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话 红颜泪
作为一个大小姐来说,她的闺房依然不小,自建别墅的房间大小永远看屋主人的意思,而端木钟灵此刻就坐在梳妆镜前看书。不是那种装订本,而是线装书,很老的书皮泛着绿色不过相对干净整洁。
一看到有客人来访,而且这人还是白慈溪,钟灵整了整睡袍站起身就走过来迎接。该说是旧爱,还是新标,钟灵也不太清楚自己该对白慈溪抱有怎样的期待。明明是一个放qì
了接手端木家机会的人,明明是一个狠心拒绝钟灵的人,但是站直身子的阴阳师少女并不怨恨什么。
她当然不会怨恨和纠结,阴阳师是高危职业,本身平均寿命就不高,而且时不时的危险比癌症更加致命,也许钟灵会像父亲一样受重伤再也不能如愿活着。感情什么,她可不看重那些个男欢女爱,因而面对白慈溪定了定神后才恢复平日的表情问道:“白慈溪哥哥这么晚光临,有什么事情么?”
这白慈溪本来见到钟灵的父亲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然而看到面前泰然自若的女孩他感到了底气十足,不愧拥有当家的风范,小时候那种需yào
依靠的形象已经不复存zài
了,不管她怎么变,但是在白慈溪眼中那份亲切没变。放下心来的少年被她拉到了房间的圆桌前坐下,同样是阴阳师大家,她女孩子的房间就是比白慈溪的宽敞,明艳的多。
“这个,我希望你收下。你能出的来么?”白慈溪一抬手就递出来自己藏着的邀请函,自己亲自来送邀请函,怎么都觉得这个主人很寒酸,不过对面的人却丝毫不这么认为。钟灵微微一笑,开心地接过了信函也不去立kè
查看就看着白慈溪,她这样无视信件本身也是对白慈溪最大的信任,明明被这男人抛弃过一次的了。
几乎是想也不带想,端木钟灵笑道:“你的请帖我收下了,虎穴龙潭还指望哥哥莫要嫌弃妹妹我的手段。”确实白慈溪只将她作为妹妹看待,不过按照常识来说妹妹也不会这么轻信哥哥不加怀疑。她的这份坦率和直接。反而让下定决心邀请钟灵的白慈溪无所适从。少年感觉一切来得太快,太容易。身为守护者的他明白自然界和人心理学上的平衡法则,一件事情的发生只有之前的谨慎和拖延才有可能转变为之后的安心和平稳,现在她如此轻快的答yīng
下来。日后或者说马上都有可能立kè
反悔。
似乎是看穿了这个哥哥的心思。钟灵看向别处接着转变了个看似老成的笑容。随即用另一种口气说:“当然你雇用我做什么事是可以的,我的意思是我们端木家和你们还是要讲清楚江湖价钱的哦。”
没错,阴阳师家族不管大小。不管在什么朝代,都不是一种多么慈善和福利的组织,他们往往既能够侍奉王公贵族,作为古代的在编制公务员;同时还会接受明间的委托,赚取开销,不如说反而是这样的行业间规则让这个行业姑且能够生存,从阴阳算卦风水博弈,到迎神驱鬼,协助作战他们什么都会尝试去做,除却底限和顾忌之外。
这边白慈溪被青梅竹马要雇佣金,他当然会感觉很爽快。钟灵这边的考lǜ
,则是照顾了白慈溪特地前来发送的邀请,按她大小姐的脾气,白慈溪哥哥的话足够让她无偿牺牲,为了让白慈溪这边面子上和人情上无所挂念,她提出要钱。实jì
上端木家虽然稍显中落,但是产业和生意还在,大抵没到这种动则要钱的窘境。
明白这其中包含的善意,白慈溪非常感激灵儿妹妹能够通融,他当然也官样的客套一句:“妹子,那是自然的,好好跟我干,好处少不了你的。”
“但是呢,我的好哥哥,你到底想我赴什么样的汤呢?”钟灵忽然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变得妩媚起来,这真的是初三小女生的口气么?
“我都有好好写在那???”忽地白慈溪的说明被打断了,一只修长秀美的手指抵在了白慈溪的嘴唇前。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白慈溪有些奇怪的看着钟灵,似乎想从她满脸春意的面目上找到蛛丝马迹。
停止了片刻,白慈溪动了动桌上右手的手指,似乎敏感的察觉了什么,不过可惜的是即使洞察如他这样精明的人,也难免不会中招???
“饿啊???”白慈溪的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轻响,他摇晃着身子坐不稳就向后瘫软过去。后背和脑袋接受到地面柔软的地毯,完全不会受伤。少年穷尽lì
qì
转头,却发xiàn
不知dào
何时门早就被关上了,看来自己遭到算计了,空气中弥漫的熏香太不正常了。
几乎就在同时,穿着睡袍的女孩走过来,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白慈溪说道:“哥哥,地上凉快么,为什么躺着?”说着就伸手去抓白慈溪的胳膊,这边尝试了几次后,白慈溪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腕往上拉,紧接着几乎是设定好的一样钟灵力所不及向下倾倒正好坐在白慈溪身上。
体重倒是不重,不过这一连串的刚好带给白慈溪的没有一丝的惊讶,撇撇嘴的少年以笑回应道:“地上很凉快,我不说你都知dào
坐下来,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想我该走了。”不过少年叫那香熏得酥软乏力,而且灵儿根本就不想挪动身子,他几乎没有什么办法脱身。
“真以为吃干抹净就能跑的么,恩?男人啊,就要学会付出点责任代价懂么?”钟灵的手指甲在白慈溪的脖颈上摩擦,浑身酥软的人脖子处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兴许一个不小心可能指甲会抠破一段动脉,不过钟灵的脸上毫不在意的表情大于一切。
“我相信代价会来,而且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也死而无憾。”不知dào
倒在地上的男生哪里的镇定,他从容地说完了后半句,就在等待发作:“不过我相信我的妹妹,决然不是那种分不清状况,心理报复极强的无理女人,你绝不会伤害我的???”
这话仿佛拥有弦外之音,在巨大的卧室中不停地回旋,同时也强行给钟灵套上了紧箍咒。谁也不晓得此刻钟灵的想法,但是白慈溪敢猜,敢赌,而且他这个男人本身就像个理智的疯子,博弈总是捡大的押,总是喜欢倾家荡产的那种可能的押注。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我会杀了你的???”女生说道。
“你不会。”底气依旧强硬,好像是白慈溪把别人制服一样。
“我会的!”
“你不会????”
“我会的!!”
“咳咳,你不会???”即便这时激动的钟灵将双手加在白慈溪的喉咙上,但是少年依旧面不改色,这份气魄忽然就让女孩动摇了。钟灵手上的力qì
减弱了,但是随之而来白慈溪感觉到了一场大雨,咸湿的泪水滴答落在了白慈溪的唇边,四周一片寂静,谁也不想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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