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花娇难禁蝶蜂狂

  夜风清凉的吹动,昭阳正殿的七尺纱帐起转飘扬,梁木上描龙画凤,奢华极致,五连珠圆的羊角宫灯,照的满室辉煌通明,炉烟袅袅,散发着幽幽檀香,徒添黯然神伤之意,浓的难以化开。
  茗慎丰装盛饰,手持白玉酒樽,微微摇晃在空旷寂静的殿中,樽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就,温润光泽,水润通透,一看就知价值不菲,酒是尘封多年的花雕女儿红,琥珀光泽,浓香四溢,如同残梦繁花般飘散在凉凉的空气中
  她雪掌托杯,仰头将酒饮尽。虽然黄酒醉人不刺人,但对于不胜酒力的她,几杯下肚便觉得每个毛孔都酥了过去,身子软软的扶在案边,目饧如丝,玉面晕红的似要流出水來。
  明明已经微醺偏醉,可她依旧意犹未尽,取过莲花珐琅酒壶又倒下一杯,继续饮尽,如此类推,一杯杯解忧忘愁的仙酿下肚,却浇不满心中发疯般的空洞,反而无限膨胀。
  “十二楼中尽晓妆,望仙楼上望君王!”
  她掷下酒樽,摔碎在地,继而广袖一挥,踏着自己躁动的心跳,癫狂的翩然乱舞在这华厦广殿之中,沉重华丽的金缕衣披在瘦削羸弱的肩头,表层点缀着无数如同星辰一般闪亮夜明珠,华光流转与周身,美得不染凡尘,墨发绾上凤凰展翅金步摇,两侧垂下芙蓉环晶串珠,随着那轻盈的旋转,摇晃成惊世靡丽的倾国艳色。
  “锁衔金兽连环冷,水滴铜龙昼漏长!”
  她时而抬手低眉,时而轻舒云袖,舞的两腮滚热,雪腕上的双龙戏珠赤金镯,铿铿锵锵,寂寞空灵也许,今夜的她,真的醉了,沉醉在辉煌冰冷的宫殿里,糜烂在孤芳自赏的悲凉里,千帆过尽,繁华依旧,霓裳华服,至高荣耀,现在的她已经傲立于高高的万人之上,心底却依旧存在悲怆,忆起当年,姻缘树下虔诚的祈祷,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是那么的可笑而不切实际。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她袖舒惊涛,裙起骇浪,起伏间颦笑相生,眼角余光,扫过周围金翠辉煌但冰冷空矿的一切,沒心沒肺的笑着,笑声轻狂讽刺,醉步急切疯狂,快速旋转成一片错乱的光影,这样惊才绝艳的舞蹈,如今又有何人來赏,不过是无人问津的自我消遣罢了。
  “遥窥正殿帘开处,袍袴宫人扫御床!”
  她因为转的太急太快,不小心踉跄滑倒在冰凉的地面,热泪,渐渐地漫过精心妆点过的眉睫,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仿佛要一下子全部涌到头上來似的,心头一阵阵地酸刺起來,久久压抑之后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打碎在地砖上
  “唉”一声沉痛无奈的长叹,划破了深夜的寂寥。
  茗慎赫然抬眸,缓缓张开泪水迷困的眼睛,朦朦胧胧间,只见门口出现了一抹高大而熟悉的身影,不知道他是何时來的,墨袍不羁地飘摇着,灼灼的目光充满渴望的紧锁着她,在沉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狂傲、痛苦、寂寥
  她毫无避讳的迎视上文浩的目光,是熟悉的炙热和深邃,却又比平时多了几分嗜血。
  而文浩却在与她遥遥相望了片刻之后,挣扎着转身就走,一步一步,走得费力摇晃,却坚定异常。
  望着他寂寞而苍凉的背影,像一头受伤的猛虎般,一步沉重过一步地朝宫门外走去,茗慎刚才雀跃而起的心情,顿时熄灭成灰,心口狠狠的抽痛着,扬声质问道:“既然要走,又何苦要來!”
  文浩闻言身形一震,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继而又毅然的迈开步子往前走,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脚下悬浮,高大的身体踉跄的要摔倒似得,好在他及时扶住了身侧的廊柱,这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茗慎眸中浮动着几丝担忧之色,酒意也瞬间清醒了几分,立刻慌的如同受惊的鸟儿一般,轻快的飞到了他旁边,扶上了他的手臂,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文浩刚想开口,,脸色猛地一青,欲﹡望像一支射日的箭穿透他的胸口,极度的压抑,造成的后果便是血脉逆流,一口鲜血毫无预兆的喷出,侵染了他胸前大片的衣襟。
  茗慎惊叫了一声,见他满头是汗,嘴唇发黑,面色红的一块生锈的铜铁一般,顿时紧张的忘乎所以,瞳孔陡然放大,热泪不断滚落,揪着他的袖子,声音颤抖如风:“你说话呀,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啊!”
