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救醒他
“初子,初子……”陆涵惊恐的叫唤道,可是躺在地上他毫无反应。他始终闭着眼,白皙俊俏的脸上有着斑斑擦痕,她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太过恐惧,竟无声的落泪……
她慌忙扶起他的头,然脑勺一滩血泽,她惊恐的瞪大眼。不,不会的!她的初子不会出事的……
撞在指向标的王天祥恼怒一拍方向盘,爆出口道:“玛蛋!老子明明撞的是那个女的,怎么就撞飞那男人了!”
“老大,老大,你不止撞飞了那男的,你还撞坏了公共设施。要是被警方抓到了,不仅要蹲大牢,还的赔钱!”缺根筋的小弟担忧的说道。
“你个笨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扯些有的没的……”王天祥一拍小弟的头,辱骂道。
“那那,现在要不要撞那女的……”小弟惶恐的说道,老大好粗暴,好怕怕!
王天祥无语,养出这样的小弟也是够了!他急忙调转方向盘,嘴上叽里咕噜的骂着,他再次开始撞在不远处抱着男子的陆涵……
陆涵挡住刺眼的光,她瞪大眼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开车的人,然压着鸭舌帽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藏于暗处的南晨冰再次恼怒的低骂道:“他娘的……”这女人是想死吗?跌坐在地上等死啊!卧槽,不知道生命很可贵,爱情皆可抛的道理!
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救你一命吧!反正末向初被撞的不轻又受了他一子弹,肯定活不了。
于是出于怜香惜玉的情怀,南晨冰直接瞄准车内的两人,“砰砰……”的几声后……
“啊哟……”王天祥中了标,这一连几声枪声,势必要引来警察,他也不敢再撞陆涵……
陆涵始终盯着撞向她的车,脑海模糊的闪过一些画面,‘轰’的一下炸开她存封的记忆,耳边有着车笛声,阵阵刺痛着她的耳膜,她愣愣的直视远光灯,最终提高的一层声,嘶吼道:“不……”
这声音差点让王天祥握方向盘的手不稳,吓得他急踩住了油门,车速直达160,直直的冲向陆涵……
陆涵抱紧昏迷不醒的末向初,她微微闭上眼,如果死!可以救赎她,她愿意一命换一命……
“老大,快踩煞车啊!”缺根筋的小弟害怕的说道,出人命是小事,可这对男女身后可是海啊……
王天祥急啊,煞车在哪里!煞车在哪里!就在离陆涵1米处王天祥一闭眼极快的拐向左边。
耳边的风一扫脸颊,迟迟未传来的痛让陆涵睁开眼,她看向狂飙远去的车,有了反应……
她低头拍拍末向初的脸,慌乱的说道:“初子,你醒醒!你不能死,不能死……”
她两眼充血,眼眶含着泪,十分无助,十分惶恐。手机!手机,她要打120,送医院!送医院……
陆涵惶恐不安的拨了号码,她托着他的头安抚道:“初子,初子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喂,120吗?九环街,对!快,救救他……”
直到救护车来,末向初被抬进了救护车,开始急救措施。陆涵心惊的看着,她伸手捂住破口而出的哭泣声,默默的掉着眼泪。
她瞪大眼看着电击在他胸前,复苏他心跳声,他仿佛一片叶子,飘零而落。那一下下,一声声仿佛击在她心口,撕心裂肺的痛,压抑难忍,她泪流满面不断的摇头道:“不,不……”
她看着医生为他插上氧气,她惶恐去阻止,苦苦哀求道:“不要,不要,他会死的!他会死的……”
医生冷漠的推开她,极为冰冷职业化的说道:“不给他灌输氧气,他才死……”
‘死’字愕然在脑中胀大,充斥着她整个大脑,她突然似是失去了全部力气,跌坐在车位上,怔怔的看着一双染了鲜红的手。
直到耳边响起那声“快,快推进手术室!宁医生呢!快替病人主刀”
陆涵这才回过神来,她忙握住他的手道:“初子,初子!我是涵子啊!你的涵涵……”
“涵~子~”虚弱的喃语声让陆涵欣喜的望着他
“快让开,马上就要送手术室了!”
陆涵被某个护士一推,她任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欣喜的说道:“你听到没有,他在叫我!”
护士无情的推开陆涵,心想这女人真墨迹,再耽搁一分钟天王老子都救不活。
陆涵被推了一个踉跄,她急忙跟上,然到了手术室时她再次被无情的推开,她被关在冰冷的手术室门外……
然这时宁洛天接到主刀通知,急急地往手术室赶,他见到愣愣站在门口的陆涵惊异的说:“涵涵,怎么是你!”
