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调查

  易晋?难道宝莲背后的老板是易晋?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否认,应该不是他,宝莲和他根本没人和关联,这件事情就算是千扯万扯也扯不到他身上去,可是这条项链又怎么解释?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团迷雾,我根本无法从这团迷雾当中扯出线头,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理它,我想我需要冷静一下,暂时不能胡思乱想。
  我把电脑合住后,便把项链放了回去,打算先不想这件事情。
  可在房间内走了一圈后,我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那颗胡思乱想的心,我想了许久,虽然明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调查宝莲,确实有些冒险,可我还是给了江华一通电话,我让他帮我查查宝莲背后的老板是谁。
  他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宝莲这个名字,下意识和我重复了一句。
  我无比肯定告诉他说:“是,就是宝莲,能不能帮我查出他背后的老板是谁?”
  他说:“宝莲是法国的那一家企业吗?”
  我说:“是的,就是那一家。”
  江华从出国替我找易晋开始。便再也没有接触我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他并不理解我为什么查宝莲,所以接着他问:“你查宝莲干什么吗?你们现在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我说:“对,最近有往来,以后也可能会有往来。”
  江华说:“法国那边的有些不好查,毕竟那边不太熟悉,而且我听人说过,宝莲这边的水有点深。”
  我说:“先不管这些,你帮我查查,能够查到什么就算什么。”
  他说:“好,那我试着去查一查。”
  我说:“嗯,先这样。”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一颗悬着的心,并没有落地,反而提得更高,人的好奇心永远都是如此,明知道前方是一片沼泽,可也非得不信邪的要去试一试。
  我不知道江华那边给我答案的期限是多久,我甚至不抱希望会有什么结果,所以那边的事情暂时也没有理会,而是一时处理着乔林然。
  对,就是乔林然,他很厉害,在我这里大闹了一场后,便带着自己的情妇去了他父母那里摊牌,我知道依照他现在的决心,他要替情妇正名的想法,早就急不可耐了,就像一只呼之欲出的鸟。
  可那又怎样,他就算是情妇的全家全都带过去,都没有任何用处,现在的于氏和乔家就像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种婚姻根本不是你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解清楚的,乔家那边会同意,那就有鬼了。
  那天乔林然带着小三带着儿子去他父母那里大闹,别的好处没有讨到,倒是直接把他妈气得吐血了,对,就是吐血了,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乔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嘴里,衣服上,全都是血。
  倒是把乔林然吓了好大一跳,他的情妇完全就是被这景象给吓傻了,根本没有料到电视剧里这一出竟然会如此突兀的出现在这一刻。
  她想去扶不是,不扶也不是。
  乔林然被乔老爷子一耳光直接刮在了地下,当时的乔家可谓是闹成了一团啊,喊的喊救护车,扶的扶着乔老太,乔老爷子在一旁急得面红耳赤,还好我冲了进去,扶着乔老爷子在一旁坐下,让他先冷静一点。暂时稳定下自己别把自己我气倒了,然后又走了过去,对有意识,且精神状态还都无异常的乔老太细声问:“婆婆,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有气无力的说:“胸口堵慌。”
  我安抚下她说:“没关系,有可能是肺部有淤血,我认识的人当中也这样过,您别乱想,我们现坐着休息一会儿。”
  她嗯了一声,然后便紧紧攥着我的手,我让仆人倒了两杯水温水过来,一杯给了乔老爷子,一杯给了乔老太,两个人这才从慌乱中逐渐找到了一丝理智。
  乔林然在此时根本不敢说什么,孩子又在这里吵得厉害,乔老太有气无力的喝完手上的温水后,她颤抖着手再次指着乔林然说:“你要是下次敢把这个贱女人带回来,乔林然,我就死给你看!”
