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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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着出众的相貌便不去梳理,有着过人的智慧也不在众人面前表现。正所谓: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六年,这六年来我的性格有了很大的转变,不再那样叛逆,不再去自作聪明,在整个孤儿院中,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我已经和他们没有了什么两样。自从有了人贩子的教xùn
  后,杨爷爷就再也没有让任何人来领养我们,然而孤儿院的生活却越来越艰巨了。
  就在去年杨爷爷为了维持孤儿院的开销已经将他珍若性命的宝剑抵押给了当铺,每天早上则用一把自制的木剑教我们练功。而我每当见他在练剑,不时看向以前挂剑墙壁那种怅然若失的眼神时,心中总是没来由的感到一丝难过
  我曾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将那把剑取回来还给杨爷爷。
  今天是十月二十八日,明天就是杨爷爷的生辰。雨后的天气有些灰蒙蒙的,路上还有些潮湿。我怀中揣着当票站在银行门口,远看着对面的当铺。我早已经想好了,今天一定要把那把剑给赎回来,明天送给杨爷爷,给他一个惊喜。
  可是我身上的钱不够,就算我打了一年的苦工,加上曾经的积蓄也不够当票上钱数的三分之一。就在我思考着该是想办法直接从当铺中把它给弄出来,还是在别人身上弄些钱,再把它买下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忽然一亮。
  那是一个中年人,他的身材不是很高大,满脸油光,有一点胖,看起来脑袋里全是肥肠,正在对面的车站等车。
  这个中年人我见过,他是个外地人,每年的这几天都住在孤儿院附近的一个旅馆里,而熟悉这一带的人都知dào
  那个旅馆的地下室实jì
  上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赌场,据说那个中年人这两天在赌场里面已经输了大概三十万元,这可是我们孤儿院所有人加起来三年的开销,能在两天输这么多的钱,他肯定是个好赌的有钱人。
  那是前往四码头的车站,由于到那里去的人不是很多,因此到四码头的车子今年改了点,每隔一小时左右才会有一辆。我看了看标志大楼上的钟,现在是两点一刻,而那个中年人依旧耐着性子等在车站旁。显然没有人告sù
  他,还有四十五分钟车子才会过来,他应该还要站在这里等上很久。
  我知dào
  每个人的耐性都不相同,却没有人喜欢等待。那个人虽然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脸上却出现了一丝不耐的神色。他不抽烟,也没有人和他交谈,这段时间肯定是非常的无聊,一个不在乎钱的赌徒在他无聊的时候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又观察了他两分钟,他仍然在那里等待着,脸上不耐烦的神色也越来越深。
  一个小小的计划浮现在了我的脑中,我要和他赌一把。我走到了路边的一个乞丐旁:“看到标志大楼上的钟没有?”
  乞丐向大钟看去,又有些疑惑的望着我。
  “我给你二十元钱,二十分钟后在这里拉一泡屎怎么样?”
  二十块钱虽然不多,可是对于一个乞丐来讲,足够他吃上两天饱饭,而且随地大小便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同意了。
  “先给你十块,另外十块钱等你拉完了再给。”
  把钱扔给那个乞丐后,我从另外一条路绕到车站那里,大约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走到了中年人的旁边,他好象喝了很多酒,脸色通红周身全是酒气,眼睛一眨一眨的,显得有些醉态。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有大喜,对于计划的成功又多了几分把握。于是装做等车的样子一直站在那里。
  不久之后,我也显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想和那个中年人聊一聊,可是我刚一转身却发xiàn
  他那双不大却非常明亮的眼睛正在看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令人玩味的笑容,让我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不过心虚归心虚,计划还是要做下去,我定了定神就要开口说话。
  “我见过你。”中年人在我没开口之前抢先道,一双小眼睛散发着精光刺得我眼睛不敢直视。
  “哦?”我暗中皱了皱眉头,感觉到有些不对,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我在藏风旅社的门口看到了你。”
  “哦,是吗,藏风旅社?”那就是中年人这些天住的地方,我这些日子在那里打了几天工。装做思考的样子,我的眼睛忽然一亮,迎上他的双眸:“那个时候你也在赌?”