  “我沒事”文浩眉峰紧锁,用力地把她推开,十指收拢,指骨发白,意志力与疯狂滋生的欲.望抗衡,逼得喉中又是一阵腥甜,继而再次喷出了一口黑紫色的血雾出來。
  茗慎被他推了个踉跄,却也不恼,似乎被他吐出的血给吓住了,一时间,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连忙擦干眼泪,扶住他坐到栏杆上,慌不迭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不要乱跑,我叫秋桂去给你宣御医!”说完,更是半分不敢耽搁,拽着裙裾就要离开。
  “回來!”文浩伸手狠狠扣住了她的手腕,掌心蔓延着滚烫的温度,手背的腥红的血管条条凸起,极力隐忍着体内叫嚣滋长的欲﹡望,犹如困兽般一字一顿,艰涩道:“乖,别害怕,我只是被江燕下了媚药而已,千万不要惊动了御医,此事不宜外扬!”
  “皇上对燕妃当真疼惜!”茗慎勉强扯出一个满含苦涩的笑,咽在喉中酸痛如绞,眼里蓄满了惶惑担忧的泪水,疑问道:“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干脆睡在她那,非要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呢?而且你一直在吐血,真的无碍吗?”
  文浩痴痴望着眼前的茗慎,面色因酒醉而粉红艳丽,如若桃花新绽,滟滟红唇之上,残留着一点点玛瑙一般的酒液,流淌华光,一袭金缕在身,明珠作点,檐上明月的清辉,如水如练般流转在她周身,碎了一地熠熠浮华光影。
  她的眉目亦被月光侵染,双瞳潋滟出惑人的光芒,正映衬着那明媚灼艳的妆容,红妆熠丽,灼灼其华,步摇流苏在腮边碰撞作响,摇曳生辉,明艳锋利。
  这种难以言喻的的美丽,绝世的风华,犹如暗夜里盛开不败的妖艳粉荷,风华初成一抹勾魂夺魄的倾城色,又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狐媚,让文浩看的心底咯嘣一颤,全身骤然发紧。
  “你快回去,我不想伤害你!”文浩出口的声音极度沙哑,身上越來越滚烫,体内的情﹡火如熔岩喷薄,于是毅然决绝的站起身,脚步仓皇而去。
  一个吃了霸道媚药又压抑许久的男人,究竟可以疯狂的何等地步,他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小东西娇弱的仿若一捧易碎的玉莲般洁白清香,叫他如何狠的那心,把全身沸腾的兽﹡欲,尽数发泄到她那娇弱单薄的身上呢?
  所以,他默默选择离开,去找个僻静角落,独自平息不断攀升的欲﹡火。
  “难道你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对我就不是伤害了吗?”茗慎的心猛的一痛,踉跄的追随了两步,柔软无骨的手臂缠上他腰身,将侧脸贴上他脊背,语调幽怨道:“别走了,留下來吧!”
  “你不懂,就算你是自愿的,我也不忍心,放心吧!我回养心殿,不会去找别人!”文浩用尽了自己最大的克制能力,这才忍下翻滚在体内濒死致死的欲﹡望,墨色眸子,染了血红,隐在锦袖下的拳头,布满交错纵横的凸起血管,在空旷的殿外,依稀可以听到清晰的骨节相撞之声。
  茗慎听着他五指握的“咯咯”直响,心痛莫名,犹豫了几下后,莲步轻移到他面前,双手温柔的攀上他的脖颈,抬起布满心碎泪痕的粉红芙蓉面,唇角委屈的往上扬,哀婉缠绵道:“别在强撑着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在太过吓人,不是需要女人來发泄吗?全都冲着臣妾來吧!皇上不是臣妾我,现在臣妾就在你眼前,你看到了吗?”
  娇音颤抖在夜风中,靡靡温软,带着酒香飘散,化作诱人自蹈死地的蛊惑,让人恨不能当场就把她压在身下,恣意的揉捏成各种形状。
  文浩充血的双眸燃烧着毁灭一般的熊熊暗火,健臂一揽将她牢牢困在胸膛,低头狠狠地咬了一下她的红唇,闷声低哼道:“你这个自讨苦吃的小东西,玩火是要自焚的,待会可不许哭鼻子!”