  如此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似乎是一棍子把乔林然心里的希望给打死了,他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乔林然的情妇抱着孩子,也紧抿着唇坐在那里闷不吭声,她脸上全都是眼泪,大约是想着登堂入室没机会了吧。
  我甚至没有和他们多说什么,救护车来了后,我跟着护士把乔老太扶上了车,因为乔老爷子身体一直也不是很好,家里的仆人都劝他留在家里等,他这才没有跟过去。
  乔林然大约是介意他妈刚才那斩钉截铁的一句话,他没有陪着去医院,而是留在了乔家还有点不死心的想说什么。
  我也随他,因为无论如何,他想要的东西是觉得不可能实现的,他现在无异于自讨苦吃。
  乔老太送到医院去检查后,被诊断是上消化道出血,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要在医院住上一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全程亲自照顾,乔老太总是念叨着说,是他们家乔林然对不起我。
  谁对不起谁,我都不会介意的。我要的目的,是让乔林然知难而退。
  想离婚,根本没那么容易。
  乔林然大约是被我逼到了绝路上,他有点狗急跳墙了,直接把我和黎落的事情捅破在他父母的面前,可是他的父母比较相信他会出轨,也绝不相信我会与自己的助理有染。
  所以这则消息到达乔林然的父母面前,并没有在他父母那里揭起多少波澜,乔老爷子还扬言要和乔林然断绝一切关系,说家里的财产不会给他任何一分,让他尽管闹。
  乔家因为这件事情。几乎是闹成了一团,双方都没闹出一个结果,可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没有乔家二老松口,乔林然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和情妇带回来。而我在乔家的地位基本上是稳固的,完全不会受什么影响。
  正当这边糟陈一团时,我派去查宝莲的江华终于给了我一通电话,当时这通电话打来时,我正陪着乔林然他妈说着,他妈知道我有正事要谈,便催着我去接电话。我说了一句:“我等会就来。”
  便直接去了外面走廊,我刚摁了接听键,里面便传来了江华的声音,他在电话内和我说:“我只查到了一点基础信息。”
  一听到基础信息,我本来是不抱什么结果的,此时却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有信息总比没信息的好。
  我说:“哪些信息?”
  江华说:“宝莲就在这几年换了总裁,前任总裁已经病逝,接受宝莲的是前任总裁的女婿,具体叫什么名字,查不到。”
  我没想到就这些。我说:“就没有别的了吗?”
  江华说:“这是好不容易查到的,宝莲那边在这方面保密工作都做的很好的,基本历来总裁都很低调,从来都不怎么在公众面前露面的。”
  我知道江华在这方面已经尽力了,宝莲那边确实难挖,在法国那边都难以查找,更何况是在国内,果然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江华了解我,他知道我调查宝莲集团后面老板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又再一次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也不打算瞒着江华了,也不想这件事情自己埋在心里瞎捉摸,也许跟他说,两个人一起想,可能还不会那么摸不清楚头脑。
  于是我把我所知道的疑点,以及难以解释想通的事情和他说了出来。
  江华听了觉得惊讶不已,他说:“你的意思是,你认为宝莲背后的人可能和易晋有关系?”
  我说:“对,我现在只是怀疑,你应该知道我有一条项链,那条项链是易晋当年整条拍卖下来的,一条他送给了我,另一条却在傅姿雅手上。而傅姿雅确实是宝莲集团的老板娘,那我想问,为什么易晋拍卖下的这条项链会落在傅姿雅手上?而且他们两个人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我这句话刚落音,手机内忽然插播进一通电话,我原先以为会是黎落,可定睛一看,来电提醒上竟然显示的是傅姿雅两个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给我电话,犹豫了两秒之后,我还是摁了接听键。
  我接听了她的电话,傅姿雅似乎非常的惊喜,她第一句话便是:“小樊!你是不是回了家?!”
  我愣了几秒,这才笑着说:“你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
  她在电话那端好兴奋的说:“我现在已经到了你们家里的这座城市!”