  “呵呵。”
  中年人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突然道:“其实你很聪明,很有耐心,意志力也不错,可惜你找错了对象。”
  我顿时有些莫名其妙他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骤然灵光一闪,我的心中一惊,不由的皱皱眉头,开始思考他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dào
  了我的意图?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根据我的观察,他一直就站在这里,而且我们之前也从来没有过什么交集,他怎么可能知dào
  我的计划。稍微避开了他的目光,我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维,微微一笑。
  “你想要钱吗?”
  不待我开口,他突然的一句话将我的心情一下子打到了谷底,一下子脑袋如翻江倒海般大乱了起来。
  他知dào?
  通过他的眼神,表情和语气我敢肯定他一定已经知dào
  了我要算计他,可是他是怎么知dào
  的?我的计划一向很完善,没有道理在还没有执行前,就被人家给瞧出来了······
  思维有些混乱,虽然我不再正视他的眼睛,可是我能感觉到中年人正在看着我,也许脸上还带着一缕令人厌恶的笑容。一股挫败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我并不害pà
  失败,可是我害pà
  自己不知dào
  是怎么失败的。
  虽然我不知dào
  他是怎样看出破绽的,但是我知dào
  现在不论我怎样做他都不会相信我了,我再说些什么,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现在能做的只有立kè
  离开。
  快速的控zhì
  好自己的情绪,我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对视,微微一笑:“谢谢您刚刚的夸奖,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您能告sù
  我吗?”
  中年人显然对我的反应有些惊讶,稍微愣了一下,很块脸上又浮现出一线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吗,那你就当我是自言自语好了。”
  说完中年人转过身去,不再说话。而我尽管有些不甘心,却也只能识趣的转身离开。当路过哪个乞丐的时候,他正解开裤子,蹲在马路边大便。
  嫌恶的扔下十元钱后,我快步的走了开去,看来想拿到那把剑,我只有从商场上下手了。怀着失落的心情,走在路上,心中想着对策,可是脑中却总是不知不觉浮现出中年人那双犀利的眼睛以及可恶的笑容。
  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他又是怎样知dào
  我的计划。乱,很乱,不论是脑子还是心思都很混乱,让人只想大吼一声来发泄郁闷的心情。
  不行,不能这样!我猛然站住了脚,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弄明白,否则我的心里将会留下一段时间的阴影,这对我的自尊和自信都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转过身去再次跑到车站,瞄了中年人一眼,他没有什么反应,我也就一直站在那里。
  等待是一件让人痛苦的事情,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便像是千年万年一般。公交马来了,中年人上了车,我也跟了过去。
  四码头是一个很偏远的地方,这里属于山区,除了一些望不到尽头的连环山丘以外就是杂草树木,还有就是一些栖息在这里的小动物。这里只有一条不是很宽的水泥路将它与高速公路连接了起来,而四码头车站就在这条马路的中间。
  到终点站,中年人下了车,我也跟了下去,这一路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他选了一条泥巴路走,刚下完雨,这条路上满是泥泞,走几步就是几滩泥水。也不知dào
  这个时候我在想些什么,脑子一阵迷糊,看着他走,也就一路跟了下去。
  慢慢的路越来越难走,地方也越来月偏僻了,而到了后来,甚至这里都没有了路,我的鞋底,裤管上全部是泥巴,走起路来很是沉重,非常的不方便。一阵凉风吹来,我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
  不对,我突然发xiàn
  情况很不对劲,如果是平常的话,我绝对不可能跟着一个陌生人走这么远的路,而且还是跑到这么偏远的地区。
  打量了四周的环境,这附近看不到一个人影,没有一座房子,周围到处都是坟墓,丛丛的杂草和几棵小树占领了这一片地域,显得荒凉无比。静,我的耳边除了风声以外,连虫鸟的叫声都听不到。浓密的乌云遮蔽了太阳的光芒,阵阵的凉风扫过这块坟山,吹在我的脸上,一时让人感到阴森无比。
  虽然我的胆子并不算小,但是在这一片杳无人烟的地方,心下也不禁有些发慌,我不由想起了六年前的人贩子,而脑海中更是想起一些传言:许多的人都在四码头的附近被杀死,然后被人把尸体扔在一个极少有人去的荒山坟地,而那片坟山的名字叫做马回岭。
  “他不会是个凶残的人吧!”看了前面走路的中年人一眼,越想心里越是发寒,连忙转过身就要离去,耳边却忽然传来中年人的声音:“害pà
  了,想走了吗?”
