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受辱关雎宫【二】

  这时.只见兰妃秀丽的长眉一挑.端起茶盅浅饮一口香茶.垂下眼皮朝茗慎皮笑肉不笑道:“慎秀女.本宫在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表演歌舞给本宫看.”
  茗慎从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腮帮生疼的脸蛋.慢条斯理地整了整凌乱的衣裙.忽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沈如兰算个什么东西.得志便猖狂.其实你心里也明白.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罢了.否则你圣宠加身.何苦非要跟我过不去.你越是针对我.就说明皇上越在乎我.你妒忌到发狂了.才会來折磨我.可是又不敢來明的.只会耍些见不得光的阴暗手段.”
  “好叼的一张利嘴啊.你说的沒错.本宫是不敢明着把你怎么样.但是宫里治人的法子多了去.不给你脸上带伤.又有谁瞧得出來呢.”兰妃阴柔一笑.忽然将茶盅重重的砸到桌案上.厉喝道:“还愣着作甚.给她用刑.扎到她肯服软为止.”
  玉嫔闻言.立马抓起一把金针尽数插进了茗慎的胳膊上.数十根尖锐锋利的长针“噗嗤”刺入了骨肉中.疼的她发出一声惨叫.胳膊处鲜血狂涌.顿时将青色的衣袖染成一片鲜红.
  几个嬷嬷见主子都动手了.自然不敢怠慢半分.狠狠将茗慎按在地上.两三下就剥去了她身上的冬衣.只留了一片薄薄的红缎肚兜和同色亵裤在她身上.抓起金针对着她雪似的肌肤狠狠扎进去.
  这些人久困深宫.早已变得嗜血残暴.而且个个都是老手.专捡着女子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下针.似乎每跟一针都疼的像是戳进了茗慎的五脏六腑一般.并且还用手指大力的在下过针的伤口处又掐又拧.直把她痛得整个身子弓起來缩成一团.一张如花容颜也扭曲得变了型.嘴里发出一声更比一声凄惨而又无助的哀鸣.
  茗慎在天昏地暗疼痛折磨中.恨的双目喷火.如同一只惨死的冤鬼般凄厉的叫嚣着:“今日你们在我身上留下的每一寸羞辱.他日我一定以比这狠毒百倍千倍的手段还回去”
  兰妃徐徐抚着指上的镂金菱花嵌翡翠粒护甲.轻蔑的讽笑道:“你以为皇上心中还有你吗.他都已经舍得废黜你的位份了.就足以表明.对你已经是厌弃至深了.你的挣扎.你的狂傲.只会让你白白活受罪.我看你干脆还是屈服了算了.省的受尽那皮肉之苦.”
  “今日我在你们之下.焉知明日不会飞上枝头.成与不成.不过全在我的一念之间而已.”
  “我连皇上都不肯屈服.会跟你们这群下作的妇人低头吗.”
  “沈如兰.想让我纳兰茗慎给你当奴才.简直是痴心妄想.”
  茗慎痛的满地打滚.但是尖呖的哀嚎声却不断在关雎宫中回荡.只可惜那道厚重的宫门隔绝这里的一切.无人知晓此刻的她正在遭受怎样的非人折磨.
  那群嬷嬷眼见茗慎还敢嚣张.更加刺激了她们凶残的本性.手里的金针也越扎越狠.细密的针头和无情拧掐如暴雨般洒满了她娇弱的身躯.痛的她浑身的骨头仿佛要散了架一样.可奈何她毫无反击之力.只能被按在冰冷的地面.徒劳的挣扎着.如同案板上的活鱼.任人鱼肉.
  苏才人好整以暇的欣赏着茗慎受刑的样子.髻边垂下的一串玲珑八宝珍珠流苏随着说话.悠然自得的晃荡着:“真不愧是一代奸妃啊.即便是狼狈至此.鬼哭乱叫.都能哭出一种楚楚可人的味道出來.真真令人佩服的紧呐.只可惜今日白侍卫不当值.上演不了那英雄救美的戏码.也瞧不见慎秀女的这副欠人蹂躏的娇态.”
  钱娘子朝茗慎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抚面而笑道:“啧啧.这小模样瞧着真真可怜见啊.连同为女人的我眼瞅着.都忍不住要动那恻隐之心喽.要是给那些爷们儿瞧见.指不定要压在身下怎么折腾她呢.”
