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你什么意思?

  我这句话算得上是挑衅,是的,谢谢他的招待,这周到又充满客气的一顿饭,易晋目光落在了我朝他伸出手的那只手上,他又看了一眼黎落,他眼里带着一抹淡笑说:“不用客气,你是雅姿的朋友,如今宝莲和于氏又是合作关系,照顾于小姐不是应该的吗?”
  他没有来碰我的手,而是对一旁的陈溯说:“好好送于小姐和她朋友。”
  他说完,脸上客套的笑消失,便回身入了车,傅姿雅便从车内弯身和我打了一声,说下一次再见,紧接车门被合上,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脸。
  没多久陈溯便走了上来,说后面还有一辆车,我和黎落可以乘坐,司机可以单独送我去要去的地方,黎落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拒绝,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走吧。”
  然后转身朝着后面的车走去,黎落见我走了,自然也跟在了我身后。
  我们上了车后,我们的车跟在易晋和傅姿雅所乘坐的那辆车后走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司机便问我们要去哪里。
  我和我黎落都还没有定酒店,所以并没有去处,可我不打算今天晚上在这里住了,我想直接回去,便对司机回了一句:“去机场。”
  黎落听后,看了我一眼,问:“这么晚了,不在市住一晚明早再走吗?”
  我说:“我回去还有事。”
  黎落说:“可是不一定有飞机。”
  我说:“没飞机再说。”
  黎落见我执意要如此,他也没有再说话。
  车到达机场后,我迅速走到机票售票点去问是否还有回去的机票,那里的工作人员说,今天晚上没有了,因为最晚的一班航班正好取消。”
  黎落见状,只能说:“那我们回去吧?”
  航班取消,就算想回去,对方也不可能单独给你开出一架飞机来,我在售票点那里站了一会儿,最后也只能作罢,从飞机场离开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因为之前的事情,我一直没有怎么理黎落,他知道我生气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吭的看着我,等我从浴室出来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从沙发上起身朝我走了过来,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说:“小樊,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我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你和那宝莲的老板,我以为你在单独和他吃饭。我”
  在黎落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直接把他手从我身上甩开,冷冷地问:“就算我们真的只是单独吃饭,那又怎样?黎落,你能不能成熟点?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为难又丢脸?”
  我又眯着眼睛问:“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就这么觉得我会背着你在外面乱吃乱搞吗?”
  黎落听到我这话,赶忙解释说:“小樊!我根本就没往那边想过,你能不能不要说这种伤人的话?!”
  我冷笑说:“伤人?黎落,我告诉你,你除了没说出这样的话,刚才你的一切举动,都足以说明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转身就想走,黎落从后面一把抱住我说:“小樊,你要去哪里。”
  我试图把他的手从我腰间拿开,可他抱得特别紧,他话语里甚至带着哀求说:“小樊,你别离开我,我来这里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家里出事了。”
  他后面那一句话一出来,我扣住他手的手一顿,我立马转过身看向他问:“你说什么?”
  黎落此时的脸上全都是颓废与伤感,他说:“我爸爸出事了。”
  我说:“出什么事了?”
  黎落说到这里,暂时没有回答我,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便朝着沙发那端走了过去,他到达沙发面前后,他整个人往上沉沉的一坐,双手捂着脸颊后,良久,声音才从手掌心内沉重传来:“被革职了,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情,有人告他受贿,会不会坐牢还不清楚。”
  我说:“什么?!受贿?”
  我算了一下时间,在我住院到现在,确实是于正和动手的时间了,只是我以为他对付黎国平的手段,不过是在姚耀清耳边吹吹耳旁风,让他在姚耀清面前的地方受到动摇,这一条夜确实如我当初料想的那样实现了,只是我没料到的是,竟然还有受贿这一顶大帽子扣在黎国平的头上。
  于正和做事喜欢斩草除根,这点倒是从来都没有变过,还有一点是我没料到的是,姚耀清竟然是如此信任于正和,比信任黎国平还要信任于正和。
  不过黎国平是姚耀清的下属,随时都有可能顶替了他的位置,而于正和是合作伙伴,随时都能够替他产生利益,会选择谁,其实外人都可以一眼看出来。
  没想到这一切来得竟然是如此之快。
  我又看向黎落问:“那我问你,你爸爸是否真的有受贿过?”
