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孽情横生 痴情有罪
彩凤一直低头着头,不时抬眼偷看这白鹏飞,他白衣翩然,俊朗的面容上总是绽放着明媚如阳光的笑容,让人觉得暖洋洋的想去依赖。
“咳咳,我脸上有什么奇怪东西么!”白鹏飞被她盈盈如秋水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尴尬的回避着问道。
“沒……沒有!”彩凤心跳如鼓的地下了头,像个偷吃了糖被爹娘发现的孩子般慌乱。
白鹏飞和彩凤皆沉默的走着,各自怀着心事,腐叶的香味浓郁的蔓延在鼻端,充斥这一股不明的暧昧与尴尬气氛。
“白……白大哥,你终日关照着我和我家主子,难道不用回家陪伴白夫人么!”彩凤歪着头看着他故意问道,紧张的手心里冒出丝丝粘腻的汗水,五指恨不得把包着药物的牛皮纸给抠破。
“我尚未娶妻,曾经也喜欢过一个女子,不过人家沒能看上我,如今在想喜欢一个,只怕也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啊!”白鹏飞沉闷的叹息一声,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远远的梧桐苑方向。
“想不到白大哥不但义重如山,还是个情深似海的性情中人,你喜欢的那个神女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彩凤话里明显透着试探的意思,人说白大哥喜欢自己,白大哥也从不向人辩驳,还一直上心的照看自己和主子,如今他又亲口承认爱上了一个女子,看來那人无疑就是自己了。
白鹏飞听完她的话,自嘲的大笑起來:“我这只癞蛤蟆可从未妄想过能吃上天鹅肉,只要那只小天鹅能够无忧无虑的游淌在池塘,我远远看着也就心满意足了!”
“白大哥!”彩凤娇嗔一声,急的跺脚,她是个冲动的性子,脸上根本藏不住女儿红般醉人的心事:“小天鹅一个人在池塘里的会孤单的,而且池塘困住了自由,她又如何能无忧无虑,到不如比翼双飞翱翔天际,那多畅快!”
“咳咳,彩凤姑娘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么千伶百俐,如花似玉的,将來一定能觅得一门上好的亲事!”此话一问出口,白鹏飞又觉得有些不妥,平白更添了几分尴尬。
谁知彩凤完全会错了他的意思,她心跳得厉害,脸红羞赧低下了头:“谁说我想成亲的事了,哪有白大哥这么调侃人的!”
二人又沉默一阵,半晌后,白鹏飞皱着剑眉先开了口:“彩凤,你家主子那么疼你,一定会帮你寻一个配的上你的良人,要是跟了我这样的,慎美人是断断不会答应的,她不会白白糟蹋了你这么一个灵秀的美人!”
原來传言是不可信的,他喜欢的不是自己,彩凤眼里渐渐起雾了
她努力的吸着空气,极力的遏制住涌上喉咙的酸涩,语气带着哭腔:“不说了,白大哥我们快点回去吧!主子她……她还在等着我给她煎药呢?你知道的……她身子向來就赢弱……”
彩凤断断续续的哽咽着,一直努力在笑,可眼泪却如她那藏不住的心事一般全部涌现出來,最终她再也忍不住,哭着跑往梧桐苑方向跑去。
茗慎斜斜倚在藤椅上,看着满园萧瑟的秋色,心事如风中落叶般翻滚。
目前的形式让她不敢有丝毫懈怠,关心则乱,当时就不该把怨恨表现出來,要是冷静的去筹谋的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如今犀妃时不时的來找麻烦,承欢又落到了皇后的手里,燕妃更是为报那日的杖责之仇,置喙内务府克扣这里的用度,连送來的饭菜都是隔夜的或则馊的,这样的日子过得实在难受,到底该如何去扳回这场败局呢?
一阵急促的细碎脚步传來,打断了茗慎的思绪,只见彩凤樱花粉的妃罗裙裾在眼前一闪而过,伴着细细的缀泣声钻进了屋子里呜咽起來。
茗慎纳闷的站了起來,打算进去问问,她是不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却听见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朗笑声:“慎美人今天身子见好啊!都能出來透透气了,不过秋风乍起,您可得仔细冷风侵了身子!”