  他说完,不等茗慎的回应,便凶猛地攫住了她的唇,带着嗜血的冲动狠狠含住,再也不愿意松开,鼻端有沁人的酒香徘徊不去,似是一只若有若无的纤手,正在肆无忌惮的撩拨着他的心弦,一下一下令他深深迷醉,那柔嫩酥软的触感,一如往昔那般甘甜美好,使他忍不住加重力道,更加凶狠地去舔噬她的唇瓣,一遍又一遍,碾了又碾。
  本來文浩就在沒日沒夜的疯狂想念着她白嫩如花的娇躯,但每每冲动时,都顾忌她的精神和身体全都沒有复原,所以就给强忍了回去。
  今天在药力的催化折磨下,忍不住的想要把她狠狠压到床榻上,随意摆布成他喜欢的任何角度,大力的冲杀一番,好灭掉身上那不断攀升的欲﹡火,可是?看到了她借酒消愁的醉吟,哀怨凄凉的独舞,宛如一朵牡丹独孤的绽放盛开,艳丽生辉,煞是惹人怜惜,让他实在不忍心,再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一丝伤害。
  但,现在是她主动來招惹他的,他又不是柳下惠,也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而且早被媚药折磨的快要发疯爆炸,既然她都自愿了,那他就再也沒有顾忌,定然是要把之前苦苦压抑的欲求,全都从这具妖媚的身子上讨回來,好好的饱餐一顿她蚀骨销魂的美好,來满足自己心中那一头狂暴而饥渴的欲兽。
  茗慎羞红满面,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宛若在油锅中,被他吻得魂不附体,甚至涣散,出于本能的微微挣扎了两下,身子无意识的软磨轻蹭,却不知,此刻正在火上浇油。
  欲﹡望一旦爆发,就如冲破堤坝的洪水,在难以控制,文浩的唇落在她诱人的颈项,狂烈的吸吮着她比白丝绸缎更加柔细的肌肤,一手抚上她的胸前,在充满弹性的浑圆上不知技巧的揉捏。
  “疼求你温柔一点”茗慎又羞又怕,修长的脖子后仰,迷离的热气涌上來,皓白的肌肤染成粉色,金缕衣被蹂躏的半敞开來,露出雪白的玲珑香肩,盘在发髻上贵重的金步摇也歪歪斜斜,流苏伴随着因吃痛而沁出的泪水,纷纷在风中零散。
  文浩并未理会她的苦苦哀求,反而被她小小的抗拒给激的更加粗暴,手掌轻重不分的搓揉着她弹性饱满的酥胸,感觉到那股绝妙的丝滑直透掌心,快美难耐,心头如被蘸着甘露的柳枝点了一点,舒服得不行,不由更加粗鲁大力揉捏起來。
  茗慎感受到了他的加力,娇躯开始轻轻如蛇扭动,肌肤变得犹如红玉一般,香汗淋淋,醉人的酒香和女子香,使他体内压抑许久的灼热,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渗透到他的四肢百骸,刺激得全身的兽血全都沸腾活跃起來,顷刻间再也忍耐不住,把她重重压在了朱红的廊柱上。
  “这里,不可以,我们回寝殿”茗慎娇羞的别过头,逃避着他火热的注视,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在大殿外的走廊上做这种羞人的勾当,屈辱的感觉令她感到浑身难受。
  “來不及了!”他粗重地喘息,眸色渐渐暗沉,已压抑许久的理智,在她的轻吟中统统摧毁瓦解,听得“撕拉”一声脆响,金缕衣被他撕裂,明珠噼里啪啦的洒了一地,冷冷空气中,她的躯体犹如羊脂玉雕塑成一般,遍体因为羞赧而透着红润,透着娇香旖旎,仿佛一朵盛放的鲜花。
  女人香,英雄醉,他再也耐不住体内不停焚烧的欲﹡火,急切抬起她的一条腿扛到肩头,两手紧扣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毫无技巧的贯入她的紧涩的体内,紧致的包裹和高温箍得他生疼,因受不了这样慢腾腾的疼痛,突然一冲到底,整个人也跟着全身紧绷的熨帖上她的玉肌,似乎要把她的整个人都占据在自己怀里,把她整个都占据在自己的人生里,嵌入他的骨血里
  “求你轻一点”茗慎眉心紧皱,面上红晕遍染,半闭的眼中有哀求之色,嗓音也变得迷离沙哑,却有一股欲拒还迎的气息,惹得文浩更加野蛮地进攻起來。
  茗慎怜惜他中了媚药的缘故,格外乖巧的由他胡作非为,自己只咬着唇默默忍受着,渐渐柔顺成他身下的一汪春水,任他像头暴躁的野兽攻击敌人一般,重重的撞击着自己,只觉得自己的三魂六魄都快被撞出了体外,沉浸在他制造的心悸中痛并快乐着
  他的眸色就沉暗无底,望着茗慎娇吟喘息的撩人神情时,竟然失去了控制,浑身的肌肉都在爆发出力量,随着他的起伏,力量越发的充足,出了一身的汗水,发根都湿透了,汗水一滴滴地落在茗慎洁白的肌肤上,那么的性感,又那么的萎靡
  廊间月下,并香肩相勾入尝,顾不得鬓乱钗横,花娇难禁蝶蜂狂,茗慎低低的哀求着,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暴烈的冲刺中如笙如萧如诉的呻﹡吟,令他意乱情迷的在像一波接一波的浪潮纠缠冲击,一次又一次在释放了自己,最终茗慎崩溃在他疯狂的索取中,陷入了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