  黎落直接否认说:“没有,或许别人我不清楚,可我爸爸这个人我是一清二楚,有一次我老家农村的隔壁婶婶送来一筐鸡蛋给他,他都不敢接。何况是那些商人的钱?他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位置,就是因为他深知这里面的规则,他不可能真的蠢到去收敛别人钱财的,这件事情绝对是被人诬陷。”
  我说:“受贿金额多大?”
  黎落说:“一个亿。”
  我说:“你说什么?”
  黎落知道我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他又再次重复了一句:“一个亿。”
  我皱眉说:“这根本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如果事情被证实确实如此,那就是无期徒刑,如果情节严重的话,死刑都不为过。”
  我说完这句话,才发现黎落脸埋在双手间许久都没有动了,也没有回答我的话,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无力感压在他身上。
  他才二十四,家里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还是因为我而产生的,这一刻,我对心里对黎落是满满的愧疚。
  我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后,我将手落在他肩膀上低声安慰他说:“别急,这件事情还有解决的方法。只要你爸爸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那就不会有事。”
  在我这句话刚落音,黎落忽然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我,他脸埋在了我胸口,声音带着哽咽说:“我上次回去就是为了和我家里人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想让我爸妈同意,等你离婚后我们就结婚,可是小樊,我爸爸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走得稳的人,我从来都没想过我们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现还能够做什么,我在他们面前永远都是任性的说,我要怎么样怎么样,却从来没有关心过父母会怎么样,我不想失去他们,我现在也只剩你了,你别离开我”
  我回抱住他说:“我不会离开你,黎落,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别担心,一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黎落听到我的话,整个人往我怀中埋得更深了,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安全感依赖着我,而我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情,就是暂时让他别那么恐慌。
  差不多一点,我感觉黎落应该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他胃有点疼,我立马松开了他,捂住他脸说:“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我起身刚想走,他又一把拽住了我。
  我又说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走。”
  黎落眼眸里的害怕这才减弱一点,我拍了拍他手,便去了厨房。
  因为是在酒店,食材并不丰富,冰箱内面倒是有,我尽量简单化的给黎落下了一碗清水面,端出来后,他人竟然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长长的睫毛下是乌青,大约是很多天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他这个人不习惯在我面前露出他的软弱,之所以会告诉我这件事情,大约也是一个人窝着藏着思考了好久才决定告诉我的吧。
  我没忍心把他吵醒,和吃相比,现在他更需要一场睡眠来安稳自己的情绪。
  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他良久,便起身替他盖了一件毯子,又把屋内的窗帘给拉上,正要去关电视机时,我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简讯,我从桌上拿了起来看了一眼,简讯内是简单的一句话,这是我号码。
  没有标点符号,没有多余的问候,甚至是没有任何感情包含在里面,可很神奇的是,我竟然一眼就看出来是谁的。
  我盯着那短短的几个字看了良久,我冷笑了一声,直接把手机扔回了桌上。
  四年了,再次见面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面对着彼此,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亲人?不算,朋友,更加不算,一个连朋友都不算的人,存了号码有什么用,反而占据我手机内的空间资源。
  我没有回他短信,更加没有存,而他也没有再发过来什么。
  接着我看了黎落一眼,这才伸手关了灯,自己也接着上了床。
  可这一晚上,注定了是个无眠之夜。
  现在黎国平一定处在接受调查的时候,只要事情还没定死,就还有机会把这顶帽子从脑袋上摘掉,事情才刚刚开始。黎国平才刚上场,他绝对不能有任何事情。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便带着黎落从市离开了,搭的是最早的一班飞机,我们回去后,我不敢动作太大,毕竟现在于正和对我的掌控还没解除,虽然他现在在专心对付黎国平,可对我也是有一定监视的,所以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调查黎国平的事情,一旦我和黎国平受贿这件事情,沾上一点关联,那么黎国平没死,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
  现在我在于正和那边是个稳定的时候,我必须小心翼翼行事。