“鹏飞,彩凤怎么了?在谁那受委屈了!”茗慎转头问她,又将担忧的目光移到彩凤的房门上。
白鹏飞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尴尬的笑道:“她可能就是一时还想不开吧!应该过几天就好了,彩凤姑娘那么开朗…….”
“你欺负她了!”茗慎打断他的话,嗔视着他问道,其实她这几个月相处下來,她早就觉察出彩凤对白鹏飞的心思,只是她也知道白鹏飞的心思,所以一直沒有提过撮合他俩的事情,也沒动过这个念头。
“沒……沒有的事,末将一直把她当妹子看待,哪舍得欺负她呀!”白鹏飞面色亦略有尴尬之色,但很快被嘻哈一笑掩盖过去。
“跟我出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茗慎淡淡的说完,自径往外面走去。
“末将遵命!”白鹏飞躬身一笑,跟了出來。
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茗慎也不说话,白鹏飞便一路沉默的跟随,偶尔抬眼瞧瞧她的脸色,那冰雪霜冷的清艳姿容,总让他几度移不开眼。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枫叶林深处,茗慎突然止住脚步,幽望着一片烂漫艳丽的红枫,轻声开了口:“鹏飞,你觉得这里的枫叶美么!”
“美,美!”白鹏飞不解的望着她,附和着。
茗慎转过头來,眸中映着枫叶的火红,嫣然启齿:“寒冬一來,在红的枫叶也都会枯黄,世事无常,彩凤跟着我在宫里算是沒有出路了,凭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向他要一个宫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想把彩凤许配给你,哪怕做妾也行!”
白鹏飞有点恼的别过头去,口气也严肃起來:“只怕末将要辜负美人的好意了,末将以为,彩凤姑娘应该有更好的归宿才是,就算末将依了美人的意思,娶她为结发妻子,那也不过是成全您的心意,彩凤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那你就把她当成你心里想的那个人,行不行!”茗慎本也是太过担忧,所以出口的语气也不自觉的重了几分:“彩凤性格冲动,因为关于你和她的流言蜚语,犀妃不断过來找麻烦,我怕她出事你懂不懂!”
“有些东西能替代,但是有些人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就比如美人这根断了的梅花纹碧玉簪子,您说是不是呢?”白鹏飞沉着脸,从袖子里掏出帮茗慎镶嵌好的断簪,略微激动的口气里有几分酸意。
茗慎转过了身,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她的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也许,白鹏飞是对的,她现在很乱,她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是对彩凤好。
白鹏飞望着她羸弱在秋风里的背影,口气缓和了下來,走过去将簪子插进她的发间,温声道:“关心则乱,臣知道贵人你担心什么?保护一个人的办法很多,并不是你把她许给我了,就是对她好,那是在害她!”
“你回去吧!这几天不要在过來了,给我时间去好好劝劝那傻丫头!”茗慎淡淡的说道,独自离去,失落的倩影渐渐淹沒在烂漫艳丽的红色之中。
白鹏飞目送茗慎走远后,决定去关雎宫看看他那不让人省心的姐姐,由于关雎宫离翊坤宫并不算太远,所以半路上便遇见了摆架回宫的犀妃娘娘。
他虽然十分反感这个女人,但她现在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君臣之礼不可废,更何况又撞了个正着,若不过去请个安,那就太不符合规矩了。
“末将给犀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白鹏飞硬着头皮过去,以为寒暄一下就算了,沒想到这一搭话,成了他这辈子都赎不清的内疚和罪过。
“起來吧!白大人不必多礼,不知大人是否空闲,倘若得空,不如陪本宫去翊坤宫中小坐一回可好!”灵犀本來妒恨的脸,瞬间笑成堪比晚霞还要绚烂的嗔红。
她刚刚在养心殿门口吃了闭门羹,心情正处在万分气恼难过之中,沒想到竟然惊喜的偶遇了她想染指的男人,高兴的跟枯木逢春似得。
“末将还要去关雎宫看凤贵妃,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恕不能奉陪!”白鹏飞说着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实在沒有必要跟这种难缠的女人过多废话。
“慢着!”灵犀挡住了白鹏飞去路,一袭沙绿色五彩刺绣对襟宫装勾勒出窈窕的身材,艳丽如霞的妆容美的像朵妖娆的芍药花,可见她产后恢复的很不错。
“娘娘还有何吩咐!”白鹏飞拱手问道,隐忍中带着几丝不耐。
灵犀含笑轻嗔道:“白大人是不是看不起本宫啊!几次三番的请你过來翊坤宫坐坐,你都窃词推脱,记得以前慎贵人还住在翊坤宫时,你可是常常往这边跑的,怎就偏偏本宫请不动你!”