  李选侍袖掩红唇.眼中流露讥讽笑意:“早就听闻她还是宣文帝的贵妃时.就时常勾引咱们皇上.而且还与外臣苟且厮混.这一女驭多夫的本领如此娴熟.还会怕被扔到床上胡乱折腾吗.指不定她就喜欢被男人折腾呢.”
  茗慎原本痛的快要死去.但是听到她们一句句那语言來凌﹡辱她的时候.心头的怒火忍不住的澎湃勃﹡起.在一针针不成间断的锥心之痛下.微微残喘着气.咬牙切齿道:“待我东山再起之时.定要撕烂你们的嘴.让你们全都变成哑巴.”
  “在我们还沒成为哑巴之前.先把你扎成马蜂窝.”玉嫔目中泛起凌厉凶狠的冷笑.一把抓起茗慎散落的发髻往后狠命一扯.她的一头青丝凌乱散开.玉梳瞬间滚落在地.生生摔碎成两截.紧接着又在她身上重重的踢了两脚.拔下自己头上的鎏金掐丝点翠步摇.一下子戮进了她的锁骨塌陷处.
  只听得茗慎歇斯底里的一声惨叫.渐渐模糊了意识.整个人昏倒在血泊中.雪白娇嫩的肌肤布了满紫青血红印子.密密麻麻的针头处往外沁着血珠子.宛如一具凄艳绝伦的惨死女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气氛顿时如胶凝住.钱娘子生性胆小.见茗慎不在动弹.面露惊恐之状.惶惶道:“她.该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苏才人闻得此话.眼皮儿突地一跳.心底徒然慌乱起來:“皇上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尚未明确.若她就这么死了.我们会不会被追究啊.”
  李选侍的心咯噔一声.连端茶的手都抖抖索索的颤抖起來.茶盖晃得乒乒乓乓.口齿哆嗦道:“要要是追究起來.我们岂不是要给这小贱人陪葬.”
  玉嫔厌弃的翻着碧绿汪汪的眼珠子.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叱道:“都给本宫住口.贱人死了更好.倘若皇上追究起來.本宫只说是给本宫的九姐姐报仇雪恨了.”
  兰妃的脸色不如方才明快.心底渐渐发虚.茗慎在文浩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沒有人比她在清楚不过了.于是不动声色的给蕙儿递了个眼色.扬了扬脸示意她过去看看.
  蕙儿很是会意.连忙过去俯在茗慎身边.将手指探到了她的鼻息.感觉还有微弱的热气儿往外喘.立刻抬脸笑道:“回禀主子.贱人还有气息.”
  兰妃听了这话.只觉得全身紧绷的神经瞬间松缓下來.紧接着又以手扶着额头.秀丽的长眉轻轻一挑.嗤道:“还以为她多大本事呢.竟然连这点刑都吃不住.难道就沒有一种刑罚.既弄不死人.又能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玉嫔闻言有片刻的出神.旋即唇边恶毒的冷笑道:“在我们南安国.但凡不贞出轨的女人.都会受到穿刺的刑罚.兰妃娘娘要不要给这贱人用上.”
  兰妃从未听说过此刑.不解道:“穿刺是什么意思.”
  在座几位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么新鲜的词儿.忙竖起耳朵听着.只见玉嫔眉梢得意的扬起.为诸位解释道:“穿刺就是就是用一根木桩从女人的下体刺入.然后在从嘴里伸出來.受刑的人被穿在木桩上后.即便不吃不喝.还要等到熬过三日的痛苦折磨后才会死亡.不如我们就用这种方法折磨这贱人.但是我们可以不刺的那么深.这样一來.既能让她痛苦不堪.又可以不留痕迹.还不会要了她的小命.”
  这样令人发指的酷刑.立刻让这群深闺长大的中原闺秀们毛骨悚然.胸口一阵干呕.苏才人到底还是书香门第出身.对这种浅显肮脏的手段表现的极为恐惧.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忍不住道出了心中想法:“这样做.会不会太过残忍了点.”
  钱娘子虽说是个小家碧玉的背景.但是对这种新鲜而刺激的酷刑露出极度的期待.咧嘴笑道:“对付淫﹡妇就得用这种残酷的手段.与这贱人來说.似乎在合适不过了.”
  其实.兰妃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把茗慎当奴才一样使唤.顺便羞辱一番.只可惜茗慎的骨头太硬.根本不吃她那一套.倘若这种令女人闻风丧胆的法子能够震慑住她.那自己岂非可以如愿以偿了.