  我也只能从黎落这里了解到他父亲的事情,黎落也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尽量完整的告诉我,他说,在两年前。他父亲曾经私人替某企业的一个老总办过一件事情,那企业老总有个女儿,两年前正好是考大学,可因为学习成绩一直不怎么理想,考上的大学只是普普通通的三流大学。
  黎国平和这企业的老总曾是同窗四年的大学同学,因为黎国平和各所大学的教授还有校长均都熟悉认识,对方便拜托黎国平从中帮帮忙,让他的女儿进一所好的大学。
  黎国平和这些大学的校长以及教授,都是在走上这条路之前就已经结交的好友,想着帮忙说几话,动用的也只是自己的私人关系,甚至没有钱财往来,应该不会存在任何的事情。
  这个忙她自然是帮了,帮了后,也安安全全过了几年,这么小的一件事情,估计到现在黎国平都想不起来,可谁知道,就在十几天前有人亲自举报黎国平曾收过对方一座价值一个亿的宅院。
  黎国平当时只觉得这件事情无比的荒唐。因为他确实不曾收过对方任何钱财以及宅院,可问题确实不出在他那里,关键问题却在黎落的母亲身上。
  黎落的母亲有个妹妹,她的妹妹在一年前闹过一次离婚,在离婚前,她私下曾偷偷转过一套宅院在黎落母亲的名下。
  事情就坏在这套宅院来自于黎国平那老同学的,而举报黎国平的人,正是那企业老总的秘书,说他当初是利用小姨子这边的途径,收取的这栋价值一个亿的宅子。
  其中曲折复杂黎落现在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而现在这栋宅院确实如举报人所说的那样,正在黎落母亲的名下,证据确凿,黎国平再怎么解释,都像是一种狡辩。
  如果从黎落锁描述的这些来看,这个局一早就设下了,其实两年前他那老同学找他帮忙和各大学校的校长打招呼,就是一个拖他入陷阱的引子,等他拽下去埋下后。只等着时机再一举把他引爆,彻底把黎国平打入谷底。
  可给他设这个局的人又会是谁呢?还设得这么早?
  嫌疑人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于正和跟姚耀清,说不定姚耀清一早就在防备黎国平了,只是一直在等时机除掉他而已,于正和在这件事情中只是一个催化剂。
  可如果是姚耀清又似乎不对,如果真是他,那么知道他所有一切事情的黎国平一定会来个鱼死破,绝对不会让他安然无恙,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冒险。
  也许是于正和也说不定,毕竟黎国平和姚耀清关系一直这么好,他为了成为姚耀清最信任的人,看不惯黎国平一早埋下这根线,又借着这个事情彻底把黎国平除掉,他就成了姚耀清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可以说得通的。
  可不管陷害黎国平的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里面除了姚耀清,就是于正和,他们其中一个,总会是一个是凶手,结果是丝毫悬念也没有,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黎国平该怎么洗脱这一切。
  我从中找到了一个关键的所在,我问黎落:“你小姨当初为什么会收你父亲同学的房子?”
  黎落说:“我们问了我,当初对方给她时,说是我妈让她收的。”
  我说:“那你小姨在接这宅子时,有和你母亲对证过吗?”
  黎落说:“对的,不然我小姨不会收这宅子。”
  我总结说:“也就是说,你妈瞒着你爸收了对方的房子,对吗?”
  黎落强调说:“我妈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宅子会这么值钱,以为不过是一套二三十来万的小房子。”
  我说:“现在根本就不是你妈觉得这个房子值多少钱的问题,你爸确实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可你妈通过你爸这边的人情,确实是受贿了,而现在这所宅子也确确实实落在你们家名下,这就不是污蔑。而是证据确凿。”
  黎落见我如此说,脸色彻底白了下去。
  我知道自己说话直了点,可我现在也没那个心思去顾忌黎落的想法了,我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败在黎落他妈妈身上,这真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一点。
  证据确凿的事情,该怎么去和人翻?
  安然无恙出来确实没有了可能,在这件事情上,黎落他妈和他爸,就算没事也的脱一层皮。
  这真是一件极其难办的事情,我在房间里走了三圈。
  黎落的目光一直希冀的看向我,过了一会儿,我对黎落说:“我现在唯一能够帮你的,就是替你请个好的律师,尽量帮你父亲撇清楚一下关系,其余的事情就基本上很难办。”
  黎落满是哀求的看向我说:“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解决方法了吗?”
  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黎落是最难办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根本没办法抉择。可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够保下他父亲,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朝着黎落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后,我握住他肩膀看向他满是慌张的眼睛说:“黎落,人不可以太贪心,你妈妈比你爸爸危险,我只能说一句这样的话,你自己也要有个心理准备。”
  黎落皱眉说:“可是”
  我说:“接受事实,这件事情没有了可是,我们只能这样办,能够保住一个算一个。”
  黎落不说话了,整个身体颓废在了沙发上,人看上去无力极了。
  我现在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他的话,只能拍了两下他肩膀,然后起身去一旁打电话给他找律师。
  我给的电话是给的谭菀,这四年里我们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系,而且她在国外待了这么长时间,认识的人一定比我广。我想问问她是否有什么好的律师推荐给我。
  电话打过去后,响了几声便被她接听了,谭菀当即便在电话那端哈喽了一声,然后问:“小樊,今天刮的什么风,竟然让你这大小姐给了我电话了?”
