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死以示清白

  池塘里静悄悄的,以前还能听见蛙声,现在居然听不见了。罗念安心中疑惑,对着池塘叫了声:“小青蛙,在不在?”
  水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平静的如镜面一般,别说动静,就连一点涟漪都没有。罗念安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对着水面自言自语道:“也是,一只青蛙而已,我还能指望它有多厉害?”
  谁知话音刚落,一个小身影穿破水面跳了上来,正落在罗念安跟前的大石头上,对着罗念安“呱”了一声。
  罗念安好笑的看着它道:“怎么不装了?我还以为你会继xù
  装下去呢。”
  “呱呱呱呱!”青蛙看起来很不高兴似的,冲着罗念安一直叫唤。
  罗念安忍不住逗它道:“亏你还喝了我那么久的灵泉水,竟还没开智。我那些猫儿鸟儿都开智会说话了,你还是只会呱呱叫。”
  青蛙果然更加生气了,大脚璞在石头上拍的啪啪直响。罗念安大笑起来,终于不再作弄它了:“好了好了,无论你是什么,都要多谢你今天为我做的事。那两只小狗现在认主了,省了我不少时间。日后你有什么需yào
  ,能尽量表达的,就表达给我,我会尽量满足你。”
  青蛙一听此言,突然激动了起来,蹦到罗念安身前,一阵指手画脚。
  罗念安见它这样子,心中突然有了猜测:“你莫非原不是青蛙,后来被人变成这样的?我见你的样子。能听懂我的话,却不能言,说明你已开智,但形态却被固定了。”
  青蛙激动的一阵乱蹦,罗念安看着眼晕,赶紧伸出手去一把按住:“我说你答,只答是或不是。是叫一声,不是就叫两声。”
  “呱。”
  罗念安眼睛一亮,果然自己猜的差不多,于是循循问道:“你原本不是青蛙?”
  “呱。”
  “那你是人类?”
  “呱呱。”
  “妖怪?”
  “呱呱!”
  “好吧好吧。别生气。那你是被人变成这样的?”
  “呱。”
  “是诅咒?”
  “呱呱。”
  “呃……那是使了法术?”
  “呱!”
  “这空间的主人干的?”
  “呱!”
  罗念安问道这里,心里也差不多明白了。
  “你会写字?”
  “呱。”
  罗念安看了看地上,伸出脚去把土弄的松松的,对青蛙又道:“你试着用爪子。在这上头拖出痕迹来。写个字我看看。”
  青蛙跳了下去。过了半天跳了回来,罗念安看着地上那两个“字”,头都大了。
  “你语文一定是体育老师教的。”
  “呱呱!!!!!”
  “那你是鸟不拉屎星球来的外星人。”
  “呱呱!!!!!”
  “都不是。怎么你写的字我一点都不认得?”
  “呱呱呱呱呱……”
  罗念安吓得赶紧捂上了耳朵,青蛙这么一叫,吵的她头都疼了。
  “看来你会的字与我的不同,但现在你教不了我,所以只能我来教你。待你会写我的字了,再把你的要求写给我看吧。”
  “呱!”
  于是之后的时间里,罗念安都在教青蛙认字,教了整整一天,青蛙竟学会了大半。第二天青蛙终于很费劲的写了两个字出来——身体。
  身体啊,这可就难办了,罗念安很犯愁,总不能去乱葬岗拖个死人回来吧?
  “你要死人的身体叫一声,要活人的身体叫两声。”
  “呱呱呱。”
  三声?罗念安皱起眉头弹了下它:“别调皮。”
  青蛙急了,又跳在地上费劲写了三个字——活死人。
  所谓的活死人,也就是植物人,这可真不好找。要求那么高,死青蛙真是会折腾人。
  空间里过了两天,罗念安便带着小狗们出了空间。绿萼睡得正香,罗念安看了看时间,也甭睡了,再睡就要天亮了。
  反正也闲着无事,罗念安干脆拿出书来点起小灯读了起来,正看的入神,突然两只小狗从篮子里钻了出来,一阵“呜呜”的冲着屋顶龇牙。
  怎么了?罗念安立kè
  警惕的放下书来,她这里有侍卫,一直以来都很安全,怎么会突然报警了?
