这儿横着做甚么,不去先吃点好酒?过会儿那些个没眼色的去了,只剩糟子给你,一两个恨不能都把杯舔光了似的,什么时候亏着酒了。”
自那场病后就变了个性子,谷里上下诊过,倒像是谁将他童年甜软窃去似的,冷硬不给面子,蔫儿刀一把,割人心里痛。眯眸抿唇思忖,闻说谷里来了新徒,怎都是如此败兴脑子,榆木疙瘩,叫他雕琢也懒,便挥振了袖上金羽远远去。这和他孩童时完全不同了,那时有小温一处玩耍,瞧天色都亮堂得多,怎么现在就诸事乏味,叫人倦怠。
“不懂就算了,权做玩笑——”
他走远去,又补了句嘟囔。
“无聊倒是真的。”
微光穿隙巧弄蝶,半遮桃粉含春面。
一身姿窈窕女子轻提裙摆,双颊映粉,迈着小碎步微风过隙般轻盈掠过山涧,急急奔赴那珑珍谷里热闹处,正是一不小心睡过了的西樗安。眨眼一晃这当初迷糊的姑娘倒也是从落冕勉强混了个毕业,只不过学业无成修行无果,同级生中也是吊车尾的水准。
仔细瞧她眉眼,杏眼圆脸还能辨认出原本那和气少女大概模样非说不同便是毕业后瘦了些,也变得精神了点儿,经历了一年的打磨,性子里稍稍磨出了些棱角,做事业利索了不少,唯有这迷糊劲儿还是一点没变。
好在不算太迟——
她在心里念叨着,脚步密集紧凑,生怕会被谁怪罪似的跑的飞快,却不像以前那样担心绊倒。这一年她走遍珑珍谷角角落落,认熟了植物,也认熟了这路。才没到地方便听得一片喧嚣吵嚷,似是仙境里突然现了几缕烟火气,西樗安的脸骤然放松下来,随即挑着嘴角勾出了个幼稚笑容。这儿的布置都是她亲自参与了的,一点点搭建摆设的颇有几分成就感,此时看着也最是喜悦,自豪感莫名油然而生。
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何必激动?
照样是心里训斥了自己一番,做足了心里建设才端足了三师姐的架子文静含蓄的从桃林里探出来,还未扫足一圈眼角就瞥到了桃树下一道熟悉身影孑然而立,不待细细思考脚下一个起落便扑了过去,那三师姐的架子丢的无比迅猛,口中话未出口生生提了一个调:
“大师姐!!!!”足尖轻点在树枝上,紫笙整个人再度向上拔升了一段距离,衣裙飞舞翻飞,在日光之下宛如惊鸿般,由无数根藤蔓构成的牢笼从地向天天疯狂生长,狰狞狂妄似是要向天证道,紫笙望着藤蔓目光中只有在牢笼的惊恐的青色鸟儿,双臂极尽可能的平伸,深吸口气,双手处同时握剑,锦年与落雏同时显现,背后唯一的紫色魂环点亮,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肆意生长的藤蔓,惊慌失措的鸟儿,六根“线“出现在鸟儿的身体周围,锦年落雏各自沿着三根“线“将斩切轨迹送到鸟儿的要害,时间的流动恢复了,紫笙下坠的速度徒然加快,几个呼吸间便落下地上,望着掉下来的鸟儿的尸块和尽数散去的藤蔓,笙的思绪却回到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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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恩,报告”
两道人影穿梭在森林之中,笙跟在一个稍大的女生身后,那女生天生便有笑唇与酒窝,脸部柔和平易近人,此时望去便如坠冰窖,女生带着笙落到一处平地上,从怀中取出一把种子,分于一些给笙,两个人用种子摆出个圆形,圆不大却刚好够笙的臂展加之锦年与落雏的长度,布置好后女生点亮第二魂环与谁沟通
“阿柠,收网!”
柠听到伙伴的消息后,蹲在地上手掌直接接触松软的泥土,双眸盯着远方等着什么,远处一青一黑两处影子纠缠不断逼近着两人的位置,黑色影子忽然加速将青色影子困在圆的上空,笙手持锦年一脚踏在树干上,第一魂环点亮,整个人沿着树干飞奔
“就是现在!”
子恩在空中与鸟儿纠缠,柠听到子恩的话后,低喝一声,身后唯一的黑色魂环点亮,双眸化成绿色,手指用力的在泥土上抓出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