  我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了,最后一次联系还是在半年前,我询问她是否知道易晋的踪影。
  那时候谭菀跟我说,她也没有有关于易晋的任何消息。
  这是半年过后,我再一次给她电话,她自然是无比的惊讶,她以为我来找她又是问的关于易晋踪影的问题,她直接在电话内对我说:“小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放下过去,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易晋如果想回来的话,他自己会主动回来,既然双方都已经放了手,就别再想着回头。”
  听到她说出这样一句话,我竟然笑了出来。
  她在电话那端听到了我声音,本来难得严肃的她,立马又扬起声音问了句:“怎么了?难道我有说错?你笑什么?”
  我笑着说:“没有,你确实没有说错,而且你说的还很对,确实,如果他想回来,他早就回来了,可我今天给你这通电话不是问关于易晋的事情,而是想问你是否有熟识又擅长打受贿案这类的好律师。”
  谭菀听我如此说,当即便在电话内有些惊讶问:“你怎么要请这类案子的律师啊?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我赶紧解释说:“不是我,是替朋友。”
  谭菀听后,倒是松了一口气,她笑着说:“你这倒是问对人了,我以前就是混律师行的,这方面的律师确实很多,可好的律师却少,不过你运气还真不错。我这边正有个这方面的高手,是个华人律师,不过一直都是在国外打这一类的,基本上没有败过,br过吗?”
  我说:“那个律师界的传奇石杰?”
  谭菀见我认识他,她的笑声更加大了,她说:“看来你倒是识货啊。”
  我之所以认识这个律师,是因为曾经易氏有一起很大的纠纷案,当初易晋就是请的这个律师来解决的。
  谭菀说:“他现在可是再高的酬劳都懒得打了,目前就接接援助官司,不过你要是真的需要,我倒是可以去他那打个友情牌,让他给你当援助案接了。”
  听到谭菀如此说,我当然是连连说好,我说:“就算不当援助案,需要钱都可以,只要他接这个案子。”
  谭菀说:“从我和他关系的角度上出发,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个案子他也一定会接的。不过你最好现在过来一趟,和他说说案子的情况,他好准备。”
  我说:“他现在在哪里?”
  谭菀说:“我们在氏。”
  我说:“氏?”
  谭菀见我重复,便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说话。
  谭菀又说:“他现在在市帮个外国的大企业解决一起产权纠纷案,待上四天就走,还要飞一趟国外,半个月才会回来。”
  有种直觉在告诉我,谭菀口中所说的外国大企业是宝莲,毕竟易晋曾经用过这个律师,再一次用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如果他再次用这个律师的话,那么谭菀肯定是知道易晋回来的事情,可刚才聊的过程中,很显然她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会不会是我想错了?还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可现在根本没时间让我多想,如今黎落的父母都在接受调查取证过程中,官司要是开打大约就是在这几个月内,如果等那律师回国后,再去找他,中间必定又要浪费时间让他去熟悉案子。所以能够节约时间就尽量。
  我没有再多思虑什么,我立马在电话这端说:“好,我今天就飞市。”我想了向,又问:“你也在市吗?”
  谭菀在电话那端笑着说:“我正好去市那边见那大律师一面,好多年没见过了。”
  我说:“好,既然如此,有你在中间牵线更好,我马上就来。”
  谭菀说:“行吧,我在这边恭候你大驾。”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立马朝后面的黎落走了过去说律师已经找到了,我现在立马要飞去氏那边和律师见面。
  黎落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说:“我跟你去。”
  我刚想说让他在这边待着,可一想到黎落现在是最清楚这件事情过程的人,便又说:“你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黎落不敢多耽误,随便拿了一些资料,便和我一起出了公寓,我们坐上车后,便又再次直接去机场,坐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市。
  到达那里正好是下午一点。我们到达市的机场后,谭菀正好也在那接了我,她看到我身边跟着的黎落后,便打趣的看了我一眼问:“哪里来的白白嫩嫩的小鲜肉啊。”
  谭菀的眼神让黎落变了脸,我立马抱住了她,挡住了她看黎落的视线说:“好了,别乱看了,我来找你是为了正事的。”
  谭菀倒是也没有再去注意黎落,便随着我走着说:“br没在没空,我替你们约了明天晚上行吗?”