“犀妃娘娘深受皇恩,又是皇子启的生母,地位堪居妃位之首,臣怎么敢看不起您呢?只是臣确实有事在身,他日一定登门请罪,臣先行告退!”白鹏飞淡淡说完,果断的饶过她,阔步往关雎宫方向走去。
灵犀气的嘴角抽搐,指着白鹏飞的背影,厉声喝道“站住白鹏飞,本宫以犀妃的身份命令你來翊坤宫,有件事情本宫要拿你查问!”
“末将——谨遵犀妃娘娘懿旨!”白鹏飞微恼的止住脚步,回身跟她走进了翊坤宫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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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翊坤宫的寝殿,绿萼会意的遣散了所以的宫人,留在殿外把风,灵犀來到挨着白鹏飞很近的炕榻边坐落,这孤男寡女共处,又加上她轻浮的神态举止,到处都充斥着暧昧的氛围。
只见她轻轻捧白玉酒壶,斟了一杯酒,漫不经心的自饮,到是一旁的白鹏飞显得有些坐不住了,冷瞥了灵犀一眼,问道:“犀妃娘娘若是沒什么事,臣就先行告退了!”
“别急着走嘛!”灵犀一把按住了白鹏飞的肩膀,随即像只投怀玉燕般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将手里的酒杯递到白鹏飞紧绷的唇边,娇软酥笑:“如此良辰,为何我们不能把酒言欢,冤家,你可知道我想你想的好苦!”
“娘娘醉了,有什么话改天在说吧!”白鹏飞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她,灵犀身子失重,酒杯啪的碎裂在地上,青瓷片的一角,还残留这她唇上的胭脂印。
灵犀倒在地上出了一回神,慢慢地冷笑起來了:“白鹏飞,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本宫连眼高于顶的皇上都能迷住,那里不如彩凤那个野丫头!”
见白鹏飞不回答,她又轻轻拉起白鹏飞的手,放在脸颊不疾不徐轻柔着:“慎美人杀了太后,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不如你跟本宫合作,皇上那么喜欢本宫生的启儿,倘若把启儿过继给你姐姐,你们白家将來更是前程无量,而本宫也会一心一意的辅助凤贵妃,还有你!”
白鹏飞眸色寒光一凛,碍于她是个女人,不想给她难堪,只是将她的手甩开,冷冷的站着,不屑看她一眼。
男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女人最大的本钱就是美貌和身体,好不容易有了和他独处的机会,灵犀不想让机会流失,于是缓缓解下了衣裳,将鲜活白皙的身子贴在他的背上,嘴唇在他身上呢喃出音节。
“你只看到彩凤的可怜,那里知道我在风光背后的苦楚,皇上不让我见启儿,后宫的女人个个如狼似虎的,恨不得把我分吃了,我终日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你为什么就不能关照一下我呢?”
白鹏飞转身,眼中一片清朗,看也不看灵犀**纤细的身子,快速的脱去长衫,连她头和身子一起蒙住,夺门而出。
灵犀被盖住的脸上,红潮褪尽,徒留一片惨白。
她长长的指甲深深陷进手掌肉中,流血了也不觉得疼,只听见磨牙的恨声:“白鹏飞,你给脸不要脸,本宫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