  可惜罗念安不会武功,听不见什么动静,可她的屋顶上,确实藏着一个人。这人蒙着脸,盯着罗念安一动不动,好似罗念安只要一叫,就会立kè
  动手。他脸上的汗一直流,方才他亲眼看见罗念安凭空出现,绝对错不了。
  这个女子绝对有古怪,可他又从来不信什么神仙鬼怪的,心里觉得罗念安只怕是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习了那茅山的道术。
  罗念安听不着动静,倒也就恢复了正常,她万没想到这样反而救了自己一命。书是再看不下去的了,罗念安干脆拿了纸笔出来算起账来。
  算了半天,她颓然的放下了笔,轻轻叹了一声。身边的小狗凑了过来,争先恐后的趴在她膝头上讨好。
  罗念安摸了摸其中一只,幽幽道:“你们要是能立kè
  长大就好了。如今我身边除了两个丫鬟,竟没一个能信得过的人。秦晋去了那么久也没消息,不知dào
  那匠人找到了没有。现在他不在府里,我舅舅若是想害我性命,真是轻而易举了。”
  房梁上的人一听,不由多看了罗念安几眼,接着便怔住了。
  又听罗念安自言自语道:“舅妈扣了我的产业,如今我是想用钱都用不了,偏偏司马家落魄了,以后我要嫁过去,没有家产傍身可就难办了。我若还有爹娘,想必她也不敢这样欺负我吧。我还真是个扫帚星,和谁沾上关系,谁就倒霉。我娘生我难产,我爹又因为我进京而死,如今好容易说了亲,却刚定亲就害的人家被削爵贬官。活着有什么用,不如死了算了。”
  梁上那人越听越是心惊,就见底下那姑娘竟说着说着,真的翻箱倒柜找了一匹白绫出来,站在凳子上就把白绫往梁上扔。
  好几次白绫都扔上了,他偷偷又给扔了下去,可三番两次之后,他可不敢再扔了,因为底下已经在说:“咦,今天这白绫怎么扔不上去?”
  梁上那人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来,再底下那姑娘,她见上吊不成,竟从枕头底下摸了把匕首出来。
  “这是他临走时送我的,你们说,若是我用这匕首自杀,他知dào
  以后会不会怪我?”罗念安说着,看向两只狗崽,嘴角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如果他知dào
  我过的这么苦,如果他知dào
  我命硬却要嫁给他,说不定他更希望亲手用这把匕首送我一程吧?”
  说完,罗念安竟举起刀来捅向自己。梁上那人果然耐不住了,一个翻身跳了下来,一把捏住罗念安的手腕,口中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姑娘切勿自寻短见。”
  罗念安吓得往后一跳,手里的匕首却捏的紧紧的,怎奈她手腕被人捏住,根本逃不出去。她惊呼了一声:“你是谁!”
  原来罗念安之前见绿萼睡得沉重,知dào
  她这想必是中了什么迷香,她想起司马思初次到她院里来时,就曾用过迷香。所以她还当那梁上之人是司马思,便故yì
  演戏想激他下来。
  可谁知dào
  演戏过后,下来的人却是个陌生人!
  “来……”来人的人字还没说出口,罗念安的嘴就被人捂上了,她眼泪顺着那人的手往下直流,真没想到自己才十一岁就要英年早逝了?
  这个时候的罗念安早慌了,压根就忘了自己还有空间这一说,只顾着挣扎逃跑了。
  “姑娘,可别再动弹了,我原本就是谋财,可没想着害命,不然也不会从上头跳下来救你。”那人低语着说道,手顺便弹熄了烛火。
  罗念安听到这话,稍微冷静了点,她一想这话也有道理,于是状着胆子拍了拍那个人捂着自己嘴的手,示意那人她想说话。
  手果然被放了下来,那人看着罗念安一脸的好笑,怎么就一会功夫,这女孩就不怕了?
  “你要是谋财,真是找错了人。不知你怎么看上我家的,可实jì
  上我家早已入不敷出。你若不想走空,我这屋里还有一些摆设,但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有你看得上眼的,你只管拿去。切勿伤害我家中人的性命,也别被人发xiàn
  了。不然你走之后,我就只有一死以示清白了。”
  那人听到这话反倒乐了:“所以你方才说的,你舅妈抢走你的产业,都是真的?”
  罗念安见状立马装可怜,方才的眼泪还没干呢,就趁着机会,边抹眼泪边道:“我原在乡下与我爹相依为命,可侯府硬要接了我来,说什么照顾我的话。可谁知我一走,就有人杀了我爹,到后来连我娘的嫁妆,都被亲戚抢了过去。我不敢再待在侯府,便自请出来单独过活,可谁知dào
  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被监禁,连生活来源都被那边掐断了。你若不信,只管去城里打听打听,但凡有点门路的人家,都知dào
  我的身世。”
  那人片刻未语,罗念安等了许久,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谁知这时听那人说道:“你方才说的司马家,是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