  我说:“我这几天都有时间。”
  谭菀见我这边没问题,便说:“行吧,那既然约了明天晚上,我们现在先去酒店,等会儿再一起吃个饭。”
  我说:“都行,随便安排。”
  我和黎落跟着谭菀去酒店后,她替我好黎落一人开了一间房间,黎落去他自己的房间后,谭菀自然也跟着我去了我的房间。
  我把行李放下后,谭菀忽然坐在我身后问我:“那小助理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回头看向她说:“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谭菀懒洋洋侧躺在床上说:“一看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肯定藏着什么猫腻。”
  我从沙发上捡了一个抱枕过去,直接扔在她身上说:“别瞎猜了,没你想的那回事,我现在可是结婚的人。”
  谭菀顺手接住了抱枕,笑着说:“得了吧,谁不知道你不过是被你那好亲爹卖过去的。”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蹲在那里整理着行李箱内的东西。
  谭菀说:“小樊,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易晋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我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我回过头去看她,她也正看向我,眼睛里虽然带着玩笑,可我知道这话她却问的无比认真。
  过了几秒,我笑着说:“还能怎么样,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了关系,就像你说的那样,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回头的,而且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生活,假设他回来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易晋,我也不是当初那个易小樊,易家如今也早就没了,我也不姓易了,他对我,自然也没有责任所在,说到底,我们现在只不过是两个陌生人而已。”
  说到这里,我又问:“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谭菀眼神闪烁了一下,半晌,她大笑了两声说:“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我看了一眼时间,说:“快到吃饭的时间了,走吧,先下楼。”
  她应答了一声后,便从床上下来。
  之后我和谭菀还有黎落一起下楼用晚餐,市这边多雨,谭菀本来说要去这边的闹市逛逛的,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也只能被迫取消了。
  正好我也没有什么心情逛,便一早回了酒店。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和黎落还有谭菀一起去见律师,到达约定的地方后,谭菀有些紧张,说话也始终心不在焉的,我也没有当回事,脑子里面全都在想着之后见了律师后,该说些什么,用哪一种方式描述出全过程可以让对方在短时间,清楚的了解这个案子。
  直到我们走到包厢门口时,本来一直带着我往前走的谭菀突然拉住了我即将推门的手,我回头看向她。
  谭菀有点紧张,过了半晌,她说:“小樊,我”
  我说:“你要说什么?”
  这个时候服务员端着菜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她看了服务员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而是过了一会儿说:“我们先进去吧。”
  紧接着服务员把包厢门给推开了,我们也顺势一起跟着走了进去,到达屋内后,我才发现屋内坐了两个人,一个是易晋,另一个也就是那个约好的律师,而易晋身后站着陈溯,几人似乎是在聊着天。
  谭菀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似乎深怕我会受什么刺激一般。
  易晋他们是背对着我们这方,倒是没有发现我们,反而是站在他身边的陈溯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他一看到我时,有些惊讶的唤了一句:“易小姐?”