  我点惊讶,可转念一想,应该也不奇怪,现在正是于正和跟宝莲那边进行股份交接的时候。
  我顺着问了一句:“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请你吃饭啊。”
  她似乎也有此想法,连声答了几句:“好啊!好啊!我现在正在英利广场这边。”
  我笑着说:“正好,我们这里离的不远,我半个小时过去找你。”
  她自然是笑着说好。
  和傅姿雅挂断电话后,我便匆匆和江华说了几句,结束了我们之间的电话。
  既然查不出来什么,傅姿雅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而且主动送上门的。
  我要去见傅姿雅,自然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乔林然的妈妈,我走入病房后,和她说:“婆婆,我有点工作上的事情需要过去处理一下。”
  正靠在床上翻着佛经的她,立马把自己脸上的老花镜摘了下来,她笑着说:“你快去,赶紧去,我这边没什么事情了,早就说过不让你陪着,你非要陪。”
  我拿起后面的包,笑着说:“那我走了。您要是一个人住在这里怕的话,我会叮嘱护士来这里陪着您的。”
  她笑容平和说:“赶紧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点了点头,还是不放心的喊来的护士来陪着她,正当我提着包要出病房门的时候,乔母从后面唤住了,我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她,她目光紧紧落我身上,看了我良久才说“你别怪林然,他这个人就是太倔了,我和你爸爸都觉得你比这世界上任何的姑娘都要好。不比任何人差,婚姻是相互包容的,总有一天,林然会明白你的好的,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气馁,或者伤心,我们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倒是让我有点感动了,因为在我印象中,乔母一直都是一个不善于言辞的人,但是胜在温婉,和人说话永远都是温温和和,可是她和我交流的次数并不多,这也是她今天第一次和我说这样的话。
  我沉默了几秒,良久才笑着说:“我知道的,我会和林然好好相处的,您放心。”
  她听到我这句话,似乎是放下了心,便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说:“好孩子。”
  我从医院那里离开后,便直接打了一辆车去找傅姿雅,她果然正在英利广场这边看着人唱歌,看上去是孤身一人,可就在一米的地方却站着两个有点眼熟的保镖。
  她看人唱歌表演正看得无比起劲。我从站在她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后背,她回头一看到后面站着的人是我,便开心的握住我手跳了起来说:“小樊!你来了啊!”
  我笑着说:“对啊,等了很久了吧?”
  她说:“没有,没有,我们去吃饭吧。”
  她拉着我就朝商场走,估计是很饿了,那两个保镖见我们跑了,便迅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跟在了我们身后。
  傅姿雅似乎是想甩开他们,不过那两个保镖一看就是顶级的。我们两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是小儿科,根本甩不掉,到后面傅姿雅只能叹口气,认命一般拉着我随便进了一家餐厅。
  到达那家餐厅后,她点了很多的菜,一桌子几乎都摆满了,我看到后,被这症状给吓到了。
  她笑着说:“我每次都是这样,吃的不多,但是我点的多。”
  傅姿雅那两个保镖是在太显眼,这里只是普通的商场。来这里吃饭的也都是普通人,谁来吃饭,身后还跟着两个耳边别着蓝牙耳机的保镖啊。
  而且那两个保镖还很不识相的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每个进来的客人都会看一眼,都以为是什么大明星来这里吃饭,导致看得人越来越多了。
  我明显感觉到了傅姿雅的不自然,她用菜单挡住我们两个人的脸问:“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说:“可是菜都点好了啊。”我想了想说:“要不让他们先走?”
  傅姿雅皱着眉头摇着头说:“如果能够让他们走,我早就让他们走了。”
  我说:“你先生也来了这里吗?”
  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她并没有觉得反感,也没听出我是故意问的。很自然说:“没有,他还在事,我是跟陈溯一起过来玩的。”
  我说:“那还是让保镖跟着的好,不然会发生什么意外谁都不无法保证的,毕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不着痕迹的给傅姿雅倒了一杯茶,刚想递给她时,她说:“其实我也不想让保镖跟着,可是你知道的,有时候还是不太安全,而且又是单独出来。”她似乎是怕我在意。
  我笑着说:“安全最重要,而且你先生没在这里,确实要谨慎一点。”
  提到这点,傅姿雅没笑得眉眼弯弯说:“他后天就会来这里。”
  我惊讶的问:“是吗?”