  他的声音在这野外阵阵的阴风之中显得森寒无比。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立kè
  掉过头,拔起腿来用尽全身的力qì
  向来路跑去。
  山风在耳边呼啸,眼前的景色在不停的变换,我感觉我的速度很快,快得那些草木就像电影倒带一般看不清画面。
  好象撞到了什么,头微微一痛,身子不自觉的弹在了地上渐起一片泥水。抬起头来我看到原本在离我最少五米开外的中年人赫然挡在了我的眼前,心中不由大骇,连忙爬了起来又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不久又被弹在了地上。经过几次挣扎,我不由有些绝望的发xiàn
  无论我怎么逃跑,他马上就会挡在我的面前。
  颓然坐在一片小泥潭里面,汗水和泥水从头上滴落下来,我不得不放qì
  了逃跑,事实上气喘吁吁的我也没有力qì
  再跑了。只能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中年人,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我才发xiàn
  他的全身依然非常干净,就连鞋底都没有沾上一点点湿泥。还好地上倒映着他的影子,不是那些传说中要吸食人们精气的鬼魂,我的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我的心里却更加害pà
  了起来,我曾听说有的时候人甚至比鬼还要可怕······
  看到我不再反抗,而是一脸警惕的看向他,中年人也没有拿我怎么样,原本戏谑的脸上忽然泛起一种失落的神情,突然叹了一口气:“既然来了就陪我走一会吧。”
  说完转过身径自走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力反抗,我只能选择顺从。虽然我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图,可是他那失落的神情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魅力,让我感觉到他好象并没有什么恶意。
  于是怀着一丝疑问,一点恐惧,我缓缓从泥潭中爬了起来,老老实实的跟着中年人又走了一段路。
  这是一个小土坟,没有墓碑,看得出它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扫墓了,上面的野草和小树长的比我还要高,而且没有清明花之类祭拜物品的痕迹。
  中年人却在它的面前停了下来,就在这时一副我终身难忘的图象发生了:铅色的烟云下,孤寂的南风中,中年人缓缓的抬起了他的右手,轻轻一挥之下,原本土坟周围的浓密的杂木野草在瞬间消失不见,一个光秃秃的土丘立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
  接着他的右手上出现一片流动的银光,缓缓向土丘飘散,轻轻洒落在了光秃秃的地面上,随后一些不知明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随即破土而出,一朵朵美丽的鲜花缓缓绽放,须臾间随着轻风的吹徐,淡淡的清香飘过了整个山丘。
  望着眼前神奇的一幕我不由瞪大了双眼,若不是花海中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如此神奇,我听都未曾听说过的法术,居然仅在一刹那便将原本荒凉的山丘变成了一片美丽的花海!
  我开始竟然以为眼前的人是个满脑肥肠的暴发户!难怪在还没有将计划实施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家看透。这可真是比中了彩票的概率还要低,我想等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去试试买张彩票······
  我就在自嘲之际,一缕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中年人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柄竹箫,独自在花海中演奏,他所吹出的声音不成曲调,甚至可以说是胡乱吹奏,可是不知为何当那呜呜的萧声钻入耳朵之后,我的心居然像是被什么轻轻碰触了一下,莫名的一酸。
  淡淡的哀伤忽然将我所包围,轻轻的悲伤逐渐从心底蔓延开来,而眼前的景色仿佛在瞬间抹上了一股阴郁的灰暗,就在我为这些变化感到一片茫然的时候,不知不觉间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
  良久,当呜咽的箫声渐渐止息。我轻轻拭干脸颊上的泪水,莫名的哀伤却仍然在心里挥之不去,有些迷惑的看向前面的中年人,从他的背影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dào
  他为什么忽然吹奏出如此的哀伤的曲调,可是我却能感觉出他的哀伤已然让整个天地都布满了惆怅,就连那山间的清风也仿佛带着一丝忧伤。
  中年人才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充满了沧桑与惆怅,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富有磁性:“我们在这里相见也算是有缘,你的资质很好,愿不愿意跟随我学法?”
  法,法是什么东西?从小到大,我只听说过武功那种掌握在贵族和强者少数人手上的神奇功夫。法,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中年人刚刚露出那神奇的一手就是所谓的法?那确实很让我心动,可是他凭什么要教给我,因为与我有缘?
  我有些不相信,而且我也不想离开孤儿院。
  中年人看了看我皱眉苦思的样子,嘴角泛现一缕温和的笑容,正要说些什么,面色却突然一变:“什么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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