  本来正在替那律师斟茶的易晋,在听到陈溯这句易小姐时,手上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接着便顺着陈溯的视线看了过来。
  易晋大约也没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他突然看了谭菀一眼,谭菀在他视线闪躲了一下。大约是为了缓解这尴尬,她立马推了我一把说:“小樊,快进去吧。”
  在她的推搡之下,我只能朝着包厢内走了进去,估计谭菀以为我不知道易晋已经回来了,估计是想借用这次机会让我和易晋见一面,她大约也没有告诉易晋我会来这里,所以导致我们两方都有些意外。
  到达包厢中央后,谭菀便立马指着易晋说:“小樊,这个你应该也认识了,不用我介绍了吧。”
  她又立马指着一旁的人说:“这就是br。”
  那律师年纪四十左右,年纪并不大,是律师界有名的大律师,特别是在国外,名头非常之盛。见到对方后,我自然主动和律师打着招呼,他知道我和谭菀是朋友,对我的态度也非常的随和,便和我握了握手。相互寒暄了几句后,他忽然对一旁的易晋说:“您妹妹我倒是好多年没见过了。”
  他这句话,让我脸色一滞,我没想到他竟然认得我,好像还见过我,可是我对他却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坐在那的易晋听后,倒是良久都没说话,而是过了一会儿说:“是有好些年了。”接着,他将视线投向我,见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便低声说:“既然来了,也一并坐吧。”
  谭菀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再次见面后,双方都是毫无波澜,觉得有些奇怪的在我和易晋之间来回穿梭了一眼,不过她没有表露太多,毕竟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光彩,现在还有外人在,便立马让我坐了下来。
  所有人都坐下来后,我对站在我身后的黎落说:“黎落,你也过来吧。”
  他们这才发现我还带了一个人,所有人都朝黎落看了过去,黎落在他们的视线中也不怯场,按照我的话走了过来,可是还少个位置,我让服务员把位置加在我旁边。
  易晋看了黎落一眼,没有说话,他没有说话,所有人自然也不敢说话。
  黎落落坐在我身边后,我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对那律师石杰说:“石律师,我们今天来,是想请您来替我们接一个官司的。”
  我立马把带过来的资料递给了他,当我资料递过去后,律师看了一眼易晋,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易晋没说话,而是吩咐一旁的陈溯添了几道菜。
  谭菀见石杰半晌都没有接我的资料。便推了他一把,他没办法只能从我手上接过,他从头到尾的浏览完后,便合上了文件,看向我问:“当时人的儿子是您身边这位先生吗?”
  他指的是坐在我身边的黎落,我立马回了一句:“对,是他。”
  黎落也跟着出声说:“石律师,您好,受害人是我父亲。”
  石杰没有再和我说,而是对黎落说:“我刚才看了有关于你父亲的全部资料,这件案子,有点麻烦,因为证据确凿,就算不是你父亲受的贿,可你的母亲却牵扯其中,像这样的情况,我如实的告诉你,只能保下一个都算不错。”
  我没想到我石杰说的话,和我之前跟黎落说的一模一样,可能黎落是抱着很大希望来的,所以当石杰**裸说出这残忍的事实时,他坐在那良久都没有回话,而是有些愣怔。
  我又立马问:“石律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石杰说:“一个厉害的律师确实能够为一场官司增加一半的胜算,可另一半胜算,不是律师所能够掌控的,第一,案子的本身,第二,法律条款,这些硬性的规定,都是律师无法去改变的,我只能在她所受的刑罚内,尽量替她去争取更大的宽容与法律的宽松。”
  他说到这里,又再次说:“再有,最关键的问题,我还是需要先见过你的父母,才能够清楚的了解这件案子的前因后果,我现在所说的,只是按照你们所给我的资料内容,所会发生的一些结果而已,事实到底怎么样,其实你们也并不是很清楚,一切都以见了当事人再说。”
  这句话让黎落眼眸内熄灭掉的光,又重新燃起,他满是希冀的问:“石律师,我父母现在正在调查期间,您什么时候可以过去见他们?”
  提到这个关键问题,石杰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没时间。
  我也有点急了,看了谭菀一眼,谭菀催促着说:“哎呀,人命关天,你就当是帮我个忙行不行?”
  石杰说:“不是我不帮你忙,而是现在我正在接易总这边的产权纠纷案,我倒是想啊,你也得要我有时间。”
  谭菀听石杰如此说,当即便看向易晋,我也看向他。
  当我们所有人将视线都落在易晋身上时,他放下手上的茶杯淡声说:“宝莲的案子,石律师可以酌情推后,如果这边真很急的话。”
  易晋没说让,也没说不让,酌情这两字还真是值得考究。
  连谭菀都听出来他话内的意思了,她说:“你可不能这样,人命关天啊,小樊都大老远跑过来找石杰了,你们宝莲那边案子一时半会不打,又死不了人,而且你和小樊的关系,也不该是我这个外人来替她找你说情吧。”
  易晋听到谭菀这些话,当即便笑了,笑声很淡,他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一出,倒是把谭菀给问住了,她愣了半晌,没想到易晋会对我如此不近人情。
  她刚想说什么,易晋又说:“宝莲的产权纠纷案,是我妻子与她叔伯之间股份切割的问题,现在好不容易到了断案的时候,时间上肯定不能往后推,石律师是个律师应该比我这个外行人懂,至于这起贿赂案,如果您要接,我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前提是您的时间没问题。”
  我冷笑说:“你什么意思?”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