陆涵听到宁洛天的声音,慌忙无措的握住他的手道:“救救他好吗?他不能死,真的不能死……”
“谁……”宁洛天蹙眉,见她一脸泪痕,整个人都不再状态上,他无比诧异是谁能让她变得如此多表情。
“宁医生,快!病人怕是有生命危险……”推开门的护士见到宁洛天,急急地说道。
陆涵似是听到噩耗一般,吓白了脸,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话语,她如疯了一般扯住小·护·士的衣袖,呵斥道:“你给我住口!什么叫生命危险!你疯了,我不允许你乱说……”
宁洛天也不顾得陆涵,救人乃医生的职责,他安抚性的说道:“涵涵,没事的!我先进去……”
手术室再次关上门,随即亮起了红灯!陆涵看着闪着光的红灯,颓然靠着手术室门,缓缓滑下端坐在地上……
冰冷的触感从背上蔓延至心口,她恍如忆起三年前那个晚上……
“学妹,你这个喝法可要醉的!到时候我们要是对你做了些什么,你怕也是糊里糊涂……”
“别碰她……”末向初握住男人的手,俊俏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
只见他嘴角一勾,笑的十分无害,然手中力道一重‘咯咯’两声,男人的手断了,整个包厢传来一阵惨痛声。
“啊……”
末向初嫌弃的松手,冲着一群纨绔少爷道:“还不快滚……”
陆涵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抬眼迷茫的看去,眼前身着白色衬衫的轮廓与脑海中的他重叠在一起,她痴醉的上前,依偎在他的胸前道:“洛天,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也不会跟秦乐走的……”
末向初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眼眸一暗,他气不过的握住她的双肩,严声追问道:“陆涵,你看清楚,我是末向初!不是宁洛天……”
陆涵迷离的看了一眼他,盯着他的俊脸看了好一会,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然后她‘噗呲’一笑,拍着他的脸嗤笑道:“就是你嘛,洛天!你休想骗我……”
末向初眼里闪过一丝愤怒,她怎么可以把他当做他,那个没胆的穷小子!他狂怒不已,低头狠狠地吻向她的唇……
他的吻很粗鲁,毫无温柔可言,他啃着她的唇瓣,啃的她双唇发红,他毫无吻技的抛开她的唇,清扫着那片清香地域,然就是这般狂怒又吃痛的吻法,换来的却是……
“啪……”陆涵一巴掌打向他的俊脸,白皙的脸蛋染了一层红潮,她气愤不已的冲着末向初怒吼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末向初硬生生的接了一巴掌,他抬眼看着她,深邃的眼眸并无波澜,他始终平静着,毫无被女人打了一巴掌的愤然,他只是对她淡淡的说道:“酒醒了?就回去……”
那时的她是何等的倔强,她毫不领他的情,十分讽刺的说道:“你来做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给我滚……”
他还是怒了,他再也不给她面子,拎着她后劲的衣服,又拖又拉的出了KTV包厢。
陆涵岂是那么好顺从的主,她挣脱着他的束缚,她气急的拍打他的手,然而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奢侈给她,毫无犹豫的将她扔上了副驾驶。
陆涵那能如他所愿,赶在他上车前,爬到正驾驶座位上,紧扣住车门。她见窗外他恼火的表情,无害的笑了笑,随即听他沉声说道:“陆涵你给我开门,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末向初实在担心她一踩油门就扬长而去,她喝的那么醉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她冲着车对他吐了吐舌头,启动了车,一踩油门跑出了街道。
末向初气急,他真的怕她出事,这才夺走刚开车门一个公子哥的车钥匙,追了过去。
陆涵酒精特别重,她其实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也许是三更半夜,几乎没有人在大马路上行走,连闯几个红灯都未发生意外……
末向初开到160码才追上陆涵,他本想拦在她的车前,没想到得是陆涵发现了他,她冲着他笑了笑,加了码,又与他离了一段距离。
末向初气恼不已,也怪自己买的车太好,这俩才50万过时宝马车根本就追不上……
就这样你追我加码的情况下,跑了好几条街……
然陆涵真的醉的不清,她竟跑进了前方施工的街路,末向初暗叫不好,只能跟着她进了施工的街道……
突然从街巷里奔出一个人影,陆涵没看清楚,也来不及刹车,‘砰’的一声将那身影给撞飞一米外,陆涵由于惯性身子向前撞上了玻璃,撞到了头部,晕了过去……
陆涵从回忆中回神,她真的撞死了人!可为何她没有受法律制裁,也没有赔偿受害家属补偿金,而那晚的记忆仿佛从脑中消失了,直到今天亲身体会了一遍,她才忆起那场车祸……
当时只有初子在身边,她瞬间脸色一白,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撞死的人是乔露……
她扣上十字枷锁,却安然无事的过了三年!然他顶着她的十字枷锁为她承受了三年,他是笨蛋吗?他是傻瓜吗?
她盯着手术室的红灯一眨不眨的看着,时间在流逝的瞬间也让她的心更紧张,她心中默念道:“初子,加油!加油!……”
这时手术室出来一名护士,她着急的喊着“病人家属呢,得快一点签字,不然真的没有希望了……”
陆涵惨白的起身,她颤着声音愣愣的问道:“你在说什么,签什么字……”
“你是末向初的谁!他被撞断了两根脊骨,后脑勺又出血过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30。若是签了字,救治途中若不幸死亡,跟医院毫无关系……”
陆涵吓得后退一步,死亡?多么可怕的一个词语,曾经她也守在冰冷的手术室外,等着抢救的母亲,可结果呢!她长年昏睡,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不是他的家属,我做不了决定……”陆涵颤着声说道,她不能签字,一旦签了字就是将他推入深渊,她怎么可以做那个侩子手……
“你若是不签字,那就连最后的百分之30的机会都没有了!”护士好心的提醒道。
“我不签字,我不会签字的!你们这是什么医院,怎么能如此冷酷!他不能死的,你懂不懂!他才24岁,他怎么能死……”陆涵拉住护士悲痛的说道。
“我是病人的父亲,我签字……”也不是谁通知了末世清,他急急地上前提笔龙风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冷静的告诉护士:“一定要救醒他……”
陆涵慌忙拿起那张签字手术单,愕然的看着末世清三个字,尖锐问道:“伯父,你怎么能签字!你知不知道手术失败,他会没命的……”
“陆涵,你冷静一下!就算死了,那也是我的儿子!若不是你,向初怎么会遭遇如此不幸,你可知道他为你了,付出多少!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允许你们在一起……”末世清厉声说道,末家的男人若是个个如向初一般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毁了自己甚至付出生命,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涵似是失了所有力气,她抵在墙壁,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鼻尖充斥着医药味,让她连喘口气都那么困难,她窒息的盯着顶上的灯盏,微微闭眼……