  一想到此处.兰妃眼底便涌起了笑意:“就按玉嫔说的办.本宫不在乎使什么手段.关键是想让她屈服下來.否则咱们折磨她.还有个什么趣儿.”
  李选侍娇媚一笑:“兰妃娘娘说的是.只怕这小贱人见了这见这阵仗.吓的两腿发软.在也不敢狂傲了.”
  “说的对极了.”兰妃嘉许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着下面的嬷嬷们.声音软糯轻笑道:“快去拿盐水把她泼醒吧.本宫等不及欣赏她吓破胆子的模样呢.”
  “盐水里在掺杂点辣椒水.痛死这小贱人.”玉嫔冷漠一笑.那模样真真毒辣至极.
  “奴才遵命.”嬷嬷们齐声应道.不一会便抬來了盛满椒盐水的木桶.“呼啦”一股脑的往茗慎伤痕累累的身上倒下.椒盐水流过那些细密的针孔.浑身的伤都像被火烧一般炙辣辣的疼入骨髓.宛如刀割.痛得原本昏迷不醒的茗慎.像条断了七寸的白蛇般惨叫扭曲起來.
  “嘶”茗慎疼的倒抽了口冷气.意识逐渐苏醒过來.只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可是张开眼却发现自己还在关雎宫.顿时一颗心像从谷底坠入了深渊.仿佛永无底线的往下坠一般.
  就在她意识下沉的身后.两个嬷嬷用力的抓起來她的胳膊将她驾了起來.如同拉扯一个提线布偶一般.让她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
  兰妃抬起眼睑望着她.完全沒有一丝怜悯之心.嘴角勾起一道极美的弧度:“慎秀女.你服与不服.”
  茗慎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大半惨白的脸.强忍着浑身的剧痛.死命的咬住下唇.从牙缝里挤出话來:“我不服.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來吧.”
  “很好.”兰妃的唇边的笑意越來越深.慢慢沁到了眼底.可那笑意却是冰冷如霜:“真有骨气.呆会儿给你用穿刺之刑的时候.希望你还可以保留这一寸风骨.”
  什么.穿刺.
  茗慎骤然瞪大了一双漆黑的眼珠.身子猛的打了个哆嗦.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未出阁前.曾经无意间听到父亲跟人说起过南安国这种惨绝人寰的刑罚.当时就在她心里留下了一片难以抹灭的阴影.听到兰妃说要用这种酷刑來**自己.恐惧顿时如千万只虫蚁啃噬过她的神经.
  这时.茗慎恐惧至极的看着玉嫔身边的侍女拿着一根滚圆粗壮的木棍走來.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心气仿佛油尽而熄的枯灯一般.瞬间被抽的干干净净.为了不去承受这让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只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闭上双眼.面露屈辱道:“兰妃娘娘恕罪.嫔妾知罪.”
  “到底还是玉嫔娘娘有办法.”钱娘子抿着嘴一乐.很是恭维的看向玉嫔.
  玉嫔眉眼飞起.得意而笑:“那是.这可是我们南安国最残酷的刑罚呢.”
  苏才人发髻上的凤蝶鎏金步摇下的蝶花吊穗微微一颤.侧过脸看着茗慎嘲笑起來:“慎秀女刚刚不是还傲骨铮铮.口出狂言.这会子怎就吓成软脚虾了.”
  茗慎与她对望一眼.不去理会她的嘲笑.既然惨无人道的羞辱不堪忍受.那就只能屈服在兰妃之下.罢了.这些年受尽了各种委屈.不怕多这一回.不就是歌舞助兴吗.又不是不会.只是不甘愿罢了.可是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情不愿也得忍着.全凭人家高兴了放她回去.尽早结束这场无妄之灾.
  茗慎自我安慰了一番.迟疑着跪行了几步.來到兰妃的贵妃榻前.恭敬的垂下脸道:“兰妃娘娘不是想听曲儿吗.是不是嫔妾唱完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本宫现在不想听了.”兰妃说着双脚一蹭.将自己的绣鞋踢掉.以裹着白绸绳袜的足尖轻挑起茗慎的下颚.戏谑的笑道:“本宫的脚有点乏了.你來帮本宫推拿一下如何.”哈哈,今天超长发挥,又更了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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