  傅姿雅说:“对啊,来这边处理点事情。”
  我说:“那我要不要请他一起吃个饭?而且你们住在哪个酒店?倒时候我好去找你啊。”
  傅雅姿说:“我们住哪个酒店还没定呢,不过我先生他不怎么爱出门用餐的。”
  听她这样说,我也只能说:“好吧,既然这样,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傅雅姿咧着嘴笑着说:“你别介意,主要是他每天也挺忙的,基本上都不怎么在家里,连我都不能怎么见到他。”她说这话的时候,撅了撅嘴巴,表情带着一丝落寞。
  她平时都看上去很开心的,这倒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我试着出言安慰她说:“男人都比较忙的,就像我的丈夫也是一样,都是以事业为重。”
  她听我这样说,那丝落寞倒是好了点,她说:“不过他除忙点,对我其实很好很关心的,什么事情都会提前替我准备好,从来都不用我操心。”
  傅姿雅很明显谈得越来越多了,我成绩抓着机会继续引导她说:“哦,是啊?你先生多大?”
  傅姿雅没有立马回答出来,而是想了一会儿,才说:“好像比我大几岁。”
  她的语气并不肯定,甚至无法准确说出来大几岁,而是来了个大概。
  我有点意外问:“难道你不记得他生日吗?”
  傅姿雅朝我小小的吐了吐舌头,略尴尬说:“他不怎么喜欢过生日,所以,我也不怎么关注过他生日是哪一天。”
  听到这里,我握住杯子的稍微紧了紧,我又问:“你们认识不久吗?”
  说到这里,傅姿雅略害羞的说:“认识好长时间了,不过他这个人比较”她似乎是在找形容词,过了半晌她才说:“他不怎么喜欢说话,比较严肃,有时候我有点怕他,所以不敢和多问他什么。”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没怎么再去注意身边的那些围观的人,我替她夹了些菜放在碗内,笑着说:“自己的丈夫有什么怕的,以后要一起过一辈子的,这样可不行。”
  她吐出一口气,失落的说:“我也觉得,自己确实对他太不够了解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角。
  我又再次安慰她说:“没关系。你们应该结婚没多久,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去了解彼此,这种时间急不来的。”
  傅姿雅听到我的安慰,并没有开心起来,反而叹了一口气说:“也许吧。”
  我转移话题说:“先吃饭吧。”
  她点了点头,不过兴致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我又随口和她聊了几句别的,她这才沉下去的情绪,这才又一点一点上来,最后围观的人似乎少了,我们双方也全都放松了下来。
  不过两个人的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傅姿雅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她去洗手间后,那两个保镖自然也跟着她离开了,不过她离开没多久,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在此时响起,我拿起她手机刚想去追,起身却发现她已经入了洗手间,我只能把手机放下来,可放下那一瞬间,来点提醒上只有一串英文,可是我研究了一眼。又发现好像不像是英文的格式,似乎是法文,那个发文似乎是丈夫的意思。
  我查看傅姿雅的资料时,上面有一部分就是用的法文,而且出现过这个单词。
  可是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那通电话还在想,不端在桌面发出震动,我伸出手想去拿,可是手才停留在手机的上方我又停了下来,正举棋不定的时候,那通电话终于又恢复了悄无声息。
  我手这才又再次放了下来,我打算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碟子内的食物后,第二通电话又响起,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这次我没有去碰,我傅姿雅才刚认识不久,根本没到那种提替她接电话的地步,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我只能让自己尽量去忽视电话铃声,这铃声又忽然断了,傅姿雅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消息是用的是法文,似乎很长,我粗略看了一行。却看不懂。
  恰巧这个时候,傅姿雅在保镖的陪同下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我从她手机上收回视线后,便立马坐端正身体。
  她在众人的视线缓缓走过来后,看到亮起的手机,我提醒她说:“你电话刚才响了两次,找你的人似乎有急事。”
  她把手机从桌上拿了起来看了一眼,便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说:“你先生吗?”
  她笑容灿烂说:“对啊,他说他今天晚上过来。”说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了,立马对我说:“我去回个电话给他,你等我几分钟。”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