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后来皮子这细碎东西考上了大学，再也没回过那村子。”
  “那张大胖和王二狗是死了吗？”
  “听说是一个死了，一个疯了。那片老坟地晚上后变得更加阴森，胆子再大的人进去也发怵！”
  “那村里就没请什么跳大神或是阴阳先生一类的去看看？”
  “应该是请了。第一个是道士，有点道行，一眼就看出疯了的王二狗是被勾了魂，只回来了一半，所以痴痴呆呆的，再也不会想事情。这道士当夜就进山，可再也没人见他出来。有人说是被鬼吃了，也有人说是发xiàn
  大宝藏一个人挖出独吞跑了……”
  “后来又去了一个跳大神的，还没上山上，扭头就走了。问什么也不说，更加给村里留下巨大的阴影。”
  我说完，将手里的烟头杵在地板上。这片灯红酒绿的世界在眼中如此糜烂不堪，川流不息的人潮，多少个亡魂躁动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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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老板，还有什么想问的么？没有的话咱们可以谈谈报酬了。”叶千从我身边站起来，将烟头弹飞，化作一条红色落入绿化带。
  没错！我叫陈皮，故事的主人公。身旁的叫叶千，大学舍友。
  我俩毕业后都不想成为寄人篱下上班族，迎合国家辅助大学生创业政策，直接开公司。
  夜猫公司，目前注册资金一万，暂无地址，总经理一人，执行总监一人。服wù
  项目为迁坟下葬，算命捉鬼，也对外承接盗墓捞尸，灵车维修。
  对面站着的中年人，名字不知dào
  ，拿着我的名片，有几分卑躬屈膝的样子。身材肥硕，脑瓜谢顶，西装皮鞋，一看就是小暴发户作派。
  可看他眉眼无神，眼袋乌青，不用想也知dào
  被碎事扰身，不然拿着我的名片干啥！
  “陈经理，你不是一直没回过那个村子么，又是怎么知dào
  后来的那些事的？”
  “皮子搬家走了，他奶奶依旧留下。后来奶奶病重，进城治疗，他一直陪在身边……”
  后面的话我没说，但这个胖子已经懂了。
  这故事，我说了不下十遍，早已烂熟于心。这故事里有真有假，不过为了吸引顾客兴趣，说白了信则有不信则无。
  “这位老板，我们这是正经公司，有营业执照的，跟外面拿着招摇撞骗的不一样……”叶千刚说到这里，手里突然响起来。
  “喂，李老板呐？吃饭就算了，我这边还有个客户正谈着呢……什么？你可以再介shào
  一个？噢，等我问问经理，就这样，先挂了，再见！”
  叶千挂完电话转头看向我，一脸无辜。
  我从口袋里再次掏出一支烟点上。“这位老板，跟您掏心窝子说句实话。我哥俩最近的确挺忙，您如果信得过我哥俩，预付三分之一定金，回头您约好日子，咱们上您府上彻底清理清理。您要是信不过，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见面打个招呼，也算不枉相识一场。”
  这胖男人犹豫了一下，然后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毛爷爷。“我李世旭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人，这里小三千，二位兄弟先拿着。后天早上给你们电话，到时候准bèi
  充分点，我家里的那个东西有点难缠。”
  “那是自然。一看李哥这身材就是干大事的，哪里能因为这家长里短的给耽误了。有我哥俩在，您把心放宽。咱们后天再见！”说着，我接过钱，给叶千递了个眼色，笑呵呵的从这公园离开。
  ………………………
  晚上十一点，归乡烧烤摊上。叶千这货一手啤酒，一手肉串，吃的是满面红光。
  “皮子，你就说今晚咱演技怎么样？不给我颁个什么奥斯卡影帝奖都对不起我这灵魂演绎的深度。你就说那手机闹铃，是不是响的特别恰到好处。我一看那李胖子就知dào
  这小子是条大鱼，三千呐！”他油腻腻的手指头在我眼前晃荡。
  “千，这钱不好拿。听说他家里的那个东西很凶的，已经连着请了好几波人，没有一伙成事的。”我看着桌上的啤酒羊肉串，实在难以提起食欲。
  那个李世旭，是个暴发户，去年到大学城包养了个大学生。听说还是个什么品学兼优的三好生，最后怀孕了。
  而李世旭的老婆也恰好发觉问题，当即用钱到社会上买了几个打手，想要教xùn
  教xùn
  这小三。
  可没想到这一帮兔崽子根本不知dào
  这姑娘怀孕的事儿。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当夜就流产了。
  流产自然就进了医院，被包养的事大白天下。堂堂三好生，做出这种事情，社会舆论直接就是一边倒。
  最后结果，女学生在医院自杀了。自杀时候手里抱着玻璃瓶，里面是刚成型的胚胎。一尸两命的结局，在去年闹腾的可凶了，大街小巷的报纸都是头条。
  最后李胖子出了大血买通文化局里的某位才把事情压下。可活人压住了，死人卷土重来了。
  “怕什么，不就是一个女鬼带个胎盘么。叶家人出马，保证让她分分钟跪地求饶……”叶千说着，仰头又是一扎啤酒下腹，眼神微眯，满脸红晕。
  这家伙一喝酒吹牛比谁都狠！
  我掏出根烟点上，开始思索应该准bèi
  些什么东西。叶千家里明清时期出过道士，后来还俗娶妻生子。他家里什么道书木剑的一大堆，然而并没有一件用得上的。
  唯一有用的就是几个护身符，用柳木刻的，像个手指头。带在脖子上，乌黑发亮，用现在的话来说很非主流。
  叶千直接送了我一个，这也是我俩年纪轻轻就有恃无恐的敢干这活的原因所在。
  但护身符终究只能护身，想要捉鬼，还得靠脑子。
  我看周围人影稀疏，原来已经凌晨一点多。叶千嘴巴不停的咕哝着什么，可惜听不清楚。
  我招招手喊过老板结账，然后扛着叶千朝着那个温馨的小窝走去。他把整个身体都缠绕在我身上，如果不是熟悉多年，我早恶心的把他丢臭水沟里去了。
  这片璀璨霓虹灯下，芸芸众生都在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